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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下面 ...

  •   白鹤虽傲娇张扬,可也不会随意对人无理取闹,仍是端坐着一副娴静羞涩模样。
      上虞见她不好发作暗暗憋闷着,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坏笑,听常森汇报完后就要打发他出去。
      常森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听她的话,扭头贱兮兮的对着白鹤道“她想你想的喝酒烂醉如泥,可怜兮兮的就跟丧家之犬一样,我还想嫂子是何凶悍的人能管的她服服帖帖的,原是美的跟天仙一样,也难怪她死心塌地。”
      随即逃一样的跑出了帐,紧接着一本公文狠狠的砸在了厚厚的帐帘上,转眼看清冷的人面上红晕浅淡。
      听了常森的话,白鹤一时间未能回神,忽想起重逢那夜上虞低声诉说她为自己难过。
      心底酸涩,看着分明难为情羞红了脸的人却偏偏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禁鼻尖酸涩却又笑了起来,柔若无骨的趴在她肩头轻声道“对不住。”
      熟悉的花香萦绕在鼻尖,转眼看见白鹤愧疚而深情的眼神,像昆仑里日光下的寒潭,满是澄澈至深的光华。
      “你也是女子,不必全心全意的纵着我。”
      更何况她还是曾经混元殿上睥睨众生不可一世的尊主,白鹤是不愿因自己而消磨了上虞的傲气。
      上虞诧异于她的柔情,狡猾的眨眨眼笑着问“那你赠我些利?”
      白鹤不解,却直觉眼前这女人没安好心,打量着她眼里的精光与嘴角的坏笑,犹疑的问道“何?”
      “如同那夜,将你双手捆起来,再加把眼蒙上,把嘴堵住,如何?”
      调戏的话刚出口,胳膊上便一阵疼痛,刚刚还温柔娴淑的贤妻良母一般,眼下就露出了爪牙。
      看着自己胳膊上通红的牙印,上虞哀怨的望向得意的人“方才还说不必纵着你,转眼就欺负我……”
      白鹤哼了一声,示威一般的舔了舔嘴唇,“不咬你咬谁,一个两个的都说老娘像那些笨鹅,你还在一旁笑的开怀!”
      来不及防备,被白鹤扑到在宽大的木椅上,看身上人恶狠狠的磨着牙,上虞虽是调笑却满眼宠溺“此刻他们若见了定不会再那般说,只会说‘嫂子凶的像只斑斓虎’!”
      情人间难免有些情趣,白鹤故作凶恶的压着她“什么嫂子!你可一次都没睡过我,反倒是任我睡了两次。”
      白鹤一只手搭在上虞头枕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
      上虞宛如躺倒在月夜山坡红月季下的狼,被花香迷惑心智,看着状似张牙舞爪的刺甚是唬人,却并无怯意,反倒露出了柔软的肚腹,目光温柔。
      红月季掉落了一片娇艳花瓣在她头顶柔软的皮毛上。
      白鹤温软的唇比花瓣娇艳,上虞呆呆的看着目光比花露甜美真挚的人轻轻吻了自己的额头。
      不曾回过神来只听见帐帘‘啪’的一落下,随即常森难掩激动的嗓音传来,“穆离!将军竟是下面那个!”
      上虞脸色黑了黑,听见身上人一声轻笑“阿虞不是吗?”
