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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帮帮我,白琦先生 ...
散兵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的气管在灼热地燃烧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重装了一遍,腹腔里面暗暗地发麻发痛,疼得让他想要嘶哑地叫出声。
周围还有一阵又一阵恼人的锯木声,更让他听得心烦。
自己受伤了——散兵在脑海中快速划过昏倒前的记忆,示威、成神、战斗……他迅速睁开眼,他需要醒过来,他不确定自己在哪里,但这里绝对不安全。
入目的是头顶的灯,散发着淡淡的暖黄色光芒,可太长的昏迷之后,仍然刺得下意识闭上眼。
这是哪儿,他在记忆里搜索不出结果,便忍着难受再度睁眼,观察着周围。
提瓦特各国的家具都有比较鲜明的地域特点,而在这间屋子里,实在没什么特点。
墙角有一个巨大的冶炼炉,空气中弥漫着奇特的灰味和锈味,火焰熄灭着炉里仍藏着些许红光,乱糟糟的零件摆在另一角的架子上,在旁边还有颜色各异的矿石和一个铁制的工具台。
如果非要评价,又脏又乱。
但让他想起踏鞴砂的工坊。
散兵很快就知道这是哪里了,他刚支撑着上半身,便看见房间的墙壁半边倒塌,露出一块巨大的空缺。
连墙都不完整……
直直地这个大洞的外侧看,外面的场景尽入眼帘,能望见混乱的田野和枯树,也能看见澄澈的天空,最高处悬挂着一轮金黄的烈阳。
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拿着锯子踩着木板,吭哧吭哧地做着木工。
哦,白琦——散兵立刻想起记忆的末尾。
他紧绷的身体顿时泄了劲,原本紧张导致肾上腺素的飙升,这时候身上倒是没有初醒时的剧痛。
在陌生的环境里,第一反应都是观察情况。散兵往外看,安静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白琦正苦恼地拿着图纸,集中心神在不熟练的工艺上,也没有发现屋内人已醒。
白琦已经做到组装的那一步,最后只需要把他们组装在一起,一个架子便成型了。
白琦很快就完成了,满意地欣赏片刻自己的成果,便两手抱住架子抬起它,从那个破损的大洞想要往里走,但立刻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眼睛。
“你醒了?!”白琦把柜子放下,连跑带走地进屋。
散兵抬头看他,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毫无疑问是白琦救了他,但他立刻认为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作为信徒的神明,他就该理应心安理得地接受。
不对——他已经不是神明了,散兵立刻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我的神之心——咳咳咳咳。”散兵肺部的气往上走,还未说完就开始猛烈地咳嗽。
白琦立刻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熟练地将元素力带进去,直接向着患处游走,疏通着堵塞的结节,另一只手拍着散兵的背部,直到他缓过气。
散兵的目光落在白琦的脸上,这人有些逃避地往边上躲,这让散兵莫名地恼怒和不爽。
“告诉我。”他用眼神威慑着,“我的神之心去哪儿了?”
白琦从来不擅长撒谎,他顿了顿,便讲出真相:“被小吉祥草王拿走了。”
是不是得委婉一点?白琦立刻止住话头,说了一句便不说了。
散兵的记忆也早就告诉他惨痛的真相,可是再听白琦说一遍,迟钝的情感这时才像刀一样扎自己的骨肉。
那是他的神之心,他的!
那个脆弱的神明、那个愚蠢的旅者、那个自负的学者——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夺走自己的心脏!他们怎么敢夺走属于他的东西!
