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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117章 ...
傅宁珞对府里的一切一无所知,她一身夜行衣,翻墙出了府,到了周家。
刚在周家外的一颗梧桐树上落定,就看到另一道身影也过来了。
也是穿着夜行衣。
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周家的事而来?
想到周槐说自己跟踪偷换玄女瓶的黑衣人被发现差点被灭口,会不会是那些人查到周槐了?
正好,如果真是那群人,她倒是可以想办法把人抓住。
不过看此人急速跑动的身手——为何瞧着有一点眼熟?
傅宁珞躲在树后观察此人行动。
周家只是一个一进的宅子,自带一个小花园。宅子位于永宁坊,距离东市和朱雀大街不远,这样地段的宅子,虽然占地不大,但价值千金。
傅宁珞来之前打听过了,据说这宅子是周家在周槐当上官时买下来的。
宅子因为不大,没有栽种高大的树木,放眼望去,四周只有这颗大树能藏身,傅宁珞还没看出黑衣人身上的这份熟悉从哪里来,那道身影便直奔这边而来,一个翻身上了树。
好巧不巧,那人也准备藏身傅宁珞所在的这根树枝,两人一高一矮,分别站在两根树枝上,正好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面面相视。
来人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然后盯着她露在外面的眼睛看,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面对她沉默了下来。
“傅司直。”男子忽然开口叫穿她身份。而傅宁珞听到他熟悉的嗓音,也惊讶了。
“韦涧素?”
白日里刚刚吵完架,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们又碰面了,还是以这样的打扮,这样的位置相见。
当真是…没做好心里准备的傅宁珞想掉头离开。
被直呼其名,韦涧素没有生气,反而如家常一样问话。
“傅司直也是来查案的?”
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傅宁珞更惊讶了。
“韦大人,你也查到周槐了?”
他自然没查到周槐犯了什么事。而是和傅宁珞分开后,他让人查了傅宁珞在太常寺避开他究竟找了什么人。
得知是周槐,他还惊讶了许久。
不过周槐和玄女瓶扯上关系,有可能其中还有他没发现的疑点。
因此他让人调查了周槐的情况。然后发现年前到年后,原本手头拮据的他似乎有了不明钱财,原本他女儿生病,他都凑不出多余的钱让女儿用更好的方子,导致他女儿一个小小的风寒脱了许久。
但年前他忽然给女儿用了最好的方子。后来还时常给家人买点心。
但在此之前,他家中因为老父亲久病几乎花光了他的积蓄。
周槐身上有疑点,他才打算来暗查一番,谁知竟然碰到了傅宁珞。
看她肩上的雪,似乎也刚到不久。
韦涧素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跃上傅宁珞那根树枝。
这颗梧桐树很高大,但冬季叶子掉落,要想藏身,只有傅宁珞所在的树枝最隐蔽。
他身形高大,轻功还做不到傅宁珞那样身轻如燕,跃上傅宁珞所在的树枝,雪哗哗往下落。
傅宁珞:“…”和韦涧素一起,迟早会被人发现。
或许是感受到她露在外面无言的眼神,韦涧素站在树枝上不敢再乱动了。
下雪天实在不方便做一些鬼祟之事,容易留下痕迹。
“傅司直从周槐口中问出玄女瓶的线索了?”他压低声音问。
傅宁珞拉了拉他袖子,往自己这边靠。
“你站过来一点,肩膀都露在外面了。”
韦涧素动作极轻地移动过去,这一次雪花没掉落了。
两人都是束身夜行衣,手臂相贴。傅宁珞行走过江湖,不拘小节,丝毫不因为这轻微的碰触在意,韦涧素却僵了一下身体,而后不动神色地往外侧了侧身体。
“查到了一些线索,周槐…”
“嘘——”韦涧素忽然打断她,看着巷子那头,“周槐回来了。”
傅宁珞顺着他的视线往下面望去,果然周槐的马车从巷子里进来,停在了家门口。他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包点心,神色恍然看了一眼家里,似整理了一番情绪,才如常往家里去。
“爹爹——”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打开大堂门,从屋内跑了出来。
周槐看见孩子,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他蹲下去把手里的点心给孩子,然后抱起女儿。
“爹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等吃完饭,你和娘亲一起用好不好?”