      她哪里是在乎这些的人,只是笑笑“你说是那便是。”
      在下面又有何不好……
      刚刚落在她额上的那一吻,她心间好似古琴铮铮,心弦比琴弦颤的厉害。
      红月季般的极致诱惑,她是逃不过的,也压根未曾想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牡丹太过雍容,海棠又太过风轻云淡,唯红月季层层叠叠的花瓣尽显贵气,甜香清丽,沁人心脾。
      那一抹鲜红比刀上血更来的让人眼红。
      白鹤便如同那娇艳的红月季,并无魅惑却满是风情性感,似冷酒,无厚重的浓郁沉香却清冽劲爽。
      想着想着心里不觉生了一团火,觉得就该把这个女人藏起来,手脚都拿铁链锁着,看她被欺凌的柔弱模样。
      果真美到极致的东西都会激起人的破坏欲,想窥探那难得的破碎美感。
      她哑声补了一句“等我在上面时鹤儿要乖一些。”
      白鹤觉得她不安好心,可思索后仍是点了点头。
      她想,或许阿虞也是有花样要用的,只是她不曾想到上虞心里那团火烧的那么烈。
      常森一回来,上虞更是轻松了许多,暗里将事情打点好后便带着白鹤前往大周。
      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她与白鹤很是低调的乘了同一匹马,到了镇上才换的马车。
      军营内常森只道将军卧床称病。
      北上至周国王都需半月,白鹤很是兴奋与上虞独处,这里无人识她二人,有阿虞贴心照顾着伤口也已愈合,只是伤口有些深,疤痕下的皮肉还是会疼,行动极大的受限。
      到镇上时她拉着上虞为她买了几件衣服,并非她娇气,只是粗布的的确是不舒服。
      上虞本就有昭易给的钱财,征战沙场的封赏与缴获也不少,但凡白鹤看着顺眼的衣服就都豪气的为她买了。
      藕荷的直裾纱裙布料柔顺垂坠,一对金步摇流苏巍巍,黛眉红唇,明眸皓齿。
      宛然一笑,惹的路人频频回顾。
      “哪家的小娘子这般好看,也不怕被人惦记了。”
      听着路人的话,上虞瞥眼看着风情万种的人有些吃味“你就不能不打扮?”
      白鹤笑起来挽住她的胳膊“我天生丽质,不打扮也好看。”
      或许历经伤痛又重新笑出来万分迷人,上虞觉得她变了,不似以前那般干净的不带一丝杂质的纯澈,反倒如清幽的冰湖,面上是轻柔水波,却有些深沉藏在深深的湖底。
      变得成熟稳重,更添温柔细腻。
      上虞逗她“我不如你好看,走在一处我自卑了该如何?”
      白鹤嫌弃的皱眉瞥眼看向她,“鬼才信你自卑!”
      随即攀上故作淡然的人的肩头,轻佻道“阿虞若觉得亏,晚上我还你?”
      上虞早已习惯她的风骚,不理会作妖的人,率先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白鹤皱眉瘪嘴不情不愿的上了快将她骨头颠散架的马车。
      暗自试了下灵力,发觉很是微弱,也不知是否跟凤翼被砍下有关。
      这一路山明水秀,清风快马。
      一进大周愈发繁华。
      大周与其它藩国不同,因是女皇在位,便少了女子不得出门这一条规矩,是以街上来来往往的女人极多,且服饰艳丽开放。
      白鹤所骑的白马足有八尺高,比健壮高大的男人还要高出一头,长长的雪白马鬃被编成一条条麻花辫子垂在健壮的脖颈下。
      上虞对她的风骚无话可说。
      这一路上因着白鹤这张脸惹的麻烦当真不少,她即便带着面纱却也总能惹的人注目。
      上虞也记不清拿横刀吓走了多少混混,远远的看见王都城墙巍巍,路上大周风情的车马来来往往,路人衣衫光鲜亮丽。
      传闻大周好浓墨重彩,如今看来所言不虚。且装扮与房屋都带着显然的宗教之风,异域风情迎面而来。
      方走过那黝黑冗长的门洞便被前方堂皇的马车拦在了路上,马车旁原本随从的侍卫迅速改换阵列将二人眼前的路清开。
      上虞冷眼盯着宝马香车上那扇檀木金扣的门,天青的纱幔撩开露出一只白嫩的手,指甲涂的鲜红,更衬得那只手如柔荑一般。
      随即侍女上前扶着,从车内出来个穿着粉红仕女裙的雍容女子,雪白的前胸丰满,与上虞与白鹤不同的风韵。
      白鹤看呆的咽了咽口水,引得上虞蹙眉。
      鹤儿喜欢这般身材?
      再看自己似乎有些勉为其难……
      看那女子远远的站着,眉目间风情万种,赫然一朵人间富贵花。
      这种女人不引得男人欲壑难填也是艰难。
      看过了这种丰腴温香软玉,再看让人便只觉得生涩寡淡。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论起在床上,白鹤怕还真未尝有这人美。
      上虞不禁也惊叹的咽了咽口水,引得白鹤皱眉。
      吃醋的刚要质问她是否心动时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妇人走过来,衣衫体面,看样子应是那女子称心的贴身侍女,她道“我家主人请二位下马一叙。”
      人生地不熟,上虞不愿在未知对方底细时妄动,便点头跳下了马。
      白鹤不屑一顾的跟在上虞身后,冷眼打量这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的女人。
      “夫人何事?”
