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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永贞八年十一月十八,将近岁末时,迟国阙都皇城内,下了场雪。

      一人带着撑伞的下人步过石阶,路过宫内那棵红梅树时便抬起头,笑了笑:“止沐。看,这红梅多漂亮。今年的雪下得不早不迟,本该是这时候下,便该是这时候下。”
      这才知晓这人样貌:
      墨色长发直抵腰间,顶上用了发冠束着,细长的刘海遮掩了他的额心。一双琉璃似的眼睛下,有颗若隐若现的红痣。鼻梁高挺着,唇瓣红润且有光泽。一袭月白色长袍自然垂落。衣上绣着蓝羽鸟。
      ——妥妥的美人!
      关键是人家承太傅,如今的太傅客行,便是客榕的爹。如今客家已经出了五任帝王先生了。

      止沐撑着伞,闻言也笑:“公子,不若折一支下来,回头我给插在自家花瓶里,日日供着。”
      这止沐原是客榕的侍从。自幼随客榕在一处,对于客榕的喜好最是清楚不过。他生的清瘦,看模样,样貌虽比不上阙都的王公贵女,但与寻常女子温柔乡比,还是能比上的。腰带松松的,但也能一眼看出,此人很瘦。

      客榕摇摇头:“罢了,这花,还是就让它生在此处吧!好看。”

      说完便踩着石阶离去,止沐赶紧跟上。

      御书房门外
      御前公公李德告诉他:“陛下此时正与陆大人商议正事儿呢!您先等一等。”
      客榕:“好。”

      于是等了一会儿,见陆沉出来,对他颔首微笑。客榕也回礼过去:“尚书大人好啊!”
      陆沉,现任刑部尚书。为人清廉正直,年近五旬,入官二十多年。就从未听闻过有一桩冤案。关键是处理事情雷厉风行,平时如沐春风。

      陆沉道:“客公子好,陛下正在里面等你呢!”
      “多谢尚书大人告知,”客榕笑着说:“我这就去。”

      客榕便抬脚进门。抬眼一看:
      皇帝谢宸站在桌边逗着鸟笼里的金丝雀。桌上有茶壶,两盏香茶,燃着香的香炉。还有堆成小山的奏折。

      客榕上前跪安:“陛下万岁。”
      谢宸一听脚步便转身:“客公子请起。”
      谢宸如今年近四十,诸多国事使他看起来憔悴许多。
      客榕便起身:“谢陛下。”

      “坐吧。”谢宸坐下倒了茶,自己喝了一杯,递给他一杯,放下茶盏说:“太医说,朕这身子饮不得酒,只能以茶代酒。你多担待。”
      “无事,臣也喝不得酒。”客榕坐下放了手炉,接过那茶盏,喝下说:“这茶倒是好喝。”
      “从滇州那边进来的。叫做步日①。”谢宸说。

      “多谢陛下款待。”客榕彬彬有礼。
      “无妨,”谢宸说:“你现下打算娶妻吗?”
      “啊?”客榕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谢宸重复了一遍:“现下可有心仪之人?当时,你父亲这么大的时候,都遇见你母亲了!”

      “臣...并不打算娶妻。”客榕说:“一是陛下,二是臣自己还想再快活几年。三是若是日后真有姑娘嫁与我,我怕我哪天惹她不快,我还得去花心思哄她。”
      谢宸一愣,随即大笑:“你呀你,朕不过就是给你提一嘴。你还扯出这么多!”

      “臣不过就事论事。”客榕说:“但臣确实不想娶妻。”
      谢宸便说:“罢了,不娶便不娶。”他又添茶喝了:“那你现下选个皇子去养着如何?”
      “这......”客榕起身作揖:“于理不合。臣只想做臣本分之事。”
      “那好吧,不养便不养。”谢宸有些遗憾说:“那喝茶吧!这茶还是能喝的!”
      “多谢陛下。”客榕说。

      于是他喝了一上午的茶。有些晕乎乎的,谢宸这才放他回去。

      如今雪已经不大了,微雪之中,隐约有人声传来。

      “诶呀!三皇子殿下!快回去吧!”小厮知云跟着三皇子到这树下:“还得去念书呢!”
      “我不!”三皇子说:“先让我看看皇兄说的仙女姐姐!”

