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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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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宗裕和韦涧素目送两人渐渐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
“我还以为傅姑娘会大闹大理寺呢。”
“所以你不在刑部好好呆着,跑来这里来看戏?”
“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分明是怕你们拦不住傅姑娘,特意来帮忙的。”
等了半晌没等到韦涧素说什么,他又感叹了一句,“唉,你说她发脾气闹上一场吧,最多心惊胆战一番,可她这不哭不闹,心情怎么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呢。”
傅宁珞知道源宗裕他们就是等着看她好戏,她才不笨呢,闹出来对自己又没好处。
回到家,傅宁珞便拿着奖金打赏家里下人,她要带着下人门去曹有格选出来的比赛用的田地割草。
曹有格也并非愚笨之人,发现选不出那么多孤儿寡母相等亩地的田地后,思绪一转,干脆征用劳动力多的人家的田地,再让这些人去帮孤儿寡母耕地,为了让这些人同意,每人再发十文钱,只要主家验收合格,就给钱。
若是以往官府征用田地,百姓们肯定不答应,可如今傅文清名声传遍京城内外,府衙又贴出告示讲明缘由,所以曹有格在和被征用田地的百姓商量时,并未遇到多少阻力。
而傅宁珞也及时调整了比赛方案,把一块田地划分为三块,让读书人和权贵子弟参加比赛,围观者以一文钱投选最喜欢的人和牛,若是最先完成,成果最好,再各加一百分。
为了方便观众观赏,田埂上的草必须先除了,否则观众们站在哪里看?
衙门的人手不够,她只好把家里的下人拉上干农活了。
傅宁珞不受郑氏待见,但丝毫不影响她在后宅也是说一不二的地位,她说要去割草,那就没人敢说不,况且干得好,有赏银。
干得不好,他们老爷就会出面将吃白饭的人扫地出门。
傅宁珞很少在家里越过傅文清去处置谁,可所有下人都惧怕她,比惧怕傅文清更甚。
安平也带着浩浩荡荡的下人来帮忙了,她自己也拿了一把小镰刀,严肃的跟在傅宁珞屁股后面一根根割草。
傅宁珞不阻止小家伙体验民生之艰,拿纱布把小弟子的手包裹起来,留那些不割手的草给她玩。
卢景生一身白衣胜雪,摇着折扇过来时,就看到自己师妹像个小农妇一样,手拿镰刀将田埂上的草齐根割断。
“你啊,不该到大理寺去,该去农业司。”
傅宁珞不理他,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来下地的,反而像地主家的公子来巡视。
她其实也知道卢景生不喜欢干这些又脏又累的粗活,她也不见得多喜欢,可活动是她提出来的,总不能只出谋划策,遇到事就撂挑子不干。
傅宁珞干活认真又干练,赏心悦目,卢景生瞧着她出神,犹记得小姑娘刚住上山时,连衣裳都洗不干净,每次都是打湿后荡一荡便提起来拧干,她那时才八岁,还爱玩,洗衣裳只花一盏茶的时间,玩水要花一刻钟时间,事后总是把自己弄一身水。
后来他拿了外衫与她一起洗,她便偷偷观察,打那以后,她的衣衫都能洗干净。
种地也是,只跟在他们后面瞧,便能学个七七八八。
她唯一教不好的只有写字这一点,他教了六七年,依旧丑的不能见人。
目光里,长大后的她和小时候那个割草的女孩渐渐重合,卢景生忍不住勾起唇角,她好像变了许多,又好像从来都未变过,一直都让他骄傲和惊喜。
“给我倒杯茶。”傅宁珞割草割累了,直起身锤了锤腰,然后拿手帕擦掉脸上的汗,指着不远处桌上的茶水指使。
卢景生看了一眼那边,将扇子递给她扇风,拿了凉茶过来,傅宁珞要接,他端着茶避开,嘴上嫌弃道:“脏兮兮的,把杯子都弄脏了,快喝。”
茶杯喂到她嘴边,傅宁珞顿感别扭,她现在十四岁了,再有一年便可以嫁人了,算一算,被卢景生伺候的日子还是十一岁以前,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喂水,不好意思只是一方面,要是传到她爹耳朵里,肯定会被“严刑逼供”。
傅宁珞觑眼左右瞧了瞧,果然见那些下人们的目光都被这个自带光芒的家伙吸引住了,瞧见她被这么一个贵公子伺候,个个挤眉弄眼,窃窃私语。
“卢公子是不是对咱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