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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小富 ...
我叫李小富,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没有这几个月来的舒适。
没有了洗不完的衣服,没有了洗不完的碗,从我南下逃出来的一路,蜿蜒的山脉变成河流,落下的树叶变成垂柳,这边的池塘很多,夏天的时候到处都是荷花。
还有红砖房子挂着黑色的瓦片,那黑色的瓦片每到下雨的时候,就是成片成珠帘的水珠往下掉,好看极了,我竟然也有一天时间闲下来看着雨水,高天阔地落雨的时候,这情景看着还挺宴情。
这比我那常年呆着的村子看着清爽利落着许多,但又没有了那份打从心里出来的沉稳。
我娘就很喜欢那种泥土朝天的感觉,常年都要背着她的锄头到处跑,只顾着家里的这几亩地,不然就是我们兄妹几个的婚姻,常在嘴里念叨的就是结婚好,两口子相互扶持着过日子,但她自己却常年跟着婆婆斗嘴,还有个什么事情都不管的丈夫。
这个时候我可不敢上前跟她说话,碰了她的霉头,倒霉的就是我了,我那个万事不管的爹,一看到娘跟奶奶争论起来,就穿着他那身粗布褂子,两手背在身后,就说要出去转转,走前还不忘小声说一句:“我出门看看菜地。”
两个女人谁也没听见一样,没有人回答他,他走的时候还要拍我的脑袋泄泄气,就像醉酒的家伙拿着酒杯咣的摔在桌上。
爹娘疯魔了一样就想生儿子,有了儿子还想生儿子,等我年纪大了点,哥哥们也年纪大了,他们才想着生女儿好。
我还以为是两人是有什么想法的转变,但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拿不出大哥结婚的彩礼钱,有女儿能嫁出去,扣着男方给的彩礼钱就能给大哥说亲了。
那时候我还小,给大哥换彩礼的事情还轮不到我,三姐就比大哥还要早一些嫁了出去,我记得那年是1990年,我虽然不至于被送去结婚,但我却不能再去上学了。
“ 你……读多那么多书干什么,书都读在狗肚子里还是一句话,读你肚子里有什么用?能吃吗?“
我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觉得那些都东西都应该藏在我的心里,好像是一些不应该被拿出来的东西,说出来的话可能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甚至得到的恢复也还是那些话。
不过我娘也就在家里这么横,她走出门之后见到别人她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娘可能就是单纯的真的觉得学习没什么重要的,所以别人说要买她做的手绢,她只顾着开心,却不知道怎么绣出来别人要的字,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我给她写下来那几个字。
我以为我娘是不认识字,只是看着我写出来的字,她都能看出来个错误的,我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就不愿意让我去学习,我以为这个事情能是我劝她让我继续去上学的机会,她却说绣手帕的钱她也要留着给二哥当作娶媳妇的彩礼,让我不要想了。
我不爱在屋里带着跟娘生气,就转身拿了个镰刀去割草回来给家里的猪添点东西吃,猪就是个畜生,但你对它好,给它猪草吃,他还是会见到你的时候哼哼起来。
每天到了傍晚的时候,我爹打着饱嗝,揉着肚子就要去看看那猪有没有吃饱,没吃饱就会吼叫我们是不是没有给猪打猪草,他自己吃的饱走路都慢吞吞的,还能知道猪饱不饱吗?
不过我也不会争论什么,反正大家都说我长得木讷,不好看,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成天耷拉着脑袋,嘴角永远向下撇着,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每次他说完就会哼着一声,随后转身往家里新挖粪坑走去,总说吃了一顿拉一顿,怎么看也不浪费,这东西说是要留着沤肥,能成不花钱的化肥,金贵得很。而且特意挖的一个粪坑,都得用出价值才行。
我娘除了附和说对,就只会在教育我的时候敢说些批评教育的话,对其他人,尤其是哥哥和我爹,一般是不怎么跟他们逆着想法来,都是顺着他们的意思。
到显得她人性子温和,是个好妻子好妈妈,只有对着我的时候,她才是她自己,她每次得的钱都为别人存起来,自己从来不舍得用,用她的话说,村子里的女人都这样过来的。
当女儿的时候要为家里想,早早嫁人就好,存了彩礼还能留着给兄弟娶媳妇照顾爹娘。
当妻子的时候要赶紧开枝散叶,孩子自然生的越多越好,要是哪个进了城,家里的坟就冒了青烟了。
当儿媳妇的就得赡养公婆,自己赡养公婆好了,才会有好儿媳赡养自己。
不过我看到的却是娘常常跟奶奶吵起来,理由也很简单,就是说奶奶偏心眼,明明在他家呆着,还要顺走家里的东西给二叔家送去,也不见他从二叔家拿点什么回来给他们。
每次这个时候,我常跟着奶奶去看她吵完架会做什么,毕竟奶奶老了,年纪大了,她做什么总是得谅解几分的,不过看着她拿着存着好几日都臭了的鸡腿去二叔家,还要打缸水给鸡腿洗一洗,洗干净了还能回锅再炒炒吃了。
二叔家的小孩会问,“奶奶,为什么要洗洗才炒啊,不能直接炒吗?”
