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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急雨 ...

  •   上路三日,白鹤扒着车帘看着来时的风光。
      她话多,滔滔不绝的讲着,上虞便在一边笑着看着她仔细听着,不时答两句话。
      白鹤讲到了寄北阁旁卖饼的婆婆,那婆婆白了头,与八岁的小孙子相依为命。
      当年嫁了个屠户,命不好,三十多才得了得了个儿子,儿子三岁时屠户丈夫便被拉走充军,自此再无音讯。
      后来自己靠着卖饼将儿子抚养长大,儿子也争气,吃苦踏实,伺候着五亩田地,娶了媳妇,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总觉得是苦尽甘来,谁知造化弄人。那年刚过腊八,媳妇夏日时生了个大胖小子,年景也好,多挣了些钱,儿子便带着媳妇去集镇上置办东西要过个好年,谁知恶霸调戏媳妇,儿子失手打死了人。
      她那时正在家逗着襁褓里的孙子,被急急忙忙赶来的乡亲告知儿子被抓走了,要砍头。
      她拿着不多的银钱四处奔波,总算见到了儿子一面,得知媳妇被恶霸的家人抢走,活活打死办了冥婚。
      她哭的老泪纵横,被官差拖了出来,眼里死死的盯着儿子,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
      儿子死了,她拿着给自己攒的棺材本给儿子买了棺材草草葬了,自己又靠着卖饼抚养襁褓里的小孙儿。
      那日白鹤正巧下凡,见到她将不满周岁的孙儿绑在背上烙着饼,便不由自主的过去要了两张。
      那婆婆与她搭话,她因着是偷偷跑出来,便道自己是孤身一人。
      那婆婆便多给了她一张饼。
      自此她便成了熟客,就这般年复一年,于她而言不过八日,于卖饼婆婆而言却是漫漫八年,小孙子已会乖乖的跟在她身后给她搭把手。
      白鹤也常照拂着,日子也就这么过着。
      可如今战情吃紧,赋税又重,她已许久不去,也不知那个婆婆可还在。
      上虞道“还在,冬日里我常去她那里买饼,她孙子已十三四的模样,饼是她孙子做的,她坐在一旁帮忙。”
      白鹤释然的笑笑,“等你带我回你寄北阁附近的院子,我们一起去买饼,告诉婆婆你是我的夫人。”
      上虞抿唇浅笑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横竖她都听白鹤的。
      因着赶路方便,她总穿着劲装,可忽然变了天,云如浪潮一般赶着人。
      风吹着沉沉的一片云遮天蔽日,好似黑沉海面涌动的浪涛,云越卷越厚,不多时雨点噼里啪啦的就往下砸,人有马车,可马却无遮拦,上虞看着前面山崖下有空当便紧抽了一鞭子到了还宽敞的山崖下。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雨幕厚的看不清路旁的树影,上虞衣衫湿透,被白鹤扯进去换衣服。
      拿了面上的一套素纱白裙,白鹤也曾穿过,上虞不曾害羞,反倒是坦坦荡荡的脱光换上了衣裙。
      只是方才连诃子也换下,惹的心思不正的白鹤心火烧的热烈。
      指尖挑起上虞刚换下半湿的素白诃子,送到上虞面前,满眼挑逗“阿虞可知晓自己的气息?”
      上虞本不觉得羞,可被她这逗,直接恼羞成怒,酡色染到了如玉的耳廓,将挣扎的白鹤压在身下,目光危险道“你知晓不就得了?”
