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帮帮我，斯卡拉姆奇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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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需要以信仰供奉。
散兵认为自己的登神之路需要无数信徒追随。可他清楚地知道，教令院的贤者们似乎仅把他当作取缔前一位神明的工具，他们对小吉祥草王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对他同样如此。
崇尚智慧之人向来自私自大，从来都只能看到自己脑海里的世界，自己认为的世界。他们不信奉神明，自己想要掌握神明的力量，对小草神的不满只是借口罢了。
即使是神明，也有未能触及的边界。至于已经逝去的大慈树王，掌握至高的智慧，如果存活于世，也会被贪婪的无端者推入深渊。
须弥就是这样的国度，信仰在智慧面前如此脆弱。
所以散兵没指望教令院的贤者们，能匍匐于他面前，奉他于高天之上，为他献上虔诚的信仰。
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们想借助愚人众造出自己幻想的全知全能之神，而散兵要借助他们让自己得到真正属于神明的心脏。
须弥的虚空系统能链接携带虚空终端的人的意识，博士从贤者们那里获得了权限，将虚空系统与神之心维系在一起，当高功率运转时，收集着须弥人梦境的力量，散兵偶尔能触及到凡人的脑海。
这是每次试验他最喜欢的部分，从最高处俯视凡尘。
顺带寻找愿意追随他真正接受他的信徒，传递他的思想和博爱，真正地成为一位受人敬仰的神明。
今日，他刚踏入梦境之中，就感觉力量被抽离了，疼痛席卷而来。
“实验终止。”机械人偶的舱门打开了，他直接看见博士戴着面具对他说，双手在虚拟键盘上飞舞，浮空的浅蓝色屏幕上显示着工厂的地图。
“有人突破了西部的大门。”博士指了指地图上的红点，“这几处守卫都没有回复信息，很大机率已经被入侵者处理了。”
狡兔三窟，教令院给他们的地下洞窟足够巨大，博士设计的地下工厂有着无数不同的通道和入口，连接不同的实验室，每一处都用他设计的精密机械封锁，加以愚人众士兵守护。
在与教令院的协议中，他们作为乙方不能在须弥引起动乱和危险事件，也不能让民众发现渎神之举。
多托雷对自己的重要实验相关的一切事宜，都会伪装的很好说话，所以在花神诞日完成实验之前，他都不会做平添麻烦的事情。上次被发现入口，他仅仅是把机械转移到新的实验室，然后毁坏掉前一个罢了。
愚人众的忍气吞声也让教令院的贤者很满意自己的合作伙伴，彻底将虚空系统交与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一个小时后，摧毁这半边实验室。”博士迅速做出判断，“我去转移，入侵者就交给你了。”
愚人众的执行官虽然依靠实力而次序排列，实际上权力是平级存在，但负责的工作不同。在须弥的分部，博士仅负责造神实验，而散兵则负责管理须弥的愚人众，大部分愚人众不知道这里正在进行何种实验。
博士带着正机之神离开，而散兵迈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刚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就对上了一双鲜红如血的眼睛，如浓墨一般瘆人。听见动静转过头，那人野兽一般的竖瞳锁定着自己，握着滴血的长剑，脚边是鲜血、尸体和头颅，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又是你？”散兵记性很好，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一眼就认出这位入侵者——上上次在悬崖边，和丹羽后人站在一起，上次又被博士拉去一个破餐馆，他和丹羽后人似乎一起开店。
白琦对着他露出一个癫狂的笑，眼里都是对血腥厮杀的渴望，盯着他的脖颈舔了下嘴唇，他似乎能透过皮肤嗅到底下正在流动的鲜血，期待目标猎物的哀嚎和痛苦。
“快走……”散兵听见了颤抖的声音，他皱了皱眉，是眼前那人嘴里发出的祈求，与他面容中的嗜杀癫狂完全不同。
白琦的身上散发着极端邪恶的气息，宛如地下冤屈亡灵的悲歌，宛如终日阴魂不散的鬼影，散兵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魔神残念。”他想起了当年的踏鞴砂，炉心中央有着同样的气息，是死去的魔神不灭的怨念，仅仅一丝也能影响着普通生命的存续，而眼前少年体内的容量庞大得都溢出身体。
