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抉择》玄黎

1、第 1 章

　　《抉择》

　　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活过来，你最想得到什么？
　　阳光。给人带来光明与温暖的阳光……
　　使生之短暂绽放出生命的绚烂光辉
　　这是，我的抉择。
　　=====================正文=====================
　　我知道，我已经死了。
　　在我所守护的金牛宫里，我亲眼看着那朵娇艳的小花在我手中枯萎，然后闻到了那股比鲜花的芳香更为浓烈的香气……不，我分明从里面嗅出了属于死亡的腐败之气！
　　一个声音狞笑着：“哈哈！雅典娜的圣斗士也不外如是！”
　　我出击了，听到那笑声戛然而止。于是我安心了，静静闭上双眼，沉入了死之永眠……
　　是的，我已经死了，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告别了我的世界，告别了我的太阳……
　　…………
　　…………
　　呆呆地看着眼前应该是天花板的东西，那种精美的玻璃吊灯上十数根点燃的蜡烛无声地流淌着蜡油，吊灯的周围，被映亮的那一圈壁纸呈现出年代久远而显现的暗黄色，忽明忽暗地闪动着……
　　不知不觉间，我离开了原本休息的地方，漫无目的地在这个陌生的华丽套房（也许吧）里寻找出路：幽暗的走廊，所有的窗口都被厚重的黑色幕布遮住，透不出一点光线，只有每隔二十步左右固定在墙壁上的烛台上的烛光为我模模糊糊地照着脚下的路。
　　在走廊的另一侧，挂满了古老的油画，也间或有一些类似画框的东西被黑色的布盖住了。
　　穿过长廊，眼前豁然开朗，可以用“巨大”来形容的大厅依旧是静得没有一点声响，圆弧形穹顶上装饰着由彩色玻璃构成的图形，许多道阳光被筛成各种颜色投到地上……
　　“呀——————！！！”
　　可媲美传说中的音波功的尖叫声过后，正准备越过那些彩色阳光继续向前探险的我猛然被一只小巧的手揪回了黑暗里。
　　“你在发疯吗？现在可是白天！”被震得嗡嗡乱响的耳朵边继续遭受音波轰炸，我一脸懵懂，望着那忽然远离的阳光生出了几分不舍——好渴望……灿烂的阳光……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白天？”如梦方醒地向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有什么特殊的吗？”
　　听到我的话，我眼前的人美丽的脸上有着不可思议，以及因此而产生的愤怒。蓝眼睛的女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笨蛋！你的头壳坏掉了吗？有哪个吸血鬼会冒险在白天晒太阳啊！！！”
　　“吸血鬼？”越听越莫名其妙了，我微微蹙眉，下意识地低头检视自己，才瞟了一眼就被自己身上那件做工精致的黑天鹅绒礼服吓了一跳。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穿着这些东西？”不光衣着变了，连身材也缩小了许多，如果以前算做“壮硕”的话，那么现在可就是“羸弱”了。
　　“你你你——————”尖叫声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
　　受不了它持续响彻天际的破坏行为，我有些抗议性质地抬起头，却突然被眼前出现的脸孔特写吓住了：“什、什么？”
　　“知道我是谁吗？”怀疑地又凑近了一点，穿戴着华丽的欧洲古典服饰的少女以与她的淑女装扮极不相称的强硬威逼着我。
　　大汗……
　　“凯……凯瑟琳？”捕捉到一点模糊的记忆，不管真假，我战战兢兢地回答。
　　“还好……”轻拍着胸口，少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斜斜地瞥过来一眼，其中的锐气也是颇叫人胆寒的，“虽说你已经沉睡了相当长的时间，但如果敢忘了我的话，我可决不会轻饶你哦。”