“好呀~招娣最喜欢吃桂花糕了,谢谢爹爹~”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双手抱着自己最好吃的桂花糕,乌黑的眸子乐成了月牙。
十分软糯可爱。傅宁珞和韦涧素两人藏在树后静静看着。
傅宁珞年少,还未到“母爱泛滥”的地步,在她眼里,小孩分为:可爱的萝卜头和讨人厌的萝卜头。
周槐的女儿显然可以划分为可爱的萝卜头。
而韦涧素已经到了及冠的年纪,许多男子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妻儿在侧了,再者他的亲人除了舅舅一家,其他人都不在身边,因此看着周槐父女,难免露出淡淡的羡慕之色。
周槐被女儿的欢喜感染,脸上也带上一些喜色。
“你喜欢就好,下次爹爹还给你买。”
“你就宠着她吧,”后一步撑着伞追着女儿出来的年轻妇人眉眼中都是柔情,要从夫君怀里接过女儿,“仔细把牙吃坏了。”
周槐避开妻子的手,“不妨事,我来抱。”
夫妻俩并肩往屋内走,周槐抱着孩子,妻子撑着伞,一家三口亲密无间地依靠在伞下,十分温馨。
傅宁珞瞧着这三人,忽然明白周冒为何不忍破坏自己弟弟的生活了。因为太过美好。
“今日忽然下雪,原本想着去给你送伞,但爹午时之后有些咳嗽吗,就去请了大夫来。”小王氏举高伞,和丈夫解释自己为何没去给他送伞,“大夫给开了一个什么雪梨汤,味道怪好闻的,招娣都忍不住馋,不过大夫说小孩子喝的药量要少放一些,我没敢给她喝。那雪梨汤确实有效,爹喝过之后当真就不咳了。”
“既然这么好用,那就多备一些,留下方子,日后再煮给爹喝。”周槐温和道,显然也很关心父母。
小王氏应下,又问:“你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晚?爹娘都问了几回了,就等着你回来吃晚食呢。”
周槐没有立马回答,等了片刻后才道:“有些公务耽搁了,处理完了才回。以后我回来晚了,你们自己先吃,爹娘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不能饿着。”
小王氏:“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他病体难愈,冬日里就再难出门,每日就盼望着你回来坐下来一起用晚食呢。”
夫妻俩说着话,抱着孩子进了正堂。
雪天冷,一家三口进去后就关了门。
周家的下人极少,院子里只有一个洒扫雪的粗使下人,还有一个赶着马车去马厩的车夫。
小王氏身边的丫鬟比她晚一步出来,可能是见雪大,又没来得及拿伞,于是站在门口等一家三口进屋,没有出屋子。
人少,方便了傅宁珞和韦涧素探听。
两人避着下人,悄无声息地下了树,从旁侧翻身上了屋顶,然后躲在屋顶上探听。
傅宁珞做惯了“梁上君子”,熟门熟路的扫除瓦上的雪,再移开一丝缝隙,趴在上面瞧。
只要屋里的人不往上仔细看,就不会发现她。
韦涧素默默蹲在上风口,帮她挡风。
屋内有人,两人都只眼神交流,没有多言,傅宁珞没有道谢,趴在屋顶上看屋内。
正堂内一家五口,周槐朝自己坐在上首的爹娘行礼,解释为何回来晚了。
和对妻子的解释一样,说衙署公务耽误了。
并未提大理寺去太常寺查案的事。
周槐见过礼后,一家人才入座,用饭。
小女孩三岁大,筷子还用不利索,小王氏抱着她吃。周槐想把孩子接过来自己喂,被周父说了。
“你忙了一整日了,好好吃你自己的,让贞娘带招娣。”
小王氏也忙道:“相公你快吃吧,孩子我喂就好。”
周槐:“今日有同僚请吃点心,我还不太饿。贞娘,孩子给我吧,你们自己吃。”
妻子忙了一日,都不曾有空闲去给他送伞,想来也早已饿了。
而他午食在衙署用过了。虽然…胃口不佳。
周父见他执意要照顾孩子,没有大丈夫气概,板了脸色,小王氏惴惴不安,不敢将孩子给他。小招娣看看父亲,又看看祖父,小小年纪,已经懂得看大人的脸色了。她奶声奶气对父亲道:“爹,娘,招娣能自己吃,娘放招娣自己吃吧。”
小小的人儿自己一手握着筷子,一手拿过碗,滑下母亲的怀抱往旁边的高椅子上爬。
那么小的孩子,爬了两次都没爬上高椅,小王氏忙抱起她放在椅子上。
“想吃什么,娘给你夹好不好?”
