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工具人女司机》谢氏四又

9、得偿所愿

　　那天救人并没有在冯思橙的心里留下特别深的记忆，在她看来就是一次好人好事罢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遇到的事才是改变她生活的契机。

　　在陪同领导参观运输科的时候，新来的司机估计是想表现自己还是别的什么，车没熄火刹车就慌忙下来抢着回答领导的问题。

　　当时现场只有三个人反应过来情况不对，除了对车有些了解的厂长副厂长，另一个就是拿到驾照的冯思橙。

　　也是她反应奇快的窜进车里，制止了这次的危机，车头正好对着人群，如果真的溜车，后面的事情想都能想到。

　　领导毫无所觉，还以为这次是特意安排女司机表现的，不停的夸不错，现在倡导妇女能顶半边天，他们厂子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当为表率，他在报告中一定会着重讲述这一点。

　　领导都这么说了，厂长和副厂长心暗自庆幸，顺势应下了，他们不能让领导的报告不真实啊，要是被查出来，受批评不说，还得罪人。

　　就这样，冯思橙终于得到了司机这份工作，可以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至于厂长他们说的危险不方便什么的，她根本不在意，上上辈子经常露宿野外，时不时还要应付对手攻击，可以说只要出了府们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那时候才叫危险呢。

　　他们冯氏家族，未加冠和及笄根本不允许出门闯荡，通常不听话的都是有去无回。

　　而她，可是唯一一个未及笄跑出去玩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的人。

　　“小橙，听说你被调岗到运输科了？”张兰晚上下班，在楼下碰到冯思橙好奇的问。

　　她是知道隔壁的小姑娘考过驾照的，厂里上次招聘司机，还是她鼓励小橙报名的呢。

　　“是啊兰姨，我当司机了。”

　　“哼！黄毛丫头去一群男人当中做司机，你还挺开放哈，哪天吃喜酒，别忘了给咱们说一声，我们好讨块糖吃吃。”

　　听到阴阳怪气的话，冯思橙还没怎么样，张兰气的不行，这不是败坏小橙的名声吗。

　　“张大娘，嘴上留点德吧，要不是小橙帮王全把事情解决，他就不只是调岗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被处分呢。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还在这阴阳怪气，这是对厂里的处理不满意？”

　　现在的工人都是铁饭碗，除非犯重大错误，不然不能够随意解聘，如果工人年龄到了需要退休，这份工作还能让他的家人继承。

　　小王这次的事情是没有造成重大后果，但那是人家小橙力挽狂澜，提前阻止了惨剧的发生，可不是某些人以此为借口减轻惩罚的理由。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张兰，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冯大友有什么呢。”

　　王全是张大娘的娘家亲侄子，司机的工作她也是出了力的，这冷不丁的没了，她简直肉疼死了，都怪那贱妮子，他侄子说了，当时他已经反应过来准备处理了，是这丫头抢着去的。

　　太有心机了，她们难受也绝不会让这丫头好受，不就是一个孤女嘛，好对付的很，要是能把司机的工作让出来就更好了。

　　王全的话也就张大娘信。

　　要是张大娘只针对她一个人，冯思橙是不怎么在意的，不遭人妒是庸才！她可是实打实的天天来着。

　　但是当着她的面编排帮她的兰姨，这她可不答应。

　　“你们家伙食挺好，厂里的酥皮点心好吃吧。”

　　“那是，可香着呢…………”下意识的接完，张大娘一惊，想住嘴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她是楼里有名的大嗓门。

　　周围安静的过分，大家面面相觑，都是食品厂的人，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冯思橙满意的看着张大娘匆匆扒开人群跑回家，像是后面有人追一样。

　　“小橙，你的意思是…………”

