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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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夫，喝点水漱漱口。”闻知辛给魏顺大夫递茶缸，一边猜测他说的乱搞男女关系是谁。
书中剧情提到过副支书的亲妹妹，和第一批下放的男知青偷摸谈恋爱，那个可怜的姑娘被骗心骗身，最终难产死去，也是因为她，副支书一家，乃至整个林丰大队对知青的印象极其不好，所以男女主只敢偷偷来往，生怕被发现。
“呼——”魏顺大夫喝了口凉茶，把怒气暂时压下去，“哎呀，不说这个了。他们指望不上，大队长就带着队里的领导班子想办法，开荒地种红薯，砍树卖树，修猪场养猪……不容易啊，不过这么多年，到现在总算有点起色了。”
“猪场养猪？”涉及到本职工作，闻知辛免不了多问一句，“是大队集体产业？养了多少头猪？”
“两百头吧。”
“两百头？！”闻知辛震惊了，他以为最多也就几十上百头，没想到养了这么多，这养得过来吗？猪吃什么？生病了怎么办，有人治吗？
“魏大夫，这猪场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吗？”
“你要去看养猪场？是不是没见过养猪？”魏顺大夫以为他去看新奇，不怪他这么想，以前大队分配知青去养猪，他们以为是什么轻松活儿，干了一两天之后打死都不去了，说里面又臭又脏，不是人待的。
养猪哪有不臭不脏的，闻知辛去猪场实习过，什么场面他没见过？他对魏顺大夫说，“我见过养猪，我还给猪看过病呢。”
“当真？！”
“你还会给猪看病？！”魏顺大夫搓搓手，期待又忐忑地盯着闻知辛，生怕刚才听错了。
闻知辛肯定地点点头，他不光会给猪看病，还能给牛羊鸡看。
“嗨呀！大好事啊！”魏顺大夫高兴地直拍大腿，他们大队今年是走了什么大运，真给碰上个能用的人才，他越看闻知辛越稀奇，你说这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本事就这么大呢！
“一会儿我就带你去，正好把不要的草药带去给猪吃。”
下午五点左右，黄精和玉竹已经蒸透了，两人找来干净的簸箕摊开晒在阳光下，魏顺大夫迫不及待领闻知辛去看养猪场。
路上，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养猪气味大，猪场就选在了河下游的山林边上 ，用土砖和木头竹子修起来的，前两年不牢固，经常有大猪翻栅栏跑出来，今年倒是没有。”
闻知辛听得眉头一拧，这样的环境，真的能养好两百头猪吗？
“几个人负责喂养？一般喂的什么？”
“我记得是六个人，三个女同志，三个男同志。都是打猪草和米糠一起煮了喂，有时候去河里捞点青苔和水葫芦，冬天还有烂洋芋和烂红苕。”
闻知辛听的呼吸一滞，咋还喂烂的红薯和土豆，群体中毒可不是小事！
“这么喂，猪没生过病？”
“么可能不生病！猪病了头两天自己抗，抗不住了我开点药，再不行就上公社兽医站找兽医，兽医也不是回回都在，等轮到来我们大队，有些猪都熬死了！”魏顺大夫想起以前死的那些猪，心疼的不得了，但是也没办法，整个公社就两个兽医，忙不过来。
说着说着，前面传来一股浓郁的猪屎味，隐隐能听到猪的哼叫，闻知辛抬头一看，三排低矮的平房呈“口”字形坐落在山脚下，面对路口的一边用高高的木头和竹子围了起来。
“走这边。”魏顺大夫带闻知辛去角落找到一扇竹编小门，推门进去。
入眼的是一个很大的四方院子，没有铺水泥，不算特别干净，但还算整洁，高高的栅栏边上堆了整整齐齐一墙木柴，墙角摆放了几口大水缸，院子中央砌了四个土灶，每个灶上架一口大铁锅，里面正煮着猪食，闻知辛瞄了一眼，确实是各种野菜和米糠的混合物。
“堂爷爷？您怎么过来了？”正前方的猪舍出来一名女同志，手里提着两个大食桶，她往后看到闻知辛，对他的脸很有印象，马上就认出来了，“小闻知青也来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您好，多谢关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您是……”闻知辛求助地看向魏顺大夫。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则远的大嫂，董英梅同志。”魏顺大夫介绍完，把闻知辛背上背的小背篓递给董英梅，“这有点没用的草药，你给剁了喂猪吧。我带小闻知青四处走走。”
“哦，好。”董英梅接过背篓，看着两人走进猪舍的背影，迟迟未动，低声喃喃道，“来猪场散心？”