      知云是三皇子的伴读,是他的下人。可以说自打三皇子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他的身边。

      而三皇子谢逢生母是贵妃娘娘,谢宸一共有三个公主与五个皇子。现下皇后凤仪天下,只可惜膝下就两个公主,没有皇子。但大公主谢安与二公主谢免已及笄,而皇贵妃协理后宫,膝下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即是三皇子谢逢与三公主谢时。取的是两人相逢即是好的时间。接着便是淑妃膝下两个皇子:大皇子谢迁与二皇子谢连。贤妃膝下一子:四皇子谢逸。最小的那位皇子生母已薨,现下过继给了贤妃。名为谢遂。

      “诶哟我的皇子殿下哟!”知云苦口婆心:“哪儿有什么仙女姐姐哟?那是二皇子编来戏弄皇子殿下的!”
      “不管!”谢逢推了推他,不耐烦说:“诶呀!好知云!我都舞勺了!还担心我呢!我已经长大了!你就先回去吧!好知云!”
      知云说:“那怎么行!?我是殿下的伴读!我怎么能走呢?我不能走的......”

      谢逢受不了他了,于是趁他不注意,一溜烟儿的跑了。

      红梅树旁的石阶上,客榕行过时却感到有些不对。他小心翼翼地上前......
      ——实际上宫中防备严实,他完全没必要小心,但他这人就是这样。什么都给自己留了个心眼儿。

      忽然,从树后蹦出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子,看见他就说:“仙女姐姐!!!”
      客榕:“......”
      跟在客榕后边儿的止沐:“......”

      “仙女姐姐,你和我回家好不好?”那小孩子说:“我不想念书了。知云太啰嗦了!”

      “知云?”客榕念叨着这个名字,然后他反应过来:“三皇子殿下好!”
      知云的背景是贵妃奶娘的儿子。那贵妃奶娘的儿子除了跟着三皇子以外还能跟着谁?三公主么?男女授受不亲都忘了。

      “诶?”谢逢疑道:“仙女姐姐知道我?”
      “您是贵妃娘娘的儿子,当今圣上的三皇子。”客榕笑道:“谁会不认得?”

      “那仙女姐姐能——”话音未落,便忽然感受到什么似的,赶紧说:“完了完了!知云来了!”然后抬头看着他的“仙女姐姐”说:“仙女姐姐帮我!我不想回去念书!!!”

      客榕灵机一动:“止沐,这是谁?”
      止沐便知晓他要做什么了,赶紧答:“这是我们太傅府的小少爷。”

      “嗯,”客榕点点头,然后对谢逢说:“三皇子,您先到那边的梅花树下躲一躲好么?稍后我带你回我家。”
      “嗯嗯!!!”谢逢点头后便去了梅花树下。

      知云追谢逢追的气喘吁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腰问:“公...公子,您...您有瞧...见我家...殿下......吗?”
      “你家殿下是何人?”客榕明知故问:“先喘口气吧!不急。”

      知云刚想骂他两句,结果一抬头,发现是客榕,便说:“啊!我家殿下是三皇子。”

      ——没办法,客榕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但若是不告诉你他知道,你是完全不知道他在骗你,而且你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皇帝老师的亲儿子!你能拿他怎么办?虽说是个虚职,但面子上总也得挂住。关键是客榕这人没有一丝的把柄。
      ——他没有弱点。

      “什么?”客榕面露惊讶之色:“三皇子殿下丢了?”
      “您可千万别告诉贵妃娘娘与陛下!”知云赶紧说。
      “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他们的。”客榕说:“皇子殿下我确实没看见,不过...方才我瞧见有影子往那边草丛里去了。快去找找吧!应该跑不远。”他指了指梅树后面那假山。
      “好!”知云说:“多谢客公子!”他便飞奔而去那假山之后了,边跑还边念叨着“三皇子”。

      等他完全消失了,客榕才走到那梅树下:“知云已经走了。”
      谢逢听到他的声音才出来:“嗯嗯!多谢仙女姐姐!”然后他犹豫着说:“那个...仙女姐姐...我今日还是去念书吧...免得皇姐给父皇告密,父皇知道了...又要罚我了。”

      “那...我们说好啦!”客榕伸出小拇指:“你去好好念书,等你休沐,我来你们上斋门口接你,好不好?”
      “嗯嗯!!!”谢逢使劲儿的点点头也伸出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猪!”
      “好。”客榕微笑着点头:“那快些去吧。”
      “那...仙女姐姐!我们休沐日见!”他一边挥手,一边往后跑去。

      客榕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日子。
      呀!明日就是休沐了!!!
      ——嗯...上午摄政王约我下棋,下午倒是有空闲。皇子们是傍晚才散学。嗯,时间刚刚好!

      “公子?”
      “......”

      “公子!?”止沐将他思绪拉回来。
      “诶?”客榕有点懵:“怎么了?”

      “您刚才想什么呢?”止沐一脸“你欠我八百万”的样子问他。
      “哦,我...我那个......”客榕想了想,“我刚刚看着梅花开的不错你去帮我折两枝吧!”

