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这把是赫奇帕奇的高端局》啾妹

29、[029]

　　小巴蒂从没觉得打工是这么艰难的事，但今天就让他亲眼见证到了打工人的艰辛。

　　先是按照劳徳的吩咐抓了那个布莱斯，再是莫名其妙被指挥放洗澡水还差点被拆迁去买个沐浴露（布莱斯甚至是还指名道姓说要买糖果味的），最后是——

　　“……啊哈？那是什么？”
　　“这什么死亡颜色……不愧是克劳奇，口味都跟我们完全不同。”
　　“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

　　——如此类推。

　　小巴蒂·克劳奇现在很茫然，包括但不限于在与看起来很惊讶但道歉很是风轻云淡的塔莉娅·布莱斯对视完之后，又僵硬地低下了头去看着那个莫名其妙被套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死亡颜色、不同的口味……挺好看。

　　但现在小巴蒂脑子里只有映入眼帘的粉红色，还是很鲜艳夺目的那种。他很茫然，很迷茫，有那么一丝的——困惑。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那么粉还这么丑？
　　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但很遗憾，终究没有人为小巴蒂贡献出这道难题的答案。

　　因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齐地从他身上移开，继而落在正各站在两边且互相对峙着的塔莉娅与伏地魔上。杂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伏地魔没再去理会那个因塔莉娅失手而被强制性套上那身原先是为他准备的死亡少女粉衣袍的仆人，只稍眯起了眼，注视着面前姑娘的目光合了些许探究与之一丝并不明显的——害怕意味。

　　对他的戒备，塔莉娅只弯了眼笑起来，自然而然地视周边的食死徒为空气，笑吟吟地看着他，轻快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在他施下死咒后而道出的话——

　　“汤姆，”她笑，“你杀不死我的。”

　　食死徒聚集的地方如同死水那般沉默。
　　——憋的。

　　而伏地魔在这一刻倏地攥紧了魔杖，那张蛇脸愈发扭曲，似乎是冷笑了声，继而如着了魔那般不停地朝她放索命咒——

　　“Avada Kedavra！”
　　“Avada Kedavra！”
　　“Avada Kedavra！”
　　……

　　咒语砸来，绿光掠过，塔莉娅定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从始至终都在扬着笑看疯了一样不断挥动魔杖的男人。

　　是无法用言语来解释的所有，伏地魔眼睁睁地看着在自己将阿瓦达索命砸过去的不间断时刻里，那些死咒都无一例外击中了她——但就像是直挺挺地穿过，躯体与之灵魂都丝毫没有受到损毁。

　　这种过于惊骇的画面不仅让本来还秉承着打工人信念而不得不憋住好奇的食死徒们都没忍住躁动起来，也让伏地魔攥着魔杖的手不大明显地在颤着。

　　害怕。
　　久违的，里德尔体会到了这种情绪。

　　但塔莉娅可一点都不害怕。

　　在绿光不断掠过时，她还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着那边还在疯狂挥动魔杖来了个朝难度伏式广播体操的伏地魔，心生无趣的同时顺势礼貌地给他提了个建议。

　　“汤姆，”塔莉娅很和气，“我看你也累了——”

　　里德尔：“我不洗澡。”

　　塔莉娅：？

　　“我又没要你洗澡，”她有些奇怪地瞅了瞅显然在后悔于自己说出那句话的里德尔，暂且思考了片刻使用过多阿瓦达应当不会导致自身的脑部损坏（虽然阿不思曾说过他现在已经算是个神经病了），后依旧很和气地讲，“我是想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考虑用连锁阿瓦达。”

　　里德尔：？

　　塔莉娅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困惑：“你不会吗？”

　　里德尔不想跟她讲话，甚而客观而言，他就从没见过这么难交流的人。

　　想当年他可是在一众教授与学生当中都有着绝好口碑的优秀代表学生——除了那个一向都不是那么喜欢他的邓布利多。

　　但要排除两个人。
　　一个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另一个——

　　则是面前这个、顶着张无辜的脸说要教他什么连锁阿瓦达的塔莉娅·布莱斯。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里德尔从没见过这么烦的人。

　　莫名其妙杀不死就算了，还总是用新奇到离谱的脑回路进行一个将他CPU都烧干的话语输出。更炸裂的是她现在还想来教他——

　　教他这个伟大的、魔法界知名不可饶恕咒大师兼利用阿瓦达走天下的伏地魔大人使用阿瓦达！
　　还是什么连锁的！

　　汤姆·里德尔现在就想来个能把她杀死的阿瓦达给她走一波。

　　但塔莉娅是个善良的人。
　　猜到里德尔因不会使用连锁阿瓦达而自卑到不敢出声后，她很体贴地想了个办法，而这个办法简直是太善良伟大了。

　　——“那我给你示范一下吧汤姆！”
　　塔莉娅这般信誓旦旦地豪言道。

　　里德尔：？

　　示范什么？什么东西？
　　等一下——难道真的有连锁阿瓦达这种东西吗？？！
　　住手啊喂！！

　　*

　　斯内普勤勤恳恳做了双面间谍有好几年，但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想要辞职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上司莫名其妙被带去洗澡洗完澡后还跟人开始决斗对方被杀不死就算了还扬言要让他看看什么叫作真正的阿瓦达。