奶奶说:“你傻啊?直接炒不洗干净,吃死了怎么办?”
那时候我还觉得奶奶有点智慧,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倒是没有跟着吃,虽然我也馋那口肉,但是我知道学校里教过,这种肉吃了,可能要进医院的到时候要花好大一笔钱都有可能。
到时候我爹得出我,我奶,我二叔,我堂弟的医费了,还有可能我吃了这肉怕是连医费都落不到。然后奶奶他们果然都进了医院,一大家子住院了,送饭的事情就落在我的头上,送饭的间隙,我总会去在医院附近的报刊亭呆着。
我娘不让我继续读书,只让我读了个初中,往常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偷偷跑去镇子上的报刊亭找找不要的过期报纸捡来看看。
这下更有时间了,我总会坐在报刊亭边上看着报纸,报纸上有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我能看懂,有些我却看不太懂,不过这些都没有很重要,反正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不过我也不是哪一个报纸都能看的,只有报刊亭过期的报纸才允许我看看,而且如果有人来要买走去包东西,我就得赶紧给别人。
“ 还是有钱人好,想什么看书就什么时候看书。” 我忍不住嘀咕着,说着什么,有人听到我说的话,她坐在我的身边,我看着她身上的干净漂亮的裙子跟着我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我忍不住递出去一张报纸给她,可以放在那坐着。
她向我介绍了她自己,她说她叫时家凤,是在香港有很大的公司,听着像是有钱人家的,我不是很理解有钱人家的人怎么还会跟我说话,明明她说的内容我都不一定听得懂。但是既然她过来跟我说话,可能还是跟我说话有什么可取之处吧。我就安静的听她说了。
“ 你喜欢看书?”
我不知道,我拿着报纸怎么得出来喜欢看书这个结论的,但是总归都是看,应该还是有些什么共性的吧,反正我觉得应该是有效的推断。
“还行,反正看书我觉得跟吃西瓜一样难得,会很清爽。”
反正我是我们家的异类,按照我娘的话说,多少年没见李家还出了这么一个爱读书的,竟喜欢弄点没有用的东西,家里该学习的不学习。不该学习的成天想着学习。
我娘说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单眼皮木讷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低下头更明显的是两腮不断鼓起,那是我唯一藏不住的情绪。
就像现在我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对方也很安静的听完,她什么也没又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只说她的福利院在招人,留了一个电话和地址给我。
现在想想还好自己把那张纸留了个心眼藏了起来,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对方从我边上离开,还觉得人家富贵会从手缝里溜点钱给她,她就能填了奶奶造的这个窟窿。要是被我娘找到那张纸条,怕是永远我都要在那个村子里生活着了。
傍晚的镇子上,人也渐渐少了起来,只有零星几个屋子还亮着灯,趁着夕阳我被我娘揪住耳朵走了一路回到村子里,我得恭恭敬敬地弯腰顺着她的力道走,不然落在身上的就不止是一处的受力。
“你是猪脑子吗?那人看着有钱你不会哭着要点吗?” 说完的时候,她直接一巴掌拍我的脑袋,说一声:“说话啊。”
我也不敢躲起来,只敢受着这把力气,反正我只觉得眼前看到的东西都变得一颠一颠的,像是整个天地都跟着转了起来,我只能说,“我错了,我下次再说。”
我就只能躲着我娘的手劲,像是一只在树梢上的麻雀,想飞但是周围都是困着的枝桠,根本逃不出去。
我想着奶奶和二叔一家还在医院,我要是天天来送饭的话,那不是就都有时间可以在报刊亭看书了,也不是能常常拥有这个机会的。
自称是时家凤的女人看起来真的很有钱,身上穿着是时髦的西装,头发梳的整齐抹得光滑透亮,那是一个美丽的皮囊里装着智慧的灵魂,就只是坐在她身边都觉得跟读了几天的书一样。后面几次遇见她,她都会问我要不要跟她离开。
“ 离开?离开去哪里?”