      看着她极富侵略性的琥珀色眼眸,白鹤蓦然想起了龙威台上的野狼,此刻眼前的人似比那几头野狼还要凶险,这头母狼的战力她再清楚不过。
      想起前几日豪言壮语下的战书,她不禁想要反悔,却是已来不及。
      唇已被封住,本严密的衣衫却不知何时凌乱,那只手已直接了当的抚上了她最敏感的身躯。
      嗯……
      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个单音以示抗议,下一刻一个闷雷炸响冲破雨幕。
      白鹤已毫无反抗之力,雨滴飞溅中上虞将她衣衫扯褪,把她翻过身去跪扶在她一条腿上。
      雪腻酥香,皓玉般质地莹润的背上蝴蝶骨隽秀,内里一寸,两道红痕显眼。
      成亲那夜上虞便问过她,却只是被模糊带过,此次上虞却起了疑心,指尖轻抚上那两条红痕,身下人却是一颤,转开了话头
      “阿虞,抱我。”
      她不得不回神,专注于这场飨宴。
      “阿虞……”
      看着身下人难受的蹙起了眉,上虞停了下来。
      白鹤睁开黑眸,眼里水光盈盈,雾气缭绕。
      她不满的哀求着“阿虞……”
      上虞却心思发坏,笑着俯视着正跪伏在自己腿上回头望的人,真是楚楚可怜。
      “你倒底教我如何?”
      白鹤眼底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低头吻了吻正扶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娇声求道“阿虞……”
      上虞也不再逗她,雷声阵阵,雨声嘈杂,淹没了那一阵阵的缠绵之声。
      这场雨下的久了些,天遂人愿。
      上虞只给累的缩成一团的白鹤盖了件衣服,美艳俏丽的人强壮声势的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就会欺负我,待你睡着了老娘非把你手砍了!”
      上虞眯了眯眼,手又抚上了她的娇躯,想到这修长有力的手指方才带给自己的欢愉与折磨,白鹤当及卖乖的笑笑,讨饶道“我错了,好姐姐,好夫人,我错了……”
      上虞见此强忍着笑意抱她在怀里“武时月给的这份礼甚好。”
      车内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足够二人折腾……
      不,是足够她折腾白鹤。
      随即轻轻落下一个吻在她额头,将她几缕凌乱的发理好,语气无奈道“你啊……当初看着就是个温婉可爱的爱哭小姑娘,现在怎的天天一口一个老娘的,白凤上神可不曾这般教你罢。不过,我就知你绝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淑静。”
      白鹤撇嘴盯着她,委屈的控诉道“分明是你将我欺负的下不了床,还在此说我……”
      上虞不禁笑了,摇摇头又吻了吻怀里的人“神君大人大量不与我这个魔头计较,下个镇子我给你买米糖可好?”
      雨仍下着,天色已黑透,上虞点了盏灯挂在马车壁上。
      白鹤怨怼的骂着武时月,这人真是不安好心至极,一心要阿虞欺负自己。
      瘪着嘴戳了戳身旁清冷安静的人,“我还是想不通为何迟皎会回到武时月身边。”
      这与那些野蛮专横欺负妻儿的男人有何不同,仗着自己身强力壮。
      上虞笑着看向小孩子一样的白鹤“那你在青门殿那般欺负我我可曾不原谅你?”
      白鹤道“谁叫你名声不好,迟皎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无半点错处,岂该受辱。”
      提及自己的名声,上虞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那倘若我是武时月,你是迟皎,我那般欺负你你又该如何?”
      该如何……
      白鹤思索着,若是旁人她非将那人剁碎了喂狗,可若是上虞她定舍不得她死,也舍不得离开……
      或许会报复回去,可听起来真是太过癫狂。
      可纵然那般,她也要与上虞缠斗这一世,若是要死,那就都别活。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白鹤轻轻说出这句话时不由得鼻尖一酸。
      上虞看她眸光黯淡,轻吻了吻她的眉梢,温声道“人与人本就是不同的,迟皎是甘心受虐也好,是爱的宽容也罢,横竖武时月是心疼她的,只不过为人自傲偏执,兹不触及那条底线便不会伤害迟皎,当然她折磨迟皎亦有底线,不会当真的折磨死她,权当情趣罢。”
      “你可知豹子捉豪猪,豪猪身上的刺尖锐刚直,刺的豹子满身鲜血,豹子杀死豪猪时身上也都是被扎的刺,最终豹子大多因伤口溃烂而死,为了一顿餐搭上一条命,可值?”
      白鹤黯然的摇摇头。
      上虞抱她抱的更紧了些“那你道与我玉石俱焚可值?”