小招娣:“好~招娣什么都能吃,不挑食。”
小王氏眸中泛起泪花,但不敢让人瞧见,自己忍了回去,安静地给女儿夹菜。
屋顶上看着这一幕的傅宁珞胸口闷闷的,仿佛回到了自己小时候也拿不稳筷子的时候,父亲要抱着她喂她,母亲不让,让下人喂她。
可等父亲一走,母亲就让下人走了。有时候她还没吃饱,饭菜就撤了下去。
那时候她还不懂母亲为何不喜欢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惴惴不安不敢多吃些。
小招娣或许也不懂自己祖父为何不让自己父亲喂她吃饭,她可能也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努力自己乖乖吃饭,不给大人添麻烦。
傅宁珞起身,没再看下去,韦涧素不明就里,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再得到她意味不明的摇头后,便自己去看了。
屋内,周槐沉默着不再说话,一家五口安静的吃饭,针落可闻。
韦涧素并未发现有何不对劲的地方,怀疑她可能是趴在雪上太冷了,或许不习惯食不言。毕竟和她一起用过数次饭,她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周家的气氛…大概让习惯了饭桌上欢乐的她不适应吧。
周家一家五口吃完饭,等下人撤走残羹冷炙,坐在一起说话,周父先问了周槐在衙署里的公务和同僚,事无巨细,等周槐说完,就问起他今年有没有机会升迁,最好去吏部或者户部,实在不行,去礼部也不错。
总之,比一直呆在太常寺当个博士强。
周槐没说话,周父皱了眉,眼风看到小王氏和她怀里不懂事的孩子,忽然又开口:“阿槐,你年纪不小了,公事上没有太大建树不要紧,但家庭上你要多上心。”
“我和你母亲为你们操持了半辈子,就想着能含饴弄孙。你成亲数载,也该好好开枝散叶了。”
“我们周家人丁单薄,要是在你这儿绝了后,我以后怎么下去周家列祖列宗?”
在他说开枝散叶时,抱着孩子的小王氏就安静下来,抱着女儿低下头不在言语。原本还被母亲逗弄得咧开一口小米牙的小招娣感受到母亲的情绪,很不安地靠在母亲怀里,抱住了母亲。
坐在母女俩旁边的周槐及时察觉到孩子的动作,忙把孩子从妻子怀里抱出来。
“招娣,爹给你买的桂花糕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先和小荷下去吃桂花糕好不好?”
小招娣看看爹,又看看娘亲,等娘亲点了头,才抱住了爹爹的脖子。
“爹爹,招娣乖乖的,娘亲也很乖,你不要和祖父吵架,我们要听祖父的话,孝顺祖父和祖母。”
周槐神色闪过一丝疼爱,但他什么都没解释,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顶,“快去吧,等爹和祖父说完话,就回去教你识字。”
说着,把招娣交给旁边听候吩咐的小王氏的贴身丫鬟,让小荷带着女儿回夫妻俩的暖阁玩儿。
等女儿走了,周槐才开始说话。
“爹,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强求不来。我仔细想过了,我和贞娘有招娣就很好了,纳妾的事还是算了。”
“放肆!”周父一掌拍在桌上,“你是在忤逆为父吗?”
