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记之凄美余劫》西施风荷

23、第 23 章

　　一个月后。
　　某天清晨，余老四的院里突然劈里啪啦响起鞭炮来，街坊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余老四家的门楣上不知何时布置的喜庆大红布，看热闹的街坊们议论纷纷。
　　街坊甲说：“这余老四家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余府这么大张旗鼓地迎娶，真是羡慕死外面这些街坊了，我要是有这么个漂亮女儿我得高兴死。啧啧...”
　　街坊乙说：“什么余府？你没听说吗？余老四跟余府退婚了。现在迎娶他女儿不是余府大少爷，听说，听说是那个什么少帅，就是最近老来他家的那个男人，开个小汽车，老威风了。”
　　街坊甲问：“是吗？你说的那辆小汽车我见过，老在这附近滴滴地叫，老烦人了。每次我孙子都要跑去看，原来是来找余老四女儿来了。不过为什么余老四好端端的跟余府退婚啊？难道是因为你说的那个少帅更有钱更有权势？”
　　街坊乙说：“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退婚啊？据说因为这个余家大少爷气得远走他乡。我还听说这个少帅年纪比余老四女儿大了不少，可能不是正室。”
　　街坊甲说：“如果真是这样，余老四真不是东西，为了自己的前途让自己的女儿当妾，还好端端地气走了前女婿。”
　　街坊丙此时也凑过来说：“你们懂什么，我有女儿我也选嫁给少帅，少帅有权有钱，余家只是有点钱，怎么可能跟少帅比呢？而且我还听说少帅对她女儿是千依百顺，得宠得很呢。这个少帅啊，好像本来就有八个姨太太，纳妾这种事情本来不能大张旗鼓地进行，可是人家余小姐不乐意，非要按照成婚这种仪式办，所以就有你们看到的这个热闹了。”
　　街坊丁说：“可是我听说是余府大少爷不愿意迎娶他家女儿在先，后有余老四退婚。再有少帅上门求娶。不过，不管怎样，让我女儿当人小妾我是不乐意的。”
　　街坊甲说：“嗨，那是因为没有好人家求娶你女儿，你要有你立马答应，恨不得马上送走。”街坊丁气结，做出撸袖子要打架的架势，“你怎么说话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街坊乙和街坊丙劝慰街坊丁，“别生气，别生气，别跟他一般见识看热闹，和气生财。”
　　余莺穿着大红喜服，盖着红盖头，有点紧张。她双手掀起红盖头，一脸娇俏，望着门外，张望着门的方向，急切地问身边的媒婆：“少帅来了吗？”媒婆着急地说：“快了，快了。外面的鞭炮都响了，想必不远了。你快把盖头放下，别让外人看见了。”一边赶紧帮她把盖头给盖好。
　　这时少帅一身戎装从外头进来，胸前别了一朵大红花，看了一眼新娘，径直来到余老四面前。余老四此时在屋中央的供桌上正襟危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少帅站定给他行了个军礼，然后接过由副官递过来的茶，双手恭敬地递给余老四，说：“爹爹，喝茶。”
　　余老四高兴地说：““好，好，好女婿。”双手接过少帅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又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少帅。少帅接过红包，放口袋里，便去接新娘出门。
　　余莺出门前，回头说了一声，“爹，你要保重。”余老四笑呵呵地说：“好，好，你快去把，别耽误了吉时。”对着余莺远去的背影，余老四的眼眶也慢慢湿了眼眶。
　　少帅接余莺上车以后，问余莺：“怎样？今天安排得满意吗？你要的面子我都全都给你了。”余莺“嗯”了一声，娇羞地躲进他的怀里说：“我都是你的人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从今以后你可得好好待我。”少帅也满意地搂着他的新娘。

