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诚惠十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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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开朗得有些过分的问候在像是遭遇轰炸的满地废墟里响起，属实充满了戏剧性的荒诞效果。
以至于在你话音落下后居然出现了长达十秒的沉默期。
灰灰白白的脸蛋上绽放的灿烂笑容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有点僵硬的你：“……”
为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
到底是为什么啊这群不懂捧哏美学的混蛋！！！
咻一下，你唇角上扬的弧度一下拉平、绷直，弯弯的眼睛也因为太过尴尬忍不住放空一下而显得格外空洞，又恢复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没电模式，还顶着一双生无可恋的死鱼眼。
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庵歌姬：“噗哧。”
你：“……”*的一群没品的八嘎！
大概是你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漆黑眼眸里控诉却几乎要溢出来的样子实在有够生动，原本还因为你不按常理出牌的热情问候感到无所适从的众人都有点绷不住了。
尤其是五条悟，鼓起来的腮帮子在‘噗哧’一下漏气后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就算了还差点儿得寸进尺地歪在你身上。
你一个箭步拉开和他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近到伸手就给给他的眼睛来上一拳的距离，冷酷无情地站在阴影底下看他夸张地大笑。
“哇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嘴巴不停，边笑还边促狭地凑上来挤兑你：“那种话、哈哈哈哈哈、你该不会是在撒娇吧？”
“……”
你突然感觉拳头梆硬，很想给那两颗蓝色的玻璃珠子上点黑色眼影。
偏偏五条悟还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笑得大声就算了，还整个人凑过来就差贴着你的脸朝你挤眉弄眼：“是在撒娇吗？是吧是吧？葵~？”
你忍无可忍，举起拳头冲着他的脸就是一记左勾拳——
‘啪’你用尽全力挥出的拳头被宽大掌心轻松包住，一抬眼就看到眨巴着眼睛的白毛故作无辜：“打算杀人灭口吗？”
你咬咬牙，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假笑：“放开。”
心知你脾气有多古怪，五条悟耸耸肩，倒是难得听话地放开了你，“嘛，你的问候方式还真是……”顿了顿，他低头忍俊不禁似的又笑了一下，才继续慢悠悠地吐出几个音节：“十分特别。”
你嫌弃地甩甩手：“谢谢夸奖。”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反驳。
你收回视线拒绝和他交谈，目光自然而然落在背对着你排排站在一起的家入硝子和庵歌姬身上。
庵歌姬刚才不是还在人参公鸡五条悟吗？怎么不继续了？你还没给她鼓掌呢……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们肩并肩靠在一起的肩膀，正在以非常不正常的频率抖动着——
你：“……”*的有这么搞笑吗。
你满打满算也就说一句话，不就是人在屋檐下想稍微表达一下自己的友善顺便让他们把身无分文的你捎带回去吗，一个两个的到底都在笑什么啊淦！
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自己的话好笑在哪里，你面无表情地再次收回望向在场唯二靠谱（大概）的人的视线。
“悟，没有人告诉你这样会被讨厌吗？”
眉眼温和清润的少年一只手搭在肆意妄为的同伴肩上，半是好意半是恶趣味地提醒了一句。
也不着痕迹地替心如死灰的你打了个圆场。
你表面稳如老狗，实则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算夏油杰这家伙白切黑你也认了——起码现在的他还是个会顾及一下别人感受的体面人。
光是这一点就把混蛋白毛摁在地板上摩擦了啊可恶！
你自顾自低着脑袋琢磨，自然也就没发现五条悟在听到夏油杰的话后一瞬间凝固的笑容。
他侧过头看向非常懂得什么叫做直击痛点的夏油杰，僵在唇角的弧度继续上扬，挑了挑眉，语气辛辣：“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没有被讨厌吧，杰？”
夏油杰：“……”
平日里就默契相当的搭档彼此相视一眼，几乎不约而同看向低着头皱着眉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的你。
视线之火热，目光之直白，就算是压根懒得搭理幼稚DK无聊骂战的你都很难继续装聋作哑。
你：“？看我做什么？关我什么事？实在不行你们打一架。”
你冷酷无情地给他们指出一条明路。