“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如果你们能生下儿子,我会提这些吗?我们周家不能断子绝孙!”
拍桌的声音太大,屋内另外三人都吓了一跳,小王氏望着自己丈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欲言又止,着急又难过,周槐知道她的难。
劝说他,她肯定心里不愿意,但不劝说她,又怕他和父亲争执。
周槐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当初我们成亲时,我就说过,会对你好。我不想食言,女儿很好,我们一家这样已经足够好了。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我们家人,辛苦了。”
小王氏被丈夫一番话惹得泪水盈框,除了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反倒是旁边坐着的王氏惊吓过后,见儿子打定主意,叹息着帮忙劝说:“阿槐,我们也知道你和贞娘都是好孩子。”
“这些年你父亲对你如何,你应该也看在眼里。他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们成亲七载只有一个招娣。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膝下没有一个儿子傍身,你们以后怎么过?”
“不用劝他,”她话音刚落,周父阴沉着脸:“我看他现在是翅膀硬了,用不着我们两个老的了。我们为你们花费了半辈子心血,最后得到这个,我看我是管不了你了。”
“爹。”周槐撩起袍子跪下,小王氏也连忙跟着跪了起来。
大冷的天,周槐官服还未除,小王氏身子也单薄,夫妻俩双双跪在地上,周槐朝着坐在上首的周父磕了一个头。
“爹,阿槐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可贞娘为了我们,寒冬腊月操持家里,还生下了这么可爱伶俐的女儿。阿槐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老了后的事,等老了之后再论吧,实在不行,再抱养一个孩子也行。妾是乱家之根本,我们周家小门小户,实不该学那些高门大户人家…”
“住口!”周父一声厉喝,打断了周槐的哭求,抖着手指指向跪在跟前的儿子,“我和你母亲做了这么多,花光积蓄给你在这么好的地段置办宅子,给你好的体面,就是让你在官场步步高升。你现在竟然如此胸无大志。”
“成家立业,孝顺父母,你自己说说,你做到哪一点了?”
“我和你母亲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只要他每次不听父亲的安排,父亲就会用这样的话训斥他。
如果是以往,周槐也就如往常一样愧疚不安,不再和父母顶嘴。
可今日,这句话就像一点星火,点燃了他内心一个原本在进家门时压制的想法,现在,那个猜测不断放大,占据了他整颗心。
伯父、伯母养大他没错,他也感恩他们为他所作的一切。可这一切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好心吗?
今日傅宁珞问他的那些话,他自己回忆起的那些事,再重逢后,兄长和他说的那些话,一件件一桩桩,在他脑海里显现。
一股冲动,让他不想再粉饰太平下去了,他想要知道一切真相。
而这个真相,眼前的两个人就能告诉他。
他不想再等了。
周槐想罢,神色渐渐变得癫狂,他抬起头,一改以往恭顺孝敬的样子。用从未在父亲面前出现过质疑的目光望着他:“父亲,你实话告诉我,当年我娘和兄长真的不要我了吗?他们有没有回来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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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敬请期待:《完蛋,队友们全不服管教!》、《私奔前,杀手女儿回来了》 苏怡是个冷漠杀手,冷情冷性,没有朋友,不懂何为笑,何为哭。 没人知道,她这一生都是拜她的亲生母亲所致。 一朝醒来,苏怡回到了母亲私奔前,她决定亲手了结这一切。 等等,她才四岁,还是先制个毒先 —— 甘草,中药界第一大药材商孙家唯一的宝贝女,却被老父亲弄进探险队,去茫茫大雪山中探险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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