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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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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漫长而萧瑟的。那是期待春天的人的鬼话。
对于晟纭和梓伶这两个没有享受过童年的人,就意味着变着花样的找寻儿时的游戏。
偷偷的在院子里洒上水,毫无章法的打着滑溜,累得最后瘫坐在冰上弄湿裤子;从尚食局偷来生番薯,在半夜支起火堆烤得生生熟熟囫囵吞下肚,结果两人肚子痛了几天;去逮雀儿,晟纭却因为可怜雀儿而马上放生,全然忘了那是苦冻了一个时辰的结果。
两个人都在发疯一样的玩着,似在遗忘什么,又象要抓住什么。
端着茶进来的梓伶看着百无聊赖拨着灯心的晟纭,坐下后看到晟纭看向自己,轻轻的问,“姐姐好象没什么精神。”
“没有什么新的游戏,在屋子里呆都呆懒了。等到了暖时定要到外面踢毽子,踢到够本。”灯心在晟纭的挑动下忽明忽暗,把两人映在墙上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看着在墙上不安的影子,梓伶对晟纭笑笑说,“姐姐可曾玩过手影?”
看着晟纭不解的目光,梓伶伸出双手在灯前握住,墙上映出狗头的影子。
“嗷~~~~~吾乃东山一恶狼,下山专吃小绵羊。”念着白,手动着。映在墙上的影子也变的活灵活现。
“这个好,这个好!还有什么?”晟纭从没玩过这个,兴趣顿起,坐近梓伶。
“还有,这个是飞鸟,这个是螃蟹。”边说着边变换着手势,墙上的投影也叵测的变着。梓伶的脸有些红,晟纭坐的其实不近。可是,两人投在墙上的影子却极其紧密。让他有些浮想联翩。
晟纭却没注意这些,只被手影吸引,说着这个象什么,那个象什么。梓伶也只呐呐的应着。
司长在一个北风略强的下午叫去了晟纭。
“上元节要到了,皇上要在夜宴群臣。梓伶独上一首萧曲,你看怎么样?”询问的语气,算计的目光。
晟纭略一惊,却微微一笑,“大人,小女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司长点头示意。
“梓伶萧曲自是了得,可是他两月前回来浑身带伤。这种喜庆的日子,晦气了就不好了。”看看司长略有所思的表情,晟纭微微一笑,“晟纭到是见育凌院的锦伶甚是伶俐,最近萧也愈发吹的神妙。”
“锦伶?”看着司长沉思的表情,晟纭松了口气。
司长的主意,她自是看在心里。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他那么执卓于慕容梓。但是她知道,她能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
罢!罢!多想无意.
最终,司长决定由锦伶吹萧。
锦伶自皇上第一次召唤后,一个月中,小隔几日必被召唤,明眼人自是知道什么年供什么神。有时候,趋炎附势也未必是坏事。
晟纭在回来后变得很忙,她在排练新的舞蹈。
“这是什么衣服?”看着晟纭笔下的异服,梓伶不解的问。
“我编排的舞蹈的服装。”晟纭吹吹纸上未干的墨。
“看上去,很像胡服。”梓伶少时曾见过番邦的使节。
“正是!这个是我改良后的胡服,我要穿着它,跳我新排练的《破阵》。”看到梓伶对她设计的衣服饶有兴趣的样子,晟纭笑着说:“我以前看过番邦的男子跳舞,很是健美。但是,却少了女子的妩媚,衣服也太朴实的过了。少了舞蹈的美感。我编的这舞蹈,既要有飒爽之感,又要有妩媚之态。”
“那种人,怎配得上你思量这么多。”无心之言,泄愤之话。可是,说者无意,听者却心惊。这里哪容得这样的只言片语。
“啪!”一个耳光,扇得梓伶呆在了原地。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要保住什么!”晟纭静静的看着呆掉的梓伶,一字一句的说,“记住这一巴掌吧!慕容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