      止沐眯着眼睛看他:“您今儿个上午不是才说了让它开着好看吗?”
      “那我现在改主意了。”客榕理所当然:“去吧!好止沐!你就当可怜我弱不禁风的样子,跑一下嘛!”

      止沐盯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去攀树折花。

      止沐折来两枝梅花扔给“弱不禁风”的客榕,站在一旁。客榕看了一眼后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好止沐!最爱你啦!走!我都饿了!去用午膳!”
      止沐:“......”
      ——等会儿午膳还得我给你端来!
      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回了太傅府

      “爹!”客榕喊道:“我回来了。”
      客行闻言便从屋里出来:“榕儿,回来了?”

      客行实际上才五十二,比谢宸大了六岁。但看上去比谢宸还年少。

      “快,”客行将儿子手里的梅枝拿过:“你娘在屋里给你做了好吃的,快去尝尝。”
      “好!”客榕点点头,于是进去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止沐不确定地说。
      “都下午了还回去做什么?”客行说:“就当自己家里一样!进来用膳!”
      “奥!”止沐便也进去了。

      客榕刚抬脚进门,客夫人便说:“榕儿回来啦?”
      客夫人现下虽然四十三,但好在生的极美。
      “嗯!”客榕点头,然后看见桌上的水晶虾仁儿便往他娘那边冲:“娘!您对我真好!”
      “快些吃吧,一会儿凉了。”客夫人抚了抚孩子的额头:“对了,今日陛下叫你进宫是为何啊?”

      然后两人看见一个身影钻了进来。

      客榕疑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止沐说:“老爷让我同公子一起用膳。”
      “哦。”客榕不疑有他:“阿娘,你方才问我什么?”
      客夫人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哦,也没什么。”客榕说:“就是让我挑一个他儿子,然后叫我带。”
      “你同意了?”客夫人问。
      “没。”客榕如实说:“我知道,这是规矩。于是就拒了。”

      “好。”客夫人说:“若是日后立了太子,你再去教也不迟。咱们迟国啊,每一次的太子先生再到如今的太师,太傅,太保,那可都是先有的太子。”
      “我知道。”客榕说:“所以...我能吃我的水晶虾了吗?”

      客夫人望过去,一脸无奈:“吃吧!”
      客榕便咬了一口那晶莹剔透的水晶虾,称赞道:“嗯!不愧是我娘!这厨艺不减当年啊!”

      客夫人被他逗笑了:“瞧我把你惯的!”
      客榕补了一句:“还有我爹呢!”然后又夹了一只塞进自己嘴里:“对了,娘,您觉得现下谁最有可能是储君?”

      客夫人一愣,随即说道:“用膳就用膳,莫论正经事。”
      客榕便“哦”了一声,于是扒了一口饭,没有再提方才之事了。

      用完午膳后,窗边的雪便又大了。客榕披着雪色大氅,成为这雪天不怎么起眼的公子哥,走出府。

      ——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可能是找人,也可能是无聊。
      但他要出去,下人是拦不了的,客行与客夫人更是惯着他,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也就叮嘱了几句,便也就由着他出去了。
      止沐自然是要跟着他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那棵梅树下。
      眯起眼睛看了看。

      梅树上星星点点的开着红梅,娇小玲珑。几个花瓣飘下来,客榕抬手接下,那花瓣停在他指尖。笑了笑:“这花倒是开在雪日。”
      ——他最喜欢的雪天。

      “公子,”止沐撑着伞提醒他:“雪里冷,小心别着了风寒。”
      “嗯。”客榕点点头:“但我就是喜欢这雪。今日是阙都今年的第一场雪。这雪告诉我,岁末将至了,来年,必定是个丰收年。”
      ——瑞雪兆丰年。

      这时,假山后来了一人...啊不,那人身后还跟了几个侍从。
      那人身着红衣,上面绣着金丝雀。

      客榕没见过这个人,但出于礼貌,还是上前:“公子好。”
      “客榕?”那人轻易说出他的名字:“你不记得我了?”

      客榕有些茫然,他翻遍了自己记忆,但依旧认不出此人。
      “记不得也无妨,”那人说:“那就当我是第一次见你吧!我叫...封蛰,惊蛰的‘蛰’。”
      客榕有些吃惊:“你进宫了!?”
      “是啊!”封蛰说:“我爹昨日被圣上封了中书舍人。”

      封蛰,及他方才所说的封鸣嫡长子。封鸣现下担任的是正五品官员,即中书舍人,管的是中书省掌制诰。在他记事时,曾见过一面。

      客榕这才知,这一面之缘,竟让他记了这么久!
      哎...也是难为他了。

      “阿涧?”封蛰叫他当时的小名:“怎么了?”
      客榕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瞬间拉回了思绪:“啊,没什么。”

      ——熟悉的是这个名字,陌生的是年岁已久。竟还记得这小名......

