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古堡血月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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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说出去向？”
长老开口，多亚自觉退出餐厅。三家放下手中餐具，慌乱坐直。
“您说什么，我们不懂。”
吉亚歌装没收到其勒眼色，沿纹路划开手上鲜肉。
冈格罗长老不失气度，重复了一遍。
“您怕是没明白，我们不知道亲王在哪，您该知道，亲王做事，不必事事同我们汇报。”
吉亚歌接过白布，叠成方块点点唇部，放在仆从手上，拿起另一块擦手。又换一块揩干净刀叉。
他把擦干净的叉子放在瓷盘上，刀随手一丢，命中布鲁赫长老身后垂头待命的血仆。
“哎呀，手滑了。”
其勒冷脸指责，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眼中毫不掩藏的笑意。
“真抱歉哦。”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要不就到这里。”
末卡维领地，其勒说话分量相当于泉时归。众人不把吉亚歌放在眼里，也不敢明着辩驳其勒。
瑞摩尔和托瑞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冈格罗长老沉吟，“既然，那我们明天前来，还望末卡维想清楚。”
吉亚歌挑眉，再次送客。
其勒难得没跟吉亚歌争执，他绕过廊柱，拐进书房。
吉亚歌爬上屋顶，冲泉时归招手，“泉居然躲在这。”
泉时归打着哈欠，吐了吐舌头，“叔叔早就发现，不是么。”
申衣下到平台，张开手臂，泉时归皱眉，向旁边偏了些落地。
狼人少主好像不太高兴。泉时归起身，“哦，脚扭了，小狼人，扶我。”
叔叔面上笑得和善，心里……糟糕，被发现了。
泉时归抬眼，吉亚歌没有表现出不同往日的地方，但他确实无法窥探得叔叔心事。
泉时归懊恼，只能再找机会，希望叔叔不要因此多加防备。
泉时归四仰八叉瘫在床上，别扭地走了一段路，以至于他一下不会好好行走，脚底发酸得厉害，申衣自告奋勇，替他打水洗漱，吉亚歌守在不远，整理他收集的讯息。
也许可以趁机，问一问叔叔。
泉时归想直接从吉亚歌嘴里得到情报，被竹简制止。怀中竹简发烫，有规律地闪着红光。
泉时归计划刚打到一半被迫中止。
“泉？过来，愣着干什么。你当真听到他们要挑起末卡维与狼人、人类纷争，知道那边那个，藏在我们这？”
泉时归点头，瑞摩尔少爷是这样说的，大法官当时没同意，后来如何他不知情。
至于申衣，他们不知道是他在这里，但对所有人来说，是谁其实不太重要。
末卡维藏匿狼人，意图扰乱三族……不说别的，密党“避世”一条他们就逃不过。
虽说……可那些并未被摆在面上。
泉时归通读血族手册，站在亲王角度，想的吉亚歌也能想到。
他看见叔叔微微点头，心下害怕：他果然戒备，自己无法倾听到他心声。
泉时归急躁，就好像获得武林秘籍，修炼多时，好不容易熟练掌握，对方习得另一种神功，甚至进行克制。
他感到吉亚歌露出笑容。
“小亲王好可爱，软乎乎的。”
他听到不属于对方的语句，这心声从未听过，似乎很远，又仿佛很近。
吉亚歌眼睛眯眯，跟泉时归一样，望向门边。
申衣进门受到极高的眼神礼待：小亲王和吉亚歌盯住他，一个疑惑一个充满笑意。
“那你们歇歇，外面交给其勒。”
吉亚歌摆手离开，泉时归放下戒备，软在桌上。
叔叔已对他起防心，再想从老狐狸嘴里掏出信息难如登天。
申衣试好水温，搀泉时归进桶，
两人站定，狼人少主二话不说扒小亲王衣服。
“等、等等，你们……嗯，这么热情？”
泉时归被申衣直接吓住，忘记保护自己。
说起来他也不需要做什么，从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顺从。他享受申衣轻柔动作，带给他舒适安心。
泉时归再回神已被申衣扒干净，讶异一声捂住胸口。
小亲王防御的样子让申衣不知所措，抖抖他黑色风衣，指桶中水，“合不合适？”
申衣背对泉时归，半退出去，守在墙边。
泉时归失落，他还以为……
热水渐温，泉时归潜在水里发愣，被大手捞起。
“呃？”
两人四目相对，申衣眼睛躲避，向下瞟，迅速挪开。
“嗯，泡久水不好。”
泉时归想也没想，“那泡什么？”