五条悟挑了挑眉，夏油杰笑而不语。
两道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就这样直挺挺地杵在你面前，不说话，就光是盯着你看。
你：“……”
做什么，你的脸上是有花吗？
因为他们不给面子的嘲笑，你已经决定重新挺直腰板做人，绝不像黑恶势力低头——
“说起来，秋同学怎么会在这里呢？”
含着笑意的温润嗓音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弯弯的眉眼挂着渐深的笑意，意味不明：“这里和东京的距离……”顿了一下，他莞尔一笑，“可不算近。”
你试图装傻：“啊？这里是哪里？”
“你不知道吗？”五条悟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突然伸手弹了一下你脑袋上翘起来的头发，迎着你看傻子的眼神嘀咕了句：“性格这么糟糕头发倒是很漂亮嘛。”
你没理会他后半句故意让你听见的嘀咕，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应该知道什么？”
五条悟不满地甩甩手，“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该不会是……”他突然靠近你，洞悉一切的蓝色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的脸，蓦地勾起唇角：“偷·偷·跟过来的吧？”
背后就是还算完好的橱柜门，显然你已经在先前三番两次的步步紧逼里进入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伸出一根手指戳住眼前这张放大再放大的动漫建模脸，用力：“放*。大半夜的我不睡觉没事偷偷跟着你们满世界乱窜？”
你手上确实用了不小的力气，奈何这家伙看着十分秀色可餐的皮肤就跟牛皮似的，你手指头都戳白了也没推动一丁半点。
你有些恼火地瞪过去，四目相对，那股像是再和你较劲似的力气陡然一松，手指下的脑门就跟被你的白眼吓到似的缩了回去。
你看见五条悟站直后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呃，这里摸摸那里掏掏，找了半天翻出一副墨镜，又把墨镜反过来举高，对着光左看右看，最后重新把墨镜揣进口袋里，一只手掀开自然垂下的额发另一只手指着脑门正中央的手指印凑到你面前，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惊呼：“葵~同学准备杀人灭口吗？看，证据被我找到了！”
盯着那一小片红看了两眼，你面无表情：“是啊是啊，实在是太严重了，再晚一点说不定就要痊愈了。”
话音刚落，你眼睁睁看着他脑门上淡淡的红色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唰的一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差点气笑了。
该死的乌鸦嘴，该灵的时候不灵是吧！
“是吧是吧？既然葵同学承认了，那就……”五条悟还不知道你的乌鸦嘴再一次作用在他身上，还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找打。
倒是一旁侧对着你的夏油杰看得一清二楚。
他似笑非笑地朝你看过来，偏了偏头，看起来像是想要和你交换某种不可言说的消息。
但你显然没这份默契。
一门心思琢磨着你每日限定三次的被动技能可不能白用，不管怎么说也得坑点什么回来才符合你等价交换的做人原则。
“停！别凑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麻烦保持社交距离。”你伸手挡住压根没点数的五条悟，他睁着一双布偶猫似的蓝眼睛新奇地看着你，你心下一衡量，开始有预谋地实施强买强卖计划。
“是这里吗？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痛、感觉头马上就要像气球一样爆掉的痛？”
手指一伸碰了一下刚才戳过的位置，那里的肤色是透着健康色泽的白皙，你的手指短暂碰了一下原位，弯了弯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
虽然触碰的时间十分短暂，但…指腹上柔软微凉的触感还是在肌肤相触的瞬间传递到他的眉心，又从眉心散开，溜到后面的大脑内部。
奇异的暗流在脑海里涌动，身体里像是电流淌过似的滋生出细密的陌生情潮。
“……嗯。”五条悟眨眨眼睛，忍不住分出心神去探寻身体里陌生但又有几分刺激的新鲜感受，尝试找出异样的源头，压根没仔细听耳边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就随口应了句。
这么好说话？你狐疑地看他一眼，但你对五条悟这个人的了解仅仅源自于隔着次元的欣赏和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就算感觉不对也没办法从那双看似专注实则略微涣散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不过既然好说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趁热打铁：“这么严重的伤已经被我治好了。”
五条悟：“唔。”
你：“诚惠十万日元。”
五条悟：“哦。”
