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咒灵回战》原谅花

7、七

　　“咒灵这种生物，果然是生来邪恶吧。”

　　跟顺平的又一次碰面时，栗子忍不住道。

　　与真人的见面，给了她一定的冲击，再加上先前被五条悟差点秒掉，她头一次开始觉得玩家的角色设定原来这么不受待见。

　　不过一想到这是总是搞新奇设定的Z社的游戏，这种设定似乎也变得合理了起来。

　　“栗子姐，你在说什么呢？”吉野顺平疑惑道，“你难道觉得自己生来邪恶吗？”

　　栗子犹豫了。

　　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侧头看他，神情竟有一丝无奈：“如果在另一种情境下，你问我这种话，我肯定会大笑着说怎么可能，但是现在，我无法回答你。”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里，她当然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可是游戏里的玩家，是很难用善和恶来界定的。

　　“起码在我心中，栗子姐是好人！”吉野顺平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坚定。

　　在经历过一次差点失去她的恐惧后，吉野顺平更加明白了自己心中对于栗子的在意，这当然扯不上情爱，但也似乎不仅是友情，他对她有感激，有信任，有崇拜，也有一丝的亲昵。

　　这句话是代表好感度破百了吗？栗子在这种有些令人感动的时刻，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这一点。

　　“被你这么信任我是很开心啦……对啦，上次你不是说对咒术很感兴趣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探险？”

　　*

　　“再这样翘课下去老师会找家长的吧……”

　　留着半长头发遮着一只眼睛的少年嘴里虽然这么说着，表情却没有翘课的不安和焦虑，虽然只过了不到一周，但他这一周却过得比原来的十几年都刺激，恶心的咒灵和恶心的尸体都见了不下两只手的数量。

　　而那个带着他游走在各种灵异事件中心处理咒灵的女人，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变得越来越强，攻击的手段越来越多。

　　只是很可惜，吉野顺平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所说的‘咒力’从自己的身体里涌现出来，他也能猜到，直面这些血腥场景应该不是正常的培养咒力的手段，但谁让栗子对于教学也是一窍不通呢。

　　他也问过对方身为咒灵，为什么要逮着咒灵杀，栗子的回答很坦诚，她要是遇见能杀死的咒术师也会杀的，只是一是还没遇见，二是遇见了不一定打得过。

　　“在咒灵里，你是很弱的存在吗？”吉野顺平很不相信。

　　“哼哼~过了今天可能就能强很多了。”已经升到十级的栗子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因为今天是现实时间三月十七号，也就是说，中午十二点，伽椰子up卡池正式开放！

　　卡是目前低等级的硬通货，她都留着自己用，没有售卖换咒币，但是无相界里的种植收获等等东西都被她卖了换咒币了，农田水田她种的老勤奋了，攒的咒币来个五十抽是没问题的，如果五十抽抽不出来伽椰子，栗子就准备小氪一下。

　　“难道今天要杀的咒灵很强，能让你实力大涨？”吉野顺平顺着栗子的话猜测着，但对方笑嘻嘻的没有回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感叹道：“话说这里真荒凉啊。”

　　“之前逛论坛看到有人说，这附近的废弃大楼里会有鬼影，当地人很少靠近这里。我也不确定这里有没有咒灵，毕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无功而返。”

　　晃晃悠悠走在马路上的女人说道这里忽然一顿，“哇哦。”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运气不错，真的有诶，而且还是两只。”

　　不远处的大楼里，她感知到了‘同类’的气息。

　　栗子伸了个懒腰，带着吉野顺平向着大楼走去。

　　*

　　正领着新学生准备进行实地测试的五条悟掀开眼罩，望向不远处的大楼，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怎么了？”伏黑惠很了解对方，五条悟一定是发现了在他看来很有趣，但在其他人看来不一定有趣的事情了。

　　“唔，只是测试的对象稍微变了一下，咒灵内斗？其中一个有很熟悉的气息呢。”五条悟放下眼罩，笑容扩大，“不过没关系，反正也很弱。只不过要让你来收一下尾了。”

　　原定的计划是让已经是二级咒术师的伏黑惠不掺和这次实地测试的。

　　“喂，不要小瞧我啊！”橘发灿烂的少女抬着下巴生气道，“可恶，明明说是要去六本木的。”

　　“这里就是六本木哦，只不过远离繁华的商圈而已。”某无良老师摊手。

　　“中华街……中华街……”虎杖悠仁头上的粉毛似乎都黯淡成了样条线。

　　“振作一点哦虎杖，这个咒灵要从大楼里出来了。”一行四人默默停在了大楼外。

　　*

　　“呜呜哇！”

　　解决了一楼二楼的咒灵后，栗子带着吉野顺平上楼，却意外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吉野顺平惊讶的先上前了几步，看到那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小男孩时犹豫了一下：“是咒灵吗？”

　　有栗子这个长得跟活人差不多的咒灵在前，又查过信息说这所大楼因为谣言所以很少有人接近，所以少年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小孩子而直接轻信地靠近。

　　“是活人哦。”栗子慢悠悠道，同时看向右侧的墙壁，“喂，你看起来还挺聪明的样子吗？居然会放诱饵。”

