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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两头四手的怪物小鬼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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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正正直直插入在地板中,插在男人脚边,让他瞬间哑下声音,双眸瞪大,如同死机的机械般一下下抬起头,看向店门口。
樱粉发色的少年站在门口,一边随意把玩着手里的刀,一边向他勾起一个满是恶意的笑,问。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
未卸去稚气的声音与阴森的语气杂糅在一起,让人忍不住脊背发麻,升起无尽恐慌畏惧。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再开口说话,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从这里逃离,但因为少年,他们不敢随意移动,生怕惹得这位恶灵不满。
因为未得到回应,两面宿傩向左歪了歪脑袋,可爱的动作在他身上却显得诡异恐怖。
他蹙眉催促:“喂,说话啊,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双腿发抖,强行维持着镇静,心虚地解释道:“大…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大家?”两面宿傩跟着重复了这个词语。
他坐到屋里的木制椅子上,飞快地扫视了人群一圈,眼神凉薄,淡声询问:“那么,你们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
没有人想被迫扯上关系引来杀身之祸,两面宿傩话音刚落,人群就立刻开始反驳,与男人划清界限。
一个粗糙的男声响起:“谁说的这个消息啊,我完全就不知道,不是你刚刚说,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的声音引起共鸣。
“对啊对啊,我们都不认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知道她和两面宿傩之间的事情!”
“别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啊,我根本就没说过这种话!”
“我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在这之前我完全就没听过!”
人性具有邪恶肮脏的一面。
不扯上关系,只当“看客”的话,人人都乐意听别人的八卦。
但倘若要让自己参与进去,惹祸上身的话——
人们只会尽全力撇清关系。
两面宿傩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看向男人。
男人已被众人孤立出来,他浑身全是冷汗,身上的衣物已被汗全然浸湿,手也开始抖起来。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为了钱答应那个“男人”,引来这样的祸端。
男人名叫北原,因为家境贫寒,他又不务正业,是个名副其实的小混混,为了赚点小钱糊口,他经常接一些杂七乱八的活。
有打人找事的、有吵架骂人的,总之什么都有。
在那个男人让他传播谣言时,听到两面宿傩的名字,北原起初是不太乐意的。
可男人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他忍不住动了心,接下了这个活。
“如果你不说的话——”两面宿傩拿起刀,他站起身,红眸盯视着男人的嘴唇,又道。
“我也可以让你永远都没办法说出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男人不说出来,两面宿傩就会割下他的舌头,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吐露事实。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
和金钱与那个男人比起来,还是生命最重要。
他正准备吐出实情,一支箭却从窗□□进来,因为男人本就被众人孤立,那支箭轻轻松松就正中靶心,射入进男人的后脑勺之中。
男人向前踉跄了两步,只觉得脑子昏沉,头脑开始发晕,吞吞吐吐说出了几个简短的音节,便倒在了地上。
人群发出尖锐的喊叫声。
两面宿傩迅速反应过来,他抽出那支箭,发现混杂着男人血液的箭顶居然被涂上了绿色的毒液,男人也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封口。
“啧。”两面宿傩啧了一声。
他烦躁地看了众人一圈,却找不到任何线索,所有人看向他的表情都是惶恐不安。
“我跟这个女人没有关系。”他想起女人昨晚所说的话,指着台子上的芽衣,道。
但这样的解释似乎只是欲盖弥彰,简单地思考了一下,他又补充说:“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别再借着我的名义行事,不然的话——”
两面宿傩停顿了一下,从喉咙里溢出古怪可怖的笑声,神色变得狠毒阴鸷:“我可不介意我的手上再多几条人命。”
在这片花街中,杀人并不是稀奇的事情。
他说完,便不顾众人反应,以最快速度冲出屋门,追着那支箭射来的方向而去。
两面宿傩被称之为“怪物”的原因并非只是因为他奇怪的外貌,还有他远超于常人的体力、速度、极强的直觉与视力。
他的身体素质已达到与怪物这个词语相匹配的程度,无人能与这样的怪物相抗衡。
可怪物却没能成功追到人。
等他赶到对面的屋顶时,已人去楼空,只有几个零碎的脚印和被丢下的箭具。
到底是谁?