      那女子看着三四十岁的模样,正是成熟魅力的年纪。
      白鹤心虚,自己只有一张脸,论身材眼前这才叫女人,自己与她比来分明像个没长开的孩子。
      尖锐的刺都竖了起来,看着那女人不怀好意盯着阿虞的眼神,她恨不得直接拉走自家这块不解风情的木头。
      都被人盯上了还不自知,该说不说,明明总拉着个死人脸一副难以亲近的模样,却偏生最会招蜂引蝶,昭易、双羽、穆离……
      还有自己!
      那女人开口,温软妩媚的嗓音能喊酥了人的骨头“在下迟皎,想与阁下交个朋友,阁下可愿来我府中一叙?”
      白鹤暗地里磨着牙,含情眼死死的盯着身前的上虞,听见她婉拒才翻了个白眼心情平静了些。
      那女子也不曾恼怒,只留下一句“我住在这条街的最北端,有事可来找我。”
      眉眼里情意丝丝缠绵,看的白鹤一阵恶寒。
      注视着她上了马车慢慢远去,上虞心底正盘算着找人打听一下她的身份,回头就看见面色黑沉的白鹤顿时有些惊愕。
      她脑子飞速的思索着自己何曾惹她不快,只见傲娇的人朝她哼了一声就自顾自的牵马走了。
      虽是莫名,可心底也有了思量,难不成是在吃醋?
      急忙跟着面色不善的人进了家客栈,马由跑堂的牵到后院喂,掌柜的笑着问“客官要几间房?”
      上虞还未开口便听见身前人没好气的开口“两间!”
      她赶紧拉住了闹脾气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对着掌柜的吩咐“一间上房,要干净。”
      白鹤在人前不会扫她的面子,只是白了她一眼小声嘀咕着“谁要和你一间……”
      掌柜的笑笑给了把铜钥匙,“二楼顶头左手边那间。”
      上虞拉着不情不愿的白鹤上了楼,听见她在后面阴阳怪气的话里有话“人家都请你去了干嘛不去,何必跟我挤一间。”
      走到门前,上虞单手将钥匙插进锁孔开了门,随即将白鹤拉进来一把将她压在门板上,门随即‘啪’的一声关上。
      她一条手臂横压在她的颈下,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两个手腕,手指长的优势尽显,即便是一只手握她两个手腕白鹤也挣脱不开。
      琥珀色的眸子透着野狼捕食到猎物的戏谑。
      白鹤气的瞪她,她曾如此压过上虞两次,可都像是挑逗,此刻上虞这便是明晃晃的欺负。
      “在闹何?”
      低哑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理智与稳重,在上虞的气场下白鹤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斥责不懂事的孩子。
      心虚却又倔强的抬眼盯着上虞,赌气道“我没闹,在你眼里我就是无理取闹?”
      一如首次独处的那一夜,她心里慌乱,对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女人她有种被野兽咬住喉咙的压迫感。
      她忽然对自己与眼前这个经过腥风血雨的女人没信心起来,见惯了上虞收敛着爪牙的模样,她不知自己是爱这个人对自己好的一面,还是真的爱她这个人。
      她仍然畏惧她身上那股碾碎一切的侵略性。
      恰如此刻……
      上虞看清了她眼底的恐惧,顾不得思考为何,只被血液里的征服欲冲昏了头脑,霸道的吻上了那娇艳的唇。
      想欺负她……这是为何?
      上虞想不通,她也不去想,只用力加深着这个侵略意味十足的吻。
      白鹤腿软的往后靠着身后的门板,难以找到一个支撑点,她只好紧紧的勾着上虞的脖子,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子的情动。
      她明白了过来刚刚那或许不是恐惧,而是被征服感。
      她享受上虞这般霸道的欺负她。
      濒临缺氧的大口喘着气,轻的好似一阵微风“阿虞,要我。”
      她愿臣服于此,将自己的娇柔尽数展露,任君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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