　　忙不迭地点着头，却又忍不住愕然——我在哪儿？为什么感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乔治……乔治……喂！”不知为什么又开始大发脾气的那位名叫“凯瑟琳”的大小姐的拳头落在了我的头上，当我诧异地望向她时，她又狠狠地捶了我一下，“在叫你呀，笨蛋！”
　　——乔治……
　　无奈地点点头：“是，有什么事？”
　　“难得你回来，姐姐就大发慈悲，陪你逛逛吧！反正看你的样子也睡够了不是吗？”
　　在她的讲述中，我终于可以确定，这里的而且确的是个吸血鬼聚居地了。比方那长廊中用来遮住足以致命的阳光的厚幕，再比方那被遮起来的看起来像画框，实际却是吸血鬼所厌恶的镜子，还有那白天决不会有人踏足的投进了阳光的大厅……
　　可是，心里却仍有一种声音在小声地不断提醒我：不对，不对！这不是我所过的生活！
　　“乔治……”在我苦苦地回忆着的时候，凯瑟琳活泼的声线变得有些落寞，她望了我一眼，然后看起来很难过地转开了漂亮的蓝眼睛，“果然是离开太久了吗？你竟然什么都忘了……”
　　我没有追问她的所谓“离开太久”是什么意思，对我而言，找回自己心中失落的那个部分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我只知道，我不该在这里；我也清楚，透过她的瞳孔，我所看到的那个有着柔软的淡金色头发的漂亮男孩也不该是我的样子；我有我的使命，而这份使命还没有结束——可是，那些记忆只稍稍闪现，便又如生着迅捷翅膀的鸟般，倏忽远去了……
　　“……对了，你不要去这个大厅深处的那扇黑色小门那里哦！”凯瑟琳扳过我的脸来认真地警告，“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呢～～～”
　　“哎？有什么事……”
　　“不许去！！！”
　　“是……”
　　——我可怜的耳朵……
　　白天的时光就在参观和讲述中度过了，到了傍晚，随着太阳落山时刻的临近，城堡里渐渐出现了更多人活动的声响。晚餐是在白天被严令禁足的大厅里进行的，城堡主人——和蔼的公爵和公爵夫人热情地欢迎了我。
　　“欢迎回来，我可爱的孩子！”
　　公爵的大胡子扎着我的脖子，公爵夫人小巧饱满的嘴唇印在了我的额头上。我不知所措地回望着我身后的凯瑟琳，却也被她不遗余力的拥抱吓了一跳：“我的弟弟，你总算回来了。”
　　快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餐结束，除了席间因为婉拒了管家送上的人血开胃汤而引起了短暂的惊愕之外，一切可说是非常顺利的。
　　凯瑟琳似乎因为白天陪着我到处逛而过于缺乏睡眠，早早躺进她的棺材里去了。避开了陌生的亲人们，在寂静的深夜里，我顺着阁楼的一架梯子登到了房顶，坐在屋脊上望着月亮发呆……
　　独自对月，忍不住把它和太阳做起了比较——虽然同样是发光体，月亮却太冷了些，那银色的光辉，仿佛要把人的心也冻结起来似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有迷惑呢？”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边，顺着影子看过去，嗯……幸亏月光把她的影子拉长了……
　　“乌拉拉可以解除你的一切疑惑哦！”肥胖的老太婆晃动着她的一身肥肉拖着脚步慢慢走过来，发出奇怪的笑声，“只要你可以在下午３点，阳光射到大厅深处那道黑色的小门上时，去那里找我。”
　　声音刚落，“嗖”的一声，一样东西飞到了我们之间，停了下来。原来……扫帚？
　　“呵呵，好孩子，已经散好步了吗？”
　　亲昵地拍了拍那支好像在等待着她的扫帚之后，老太婆费力地跨上了悬停在半空中的扫帚，向我挥了挥手：“乌拉拉会等着你的，选择了背叛的孩子！”
　　跟她的笨重身体不相称，转瞬之间，她已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回眸再望一眼月亮，依旧那么明亮、安静、冷漠地挂在天上……