散兵未见过魔神战争，但是史书记得。在神明遍地的时代，仅有七位获得了天理的认可，剩下的都是失败者。
失败者的残念还苟延残喘地试图影响现在，盘踞在山野之间；而成功者不理不睬，任由其残害生灵。两者都高高在上，两者都堪称荒谬。
散兵召唤出神之心，挡在自己的面前，雷神的权柄立刻挡住了侵蚀，让他能继续向前观察。
白琦听到脚步声，脸上一会儿悲一会儿喜，宛如人格分裂一样，如血的双眸偶尔闪过一丝清明。刚想要拔剑袭来，但是又空气被紧紧束缚一般，僵硬地停住了动作。
他喘着粗气，硬生生把提剑的手压了下去，他抬头望向来人的方向，最后希望不要再有无辜的损伤：“别过来……会死的。”
“只有我死去就好了……”散兵听见非常虚弱的呼喊，细微的难以察觉，但是散兵依旧听见了。
散兵看见白琦的手慢慢抬起，剑尖竟然停在了他自己的脖颈。
无聊——散兵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脆弱的人类总想依靠无畏的勇气战胜一切，甚至牺牲自己。舍弃了无用情感后，散兵越发觉得人类无聊至极，他不理解这些挣扎的人，除了自己，世界和他人又有什么为之而战的意义。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一步一步靠近，打算观察这个“英雄”死亡的瞬间。
两人仅有一步之遥，散兵手中的神之心抵御着魔神的残念，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宛如天守阁上偶尔闪烁的雷霆威光。
白琦愣愣地看着前方，神色似乎清明了一些，注视着眼前的神之心，他微微仰头，散兵一眼就能看见眼里对生命和存活的渴求和希冀。
“神明……大人吗？”散兵听见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竟然有神明……还愿意为我放下视线吗？”
他跪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般，虔诚地祈祷着，宛如一位信徒，祈求神明的拯救。
散兵很少入睡，但是每次入睡都会进入相似的梦境，那是一个巨大的山峰，有着腐烂的散发恶臭的土壤，长满开着紫色花朵的树，笼罩着挥之不去的迷雾。梦中的他穿着白色的长袍，缓慢地沉默地向更高处前行着，向高山之巅的巍峨建筑。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去那里。
他只是捧着金羽，一步一步赤足向前，任由道路上的石子磨破自己的脚掌，在深色的土壤上留下血色的痕迹，不知疲倦地绕着山路向上。可是每一圈每一圈地走着，他却发现自己离山峰越来越远，建筑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厚重的迷雾之间。
他无意识中会产生一个念头——我该回头了。可他转过身去，只能看见停在脚边的悬崖，底下是无法触底的深渊。
他孤独地站在巨渊的上方，周围只有白色的迷雾、紫色的树、血色的土壤和永远也攀不上的高峰。
散兵低眉看向眼前跪着的人类，意外地和他梦里的场景合二为一，孤立无援。
“麻烦。”他在心里暗骂一句，胸前的神之心散发出强光。
进入须弥以来，他对于神之心的掌控逐渐变深。可能是本就是雷神的造物、神之心的容器，两者的契合度宛如闪电与雷鸣，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一起。
散兵心念一动，他从沙漠寻来的蓝宝石银铃出现，在神之心的光芒下，轻轻晃动，荡出清澈的叮当声，像沙漠绿洲中荡漾的泉水，水滴化作生命的神迹，滴落在岩石之上，溅起轻微的水花。
同根同源的神力完全压制住扩散的业障，阴暗又缩回了阴暗之下。
反正自己正缺一位传颂者，当他迈向神之权柄之时，信徒的敬仰，将铸就自己的荣光。
一小段时间后。
在月光下，散兵偶尔回头看自己的第一位信徒，基本还算满意。
少年，身形模样昳丽，不长不短的白发在脑后随意地扎起，穿着有着璃月云纹的武装，露出的些许肌肉暗示对方武力强悍，但是却长着一双浅紫色的猫眼，笑起来显得格外有亲和力，十分乖巧地跟在自己身后。
不吵闹，不多事，很听话，至于那些多余的无用的情感，自己会教他如何舍弃。
白琦总是偷偷打量自己，但散兵不介意信徒偶尔冒犯，可以抱有更大的耐心和忍耐度，但是绝对不允许背叛。
两人保持着距离，一直走到须弥城中的宝商街，停在了白琦的餐馆，此刻实验室应该已经摧毁，散兵确保白琦已到达安全的地界，就决定离去。
“你要进来坐坐吗？”白琦先一步拉开了门，回头看他。
“……”散兵盯着屋内，没有说话。
“已经凌晨两点，你要……再回去吗？”白琦握着门把手，认真地解释自己的意图，“森林里不安全，走夜路不太好。”