　　余府里，琪美正娴静地坐在院子角落里做着针线活。
　　余杰兴冲冲地从外头跑进来，轻轻地喊道：“琪美，琪美。”琪美听见了余杰的喊声，放下针线活儿，拍拍身上的土，高兴地说：“三少爷，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余杰用有些不高兴地语气说：“跟你说多少遍了，叫我阿杰，还是改不过来。”琪美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回过头对余杰说：“是是是，阿杰。不过在外人面前我还得叫你三少爷，被别人知道了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阿杰，现在可还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尤其是老爷夫人。他们可对你寄予厚望，如果他们知道我俩的事，说不定就把我赶出家门。”
　　“是，我知道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啰嗦，老了可怎么办？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说完，余杰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
　　琪美欣喜地接过去，说：“这是大少爷写过来的吗？有我大姐的消息吗？我现在可以看吗？”余杰宠溺地笑着，点点头，说：“我就是从我娘那里拿过来给你看的呀。我跟我娘说里面有珈美的消息，也该让琪美和琼美知道一下，所以我就拿过来了。你赶快看吧，一会儿我爹回来了，还得给他送过去呢。”
　　琪美马上拆开信封，迫切地读起信来。
　　正当琪美在看信的时候，琼美从外面走进来，给余杰行了个礼，说：“三少爷。”余杰点头回应她的行礼。
　　琼美看见琪美在看信，便快步走过去对琪美说：“琪美，这是大少爷寄来的信吗？”余杰含笑着说：“是的。”
　　“那里面有姐的消息吗？看完了能跟我说说吗？”
　　“有的。我哥在信里说，珈美在广州通过那个熟人的指引，千辛万苦，最终和他碰面了。现在珈美在他身边服伺，平常无事的时候帮人做点活计补贴家用。还说有了珈美，有了一些在家时的感觉。现在两人在那边过得挺好，让我们不要挂念。但是珈美想知道你俩的近况，回头我就单独写封回信告诉她，让他们放心。”
　　琪美看完了信，双手递还给余杰说：“谢谢你，阿杰。看到大少爷的信，我就放心了。我还一直担心大姐在外面不安全，怕她不能找到大少爷。不过也不知道大姐和大少爷两人现在怎样了，大少爷是否接受了大姐。”
　　余杰暖心安慰道：“不管珈美是否被大哥接受了，她总归是实现了她的心愿，剩下的一切就看天意了。”
　　琪美和余杰相视一笑，久久不能收回。
　　旁边的琼美受不了自己多余的样子，抱着自己的胳膊使劲搓，肉麻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说：“你俩注意下场合，别腻歪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关心下我这个大活人，我都快被你们腻歪死了。”她话题一转，“你们知道吗？跟大少爷订过婚的余莺今天出嫁了，就是今天鞭炮震天响的那个时候。那个看热闹的人，真是人山人海。你们猜，是谁娶了她？”
　　余杰和琪美好奇地问：“谁啊？”
　　琼美神秘一笑，“据说是那个来闹过事的少帅。她现在是他的第九个姨太太。你说他娶个姨太太这么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闹得满城人都在议论纷纷，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余莺再八抬大轿也只是个妾而已，怎么还弄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个事情小莺怕是心里憋屈，是我们余家对不起她。这么高调的订婚，又突然退婚，弄得他们爷俩都抬不起头来。小莺从小就没了娘，心气又高，这少帅愿意宠着她，给她面子高调办，也是她的福气，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余杰心里有些愧疚地说。
　　“这个事情还不是余老四逼着老爷让大少爷娶余莺引起的，要不是这样，大少爷和我姐就不用背井离乡。大少爷一退婚她就迫不及待地嫁给别人，哪怕是小妾也愿意。早知道是这样，全城有多少老爷愿意娶她做小妾，何必苦苦盯着大少爷呢。真是祸水。”琼美愤愤不平地说。
　　“姐，你也不用感到不平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说不定如果不是这样，大姐也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琪美双手拉着琼美的手诚恳地说。
　　余杰也帮腔说：“是啊，给人做小妾已经是对小莺的惩罚了，何必缠着这事不放呢。就让他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琼美心里这才稍稍感觉有些平衡。
　　余杰见气氛有些缓和，便转移话题说：“我还没告诉二哥呢，我去找我二哥，让他也高兴高兴。”
　　琼美拉住他的衣服说：“你等等，我去，你在这里陪琪美坐会儿，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我一会儿让二少爷自己送还给夫人。走了。”说完，一把夺过信，折好塞进信封礼，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余杰和琪美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