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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奇怪的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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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仍然在继续,不会因为这个电话有什么改变。
为防患未然,我给父亲的学生联系沟通,我们商讨了办法,静待那个死男人落网。
说起张静岳,我爸的这个学生,实在是个妙人,给人的感觉很奇特,很像一只凶残的兔子。看起来清秀俊朗,但又觉得凶狠,而且是那种干净的狠厉,杀伐果断,不阴郁,阳光下的强大。
“这个人,很有趣。”阿玄突然插嘴。
“你知道?”我的思绪被她打断,扭头看她,我没有带她见过张静岳。
“神识。”
“好吧”我无语,作弊神器啊,默默瞪她一眼,又继续码字。
在我静静等待前男友出招的时期,我的隔壁迎来了新的邻居。
起初我没怎么在意,只是感觉最近我家旁边的院子里总有些嘈杂,偶然在阳台探望,才发现是师傅们在忙碌着搬东西。
我是不是还没说我的身世?我父亲名叫秦霁,母亲名何虹,他们都是云和大学的教授,两人年轻时因工作太忙,把我托给奶奶照顾,奶奶重男轻女,一直想再要个男孩儿,但是母亲因为沉迷艺术,不愿浪费时间在生产上,奶奶便不小心弄丢了当时三岁的我,自此整个家庭分崩离析,父母便把工作之外的时间精力都花在了找孩子上,这一找就是二十五年,母亲已经在两年前离开了,父亲还在坚持寻找,就在三个月前他去世的那个晚上找到了我,我便来到了这里。
作为一个孤儿的生活,是有些艰难的,但也还好,我的生命中大多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在我的生活中来来去去,也给我留下了很多东西。人生不就是这样嘛,有些人来了又走,有些人一直陪伴,云聚云散,都是缘分。
父母留给我的很多,这套位于市中心的房子是我最喜欢的,可能也是因为,这是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也是我今后永远生活的地方,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家。它让我不再像虚无缥缈的鸟一般,居无定所,让我的人生有了一个稳固的落脚点,我很感激他们,没有放弃我。
我对于我的邻居充满了好奇,这套房子在我居住后,一直是无人状态,虽然此地环境清幽,但我也挺想有些人气儿。
没多久,隔壁的嘈杂停息,归于平静。
在一天夜晚,我家的门铃响了,透过监控看到门外站着一对情侣,他们自称是新搬来的邻居。
我打开门,这是一对很年轻的夫妻,年纪约25左右,看着很是面善,透着一股亲切,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他们很热情的送我新婚喜糖,打着招呼,但又很有分寸的不会逾越,让人感觉很舒服。邻居告别后,我对今后的生活充满期待。
果然,新邻居也是个妙人。
“这对夫妻”
我的思绪又被打断了!阿玄这个,这个坏人灵感的家伙!
“他们是”
“闭嘴!不准剧透!就你聪明,就你会说!”我瞪她。
“哦”阿玄看我一眼,摸了摸鼻子。
“不准再打扰我!”我警告她。看她点头,我开始继续沉思。
这对夫妻很好玩儿。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们,可能是都去上班了,我也不太清楚,但每天晚上都会见到他们在院子里散步,偶尔他们也会邀请我一起走走,甚至整个别墅区,他们比我还清楚,我就这样陪着他们慢慢的熟悉了整个区域,让我对居住的环境有了更深的了解。
和他们彻底熟了之后,受夫妻俩之邀,也会到他们那里做客。两人都是大学老师,男孩儿姓齐名宇,具体工作不太清楚,女孩儿姓任名可霓,是专攻美术的,画的画很美。我无数次作为女孩儿的模特,在她的画笔下,稿纸上出现,她每次都能把我夸的不好意思,别说,被人肯定、赞美的感觉很棒,很开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慢慢流淌,我的生活平静安然,整个人闲的要长毛了,决定出去找个工作,打发时间。
结果试了好几个工作,都不合心意。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太阳挥着最后的光彩落下帷幕,此时的我正迈着欢快的步子往家赶去,准备迫不及待的把今天的遭遇向可霓吐槽。但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意识,心头咚咚直跳,血液回流般的冷静自持,大脑是前所未有的清晰着传达指令,我被跟踪了。
那一瞬间,我其实是没有恐惧的,而是产生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不知打哪来的勇气,无所顾忌的继续走路,甚至带着他越走越偏,我们来到了一片被小区大树遮挡的黑暗处。
“黎晓!”齐宇叫住我。
“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可霓来到我身边拉着我,他们把我拖回了光亮处。
此时的小区被各式的夜灯环绕,火树银花,璀璨耀耀,目之所及,皆是光华。
我回头望向那片黑暗,像一个无声的巨兽,在招摇蹲守。
我轻轻一笑,拉着他俩扭头往前。
“没什么,只是今天遇见了几个病的不轻的公司,回去说给你们听。”
可霓拍了拍我的手,也回头看去,然后皱皱眉眼,面带嫌弃。齐宇倒是直接,走至暗处,把他揪了出来,果然是那个死男人!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猛揍,我真该庆幸我们现在地处偏僻。
没一会保安队过来了,我上前简单的解释了情况,看着死男人被抓走,接着报警,联系张静岳。
最终他向我道歉,并保证不再跟踪,且拘留三日作为惩罚。
太轻了,我切着菜喃喃自语。但这已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只能接受,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罢休,我开始为此充满期待。
我的勃勃豪情因为前男友的无作为而慢慢消散,每天依旧的不停换着公司面试,生活平静无波。
可霓总劝我出去见见朋友,或者约她们上门来玩。可是,我的朋友啊,我苦笑,只能以距离太远为由,推脱过去。她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也无法轻易地自揭伤疤,就任由这痕迹躺在那儿,静待时间。
齐宇可霓夫妻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他们对我总是持有很高的包容,无论我是怎样的好与坏,他们都全然接受,不予评判,最多只会问我开心吗?开心就好。这样的包容,毫无所求,也让我生不起丝毫危机感,甚至有种满满的安全感包围着。有时候我会想,那次我能毫无顾忌的走向黑暗,或许是因为,我知道有他们在,所以,我不怕。
即使被这样爱护着,但我依然的不想告诉他们我的经历,我始终认为没有谁能永久的陪着,路只能自己独自的□□的走下去,即使所伤累累,我也甘之所愿,这是我自己选的。
我开始健身,开始看书,开始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开始学会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我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默默无闻的活着,在有限的时间里经历着平凡,孤独又不孤独。
正当我沉浸思绪时,肩膀被拍了拍。歪头,看到身旁阿玄关切的眼神,内心一暖。
所幸,我现在不是独身一人,有挚友在侧,漫漫长路,终有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