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斗兽迷航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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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尔温柔笑着。白色动物加速前进。
凭空出现一道大门缓缓打开，白色的龟慢慢走出，“欢迎回来，陛下，您的疆土，艾兰德，您的故乡，您忠诚的臣民。”
申尔前举手臂，动物们鱼贯而入。
白龟背壳，站在门边点数。最后一只鳄鱼进去，他递了个眼色。
申尔朝里走，白龟恭敬道：“陛下此回，共救子民六十五位，种族编汇成册稍后送至。”
白龟：“陛下探访罗蒙梅兰劳苦，早些休息。王将代政平静，朝中无事。听闻您回归，他在正厅设宴，恭迎大驾。”
申尔面不改色，泉时归听出不对劲。
白龟不像是在帮申尔说话。他表面敬重申尔，话语里全是对那位王将的奉承。
也许是他想太多，正厅设宴，王将以为自己是主人么。
“你没多想。”
泉时归愤愤不平，听见声音在自己大脑炸开。这声音干净清澈，不想竹简那样，时而可爱，时而低沉。
泉时归打了个激灵，这声音他太熟悉，前不久他还听过，申尔居然能连接他的灵识。
申尔表面平静，泉时归听他絮絮而谈，“父有十子，两两相佐。父将本土划为十区，吾名命之，为统帅。王将二弟任之。”
申尔以德为政，子民总有良善，做错事是一时糊涂，得给予他们改过机会：只要做过好事，先前所做坏事会清零。
二弟认为，人性为恶，暂时为某种目的示弱求饶，等目的带来好处减弱，人会变本加厉。处理此等人，必须强制执行惩处，最好……一劳永逸。
余下兄弟八人，王公将相，明面之上均赞同申尔，对二弟妄政不满。二弟不愿承认势弱，跨越奥兰海峡，入境罗蒙梅兰。
罗蒙梅兰与艾兰德文化不同，虽同属帝国，罗蒙梅兰注重商业贸易，崇尚武力，艾兰德以农业为主，辅以文化、经济交流。艾兰德发展蒸蒸日上，罗蒙梅兰欲交好，送珠宝结之，暗里策反艾兰德显贵。王将将回艾兰德，以为无人得知，不想申尔潜进罗蒙梅兰。
申尔只身入险境，乔装研究员收集罗蒙梅兰实验成果。罗蒙梅兰提出交换，以技术得取经济扶持。艾兰德不乏金钱商贸，罗蒙梅兰武力阻之。
申尔发现兰希，并未震惊，平淡地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兰希面色不改，指着旁边交流队伍，说混到那里，走一步看一步。
他招呼申尔一起走，兄弟齐心，艾兰德不能没有王。
申尔拒绝兰希，他面带微笑看着兰希进入船舱，站在码头招手。他心知肚明，仍用艾兰德特殊密语给王宫写信。
他要朝臣顺应兰希，直到……
泉时归摸摸申尔额头，“你没发烧吧。”
申尔体温偏低，泉时归碰了一下，手马上缩回来。
“你怎么想的。”
申尔笑笑，不回话。
他牵起泉时归垂下的手，缓缓走进宫门。
“海边的爱人，无尽海底的祭品，追溯奔腾水流禁锢，挣脱束缚……”
申尔哼着小调，每个字泉时归都能听清，连起来却听不懂。他隐约听到“血色”“迷雾”“丛林”“让他”“放逐”。
泉时归哆嗦得厉害，脚像黏在地上，半天挪不动。
申尔思量了会，打横将他抱起。
艾兰德装饰充满海的味道：蓝色大床上挂满海星吊坠，还有章鱼腿制成的尾杆竖立四周。帷幔用的水波色纱布，门打开风一吹荡起色彩绝丽的纹路。白色浮云和金色星星散落着，穹顶上空溢出明媚颜色。
申尔告诉泉时归房间任意使用就消失了，一如他出现一样无常。
泉时归转了几圈，往床上躺。
水波在身下涌动，冰凉地接触他的肌肤。隔着衣物，他清楚感受到流水生命般走向，颠簸浮沉，从四肢汇聚脏腑。
他恐惧的情绪被水流安稳，反正没有出路，不如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泉时归睡醒时申尔坐在床头看他。海王纤长身姿，盘踞半张床。
泉时归手脚并用，缩到床尾造型奇特的章鱼足处。尾巴被他压在身下，申尔盯着他头顶，笑出声。
“是这样，我懂了。”
申尔用猛兽捕食的眼神一直注视自己，泉时归心里发慌，防备着双手横插在胸口位置，“你、你别动，我、我们这是在哪里。”
申尔露出牙。泉时归抖得更厉害。
申尔自以为很天真地做出懵懂表情，笑着压低嗓音，“这是我的床，你喜不喜欢，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