　　第二天的下午3点，借着转动的圆桌的掩护（－＿－｜｜｜｜｜），我准时出现在打开的房门处。青青绿绿的各色烟雾中传来那胖老太婆没有一点惊奇的声音：“来吧，孩子，看看前世的你是如何背叛你的家族的。”
　　…………
　　低着头走出那个狭小昏暗的房间，门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了，察觉到意外的声响，我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在光幕的后面隐约可分辨出一道娉婷的身影在逐渐向我靠近，曳地的深蓝色丝绸长裙在她向前迈步时发出沙沙的细碎声音。
　　“你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停下脚步的人隔着阳光与我遥遥相望，语气里透出叹息的意味。
　　水晶球中映出的前世在我脑海中重现，我忍不住深深愧疚：“凯瑟琳……姐姐，请原谅我又一次任性。”
　　也许是灵魂中深藏的那一抹渴望，我无法拒绝内心执着无悔的呼唤，每一次都是那样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那条不能回头的道路。
　　轻轻踏进阳光的领域，我在化为烟尘消逝之前对着为我露出难过表情的姐姐微笑：“再见了姐姐，祝你快乐、平安……”
　　…………
　　…………
　　另一个时空中，身披金甲的战士们威风凛凛地聚在一处，平和的面容上写着至死不渝的忠诚，有人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亚尔迪，怎么这么晚才来？”
　　“哈哈，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我摸摸后脑，不改往昔的爽朗笑容，目光扫过由浓重的黑暗统治的空间。在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地面上即将被阴影吞食的太阳——永久的九星连珠即将完成，大地就快要陷入永恒的黑暗与冰冷……就像这令人绝望的地狱。
　　“哼，我以为你没胆量来了呢！”脸上曾经总是现出一副阴狠表情的迪斯马斯克此时却发出了善意的嘲弄，笼罩于周身的柔和气息使我也微笑了。
　　我振作精神，豪情不减当年，用我洪钟般的声音大声笑道：“怎么会？”炯炯的双目扫视过周围含笑望着自己的兄弟们，“这样的盛宴哪能缺了我啊！”
　　＊＊＊＊＊＊＊＊＊＊＊＊＊＊＊＊＊＊＊＊＊＊＊＊＊＊
　　漆黑的虚无空间里，只有那一汪如同湖水般闪动着的镜面散发出幽蓝的光芒。有人飘浮在上面，足尖轻点，让那些反映出现在的亚尔迪的画面晃动着消失了。
　　“还是会感到遗憾吗？”如风般轻盈的人顽皮地转过头，向另一个靠近他的人发问。
　　那人走近了，借着镜面发出的光芒，可以看出就是亚尔迪刚刚告别的姐姐凯瑟琳。
　　“无论面临多少次抉择，最终，他都会成为那个为希腊女神牺牲的战士。但，他始终是我值得骄傲的弟弟。”凯瑟琳把垂到前面的头发轻轻拨到耳后，想了想，笑了，“尽管，他背叛了我们这些黑暗的眷族，选择了光明的世界。”
　　“他的梦结束了，而你的梦也似乎就快要醒来了呢。”一边说着，那个人已轻快地在镜面的上空转了一个圈，托腮俯视着镜面中渐渐成型的另一幅景象轻轻勾起嘴角。
　　“啊，是呀。”凯瑟琳径自转身离去，只把声音留在了身后，背影慢慢变得透明起来，“请让我的梦有个美好的结尾吧。”
　　“这个……可以啊……”
　　俯身把食指伸了进去，在蓝色的“镜湖”中轻轻搅动了一下——
　　太阳再次出来了，夜也隐没到不知名的地方。古老的城堡一片寂静，静静睡在棺材里的男孩一头稍长的淡金色头发披散在白色的软枕上，仿佛死去了似的无声无息，可他的嘴角，却绽放着如释重负的超然笑容……

　　～ＴＨＥ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