那间屋子里绝对有线人,能够将信息告诉给想把脏水往他身上泼的人。
但到底有何目的。
把脏水往他身上引,想借着他的名义做什么?
两面宿傩烦躁地想,这种别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自己名义做事情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
*
我坐下身。
老鸨向我靠近,关切地安慰:“芽衣,你是不是害怕了?没关系的,那个男人的尸体已经被逻卒们拉走了。”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
要是害怕一具尸体的话,恐怕在川上富江发起“大逃杀”游戏时,我就会因为惊吓恐慌而死了。
毕竟在那个时候,我可天天见到人们相互残杀的丑陋样子,天天见到人与人之间的背叛、信任崩塌的样子。
那时候的尸体,比现在多了去了。
“我并不害怕。”我摇晃了一下客人送给我的香薰袋,单手支撑住下巴,瞥了一眼外面,又道。
“与其安慰我,妈妈不如去安抚其他游女们,她们肯定会比我更恐慌。”
“嗯…嗯…”老鸨连连点头,发出赞叹的话语,“芽衣跟那些胆小的女人们才不一样,我的芽衣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害怕。”
我的芽衣?
这样的称呼让我很不爽,烦闷感在心中升起,我只觉得老鸨碍眼:“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快点从这里滚出去。”
这话刚出,小丫头和老鸨同时一愣。
小丫头没想到女人居然敢这么说话,而老鸨则是因为诧异与心中微妙的伤心。
小丫头担心地看着女人,觉得这次她肯定要被打了,但老鸨的反应却让人大跌眼镜。
老鸨连忙道歉:“对不起,芽衣,我这就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拿来。”
“你很烦哎。”我啧声,“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你听不懂人话吗?”
真是。
听不懂人话的人,就像川上富江一样,惹我厌烦。
老鸨走后,我半瘫倒在躺椅上,正准备稍微歇息一会,廊坊的门却被一脚踹开。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踹开门的人是谁。
“不会好好开门吗?”我睁开眼睛,看向走入进来的两面宿傩。
他不回答我的话,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走到我的旁边,拿起被摆放在桌子上、客人送我的礼物,反问我。
“你这家伙脾气这么差,为什么还能收到这么多的礼物?”
看来他是听到我和老鸨的对话了。
“因为长得漂亮。”在夸赞自己上,我毫不吝啬,甚至觉得自己心情都变好了。
“臭小鬼,虽然你看起来就没有欣赏美的细胞,但你应该也能看出来这里没有人能比我的样貌更加漂亮吧?”
这句话倒是确实。
虽然女人脾气极差,可两面宿傩也不得不承认,他无法否认女人的美,在给女人最初下评价时,他的评价也是“花瓶”。
但他才不会给女人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他勾唇,毫不客气地嘲讽:“哈,是什么让你有对自己这么自恋的勇气?真是恶心死了。”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随后咧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称赞道:“嗯,你说得没错。”
?
两面宿傩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疑惑不解地问:“你这是脑子抽了才突然…”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下腿就被女人用力地踹了一脚。
女人使出了全力,即使是他也会感到疼痛,他嘶了一声,忍不住向后趔趄了几步。
见他吃痛,我得意洋洋道:“怎么,你被这样恶心的家伙打中了,你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果然不该对这个脾气差到极点的女人放下戒心。
两面宿傩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问,“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不想再跟你这个怪小鬼扯上关系了。”
我摆摆手:“你该滚哪就滚哪去吧,你已经对我没用了。”
利用完别人就立刻丢掉吗?
真是比他还要自私。
“哈。”两面宿傩也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他躁怒地利用自己的身体素质,一脚把女人的躺椅踹翻。
因为毫无防备,躺在躺椅上的女人也因此被翻了个身,只不过是以一种极其狼狈的方式。
她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这才稳住不让自己的脸贴住地面。
“哈哈哈哈。”两面宿傩放肆地嘲笑道,“你也不怎么样啊。”
“臭—小—鬼—”女人卡顿般咬牙切齿地喊他,声音如同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她抬起头,双眸直直地盯着两面宿傩,像是要把他的样貌完全刻在脑子里一样,肯定道。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两面宿傩不以为然:“怎么,你难道要从地上爬起来咬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