“ 我在南方开了一个福利院,那边很好看,有大片池塘夏季有荷花,秋季就能吃藕节还能下去自己摸藕,好看还实惠。”
“ 有很多被弃养的孩子,我就收留他们住在那,有吃饭地方还有学习的地方,你来我这工作怎么样?”
我觉得她说的地方挺好的,听起来就是个不错的地方,听她说的那些描述里,我好像能看到那个地方,那些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给我画画,我的脑海里似乎慢慢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世界。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新的期盼,就免不了天天都要去想这个事情,但是我也知道好像我并不配自己所想的这些东西,又或者,我本来不该在思考这些东西。
时家凤走的时候给我留了点钱,但是这点钱就像是没有办法和我连在一起,怎么都留不下来。有了钱哥哥能娶媳妇,我就不用那么快被嫁出去,留着在家里还能给家里干活,也不是因为喜欢我,只是为了家里能轻松一点。
我不知道这钱该怎么花,但是这让我能晚点嫁人,竟然让我无端的有一股让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坦。我偷偷留了点钱买了一个本子,我在上面偷偷开始写日记,家里认识字的就没有几个人,我也不怕这本日记被人看。
等奶奶和二叔一家出院,家里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就算他们拿走了我的钱,还是有很大的窟窿,这日子过的是有气无力的,我爹常常唉声叹气,训斥我没有要来更多的钱。
我心想赚钱这事情各凭本事,我还给你儿子赚来了娶亲的钱,这到底谁是爹还不一定呢,我只对自己说;“这钱爹你拿着用,能解燃眉之急最好,其他的事情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不然你问问奶奶,或者问问二叔。”
奶奶自己乱拿要坏了的东西给人吃,吃出来事情,还要用掉我的钱,可是我又在想如果不是我老坐在那个报刊亭,我可能也没办法遇到时家凤这个姐姐了,总该把事情看淡一点吧,我这样自我安慰着。
但我的表情总让我娘一看就火了,她八成是猜中了我心里怎么想的,时不时拿手里的蒲扇打着我的脑袋,叫我不要一天到晚想些没有用的东西,她知道我肯定又在惦记着怎么弄点钱去上学,但她也开始计划着用什么办法让我再也惦记不了上学的事情,很快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我娘年轻的时候,估计也这么受过一遭吧,反正儿女在想什么,父母总是能猜到一些的,但是猜不猜得到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定论的,总归还是要在父母的裹挟下度过一生。
因为我娘年轻的时候,遇到这样的问题也只能像我一样回答着,她自然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木讷的表情看起来更不舒服了,她脱下布鞋就朝我打来,我倒是想藏着躲过去,但是想着早前每次躲过去一刻就换来更大的力气的追着我打,心想着这次就受着,应该打几下就该完了吧。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基本都是自己受着,咬牙忍着疼痛的力道太好了,一点听不到我求饶的我娘,竟然越打越凶了。我又不想一直受着,原本有点混乱的思绪好突然清明了起来,我起身就要躲着,随后绕着院子里跑开,脚下蹭着泥巴随着鞋子跟着跑,那我走不能站在原地一直被打。
我跑的很快,年纪大了的我娘根本追不上我,夜晚的村子显得有点安静,我转身跑去平时割草的地方,那里有个小山洞,我喜欢坐在里面发呆,我仔细想想我也不是发呆,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如果我突然有了100元,我要怎么办?
那我岂不是比一个城里职工一个月的工资还高(1),这么想我也是该好好看看这些钱要怎么花掉呢?或者说我应该拿着这些钱去没有去过的地方看看呢?