他天真，申衣回答不来，转身拿棉巾裹住小亲王精致胴|体，擦干身上每一寸皮肤水汽。
泉时归乖顺，伸手让申衣替他拽平褶皱。
他踮脚，凑过去。
呼吸喷在脖颈，申衣打颤，扶住小亲王的手稳定脚步。
他算算日子，一个月时间飞速流逝，小亲王这段时间体弱，又会找他做些对身体好的事。
小亲王脸色酡红，脚步浮虚。
“我、我就说泡久对身体有害……”
泉时归睡醒，餍足的模样。
吉亚歌和其勒不在城堡，他彻底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他们踪迹。
哪去了？泉时归心里嘀咕，出城堡呼吸新鲜空气。
城堡在末卡维领地偏东南方向，远离城镇。末卡维贵族不参与常规建设，只负责提供物资。
泉时归还未到市集玩过，回屋喊申衣问他要不要出去。
申衣背对着泉时归，看不出脸上神色。泉时归等了一会，听见他说好。
小亲王换上寻常装束，给申衣打扮得像普通贵族。
“你见过的？冈格罗，听说他们和你们习性相近，也许我们，呃，早八百年也是一家。”
泉时归从柜中翻找，拿一件扔一件，又钻进去拿新的在申衣身上比划。
“不太合适。”他摇头，“去叔叔那里，他衣服好看。”
最终他们在其勒衣柜翻出件墨绿长袍，内绣暗红绒芯。
泉时归满意看着自己的成品，把花瓶中新鲜花束揉成耳朵形状，固定在申衣头上。
“这样才像。”
申衣被摸头，耳朵竖起来。
“哎，你真的有毛耳朵？尾巴呢，也有么？”
他绕着狼人看，“是有什么关窍？”
他以前没发现。
申衣不说话，泉时归半天找不出所以然，单方面闹了会，掏出银锁拴住申衣出门。
末卡维领地不大不小，城镇集市熙熙攘攘，跟泉时归以往见识过的赶集类似，街上挤满各式各样的血族。
他们同人类无异，甚至和狼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申衣伏在泉时归耳朵上，悄声告诉他那边买香辛料的扭捏高个是狼人时，泉时归吓了一跳。
“狼人和血族，嗯，还有人类，为什么那么……”
他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卡壳半天选择不偏袒任何一方的“不对付”。
申衣看他的眼神充满怜爱，边上整理肉桂的老板不带感情插话，“这位少爷一看就没经历过，狼人侵占血族地域，自古以来就不对盘，对那些野蛮物能做什么，文明不适合他们。至于人类，不晓得那根筋搭不对，听来血族吸血传染。把什么不能解释的都推给我们和狼人，他们那种弱得一掰就断体格，别说贵族，我们也看不上。说我们嗜血狼人好杀，他们自己处决多少同胞怎么不统计。”
他说说激动，声音越来越大，聚了更多摊贩随声附和。
……
“咱们亲王，就是受那家挑唆，大法官问也不问，被放逐的。”
……
泉时归只想拉申衣走，他不知道血族对狼人恨到这种程度，如果他们发现申衣是狼人，会做出什么。
其他人说了什么他没听见，只隐约听到秘辛。亲王，说的是他父亲？
他下意识追逐锁定说话之人，屏息读取对方心声。
瑞摩尔？
市井传言是否可信。
泉时归放慢脚步，申衣察觉他不对劲，转身把他抱在怀里。
他得回去，找到叔叔，问清楚对方目的。
这个世界太乱，又不能随心行事。泉时归试过几次，不出格不会被制止，一旦涉及某些方面，竹简发出提醒，再严重些，机械声系统会强硬打断。
但他完全没找到触引规律。
吉亚歌还没回来，其勒在大厅同各族周旋，看见泉时归，众人神情各异。
其勒：？不是说让你不要出来？
瑞摩尔、托瑞多两两相视，“好家伙。”
冈格罗长老清清嗓子，“既然泉亲王现身，长老该不会阻拦，照我们说的，冈格罗日后不会找末卡维麻烦。”
布鲁赫少爷在长老指示下快速应答，“布鲁赫也不。”
托瑞多不情不愿表态。
“如此，长老放心将泉亲王交于我们。多亚。”
冈格罗长老递个眼色，名为多亚的青年上前抓泉时归肩膀。
申衣从门后冲出，撞得多亚后飞数里。
他拉泉时归手，没等人回神向外跑去。
其勒耸肩，“这不怪我。”
“看来您的族人，也将您卖了。”
泉时归跑出城堡跑不动了，他撑着膝盖喘息，申衣四下巡视，把他拽进树丛。
“这里不算安全，往里走走，或者……”
申衣打横将泉时归抱起。
“不管怎么说，狼人、吸血鬼还是人类，在这种事情上没什么差别。”
泉时归眯眼，并不反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古堡血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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