他目光冷厉,毫不犹豫地推开白琦,挣扎着地从床榻上站起来,刺骨的疼痛又从浑身上下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散兵经历过比这更痛更痛的伤口,他不管不顾,连鞋也没穿便赤着脚要往外走。
白琦下意识伸手去拉他,却想到斯卡拉姆齐是刚刚恢复的病患,立刻收住力道,他这个动作便变的毫无威慑力,反而被散兵带着往前走了几步。
“斯卡拉姆齐。你的伤还没好,我是新手技术有限……你还是在床上躺着吧。”白琦轻轻地拽着那一片衣袖,絮絮叨叨地讲话。
他还用着散兵最讨厌的语气,轻轻柔柔的,那种哄小孩的语气:“斯卡拉姆齐,斯卡拉姆齐,斯卡拉姆齐……”
像冰萤术士的飞蛾,很小很弱但是很烦人,你想躲开,它非要追着你发出嗡嗡的声响。
“闭嘴。”散兵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白琦立刻闭紧嘴,但坚持了不到一秒,同时也不敢多说挨骂:“你别走。”
约莫还补了一句:“求你了。”
白琦觉得自己的修复工程还未完善,连自己都毫无自信,要是散兵现在非要去找草神和旅行者讨个说法,那这次有九成的机率是去白送命。
白琦这次学聪明了,他就站在原地,死死地拽着衣服不移动,散兵想迈步也迈不出去,后面有个沉重的桩子拉着他。
散兵要被烦死,又回头瞪了一眼,命令道:“松开。”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敲晕了。”白琦用行动反对,“你可打不过我。”
好家伙,散兵冷笑,好久没人威胁他了,而白琦偏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死样子,让散兵就想踹一脚。可他身上的痛楚告诉他,他必须妥协。
“你给我等着。”他骂骂咧咧地坐回到床上。
散兵晕了很久,本不该这么久的,但由于白琦修人偶是半路出家,这个时间被拉长至一个月。
白琦每天会修复和检查散兵的身体,但还没到预计苏醒的那天,散兵突兀地醒来了,打白琦一个措手不及。
不久前,白琦见了一次旅行者和派蒙。他们顺着魈的关系找到自己,双方非常尴尬地对下口供,因此白琦又从她们二人嘴里知道了更多散兵以及愚人众的事情。
白琦不想去找草神,便又去往生堂问了帝君,钟离的神之心也作为契约交易的筹码换给了至冬女皇。
“我无法告知你至冬女皇的目的和计划,我只能说出我的立场。”这是帝君的原话,“为众人抱薪者,不能使其冻毙于风雪。我个人并不会阻止她的行动。”
算上冰神自己,她手边的棋盘上,已经立着五枚棋子。
“那两颗神之心现在实际都在愚人众手中。”白琦选择性地说出实情,安抚道,“等你恢复回到愚人众,说不定就可以拿到了。”
“回到愚人众?”散兵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白琦,“现在的执行官名册上,我名字后面跟着的要么是‘死亡’要么是‘叛逃’,你觉得我还能回到愚人众?”
“……你也没做错什么……吧?”白琦用极小的声音反对,散兵立刻露出了讽刺的表情,让白琦的尾音都变得不确定。
但这话不假,他认为散兵确实没有天大的过错。
因果相生。
从记忆碎片里,白琦知道了他是雷神的造物,用来存放神之心的容器,可惜最后被抛弃了。
他不知道雷神为何要舍弃他,可能是因为那滴眼泪,但是他却读不懂那滴泪水的含义,可他大概读懂了,散兵为何如此执着如此渴望于神之心。
所以,白琦认为,他不能就这么把散兵丢下了。
白琦被很多人拯救过,比如提纳里。要知道,小狐狸带他回家的时候,他觉着提纳里每一根耳朵毛上都散发着天空岛的圣光。
他也想在别人的困境时拉一把。
“呵,他们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散兵抬眼睥睨,“你会留着报废的工具吗?”
“会。”白琦歪头说,还从神之眼里掏出不少破旧的玩意展示证明自己,“我这人不擅长断舍离。”
这答案让散兵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气得胸闷,闭上嘴不想再开口说话,最后干脆往后一趟,拉起被子蒙住头。
这场面沉默了许久后,白琦挠挠头,他不是故意装的天真浪漫,只是想要安慰斯卡拉姆齐的,但斯卡拉姆齐还是很生气。
“你要吃点什么吗?”只能从最擅长的方面下手。
散兵本意想拒绝,但想了想,便说:“随便。”
“好!”白琦笑着应下,往屋外走,还是从那个破洞走出去,这个洞天里还没有厨房也没有食材,他要去望舒客栈借用。
散兵听着脚步声远去,然后霎地消失了,他拉开被子外面已经找不到白琦的身影。
果真是这里是洞天空间。
散兵慢慢地爬起身,看向外面的那轮虚假的太阳,再次支撑着自己,顺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拿回自己的苇帽,站直身体往外慢慢地走,走到屋外的院子。
他低头沿着土路上最新的脚印,忍着痛一步一步对应地踩着,顺着痕迹便轻松地找到出口的机关,用元素力启动,下一秒他站在了提瓦特大陆的土地上。
他微微回头看后面的巨石和周围的环境,将这里记在心里,便迅速离开了这里。
散兵要去找雷神之心,去找草神,去找博士,一个一个讨回自己的公道,没有人能拦住他。他计划着引开白琦,这人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简单好骗,随便一句话便走了。
可他却忘记了,白琦能在瞬间转移到须弥救下他,自然也能瞬间在旷野上找到他,不然也不会那么放心地离去。
“……你真是。”就连散兵头疼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那人也头疼地看着散兵。
“我就知道你会走。”白琦无语地说,“但这来的太快了,你好歹多装一会儿啊。”
两个人的脸上都不太开心。
散兵抬头望着白琦,白琦刚好比他高半个头,他微微低着非要看着散兵说话。
这家伙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讲着那些翻来覆去的话,什么多休息什么养伤什么从长计议。
散兵本就浑身疼痛,看着白琦紫色的眼睛,五脏六腑缓缓地传来一阵又一阵令他更不舒服的紧绷感,十分不自在,让他难以忍受地闭上眼。
这让白琦一下子就闭嘴了,又抓住他的手:“怎么了?”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他不应该冲白琦发火,但他内心的喧嚣无处宣泄,像是涨到最大的气球,只要碰到一点点尖锐的东西,瞬间就破裂开。
“什么?”
