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9、温子韫给他禁言了 ...
-
*
水云间。
岑冥领着舒思涵进来，温子韫随后。
水云间热热闹闹，殷钧订了最顶尖的包间，在二楼的雅间。走南闯北，无法归家的商人设宴，多半在水云间。
而水云间位于宁川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视野最好，能看到宁川城最好的景色。
殷钧讶异，绕舒思涵一圈，在她身上嗅了嗅，察觉到不对：“哪来的小半妖？长得还挺好看。”
舒思涵指着他头顶，声音脆脆的：“哥哥，你头顶上有鸡毛。”
殷钧：“……”
“哈哈！”岑冥拍了下殷钧的肩膀：“我就说你头发上是鸡毛，还说我针对你，一个两个都这么说，那就是你的问题。”
“岑璟初！”殷钧掐住岑冥的脖子：“你这个不识货的小崽子，还敢拍凤凰。”
“别说你是凤凰，你就是九重天的神明，小爷我也敢拍。”
正闹着，巍然和胥仞也来了。胥仞解开巍然的冬袄，抖了抖，放在一旁的衣架处。
岑冥骑在殷钧头顶拔毛，殷钧气的嗷嗷叫。
胥仞只得拎起仗势欺人的小魔头，把他身下的小凤凰救出来。
单论单打独斗，殷钧哪里是岑冥的对手。岑冥出生魔界，长于市井。只谈打架，谁都打不过他。
凤凰毛都被他拔秃了，孤零零飘在空中，小凤凰差点就哭了。
“太残暴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殷钧坐在地上：“胥仞，你再不管他，他就上房揭瓦了。”
胥仞扶起殷钧，拍掉他身上的灰尘：“改日，我定会教导。念在他年纪小，玩心重，别与他计较。”
“十六了，哪里小，你偏心眼。”殷钧生气不接下气：“现在，马上，给我训他！”
“打不过就找人，有你这么弱的神兽吗。”岑冥做了个鬼脸：“又不是我说的鸡毛，小思涵说的，这就证明……”
“璟初。”胥仞拉住岑冥：“你少说两句，成日总欺负殷钧做什么。”
“好玩呗，他又菜又好玩。”
看殷钧炸毛多有意思，小凤凰委委屈屈的，有他在，他在清桉山也不至于无聊。
【有你这么欺负凤凰的吗，你好残忍，可你又没犯错。】
【太狗了，太狗了。怪不得你上一世都不叫你大魔头，叫你岑狗。叫的对，你活该。】
岑冥：怎么哪都有你？
【我的作用就是提醒你做个好人，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你，做好人好事。】
【但我觉得我好失败，你根本没有好好做好人好事。不过我又觉得我好厉害，至少现在你没有再做坏事。】
岑冥：……
岑冥：我又不是变态，见个人就喊打喊杀。
“哎哟！点这么多菜啊，小凤凰破费了。”巍然放下两壶酒，推他坐下 ：“饿死了，胥仞的爹娘可真是……哎？哪来的小姑娘？这身上一股……”
巍然神色凝重：“半妖？”
人和妖，最明显的区别是身上的味道不同。常人尚且分辨不出，这些修仙之人，一闻便知深浅。
舒思涵刚刚还笑呵呵的，看着岑冥和殷钧打架。
现在有点怕，躲在岑冥后面，抓着他的衣袖，怯怯的。
小姑娘长得好看，脸上肉嘟嘟带着婴儿肥的，梳着好看的小辫子，大红色的新衣，像天潢贵胄的贵族 。
“路上捡的。”温子韫落座。
“你怎么总是捡小孩儿？”巍然皱着的眉头并未松开：“这小姑娘身上妖气不重，但也是妖。怎么回事？在哪遇见的？赶紧送回去。”
“舒思涵，舒永之子。”
巍然了然，他虽和舒永不熟，毕竟也是他大师兄。舒永之事，也略知一二。
当年舒永爱上一个妖女，在清桉山闹得沸沸扬扬。妖女未做恶事但毕竟是妖。若不是出了这事，谁都知道，清桉山的掌门之位，非舒永不可。
那妖女……还留下个孩子？
“那你带在身边是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把她带回清桉山？”巍然神色凝重：“慕禹，璟初之事已然让掌门对你有所不满，此时断不可再生是非。”
“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若有分寸，今日就不该管这事。”
温子韫按住巍然，轻轻摇头。
舒思涵玩得开心，抱着岑冥的胳膊笑。小孩儿天真，并不知人和妖如履薄冰的关系。
纵有再多不满，巍然也只得闭嘴。
岑冥不会照顾小孩儿，胥仞将舒思涵抱到腿上，喂给她鸡蛋羹。小孩儿好久没吃的这么好，抱着比脸大的碗吃的稀里哗啦。
胥仞脾气好，就算吃到他身上，也是用帕子擦干净，拿勺子一点一点喂。岑冥也想喂，直接喂到孩子鼻子里。
“你别添乱。”胥仞拍掉他的手：“吃你的。”
“她吃得太慢，这么点东西都吃一刻钟了。”
“小孩子，你想让她吃多快？一会儿该呛着了。”