      白鹤低着头不说话。
      上虞浅笑着将下巴放在她头顶哄小孩子一样“你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杀我,豹子宁愿为了一只豪猪搭上自己的命,迟皎也甘愿受武时月折磨也不去找旁人。哪里有值不值得,无非是无可奈何。”
      白鹤顿时开朗。
      迟皎再清楚不过武时月的脾气,只不过像是在纵容一个无法无天以下犯上的孩子。
      且武时月心里一直有悔。
      白鹤仍是觉得憋屈,义愤填膺,“总之男人凌虐媳妇的,女人欺辱丈夫的都该重罚!像武时月那般例外的勉强饶了她,此后她若不好好对迟皎,便咒她天打雷劈。”
      雨渐渐止住,空山雨后,四处静悄悄的,只有蛙鸣一片。
      白鹤恢复了些力气,一把将上虞按倒,手上慌忙的解开她素白的裙衫,生怕她会阻拦。
      可在上虞本能的按住白鹤的手后又慢慢将手移开,任她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仍是素白的诃子,光滑柔软的绸缎布料轻薄,上虞紧张的颈间的筋显露,更显诱人。
      “阿虞,你在怕?”
      上虞如同打输的狼,袒露出柔软的腹部与咽喉,目光温顺的盯着她“不怕,只未曾习惯交付于人。”
      看着昏暗幽光下她的冷漠面庞,唯独琥珀色的一双杏眸闪着光,昭示着在她心里自己的不同。
      白鹤轻笑着伏在她身上,勾着她的柔顺的发丝无赖一样的轻嗅“此时便不同你方才欺负我了?”
      回想起方才的羞耻,在她触摸自己伤痕时不禁唤她来转移话题,眸光明灭不定,低头含住那性感的薄唇。
      触及之时便被这个冷硬的傻女人勾了魂。
      轻重不定的吻舐着她颈间柔嫩的肌肤。再向下,隔着那层诃子无误的吻了上去,嫣红的花被雨露浸润的娇艳,此刻绽放开来,馨香扑鼻。
      若隐若现的美固然缭绕,可终只是袒露惊艳前的昙花。
      下一刻隔膜揭开,嫣红的花上编贝落下。
      上虞不满的倒吸了口气“你又咬我?!”
      还偏偏逮着一处咬,她真心怀疑这只傻鸟儿是在报仇,脸上粉意娇艳,眉头轻蹙,眼角含羞。
      垂眼看向只顾着胡作非为毫不理会自己申诉的人,心里不免怨念。
      “鹤儿,你轻些……”
      白鹤这才回神抬眼见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没心没肺的笑笑便又顾着指尖美戏。
      上虞顿觉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祖宗,事事宠着,既当丈夫又当媳妇,又想起金玉楼凉亭与迟皎的玩笑话,‘娶白鹤是亏大了’。
      可谁让她愿意呢……
      猛然的异感迫使她回神,正对上白鹤凶恶的眼神,明了她在以此控诉自己的心不在焉,不禁讨好的笑笑,顺从的配合着她。
      雨后的夜凉了些,可在二人缠斗间却也不觉,马儿被石头压着缰绳只顾低头吃着附近的嫩草,不时回头看莫名动一下的车厢。
      车内水与帕子不少,上虞不禁感叹武时月的贴心,只默默在心里并未敢出声,却仍被狠狠的掐着腰间的肉。
      不禁哀怨的看向身边刁蛮的人“你作何又掐我?”
      只见白鹤挑挑眉道“你当你不说话我就不知你在想何?你一个眼神我就知晓你的小心思。”
      上虞哑然,万分哀怨“你倒是撇的干净,方才还在我腰上咬牙印,此刻就又掐这里,抽手无情。”
      白鹤不禁讪笑着伸手帮她轻揉着,一时只记得自己被欺负,将方才欺负上虞倒是忘得干干净净,是以看见帕子只认作是在调笑自己。
      恍然觉得自己如同那些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狗男女,羞的往上虞怀里藏。
      “是我不好,阿虞宽宏大量,莫和我一般见识。”
      上虞只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二人简略的擦洗干净后穿上了单衣,掩盖住那些红红紫紫的斑驳。
      上虞即便睡着也是警觉,便不曾特意守夜,拥着白鹤盖着一条薄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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