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欠你的爱》叶小落

3、第三章 最后的放纵

　　周小落8月17日上午到达江苏徐州。11点左右踏进家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家里摆起了很大的锅灶，鸡鱼满院都是，炒好的菜摆满了院子中间的大桌子。
　　“妈妈，办喜事么？”小落小声地在妈妈耳边问。

　　正在忙碌的妈妈回头看到儿子，兴奋地抹抹手上的油腻，高兴地在院子中大声叫嚷：“看，我说我们家落落今天到吧！”妈妈这一嗓子惹得满院子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大家都是赞赏的眼神，人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嘀咕几句耳语。小落细细看了看，家里的亲戚好像都来了，叔叔伯伯加起来二三十个。

　　“妈妈，办喜事么？”小落的迷惑还是没有解开，又向妈妈问道。

　　“傻孩子！”同村的六叔扯着他的喇叭嗓子嚷道：“你是我们这一大家族第一个大学生，这还不是喜事啊，大伙说对不对！”

　　怪不得他的外号就叫“大喇叭”，他这一嚷竟然大家都听到了，每个角落都传来农村人特有的爽朗笑声。

　　小落摇摇头，他对这个事情不感兴趣，于是借口说急着看录取通知，不顾大家的阻止匆匆跑了出来。妈妈在身后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但是具体说的什么他也没有听到。

　　徐州那年的夏天是如此炎热，小落到了学校已经象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等问了班主任，他才知道通知书已经被爸爸取走了。怪不得刚才在家里没有看到爸爸的影子，他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走到校园的操场上。

　　操场上稀稀拉拉地有些人，有几个黄黄头发的围在一撮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黄头发的看到周小落来了，赶忙跑过来打个招呼。

　　“小三，你怎么在这。”小落认出是初三刚毕业的“朱三”。

　　“落落哥，我们几个哥们没事，就到这里来玩的，没想到你也来了。”小三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双手把烟盒递上来。

　　小落看了看，抽出一支来。小三准备掏打火机，他摆摆手，把烟放到耳朵上。其他的几个人也陆续围上来，“朱三”说叫落落哥，于是都零零散散地叫几声落落哥。

　　“落落哥，我哥们被你们高三的几个体育生给打了。”其中一个尖尖脑袋的小孩子眨巴着小眼睛说道。

　　“哦，体育生？他们不是也毕业了么？”

　　“他们来学校看成绩的，见我哥们一个人就问他要小钞，我那哥们没有就吃了几拳，”说着小眼睛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小个子的人，指着他的脸说“落落哥你看，这还黑着呢！”

　　落落看了看，他虽然成绩优异，但是这种事情他见的多，经历的也多。那几个体育生他是知道的，他们和体育老师感情不错，这几天应该会经常来学校吃吃喝喝的。小落笑了笑，算是决定帮他了。

　　我想大家和我一样明白——不管这么做是对是错，他需要发泄。

　　下午2点，几个体育生从体育老师的宿舍里陆续地出来，好像喝了点酒，大声地叫嚷，练体育的人肺活量都挺大，所以传遍了整个校园。

　　体育生一行还没有醒酒，看到小落在两手插裤兜里站在前面，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们。

　　“周小落？”其中一个问。

　　“呵呵，”小落伸出左手弹了弹他的衣领，“你好像还没有完全醉么。”

　　“你有事么？”见先前说话的那个好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旁边一个高高的人继续说道：“我们可是谁都不惹谁的。何况大家都毕业了，如果你今天找事的话，可不大厚道！”

　　“哦？”小落冷冷地笑笑，“我是说过不惹你们，但是你们答应过不碰我的小兄弟。”

　　“有么？！”后边一个中等个头的人似乎酒劲正浓，一把抓起周小落的衣领。

　　周小落没有紧张，吹了吹额头垂下来的头发：“我那么多小兄弟，你保证没有碰么？”随着话音落下，他一把甩开对方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候操场上零零散散的人们聚集起来，迅速地把他们这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小落，”最先说话的那个体育生好像意识到什么，“你今天是一定要跟我们过不去了？”

　　“喂！你们干什么的！！！”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寻声看去，校长在操场的另一边叉着腰对他们喊着。

　　“落落哥，校长。”小眼睛似乎怕了，怯怯地顶了顶周小落。

　　“校长？！在哪？”小落四处看了看，“我没看到啊！”边说着脚就突然伸了出去，一声闷响，没有准备的一个体育生应声倒了下去，嘴里还没有来得及把那句脏话说出口的时候，又是无数的鞋底冲着他过去。

　　校长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架，所以也只是叫喊。如果大家问他为什么不去报警，那么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个问题。在周小落那里，打架是很经常的事情，很多人都习以为常了，轻易是不去惹的，可能打架的有一个人是你惹不起的，哪怕你是校长。我想这样的事情大家也都听说过，也都能理解，因为如果是你，你也会犹豫的，可能就在你犹豫的那会功夫，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我们暂时不去讨论小落那里的社会环境，也暂且不去追究这位校长的师德和道德等等问题吧！！！

　　那天下午的操场特别的热闹，5个体育生穿的都是彩色短裤，赤裸着上身，被一群人围着操场追打。叫骂声、哭喊声混杂一片，有的人挥舞着钢管或者就地捡起的木棒。几分钟后，这场闹剧以体育生凭借体力优势翻墙逃脱为结局。不到10分钟的时间，操场上的人都消失了。

　　这天晚上小眼睛在镇上一家叫四季香的饭店里请客，给周小落塞了两包555，小落高兴，喝得不少。

　　待周小落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0点了，妈妈问去哪里了。小落说和朋友聚会去了，说了不去，他们非拉。见父母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个答案算是通过，于是把两包烟扔给爸爸。爸爸从来没有买过超过两块钱的烟，看着两包555一肚子的疑问。

　　“朋友给的，让我带回来。”小落草草应付了一下，回了里屋。

　　弟弟门都睡了，二弟横着一个八字形躺在床上，被单早就拖到床下了；三弟是缺少关爱的婴儿睡姿，睡得很浅，小落进去的时候哼了两声。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下，周小落知道自己又失眠了，每次打完架他都会这样。于是蹑手蹑脚地起身开灯，写了几行随笔。

　　他当初写的时候没有名字，也没有整理，名字《放纵》是我后来加上去的，思考再三，内容整理如下：

　　只顾着前行

　　向着虚无的理想

　　不小心的一次放纵

　　跌落了

　　是堕落的天堂

　　就让我们放纵吧朋友

　　做一次胸无大志的浪者

　　放下沉重的行囊

　　在这里

　　享受世人谴责的欢畅

　　忘记了蓝蓝的天空

　　雄鹰在展翅翱翔

　　任由那矫健的骏马

　　波动着灰色的鬃毛

　　这一刻举杯吧朋友

　　喝得烂醉如泥

　　朦胧的双眼啊

　　看不见黑色的天空

　　麻木的神经呵

　　体会痛快的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