他看见散兵面无表情，眨眼的功夫就有些慌乱的摆手，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没有不好的想法，只是单纯地问，如果你想要休息，可以进来坐坐。”
行吧。
散兵笑了一下，因为白琦的反应总算提起些兴趣，反正回工厂也要帮博士处理搬家的各种麻烦事，还不如在这里呆着逗猫玩。
片刻，散兵就坐在了一楼的红木靠椅上，白琦用托盘端来了一杯清茶，用白色雕花的璃月瓷器乘着淡黄偏青的茶水，他浅尝了一口，是翘英庄的茶叶。
“你不喝？”散兵发现白琦只拿了一个杯子。
“我喝茶会睡不着。”白琦托着下巴，坐在他的对面，看他喝掉了一些，又用茶壶添上，“而且我喝了好多酒，现在什么东西也不想摄入。”
“你不担心我会睡不着？”
白琦添茶的动作一顿，迟疑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地把茶壶收回，快速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去给你倒杯白水。”
散兵喜欢使唤人，因此没有拒绝。很快看见厨房里探出一个白毛脑袋，白琦拿着一盘甜点，问：“对了，上次给你的点心我可以再拿一点，合你口味吗？”
点心？散兵在记忆里搜寻着，猛然想起来博士独吞的两个盒子，一个是蜜豆馅，一个是抹茶馅。
散兵：6
但白琦又自顾自地把头缩了回去，还没听到他的回复，就已经带着一杯白水，捧着一盘新的东西走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是卷起的麦皮塔克，内部有红红绿绿的馅料，看不出是什么组合，最中央摆着一朵盛开着帕蒂沙兰。
“你好像不爱吃甜的，就自作主张换成这个。”白琦介绍，“这是花神诞日要上新的前菜，我还没有给别人尝过，但味道还不错，希望你喜欢。”
没有其他人吃过，散兵心情勉强好了一些。
“树王圣体菇拌驮兽肉塔克配帕蒂沙兰番茄酸酱。”白琦语速极快地念出这道菜的暂定名字，像是念咒一样，但是散兵总算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
他拿起一块，单手卷了起来，张开嘴尝了一口。
“……”
好吃。
树王圣体菇清新而浓郁，长在潮湿的阴暗处，有人说是一种林中雨后泥土与草木混合的特殊香味，经过黄油恰到好处的煎烤，爽脆又不失柔韧，入口软润绵密，配上半肥半痩的驮兽肉，增加了油脂和肌肉纤维的浓香，再加上爽口的洋葱和生菜，牙齿和两颊逐渐感觉到香甜的味道。
外层的塔克皮是手作的，本应是玉米摊成的薄饼，但是换成了味道更淡的小麦面粉，更能体现内馅的丰盈可口，放到炉火中碳烤，能尝到微微的焦香。
搭配的酱料是酸甜口的，不仅仅是番茄的酸甜，其中还参杂着从未尝过的特殊酸味，带着奇特的馥郁香气，帕蒂沙兰的花香在口腔中徐徐散开，让人胃口大开。
“怎么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散兵无言咀嚼时，白琦期待地看了又看。
散兵抬起眼皮，看着白琦紧张的眼神，没有很快回复，把剩下的半块慢慢吃掉，最后用纸擦掉手中的碎渣，把手踹回兜里，这才终于给出了评价：“勉强可以入口。”
一个厨师失去了梦想，摊在桌子上瞪着盘子。
其实也没那么差——散兵想接着说。
可他马上听见白琦说，也不丧气，只是苦恼着配方的改进：“我也觉得还差点什么。”
散兵看着他掏出一张纸，写写画画，删删改改，最后揉成一团塞进兜里。
“我还是去睡觉吧。”白琦想了一会儿，因为酒醉后脑子依旧有些晕，思维像是被堵住的水管一样，一点想法都蹦不出来，于是决定回窝休息，明天再继续思考。
反正还有整整一周的时间，在花神诞日前总会做出更好的作品。
“店里只有阁楼里的一张床。”白琦偏头问，散兵跟在他身后走上了楼，像是巡视领地一样，环顾了有些低矮的小阁楼，落到了最角落的小床上，“你要和我睡，还是自己睡？我可以去别处。”
散兵瞥了眼一米五的床铺，选择拒绝。
“我不需要睡觉。”散兵说的是实话，他是雷神创造的人偶，不依靠吃饭睡觉维持身体机能，他向来都不休息的，而且睡觉会做梦，他很不喜欢梦境里失控的感觉。
白琦的眼睛亮了一下，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像残影一样地飞下楼去，他召唤的雷影给他递来牙刷和杯子，迅速洗漱收拾好自己，然后一分钟后就美美地躺在了床上，享受一整张大床。
舒坦～
但他马上就不舒坦了，因为发现散兵还在阁楼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于是白琦有些奇怪地问：“你一定要在这里看着我睡觉吗？”