“你一直是为了缓解业障的神之心,不是吗?”散兵用手掌推开了碍眼的人,这才睁开眼睛,望向前方的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已经失去它了!就算夺回来,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再帮助你!”
白琦是个麻烦,自己也是个麻烦,两个麻烦的人呆在一起,一加一大于二。
“你救过我的性命,所以……”
“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就因为你称呼我了一次神明大人,只有一次。”散兵想到这个就来气,“伟大的神明啊——”
他冷笑着,第一次剖开自己有意忽略的血淋淋事实:“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仰过我,你的信仰全都献给那个没用的草神,还是远在天边的岩神?”
真是可笑,他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
散兵霎时停住脚步,双手默默地握成拳状,颤抖着要把手心抠出鲜血。
“我无法……登神,我是个十足的失败者,我连属于我的心脏都没有守住,无论你信仰还是不信仰,都再也不重要了。”
他慢慢地回头,白琦看见他的眼眶中流出一颗泪滴,就像当时他在记忆里看到的那样。
慢慢地滑落,留下浅浅的水痕,从眼角划到脸庞,再从脸庞落到地面,形成了深色的点滴。
脆弱极了。
白琦懵懂地盯着那滴泪水,可散兵的脚下一秒便踩在那滴深色的印记上,狠狠地将它踩入尘土中,想要毁尸灭迹。
“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散兵转身,宽大的帽檐后面的深纱遮住了他大部分身形,也挡住了他和白琦。
散兵想,他不需要任何人,也不需要来自任何帮助。
他十分后悔,后悔自己的软弱,在溃败的那一刻莫名地想起了自己没用的信徒。不如在那一刻死去,至少是在他最灿烂光辉的时刻。
而现在,他拖着痛苦而残破的身躯,不敢去回忆过去,也不敢回忆失败,也不敢看白琦眼中充斥着的不解,仿佛将自己再次推入苍白又恶臭的梦境。
是啊,没人会理解他。
他每往前走一步,就仿佛置身于梦中,那熟悉的巨大山峰,永远也攀不上的山顶,和背后失去立足之地的深渊。
“斯卡拉姆齐。”
散兵听见白琦又在喊他的名字,他听见这家伙又往前走跟上他,像赶不走的蚊虫一样非要缠着他绕着他。像是在可怜他,像是在怜悯他,像是在心疼他,每一种来自人类脆弱而无用的的情感,都让散兵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或者——我要做什么,你才能不管我?”
白琦愣了一下,脚步停住,触不及防地与回头的散兵对视,直面对面的愤怒,和愤怒中潜藏着的脆弱。
自己要做什么?白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很久远的过去,他也是夜叉里最弱小的存在。他也经历过别离,经历过挫折,经历过和散兵不一样的苦痛。
他却透过斯卡拉姆齐,依稀着看见久远的自己。
“哭吧。”散兵听见白琦的嘴张合,说出一句他无法理解的话语。
这导致散兵一时晃神,竟然容许白琦的接近,他露出思考和疑惑不解的表情,固执地非要从这句话里分析出什么情感表达。
他的过去告诉自己,泪水是软弱的、错误的、该被舍弃的。
可这时白琦张开双臂,一只手搂着他的背部,另一只手强制性地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
白琦把他藏在自己的怀里,用身体挡住所有光源和视线,这个姿势无人能再看见他的泪水,包括白琦自己。
散兵反应过来,这时他正贴在白琦脖颈处,轻薄的皮肤下刚好能察觉到血管的大动脉,随着心脏极其轻微地跳动着,可他偏偏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这份跳动以及附带的滚烫温度。
人偶没有心脏,因此也没有脉搏。
他下意识挪了挪,让耳朵贴在这片肌肤上,认真地倾听着。这是他从未听过的声音,从未触及的感受。
他本该有一颗心脏。
一滴泪水似乎划到了白琦的肩窝,这滴水扩散,让白琦的衣领逐渐湿润。
可不知为何,随着被神明否定的情感宣泄而出,再度抬眼时,散兵的深紫色的瞳孔像是野兽一样,缩紧到最小,死死地盯着前方不存在的猎物。
他此刻无比渴求着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让自己的身体和那颗神之心的距离也变得像是此刻,如此近,近到可以感受到蓬勃的生机和震动。
散兵听见白琦在说话。
白琦觉得,死而复生之后自己变得畏手畏脚,容易想七想八,怯懦担心,没有以前的勇敢和洒脱。
知道散兵还没放弃的时候,白琦的第一反应是阻止他。
可他现在突然地想到了失控的浮舍,自己也曾经站在一个相似的分岔路上。
那也是一个显而易见、困难重重、收益低于成本的事情,可现在的他后悔吗?