      “阿涧,我们明日去集市吧!”封蛰说:“我记得你最喜欢烟火了!”
      客榕表示他最喜欢的是雪......
      “明早我陪摄政王下棋,下午我去御书房与圣上议事......”客榕编了一个理由:“晚上我要去喂小猫。”
      ——实际上下午到晚上他屁事儿没有!但由于要去接一个人。他脱不开身。

      “哦......”封蛰挠了挠脑袋:“那...现在呢?”
      “啊?”客榕懵懵的。

      “罢了!”封蛰一鼓作气:“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走!去醉红楼!我带你去看看那些美姬!”
      “不不不。”客榕反应过来才说:“我喝不了酒,不近女色。”

      “啊?”封蛰惊讶地说:“你这二十年白活了?!”
      客榕只是一笑:“我只是喝不了酒,从未去过烟柳之地,秦楼楚馆。”
      “......”

      二人寒暄了几句,各自挥手而别。

      回府的路上,止沐一脸无奈:“公子啊!你说你,一来不近女色,而来又不去那烟柳之地,日后怎么讨媳妇儿?”
      “讨不到就不讨呗!”客榕说:“大不了一辈子孤身寡绝,也没什么的。”
      “......”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止沐开始倒苦水了:“你说说这阙都的名门女子你看不上,因为娇气也就罢了!但你说你想一辈子孤身寡绝。除非你是个断袖!不然我决不接受!”
      客榕:“......”
      “还得是在上面的那个!”止沐补了一句。
      “......”

      ——单说断袖是不可能的,再说在上面...你觉得我可能吗?我这么身娇体弱的......

      但是不得不说,客榕对于自知之明这点,从来没出现过差错!

      但他没说出来。

      “不对!”止沐说:“你不光要在上面!你还要在里面!!!”
      “......”

      结果被客榕一巴掌扇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不我在你里面试试?”
      “我又不做孤身寡绝之人。”止沐收敛了笑容,正色说:“话说,你真要做断袖?”
      “......”客榕说了句:“滚。”

      天上的雪渐小,但不知何时又会大。二人你一句我一言地回了府中。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斑驳的树影,射下来。

      客榕一早便起了,他一起床便去了摄政王府。

      “王爷好。”客榕在凉亭中行礼。接着抬眸一看:
      “阿榕来啦?”摄政王出声:“来,快坐。”

      摄政王谢鹤,乃是迟国顶梁柱之一,是皇帝谢宸的皇叔。可他年方二七,但人的地位,确实如此。平时有事没事总喜欢养花喝茶下棋什么的。实在无聊时,也就翻翻话本儿,看看奏折。为人温和谦逊,

      “阿榕,几日不见。”摄政王笑着问:“不知你棋艺增长了没有。”
      “摄政王说笑,”客榕说:“棋艺如何,自是比不过摄政王的。”

      谢鹤身着黑色金边衣,外袍上绣着金丝边纹的鹤鸟,头上有玉人冠。三千青丝被绾成一团,缩在玉冠里。被一根玉簪子穿过中部。

      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

      “对了,最近老三挺爱往这边跑的。”摄政王忽然道:“这小子挺喜欢下棋的。经常跑本王这里来下棋,有几次还逃课来。结果被宸儿发现,跪了几日的祠堂。”他笑了:“他在棋艺上,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略有耳闻。”客榕温和地说。

      “嗯,”摄政王点头赞许道:“那孩子挺喜欢下棋的!你替我多多关照会儿他吧!”
      “这......”客榕面露难色:“恐怕不合规矩......我爹若是知道了,得给我一顿打。”
      “哈哈哈哈......”摄政王大笑起来:“你啊你,真是,和你爹当年一个样儿!”
      “谢王爷谬赞!”客榕颔首。
      “来,吃茶吧!”摄政王给他添茶,将茶盏推过去:“尝尝!这可是从滇池那边来的七子饼!一块儿得三两银子呢!”
      “多谢王爷款待。”客榕垂头微笑着举起茶盏,一饮而尽。评价道:“嗯,此茶入口为苦,回味却是甘甜。也不至于太苦,也不至于太甜。”
      “对啊!”摄政王说:“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不尽然如此。”客榕说:“其实...边境的将军,也有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
      “嗯......”摄政王思索了一会儿:“也是,回头待我禀明圣上,让圣上拨款赈灾。唉...苦了边境百姓啊!”
      “嗯。”客榕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辰:“那...王爷,我便先回去了,家中母亲做了羹汤,等我回去喝。”
      “好,”摄政王点头:“注意安全!”
      “是。”客榕起身行礼后便走了。

      书院门口

      门口左侧的白梅已然盛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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