　　浑身带着肮脏毛发的巨大球形咒灵从墙壁后钻出，男孩小小的身躯被笼罩在咒灵的阴影中，虽然男孩看不到，但他直觉地意识到了恐怖，并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他能看到的唯一活人。

　　吉野顺平。

　　“救救我……救救我……”

　　少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有些狼狈的躲避开对方期待的目光，虽然栗子一直说他有才能，有术式，但他一直没有感受到，面对这一切，只是个拖后腿的人而已。

　　所以，不要用那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啊。

　　“咒灵……”球形咒灵看向面前如人类一般的女人，又看向那靠在女人身边的少年，“为什么……要杀害……同类……”

　　它从毛发中伸出尖锐的手，搭在男孩的头颅上：“滚出去，否则，杀了，他。”

　　“唔。”男孩因为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吉野顺平心头一紧，扭头看向栗子，却看到女人正露出奇怪的目光，她甚至在笑：“喂喂，你在用一个人类的命威胁我不要杀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是说这招你用的太顺手都不分对象了。”

　　她抬起了手。

　　吉野顺平跟着她这段时间，早就知道这手势意味着什么，就像当初在小公园一样，只要稍微抬抬手，‘咒弹’便会发射，简单，粗暴。

　　小男孩的泪眼还在脑海中闪烁，吉野顺平本能地扑了过去，推开了女人的手。

　　他很弱，感受不到所谓的咒力，也体会不到自己的才能，但是他确实是特殊的，因为在这种时刻，他可以触碰到咒灵。

　　飞歪的咒弹砸在远处的墙壁上，带起一片轰鸣。

　　那个威胁男孩的球形咒灵发现对方直接准备连人类和它一起打死时，就已经有了退缩之意，此时见对方似乎要内讧，忙隐入墙壁，准备逃跑。

　　带的跟班能力还没培养起来，就准备跟她对着干了？这是什么叛逆少年伤透吾心？要知道那势在必得的咒弹可是带走了她剩下咒力的二分之一！

　　本来解决了两个咒灵咒力就没剩多少了，现在又被嚯嚯了一发咒弹，栗子没忍住冷冷地瞪了吉野顺平一眼，然后也顾不上瞧对方的反应，看着咒力的残秽快步去追。

　　等她解决完那只逃跑的咒灵，下楼回来时，看到吉野顺平已经哄好了男孩，牵住对方站起了身。

　　看到她走过来，少年下意识地把男孩拦在了自己身后。

　　栗子：“……”

　　吉野顺平也被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惊到了，他看到了栗子有些冷漠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但没有让开：“你……你说过你要杀的是咒术师，他应该不是咒术师吧。”

　　“但他之前挡到我了，我只对不挡到我的人有正常的同理心哦。”对于玩家而言，挡到玩家的那就是怪，不管是黄名怪还是红名怪，直接解决了才是正理。

　　栗子走近，吉野顺平没有后退，由着她靠近，这让栗子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那现在他已经没有妨碍了。”吉野顺平有些怕对方生气，声音越来越低，“别……别乱杀人……可以吗？”

　　z社啊，非要把人物感情做的这么真实吗？她都已经把吉野顺平的好感也刷了，剧情也过了，对方不该顺理成章唯她马首是瞻吗？

　　“唉。”栗子松下了冷漠的神情，看着那小男孩，“算了，走吧。”

　　吉野顺平长呼了一口气，小男孩看着救自己的大哥哥跟空气交涉，也懂事的不说话。

　　下楼的时候，少年有些不自在，明明之前已经是可以笑着讨论电影剧情的朋友关系，如今却仿佛有凝滞的空气墙将二人隔阂起来，他一手牵着男孩，另一只手不安地攥着衣角，想开口说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走到阳光下，迈步准备下台阶时，他们顿住了脚步。

　　门外，四个穿着黑衣制服的人正坐在路边的栏杆上笑闹着，在他们走出来时忽然又一致地投来了视线。

　　“啊，是你！五条老师，旁边的咒灵是上次那只吗？”粉发少年夸张地大叫起来，伸手指向吉野顺平和栗子。

　　“哈哈，老师也吃了一惊呢。”男人说着，掀开了眼罩，露出一双仿佛盛满了碎星的湛蓝眼眸，直直地看向栗子。

　　“嗯嗯，果然上次是被你跑掉了，那种逃跑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呢？我真的很好奇呢。”

　　“这个衣品很差的咒灵就是上次那只吗？！”因为上次五条悟出手太快，其他人都没看清栗子的模样，这次初见，橘发少女抬手怒指，“那个t恤衫是什么鬼啊，绝赞是什么意思，胸大了不起吗！”

　　“你的重点好像不太对……”刺猬头少年默默扶额。

　　栗子头皮有点发麻了，这四个咒术师，而且里面还有一个上次差点一招秒了她的存在，这怎么玩儿！

　　“又是他们！”吉野顺平反应很快地紧张扭头，“栗子姐，快逃！”

　　栗子沉默着看了看他，这种时候她直接逃走，顺平还会像上次一样被轻松放走吗？

　　吉野顺平脸色微沉，他忽然左手一拉，把男孩拉到了自己怀里，半蹲着身子捏住了对方的脖子：“你，你们不要过来！”

　　他的手有些颤抖，但很快又趋于稳定，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栗子姐，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