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记之凄美余劫》西施风荷

45、第 45 章

　　都说瑞雪兆丰年，余家上下因为这场雪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大家扫完雪以后都各显神通，开始堆起雪人，打起雪仗。
　　余杰和琪美也加入其中，自从那日余杰乘着酒醉跟余老爷表明自己的心迹以后，他俩基本也是半公开，再也不似以前那般遮遮掩掩，整日在府内出双入对，好不快活。
　　那日余老爷病了以后，他暂时对余杰的选择也毫无心思，只求先养病，对于他们俩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余熙前两日还来信，过几日就带着琼美回家过年。自从那日后余夫人每天都扳着手指头数日子，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
　　终于有一天门房那边来通报，“二少爷回来了，带着琼美姑娘回来了。”
　　余夫人听见了，激动地赶快出门迎接，步伐略带蹒跚，“我的熙儿回来了？我的熙儿回来了！熙儿，熙儿。快让让娘瞧瞧，怎么样了？”
　　此时余熙和琼美在中堂等待着余夫人。
　　余夫人刚到门口就发现了一位上身穿着厚厚的毛皮衣的长衫青年，身材伟岸，站姿也明显挺拔起来，这位自是她朝思慕想的老二余熙。旁边那位女子上身穿着浅绿色金丝小棉袄，下身穿着褐色长裤，不停地哈着气搓着手，这位自然是琼美。
　　余熙看着在旁边不停地哈气的琪美，很自然地伸出手把她洁白柔嫩的手放在两手之间，小心地替她搓搓，哈着气同时还带着责怪地说，“跟你说多穿点，你还不听，你看现在把你给冻的，都冻坏了。”
　　琼美辩驳道，“我是为了给你长面子，好吗？要是我穿得跟熊一样回来，别人不得笑话你，对下人不够好，都没件像样的衣服。”
　　余熙搓着手边妥协地说，“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余夫人到了门口看见如此一幕，反而慢慢地走进去，同时故意重重地清清嗓子，“娘。”余熙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把琼美的手放下，转而来搀住余夫人的胳膊，同时他带点不自然的神色，还偷偷地撇了两眼琼美。
　　余夫人作为一个过来怎么能看不明白，所以缓缓地坐上太师椅上，拉着余熙仔细端详说：“熙儿，最近白了胖了。看来琼美帮你照顾得挺好。谢谢你啊，琼美，你辛苦了。”说完转头笑眯眯地对着琼美。
　　琼美被余夫人这么一说，显得特别不好意思，揉搓着衣角说，“哪儿的话，夫人，这不是我份内事吗？您太客气了。”
　　这时琪美也兴冲冲地赶来了，她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说，“二姐，你真的回来了。”又转身恭敬地叫了声，“二少爷。”余熙也高兴地朝她点头示意。
　　琼美看见久未见面的琪美，高兴地握住她的双手，“琪美！我想死你了。”
　　琪美拉着琼美的手问夫人，“夫人，我能先带二姐下去吗？”
　　余夫人乐呵呵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琪美便高高兴兴地拉着琼美走了。
　　余熙的眼神也一直跟着琼美的背影而去，直到她们消失不见，他才把眼神收回来。
　　这一幕被余夫人看在眼里，她捂着嘴偷笑，接着便清清嗓子，余熙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来，亲昵地叫道，“娘，你最近身体怎样？”
　　“老样子，时好时坏。倒是你在外面怎样，出去这么久连封信也没有，让为娘担心。”余夫人假意责怪。
　　余熙上前说，“我和琼美在外面挺好的。我在一家洋行找了个账房工作，足够我们吃住，琼美除了帮我里外收拾以外，还会拿一些零活回家做。所以您并不用太担心。至于这么久都没给你写信是因为反正很快就要回来嘛，我何必还专门写信回来，您也知道我实在是很讨厌写文章之类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余熙又露出以前赖皮的神色，余夫人这才觉得她的熙儿是真回来了。
　　余夫人揶揄地说，“你个小鬼头，说你懒你就承认懒，非得扯这么多理由。”
　　余熙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我都出去工作了，你还当我是个小孩，给我留点面子嘛。”
　　余夫人慈爱地妥协，“好好好，你们回来就好。对了，在外面没给琼美物色个好人家啊？”她说话时故意看着余熙的眼睛。
　　余熙听完这话，顿时眼神闪烁不定，说，“这个要看琼美自己的意思，我物色也没什么用。再说她这么凶的女人，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得亏就是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知道她臭脾气能够受得了她。”