你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了，忍不住搓搓手：“请问怎么支付？*信还是现金？”
“嗯……嗯？”
袭击从一旁袭来，角度刁钻，但极其凌厉，看得出来完全没有防水。
五条悟挡下攻击，顺势一扭，侧身踢了过去，攻势顿时反转。
讨债（？）不成，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笑吟吟地围观你展现高超销售能力的夏油杰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就和冤大……啊不是，五条悟打了起来，你见钱眼开的灿烂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站在原地无力地重复着‘别打了别打了先给了钱再打啊混蛋’。
兴许是听到你‘担忧’的声音，越打越激烈的两人不约而同抽空朝你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五条悟挑眉，而后粲然一笑，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意气。夏油杰还是那副笑的模样，又朝你弯了弯眸，虽然很友好但你总觉得他的笑容里也灌满了坏水……好吧身为成熟的大人你必须得承认，你对后期黑到流油的夏油杰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偏见。
其实也不能说是偏见，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身为局外人注视着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鲜活灵魂走向既定结局’的宿命感。
但你确实从来没想过去干涉任何人任何事，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去擅自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
玩家本来就只是游戏的见证者和体验者。
你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肩上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你下意识偏头看过去。
短头发的年轻面孔冲你眨了下眼睛，笑容灵动俏皮：“别在意，他们打够了就会停下的。”
你木着脸，艰难地扯出个笑容。
煮熟的鸭子装死飞了，这换谁能不伤心难过悲痛欲绝？
“你是秋葵吗？”身穿巫女服的庵歌姬站在硝子身旁，主动开口：“我是咒术高专二年级生，庵歌姬。”
“庵歌姬小姐，你好。”
听到你的称呼，庵歌姬脸上露出笑容：“你比他们说的还要有趣。”
你：啊？
“不，没什么。”庵歌姬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寒暄完后忽然面色一正：“我还是想知道，那个孩子……”
你对上她的眼睛，知道她想问的还是那个问题——
你做了什么。
但……
“她没事。”你知道她只是在担心消失的钉崎野蔷薇，再加上她似乎也意识到继续深究你做了什么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所以这次你没有回避。
庵歌姬还是想不明白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突然消失，特别是她有留意四周的咒力波动，并没有发现丝毫咒力的痕迹。
是‘超常规’手段。
她深深地看了你一眼，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就连五条那个眼高于顶的傲慢家伙对你的评价都是模棱两可的‘神秘’了。
“庵歌姬小姐，你是担心她多一点，还是好奇我做了什么多一点？”你突然有些好奇，也没打算压抑自己的好奇心。
你记得动漫里的庵歌姬……目光停留在少女光洁的面庞上，乌黑油亮的发垂在脸颊两侧，眉眼十分清秀，但微微蹙眉的严肃破坏了那份与身上服饰相吻合的恬静，多了些飒爽的英气。
和动漫里的其实相差并不太多，也可能是二三次元清晰的边界让你看不出什么改变，唯一比较明显的大概就是……未来的庵歌姬脸上多了一块十分明显的疤痕，虽然在你看来那并不破坏二次元人物的美，反而多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感，但如果本人比较在意外貌，再加上身处三次元的霓虹社会，那确实是个天大的灾难。
是在什么时候受的伤呢……你心思浮动，有点好奇。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你的问题让庵歌姬愣了愣，在她看来这两个问题其实导向差不多的结果，但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
“那孩子没事就好。”
你抬眸望去。
她说这句话时眉目自然舒展，眼底有放下心来的轻松，是真的在担心钉崎野蔷薇的安危。
“她没事。”
你又重复一遍，朝她笑了一下，在她呆楞住时忽然飞快补充一句：
“你们会再见的。”
——在十二年后。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诚惠十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