还是去坐一坐听说能去很多地方的火车,我就可以离开家里了,“我真的好想去别的地方生活,或者我就不需要被看不起?不需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电视里演的那么好,我也想像她们一样,买好看的衣服,逛街旅游,约几个好朋友出去。”
我的想法倒是挺多的,但我连最多能做出的反抗就是自己跑出来,如果我娘跟我奶一样老了,那我可能就随便就能躲着我娘扔过来的扫把,她要是再拿其他的,我又可以再跑的快点,甚至推开她,推的远远的就好了。
但是我不敢,而且反而我现在动弹不得了,后背被打的地方还挺疼,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不过想想,我如果每次都这样跑开也算是能给我娘气到哆嗦吧。
其实也跟我猜的差不多,我娘这会正到处走着,手里还拿着扫把准备打我。
听到声音我都不说话的蹲在小山洞里,等了半响才听到又喊出一声:“人死哪去了。”
这会怎么也不能出去,出去了就免不了一顿打,我只敢往后躲躲坐到墙角里去藏起来。最后是拿着扫把气急败坏打着猪草的动作,那风里的声音我大概也知道我娘得有多生气了。
我这时候年纪小,心里有点新的想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什么想法放在心里都没有问题,但是只要被说出来就会变质了。就按我娘说的家里有了钱,也得用来家用,这钱用来学习就是糟蹋了,可是为什么钱用来学习就是糟蹋了呢?那用来买东西吃,不是最后还要拉出去吗?我看了的东西还能留在脑子里,就我娘买的那些吃的最后也留不住。
这些话我是不想跟我娘讲的,这要是讲了又是一顿打,但我不说的话,就放在我自己的心里,谁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自己的思想里就是一个谁也抓不到的世界。
按照我娘的话讲,一个女人就应该做符合她年纪的事情,那读书学到了初中,不用当个文盲就已经不错了,学那么多也没什么特别的作用,难不成还能去学校里当个老师?反正按照她的说法我这个年纪不赶紧结婚,安分守己在家带孩子伺候公婆,却总想着学习的事情,是非常不正经的事情。
“该结婚就得结婚,该生孩子就得生孩子,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你拿回来拿钱要不就给你哥哥结婚用,要不就你结婚彩礼钱给你哥哥,什么学习什么的你就不要想了。”
“ 一天到晚就只想着自己,不能安分守己点,让我少操点心?”
那话说来说去,听着像是都是个钱的事情,但我总觉得也不止是钱的事情。
但还因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我实在是不太明白。
不过在医院门口就看到了时家凤的时候,我又好像知道了学习有什么用,但是我自己却不一定能跟她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但是她的谈吐,她的打扮很招我喜欢,我渴望能够成为她那样的人。她走路的时候很好看,整个人像是挺拔的青松,衣摆晃来晃去。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好听,像是山间清晨的风,反正听到她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一切都非常的自由,就像压在我身上的大石头都被她一点点吹化了,我像是在风里一般跟着她一起摇啊摇。
我时常为她留给我学习的钱被我娘抢走给二哥娶亲而感到抱歉,或者我见到她的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但是我又是个木头嘴巴,我总是想了很多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蹲在山洞里的风有点大,我抱着一个不怎么干燥的石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抱着那个石头像是抱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的一个梦,还有河中荡漾的灯舫,梦里的情景看着不怎么清晰,反倒让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河上一切消弭的雾反而戳掉了一些迷惘的感觉,我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手臂,清清凉凉的落在手臂上很快让我醒了过来,月亮跳着离开了,天悄悄地换了新的衣服如巨幅的画哗啦地抖落下来。
风带着我尽无休息地跟着飘荡,安静的环境空旷得很,我不喜欢这里。因为它太平了太安静了,越平静我却觉得心里跟着变得火热,好像这样的安静天生就是要被人打破的,我会不会是那个人?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天亮起了,我往家走的时候看到了我娘,我娘当时的脸就和臭鸡蛋一样,我嘴跟着张开,我听见脸颊跟着咯咯响。
就像我已经预知到我娘又要打我了。
我后背刚被打完的地方还有点隐隐作痛,我娘的身手极快,大老远看到我,随手抄起来个东西就要追着我打,那我再傻也不能站在那让我娘打啊,后来我爹说我那时候要是不跑可能就能被带回家,刚好给媒婆相看相看,给我找一个好人家。
好人家?
什么叫好人家。
90年代城里职工一个月的工资还高(1)
90年代 91~94年一个月 100多,加上奖金,补助啥的有200~300
95年~96一个月300多,因为每天工资就1元
97~99年就职工工资一个月也就0吧,因为没工作了,打工一个月就各凭本事赚钱了。
本章的李小富94,95年的时候,上一章傅东看到的被训的木讷女就是李小富,
那时候大概是1999年,2000年傅东到了福利院,2004~2005年左右李小富到了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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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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