不后悔,甚至再来一次还会是相同的选择。
那么——如果想做,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支持你的决定......你不要放弃。”白琦学着魈,将怀抱里的人搂得紧了一些。
“只是你需要休息,你自己也知道身体的上限。”白琦慢慢地说。
散兵还思考上一句话,白琦的话语有些前后矛盾口是心非,让他不明白不理解对方究竟想表达什么。
“你很想要你的神之心吗?”散兵听见白琦在问。
但散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这句话也是白琦说的,在散兵看来,他仿佛一个自问自答的傻子。
“再给我三天,最多五天,我一定会修复好你,这是一个契约。”
对璃月人而言,契约是个很庄重的词汇。当他们将契约挂在嘴边的时候,这将是他们能给出的最诚恳的承诺,他们是在对着岩王爷发誓——绝对会拼尽一切去完成承诺。
“等你好了,我会给你订一张最快的船票,或者我用术法带你去。去须弥,去至冬,不要管他人的谋划和想法,去找回你的心脏。”
人会无意识地追逐他人的认同感,并且从里面得到正面情绪。
散兵嘴角扬起了一点,他不明白为何白琦的态度转变,但无奈的发现自己居然因为他的偏向而感到愉悦。
局面可以让人喘息一下,这时候散兵甚至有心情抬起头,发问:“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非要有个理由吗?”
“是的,必须要。”
白琦的头发比上次见要短很多,甚至脑后的碎发也被推平了一些,露出更加白皙一点的皮肤。
散兵看着那里,手悄悄抬起,刚好手指的位置停留在白琦的脖颈后方,有些长而尖的指甲按进那里。
白琦敏锐地意识到危险的气息,如果这个问题答得有问题,斯卡拉姆齐会很不高兴,并且立刻报复。
他后知后觉地察觉,这个突然的拥抱对于不太熟悉的散兵有点冒犯了。
说起来,以散兵的视角,他们只见过四次面。
白琦欲言又止,他飞速在头脑风暴,寻找着一个既有礼貌分寸又显得很暖心的说辞。
“大概因为……我是你的信徒吧,总该做些信徒该做的事情。”他没有想很久,近乎是脱口而出的。
散兵挑了挑眉,这个答案令他意外,意外的有趣。他推开了白琦,眼睛亮的发光,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紧盯着。
“哦~”他将这个长音说的此起彼伏,“你再说一遍,再大声一点。”
“……”白琦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又不是在军队里喊口号。
散兵催促了一句。
白琦的个性有点逆来顺受,提高音量再次说:“因为我是你的信徒,帮助我的神明是应该做的事情。”
更多因为再次重复的熟练,这句话的羞耻感降低以及心理上自暴自弃的妥协,他还补充了更多散兵应该会喜欢的细节,表达自己真诚而可靠的示好。
总该结束了吧,白琦无奈地想。
“很好。”
散兵果真露出满意的笑容,还夸奖般的踮起脚拍拍他的头,以及一句相当直白的夸奖。
散兵的目光掠过他,往更远的后方看去,嘴角的笑意不加掩饰地放大,像是胜利者一般显得耀武扬威。
白琦迟疑地往后看,他不觉得后面有人,因为他千年的守卫经验足够让他防范任何外人的靠近。
他们的身后确实站着一个人,隔着稍远的距离。若是平常人,这个距离相当的安全和保守,很难能看清人影听见对话。
可这个人不巧恰好被划入了不太平常的范畴。
白琦的眼眶瞬间放大,想像一只做错事的猫窜到散兵的身后,震惊和想逃的念头在脑海里哐哐作响。
果然斯卡拉姆齐没安好心!
“在下只是路过。”钟离轻咳一声,还贴心地补充一句善意的小谎言,“什么都没听见。”
白琦:O.o尊嘟假嘟?
突然想起来,好多璃月角色pv都有路过的往生堂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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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帮帮我,白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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