　　余夫人听完这话再加上她前面所看到的就明白了，这两人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所以她不动声色地说，“哦，那这次回来我劝琼美不要走了，留下来我给她找个好夫婿，靠你呀，没指望。”
　　余熙一听神色就更不对了，着急地说，“娘，琼美还小呢，过两年再说吧。”
　　余夫人故意拖长调说，“不——小——了，再拖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她嫁不出去，过得不好，她爹娘泉下有知，肯定会责怪我们没好好照顾她。反正不管怎样，先给她定个好人家，我也好安心。”
　　余熙跺跺脚说，“娘，她这么刁蛮的一个女孩子一般人可受不了她，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论年纪我算她哥，如果非要给她找的话，我要替她把关。可不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娶琼美的。”
　　余夫人越发觉得好笑，“那好，我今天就找媒婆上门。”见余熙抿嘴不说话，又自言自语道，“这琼美啊，真是越来越俊了，这长相，这身材，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娶回家。”
　　余熙只是听着，依旧赌气不语，似乎在跟自己懊恼。
　　这头琪美带着琼美叽叽喳喳，来到了她们曾经一起住的房间，里面的陈设依然是她离开这里之前的样子，让琼美感到久违和亲切。
　　琼美一进房间就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像是出嫁的女儿回了娘家。而琪美笑着抱来她以前的被子，都被她保存的好好的，在琼美来之前的几天，都被她洗洗晒晒，被太阳烘得暖暖的，满是太阳的味道。
　　琼美看到她自己从小到大使用的被子，便一下子扑上去，闷在上面使劲地闻了闻，好想念的味道。虽然只是分别了几个月，但是好像分开了好久。琼美也着实想念这里的一切，回来之前就早早地在进行着准备工作。
　　琪美看到这一幕，她也为了迎接琼美归来，辛苦准备了这么久而感到值得，同时穿上了琼美在离家前为她赶出来的鞋子，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等到琼美回头，琪美笑嘻嘻地说，“你看，二姐，你做的鞋子真暖和，我今年穿着啊，这脚一点儿也不冷。谢谢二姐。”
　　琼美抱着被子说，“好想这里的一切啊，还是跟原来一样，要是大姐在就好了。琪美，我们走后，大姐后来有没有消息来过？他们没说要回来吗？”
　　琪美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大概不会回来了，至少今年不会回来。”
　　琼美心里一紧，忙追问着，“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琪美便和琼美坐在床边，原原本本地把他们走后所有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琼美听完大喜，拍手道，“这不是顶好的事情么？大姐终于得偿所愿，大少爷本来就是逃出去，不愿意回来，老爷同不同意也无关紧要了。”
　　琪美听完琼美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赶紧捂住她的嘴，说道，“你疯了，怎能说这种话？老
　　爷夫人对我们恩重如山，我做梦都想得到他们的认同呢。”
　　琼美却有不同意见，“我对老爷夫人的敬重，和我说这种话，一点也不冲突啊。大姐得到幸福是她个人的事情，跟老爷夫人的认同毫无关系，毕竟她以后又不是跟老爷夫人一起过，就算不认同，我相信她内心依然是尊敬他们两位的。欸，琪美，你现在跟三少爷？得到老爷夫人的认同了吗？”
　　琪美一下子羞红了脸说，“姐，你说什么呢，三少爷还在读书，我也还小呢。老爷夫人还不想谈这个事情。”
　　琼美看见琪美这个反应一下子就更来劲了，凑到琪美面前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生怕逃过一个细节，“你的意思老爷夫人都知道你俩在一起了？现在是默认了？”
　　琪美反应过来，反手轻推她一下，“你别说我了，你跟二少爷怎么样了？”
　　琼美听到这话，一下子也变得闪烁其词了，“什么我跟二少爷？瞎说什么呢？你别打岔，老实交代。”她一下子冲上去要去挠琪美痒痒，以此逃避这个话题。
　　琪美从小最怕这个了，闪躲不及，马上被她扑倒在床上，毫无招架之力，但是在琼美放松之际，反手又挠回去。姐妹俩顿时扭成一团，像儿时那样。只不过少了珈美在一边看着她们欢笑着，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