　　冯思橙点头，张兰倒抽一口气，老李居然偷食品厂东西。

　　原来这酥皮点心是食品厂刚出来的一款新品，正在测试阶段，别说是内部价购买，就是外面也还没有同类型的点心出售，这是他们厂寄予厚望的王牌点心。

　　至于张大娘怎么吃到嘴里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也怪他们太猖狂，李老头是食品厂另一个仓库的保管员，已经干了好几年了，张大娘是食品厂检验装车环节的工人，他们一家人都在食品厂工作，平时在筒子楼里仗着工人多张狂的很。

　　冯思橙也是晚上无意间听见的，当时她从外面打牙祭回来，张大娘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半夜品尝厂里的新品，至于怎么来的，反正不是厂里奖励的。

　　晚上各自回家之后，这件事在筒子楼开始发酵，关系不错的人见面总要偷偷说两句，三说两不说，没过两天就传到了副厂长李怀安耳朵里。

　　‘啪’他狠狠拍了下桌子，叫来人事科干事了解这件事。

　　“王同志，我希望这件事你能调查清楚，厂里居然出现了蛀虫，挖社会主义墙角，这是十分严重的错误。”

　　“是是是，厂长，我这就带人去调查。”

　　“叫上警卫科的人，我告诉你，这件事，谁来说情都没用，去吧。”

　　李怀安等王朝新出去后，喝了口茶静静心，茶杯刚放下，厂长任长征推门进来。

　　“厂长。”

　　“坐下吧，咱哥俩还来这一套，没外人，坐坐。”

　　任长征给李怀安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一番之后，两人谈起了正是。

　　“怀安，这件事你怎么想。”

　　李怀安思索了一会，“尽快出货吧，再不出，说不定头香都让偏客抢了，咱们投入了这么多心力就白费了。”

　　任长征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李怀安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因为泄密问题，一个普通的工人都能拿到他们没有投产的新品，难保其他竞争对手手里没有。

　　“一个星期前广岩那边的供销社和钢铁厂都联系咱们，想购一批新货，当时味道没调整好拒绝了，现在可以安排了。”

　　李怀安点头，把烟塞嘴里，拿来本子开始记录。

　　“另外，京、津、俞、江等地多派销售员带着咱们的产品跑一跑，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多让老饕闻闻味，也让他们知道咱们这有好东西。”

　　一条又一条指示说的差不多，李怀安拿着本子仔细琢磨，发现一个问题。

　　“地方太多，运输恐怕跟不上。”

　　“三辆车差不多。”

　　“三辆？你打算让小冯同志跑长途？”

　　“有什么不可以？我看冯同志挺好的，让她试试吧，得给新同志一个机会，你说是吧。”

　　任长征乐呵呵的看着老伙计皱着眉，没解释，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亲眼看见才会相信，要不是他偶然看见冯同志学车时候的样子，他也不敢相信，居然有女同志开车这么猛。

　　“行，既然你决定了，咱们就这么办！”

　　“还有仓库王同志的事情，你看着处理，这一家子可真闹挺。”

　　“放心，交给我，你不是要去省里开会吗？怎么没走？”

　　“取消了，前两天青河那里的事知道吧。”任长征说的模糊，李怀安却明白，点头表示知道。

　　“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牵扯的太多，我不能细说，总之借着这次查王家，把厂里再梳理梳理，有任何问题，深究、追查到底！可不能在咱们这出篓子。”

　　“明白！”

　　冯思橙第一次出车前，萧慎伤势恢复一些，被转到部队医院继续休养，县医院资源比不上部队，他们的身份对体质要求很高，万一没养好，很可能强制退伍。

　　萧慎从周正南那里知道了他发现自己的经过，凌晨毫无预兆的敲门声，打开门出现在他面前的自己，送医院的途中接到举报，青河边疑似发生交火，有爆炸声音传到不远的村子里，村民害怕急忙来到县里报告。

　　周正南带人在那里发现了几名伤者，他们已经意识模糊，说出了几个关键词被周正南发现身份，之后的事情他都知道。

　　“你真的没发现什么异常？有人在你家院子里走动你不知道？”警戒心也太差了。

　　“你还说我呢，你怎么被送过来的你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你也没看见，一问三不知。”周正南也没好气，他的压力很大，上面知道萧慎几人的遭遇，对已经光荣的同志赶到无比悲痛，同时也对那些间谍的目的更加气愤，命令他尽快查处事情原尾。