散兵在低头看桌上未完成的信件，只写了一个开头的名字，正文内容重写了很多遍，旁边堆了一大叠废纸。
他没有抬头，冷冷地说：“不是你让我进屋的吗？我乐意坐在这里。还有——提纳里是谁？”
他又在架子上翻了翻，来自各地的信件整齐地夹在一起，排列着。主人很细致地把他们收置在小篮子里，上面一行都是同样的地址和名字，下面一行写着他来自世界各地的友人。
“卡维是谁,赛诺是谁，柯莱是谁，阿什帕奇、阿米尔和拉娜都是谁……你为什么能同时给那么多人写信？”
“看别人的隐私很失礼。”白琦眨眨眼，抿着嘴有点不满，他本以为有别人再侧很难入睡，但是他躺在床上就开始犯困，睡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也懒得起身抢过来，“信件是两个人之间独享的秘密，提纳里——我的朋友告诉我的。”
散兵将目光移向白琦，面露不满，他从未接受私人的信件，顶多是至冬发来的任务公文，不理解自己的信徒连基本的隐私都不愿意和自己共享。
“要是真的好奇，给我个地址，以后我也可以向你写信。”白琦没有听见散兵回应，但安静的氛围让他几乎要陷入沉睡，早就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和散兵说话。
白琦翻个身冲着散兵，从神之眼里掏出几套图书，堆在床头：“如果你无聊的话，就看轻小说消遣吧，还蛮好看的，尽量不要看别人寄来的信件。”
清浅的呼吸声传来，是熟睡后的缓慢喘息，低头看，白琦已经缩在被子里睡成一团，蜷缩着身子侧着躺在枕头上，头绳解开，半长的碎发散开像是至冬国终年飘着的白色冬雪。
一个暗紫色的雷影出现在床边，警惕地看着散兵，但是雷影并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静静地守在一旁，证明驱使者对自己仍有些许戒备。
散兵瞥了一眼，还是放回了那一堆信件，随手从床头捞起一本书。
《拜托了我的狐仙宫司》……有病。
他立刻丢掉，换了一本。
《转生成为雷电将军，然后天下无敌》……晦气。
他看到封面的紫色女子就头疼，嫌弃地扔到一边，看向最后几本。
《同时被将军和宫司爱上了怎么办》……没救了。
散兵真想把白琦薅起来，肃清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杂念，尤其是关于雷电将军和八重神子的一切。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的稻妻正在风靡这种类型的小说，以某些著名人物为原型撰写的文章意外地受到大众的欢迎，若是在八重堂，有一半的小说都多少借鉴了一点类似元素。
这种与和历史相悖且扭曲事实、过度美化神化、不符合正常逻辑的书，有什么好看的。散兵盯着这三套书，又瞥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气不打一处来。
第二天，白琦从床上醒来。
只看见桌上放着一条长长的地址，写的是维摩庄的一个旅店，某人并不想暴露真实住址，或者仅仅是居无定所。白琦想起半梦半醒间的约定，笑了一下，继续看下去。
旁边的还用小字备注了一段话，读完他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帮你处理了，不用谢。】
直到他看见房间角落被雷劈过的痕迹，还有消失不见的几本轻小说，仅留下几摊焦黑的灰烬。
“那可是限定版！里面还是收藏的特典书签！”
白琦欲哭无泪，他跑下楼，寻找着散兵的身影，始作俑者却连影子都找不见，倒是看见了穿着围裙的枫原万叶。
仓库里已经摆好了今天要使用的食材，餐桌上残留的茶壶和杯子也被收起，餐厅也被风元素吹得干干净净。万叶见到厨房还没有使用的痕迹，就知道厨师还没有起床，干脆让白琦多睡一会儿，自己做营业准备。
“没睡好吗？”枫原万叶不解地看过来，感觉白琦整个人都蔫蔫的，仿佛被抽离了灵魂,“我做了早饭，快去洗漱。”
白琦一把抱住枫原万叶，埋在他的肩膀上寻求安慰，蹭来蹭去，发出呜咽和怪叫。枫原万叶没有头绪，只能搂住他，听见话语中一会儿是将军一会儿是宫司，听得更加迷幻，最后他只能悄悄地伸出手，安抚地摸摸头。
“不吃早饭了，我要去趟教令院。”白琦抬起头，气得牙痒痒，“会按时回来。”
“怎么了？"枫原万叶笑了笑，“用我陪你吗？”
白琦语气认真，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找风纪官举报违规建筑。”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帮帮我，斯卡拉姆奇先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