　　更严重的是斯内普走都走不掉。

　　因为最顶头那位上司命令他要看守这位上司还要保护好跟后者对打的女巫且不能被发现发现了他们就得死。

　　斯内普现在就很想死。

　　太糟心了，做这几份工作。
　　到头来每月每年都还只能拿一份工资。

　　甚而这几份工作还有被毒害的风险。

　　至少斯内普已经懒得去想霍格沃茨到底有多少人盼着他去死了。

　　但这不是问题，因为他也很平等地讨厌每个人。包括但不限于当他每次看到波特和布莱克都很想放楼上那被他用四层玻璃隔着的甘蓝咬人。

　　无所谓，发疯的又不是他斯内普。
　　只是小小的神奇植物而已啦。

　　「有必要的话，绝对要阻止塔莉娅乱来」——邓布利多在他临走之前曾温声提醒过他。

　　——但那得看她会不会停下来吧？？

　　至少斯内普是觉得现在要阻止是不太可能的了。
　　因为塔莉娅她是真的想嘎嘎乱杀。

　　在亲眼目睹对方将魔杖慢吞吞地往这边移来之际，斯内普有那么一瞬间的喉咙发紧，但不多时，他便发觉塔莉娅隐晦地朝他看了一眼。

　　仅仅一眼。
　　与她相处的过程虽然有时不大愉快但好歹也是整整一年的合租舍友，因此，哪怕只有一个眼神，斯内普也在那一刻立时明了她的暗示。

　　她在让他走。

　　只一眼，塔莉娅在收回了视线后，神色自若地将魔杖定然往食死徒聚众的方向移去，脸上扬起抹有些奇异的笑，而在轻声念咒的同时——她开始全身冒绿光了。

　　来不及思考了，斯内普在幻影移形的前一刻，目光所至之处即是那道曲线很是诡异的绿光径直以连锁的方式砸向食死徒大队，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的是邓布利多在那句提醒后微妙地停顿了片刻、才轻声道出的一句——

　　“如果阻止不了，就相信塔莉娅。”

　　【相信塔莉娅】

　　相信。
　　这是在斯内普所知的词汇里，陌生又不陌生的一个。

　　他是双面间谍的身份很少人——或者说，在塔莉娅来之前，就只有邓布利多知道。

　　斯内普一向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西里斯与哈利语），更别说整天将自己阴暗地关在小房间里做着魔药甚至都不洗一次头还总是对他人阴阳怪气的（西里斯语），而这也就导致每每邓布利多交代他要办什么事时，所受到的质疑与冷嘲热讽是最多的。

　　斯内普不在意，也懒得在意。

　　反正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脑袋也是他们的除非没有这种东西，爱怎么想爱怎么说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但邓布利多却总是，不假思索地、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那句——

　　“是的，”他平静地注视着问话的人，声音很轻，语气却始终坚定，“我确信我相信着斯内普教授。”

　　……
　　相信是个陌生的单词。
　　斯内普依旧是这样想的。

　　——但他除了相信她，别无他法。

　　*

　　德拉科已经坐立不安有几分钟了。

　　在此期间，他很紧张地抬头瞅瞅对面阴着张脸看起来很是气恼的卢修斯，又看看坐在他旁边脸色同样微沉的纳西莎，好半晌，才终于忍不住了那样小心地开口了：“爸爸——？”

　　“德拉科，安静。”
　　卢修斯闭了闭眼，冷声呵斥了一句。

　　德拉科立即又缩了起来，不安又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而纳西莎只叹了声气，谴责似的瞥了眼卢修斯，轻声道：“别对德拉科发火……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情愿不知道，”卢修斯烦躁地抿起了唇，眸子沉沉，再次出口之际都添了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但黑魔王说必须要由我们出钱出房子。”

　　纳西莎沉默了几秒，“那个女孩子——？”

　　“不知道，”卢修斯简单地回答，“黑魔王现在不敢碰她，但也没有放走她。但我想……”

　　“——她能走，但不愿走。”纳西莎低声接话，“是这样吗？”

　　卢修斯沉默着，点了点头。

　　纳西莎倒吸了口气。

　　而德拉科则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黑魔王？什么女孩子？什么走不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喜报：小汤要被小塔搞疯了
悲报：好人团也要被小塔搞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