　　可惜目前除了名单和那些太阳国的口供，他还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尤其是救了萧慎的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消失的很干净，很难不让他想到专业的人员。

　　萧慎有时候觉得，当初也许是他失血过多臆想出来的女同志，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可太阳国人也说追的人本来有一个，半路又多出来一个。

　　他希望他们还有见面的一天。

　　出车的这天天气炎热，地表温度达到三十七八度左右，筒子楼简直变成了蒸笼，白天如果在家里带着，很快会出一身汗。

　　冯思橙的身体通过练武已经改善很多，再热的天也只有微微的汗意，不像其他人那样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上次在青河碰到的事让她对那里有了点膈应，就再也没去过，间接避开了周正南的人。

　　“小冯，我再跟你确定一下物品。”

　　“好。”

　　拿着清单，冯思橙跟仓库保管员对货，成品仓库现在不是王老爷子看了，监守自盗，他们一家都被送农场改造去了。

　　据说还在她家里搜出了很多其他食品，另外还搜到许多钱和券，这明显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拥有的。

　　“都对清楚了，冯同志，你在这里签个字，单子留我这一份，你带走两份，记得让收货人签字盖章拿回来一份哦。”

　　“行”利索的在单子上签出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拿着单子回到车上准备出发。

　　这次跟她同车的是李保国，他就是当初请陈师傅帮忙修车，陈师傅出的事故，冯思橙对他的观感并不好，不仅仅因为陈师傅出事之后他的不作为，还因为他每次见到自己，总是摆脸色给她看。

　　就像现在，也是如此，同车出差，李保国从上车扔下一句你先开一段，就自顾自的闭上眼休息，要不是冯思橙已经向别人请教过路线，还买了张全国地图，这会两眼一抹黑，往哪走都不知道。

　　冯思橙一点都不介意她先开，事实上要不是厂里怕疲劳驾驶，规定两个司机交替开车，她一个人就可以，驾照拿到手之后，她又没车，只能看着厂里的车却不能开，心里别提多不得劲了。

　　现在终于可以亲自开车，激动之下，车速不知不觉上来了。

　　李保国原以为一丫头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拿到的驾照，冒然开车肯定害怕，到时候自己再开导开导，这话语权就牢牢的在他手里了。

　　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不仅路线没开错，速度还特别猛，只开了半个小时，李保国的心口就像揣了一个兔子一样，怦怦跳，胃部也阵阵上涌，酸味熏得鼻子眼泪都出来了。

　　不想在她面前丢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停车！”

　　‘吱’车轮与路面发生剧烈的摩擦，一团团干尘几乎让人看不清路况。

　　冯思橙从飙车的兴奋中回过神才发现搭档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一手捂着嘴，一手拿着小桶，满脸痛苦。

　　李保国狼狈的打开车门，跑到路边躬身吐了，早上没吃什么，想着厂里出差伙食费报销，省点口粮给家里的孩子吃。

　　没想到口粮还没吃到，早上垫肚子吃的杂粮窝头全都呕了出来。

　　“你没事吧？”斜后方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拿着一张枯黄色的纸。

　　李保国的脸色更差了，一把推开她的手，抹了把嘴起身回去，坐在了驾驶位。

　　冯思橙摸了摸鼻子，老实的坐上副驾，这次是她做的不对，没注意搭档居然晕车。

　　要是李保国知道她这么想，一定会更加心塞，坐她开的车，哪个人不晕车？

　　再次上路，车速平稳许多，晃悠着晃悠着，冯思橙打了个哈欠，又不能入定练武，只能睡觉打发时间了。

　　李保国在她睡着之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最初知道厂里安排他们一起出车，他就去主任那里抗议过，一个丫头跟着去不仅不能帮忙还耽误事，可惜主任也得听从领导的安排。

　　等着吧，他一定会让她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