他给泉时归介绍房间，“……雄章鱼能将精包直接放入雌体的外套腔内，就在你手后面。”
泉时归抓着章鱼足的手瞬间松开。
“你看那个，白色的，雄性，橙色是雌性……他们纠缠固定……还有雌雄同体的海星，在，在这。”
泉时归没见过这些生物，也听得懂申尔话语。他不明白申尔说这话的意思，他为什么要欣赏这些。
申尔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这是你的礼物，我的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请你收下它们，成为艾兰德王后，我的唯一所爱。”
泉时归缄默，申尔自语，“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说出……”
泉时归趁他背对自己，朝门口跑去。
“你要如厕？”
申尔疑惑。
泉时归不答，门在哪里，怎么会有人把茅房做双开门。
“哦，你要沐浴，怪我，没想到。”
申尔靠近拽住泉时归。
泉时归被拖走，闻到从未闻过的气息。
一个和申尔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
“兰希。”
“大哥！”
泉时归左右看看。
“你做什么。”
“这不是，大哥不来我的晚宴，我想一定是什么绊住脚步，特意来帮你处理。”
兰希笑起来眼睛更弯，有两个小巧的虎牙。
“原来是有了美人，怪不得会不舍得回来……”
“胡说。”
申尔脸色发黑，跟六月的下雨天一样，晴朗的天空“唰”地染上颜色。
“哦小美人，我哥不喜欢你，那是你死皮赖脸跟过来的么。”
“请你出去。”
申尔抵住门。
“好哥哥，不要动怒，你知道的，对你身体没有好处。”
兰希还要说话，直接消失在房间。
申尔闪现在泉时归眼前，捏碎手中蓄好力的空气团。
他扶着泉时归肩膀，来回翻来翻去，“你没事吧。”
泉时归满脸黑线。
他是捅了那个人的窝么，申尔长得像就算了，还有个弟弟。
他也不用离开归墟去找那个人，直接在这里解决这俩家伙得了。买一送一，还挺划算。
“我怎么相信，你是你。”
泉时归沉思，申尔也被问住。
“我为什么要理你。”
申尔又露出可怜表情。他手捧心口，闪着湛蓝的眼睛看泉时归。泉时归不为所动，扭头朝门走去。
“那是……”
“我要上厕所！”
艾兰德信奉海洋神，欲大力发展海洋文化。
泉时归看见一同进入艾兰德的民众乘着波浪舞蹈，从岩洞中取火灼烧白帆。申尔同他解释，他们向大海祭祀，乞求未来顺遂安乐。
泉时归眼见一艘大船靠近海岸，白龟带头欢呼，“食物！”
在罗蒙梅兰来使指点下，艾兰德开始熟练运用短筒火炮，获取鱼虾粮食。双方交换物质，艾兰德提供粟米稻谷及种植技术。罗蒙梅兰派人接回来使，兰希微笑，“什么来使，罗蒙梅兰不是第一次踏上我的土地么，或许我很荣幸，带你们到处逛逛？”
泉时归看见神官在队伍前排，穿着华丽的朝服，金线绣在海蓝色布片上。
他对身旁人耳语，研究员服饰的人面露鄙夷神色，还是传递他的话语给守卫长。
话一句句传出去，研究员推搡神官，泉时归看见他下船时候衣角掀起，脚踝被玉石制成的链条锁着。
泉时归下意识看向申尔，对方颔首，白龟同神官交谈。
“吾王愿与罗蒙梅兰互助，不知神官何意……”
明明才离开不久，泉时归觉得神官苍老了许多，深邃脸上染了倦色。
他手握权杖，掷地有声，“异端……惩罚、罪恶，回归……”
神官用一种古老的语言抗议，泉时归靠竹简翻译只能听懂一半，申尔也没有异常，神色平和面向众人。
白龟朝手下挥手，从罗蒙梅兰归家的艾兰德民众按住神官肩膀。大伙一拥而上，有人拦着不让研究员离开。
研究员和兰希对视，后者嘴角上扬，手晃了一下，“哥哥。”
白龟阻挡动乱子民，以艾兰德迎接最高礼仪邀请罗蒙梅兰使臣入内。
研究员吃饱喝足，口出狂言，指桑骂槐说艾兰德不配与罗蒙梅兰结交，“若是，他……还能考虑考虑，你，不过是阶下囚，如何与王平等而坐。”
申尔和兰希微笑的弧度近乎相同。泉时归专注看着申尔一举一动，他勉强能分清两人，还是申尔告诉自己：兰希不喜素色，偏爱往身上装点些有的没的。
申尔相反。跟那家伙一样。
泉时归抿酒，砸吧嘴唇愤恨怒瞪申尔。这家伙，罗蒙梅兰带来的葡萄美酒，被换成葡萄汁，害他做足了心理准备，闷下一大口。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斗兽迷航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