岑冥撇嘴，手刚碰到酒杯，温子韫淡淡撇了一眼。他瞬间把手收回，只得抱着茶水一口一口抿。
酒楼热闹，肉菜居多。
多了个小姑娘，几个都是大男人，如今这个时辰酒楼里已没有上好的雅间，标间也只是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小房间。
最后岑冥决定，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舒思涵。
本想睡胥仞的房间，让胥仞和巍然挤一挤。胥仞坚决不同意，坚持睡自己的房间。
岑冥恨铁不成钢：“你榆木脑袋啊！我是再给你创造机会。”
“免了。”胥仞无奈：“你别乱出主意，师尊不喜和旁人同床共枕。”
“那你喜欢他个什么劲儿？”
“我喜欢师尊是我之事，与他无关。若这等喜欢给师尊添麻烦，才是我的不对。”
岑冥竖起大拇指：“情圣。好吧，那我跟你挤一挤。”
胥仞按着岑冥，让他转了个半圈，把人往温子韫的房间里推。
他倒是无所谓和谁一个房间，但煊泽上仙在这里。上仙还未开口，他作为晚辈哪敢决定。也就岑冥这个没心眼儿的，跟谁都敢睡。
被推进温子韫的房间，岑冥也懒得出来跟胥仞理论。
他打着哈欠，蹬掉靴子，爬上床榻。
等温子韫关上门，他拍拍旁边的位置，吹了声口哨，像个小流氓：“美人儿，到哥哥怀里，哥哥疼你。”
温子韫抬起手，隔空点了下岑冥：“你再说一遍，试试。”
岑冥立马噤声，钻进被子里不出来。
凶死了！
说好过节呢，对他宽容点不好吗！
温子韫走过来，掀开被子：“去洗漱，让小二再拿床被褥。”
“哎呀，好晚，十一不想洗漱。”
“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去，要么为师……”
“自己去。”
岑冥欲哭无泪，利索地翻身，连滚带爬洗漱。
那床被子实在懒得要，店小二早就歇息。今日除夕，谁都不愿这个时辰再出来做伺候人的活儿。
就一床被子，温子韫也默认了。
躺在床上，岑冥托着下巴：“温……师尊。”
“嗯？”
“舒永是爱我的吧？”
“他对你很好。”
“那他爱白涵吗？他们是男女之情的那种爱吗？”
“爱的吧。”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岑冥又问：“我一直不懂，什么是爱？舒永爱我，可我感觉不到。师尊，被人爱着，是什么感觉？”
舒永爱白涵。
胥仞爱巍然。
这是鱼水之欢的爱。
舒永爱他。
时双爱星星。
这是情同骨肉的爱。
温子韫打湿手帕，认认真真擦手。
半晌，他放下帕子，躺在岑冥旁边：“以后你会知道的，睡吧。”
“以后真的会明白吗？”
“该明白的，自会明白。”
“哦。”
岑冥钻进被子里，和温子韫躺在一起。
温子韫躺的标准，双手放在腹部。岑冥不这样，腿搭在温子韫身上，胳膊也搭过来。温子韫往下推了推他的腿，他又重新凑过来。
黑暗中，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温慕禹，那你爱我吗？”
温子韫无奈，一般人都问不出口的问题，他掷地有声。岑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太纯粹了，只是单纯想知道答案。
但不是所有人都对人情世故，如此纯粹。
“等你理解什么是爱后，再来问。”
“那岂不是要好久？万一我到死都不知道，你也没教会我，岂不是一辈子我都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闭嘴。”
“你恼什么？我问错了吗？哦！我知道了，你根本不爱我，你日行一善把我带上山，世人熙熙攘攘，无非名和利。温慕禹，你……”
“别没大没小的，日后叫师尊。”
“哦哦哦。”岑冥又搂住温子韫，换了个问题：“明年你也会陪着我吧？”
“会。”
岑冥安心了，也老实了。
不过老实没多久，又蹭了蹭温子韫的肩膀。
他一点也不困，很兴奋。
“师尊，你身上好香。什么香料啊？我老早就闻到过，还是体香啊？”
“你再说话，就去外面睡。”
岑冥撇嘴，刚想再来一句发现张嘴发不出声儿。
——温子韫给他禁言了！
嗷？
不让他说话？
会禁言了不起啊！比他厉害很了不起吗！他现在才十六岁啊！
【温馨提示，煊泽上仙十六岁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号。受人敬仰，百姓爱戴。而你，要斩杀清桉山的小魔头，如今一无是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