魏顺大夫特意没说这次带闻知辛过来的目的，他一个刚来大队没几天的小知青没有群众基础，上来就指导大队的创收大业很难服众，等熟悉了环境，做出几样成绩再说不迟。
一心在猪身上的闻知辛没有察觉到魏顺大夫大夫的用心，他一进猪舍，眉头就没放松过，这个猪场没有有效通风，里面闷热潮湿，空气的污染程度比较高，有好些猪已经开始咳嗽流鼻涕。
沿着中间的走廊往里走，两边被土砖和木头分成等大的圈舍，一共六个，闻知辛目测一个圈舍大概十平米，里面养了十头猪，数量有点多了，但猪瘦小，也不算挤。
圈舍里面的地面没做硬化，看得出来常做清洁，还铺了干稻草，但所有猪身上还是沾有粪便，细看就能发现一些皮肤病灶，不过好在猪的精神食欲都还不错。
逛完三个猪舍，闻知辛发现了很多问题，他避开饲养同志，悄悄给魏顺大夫指了指其中几头症状比较严重的猪，回头给它们配几副中药吃吃。
从猪舍出来，路上正好碰上大家放工，闻知辛感觉到他们都在看自己，有些热情的大娘还会专门过来关心一下。
“哎哟喂，你昨天真是吓死个人咯，现在没事就好！”
“就是，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得亏咱们顺子大夫的医术还可以，把你救回来了！”
“还别说，这小脸气色不错啊，顺子，你这技术进步不少啊！”
……
大娘们你一句我一句，魏顺大夫在闻知辛面前被一声声“顺子”羞得脸红脖子粗，几下拨开人群，把闻知辛拉走，“哎呀，你们放工了不回家堵在这儿干嘛，我和小闻知青找大队长还有事，先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大队长家里，大队长人还没回来，他们被沈爱华邀请进屋，“他和则远还在跟记分员核对工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泡茶。”
“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一家人，倒杯水就行了。”魏顺大夫叫闻知辛和他坐一起，方便他介绍人，“这位是沈爱华同志，很能干，是群众推举出来的大队妇女主任，也是则远的母亲，你可以叫她沈主任。”
“沈主任，您好。”闻知辛乖巧叫人。
“诶，小闻知青好。”沈爱华被叫的心里美滋滋的，她自己有三个儿子，没有哪一个像闻知辛这样文文弱弱、乖顺懂事的，哪怕最小的魏则远都长的牛高马大，脾气也是魏家一脉相承的犟种！
她看着闻知辛，久违地唤起心底的母爱，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放软了，“坐着等一下啊，我去给你泡杯红糖水。”
“哟，这么高的待遇。”魏顺大夫笑着打趣，“红糖水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看来沈主任很喜欢小闻知青嘛！”
“那可不。”沈爱华从灶房端出来两个搪瓷茶缸，一人分一杯，“堂叔也有！”
“啊，我也有？我一个清闲的老头子喝什么糖水哦，糟蹋了……”虽是这么说，魏顺大夫喝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表情舒缓放松，笑意直达眼底。
闻知辛捧着茶缸喝一口，好甜，沈主任真的爱意满满！他看着水里还没融化的砂糖颗粒，默默摇了摇杯底。
一杯糖水还没喝完，魏家另外四人一起回来了，魏则远老远就看到埋头和手里杯子做“斗争”的闻知辛，他径直走过去，垂眸一扫，一整杯糖水红得发黑。
魏则远：……
他瞄一眼突然笑容温婉，满眼柔情的母亲，趁她被父亲转移注意力，伸手去拿闻知辛手里的杯子。
“？”闻知辛没给，用眼神询问。
魏则远低头与他对视，见他仍不放手，干脆低头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我去给你倒半杯出来。”
闻知辛可耻地心动了，但感觉这样做会辜负沈主任的喜欢，“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魏则远见他松动，一把接过搪瓷杯，“倒出来的半杯我替你喝了，不会浪费。”
“啊？这杯我喝过的。”闻知辛迟疑了一下，想要回杯子。
魏则远手往旁边一偏，躲过了，“我知道你喝过了，你喝了我喝不得？你口水有毒？”
“……”闻知辛顿时哽住，凝视对方许久，反复辨认，面前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魏同志！没想到竟是个毒舌，他就多余说，反正不是他喝别人口水，干脆撒手，“没，你去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