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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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玩家获得技能：恶作剧】
【技能说明：想要追求刺激吗？想要获得快乐吗？作吧，闹吧！他们越害怕、越恐惧，你得到的力量就越强大！】
阴风冽冽，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枯树梢头，昏鸦在惨淡的月光下发出不祥的啼叫。
一行九人，皆披着遮掩面容的斗篷，在寒月清辉下，如同沉默的幽灵，沿着荒芜的小径孤独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目的地——纸人小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浆气味，混杂着植物纤维和某种矿物质的清香，形成一种独特而古怪的氛围。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纸艺不仅是谋生的手艺，更似乎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仰。
为首的面具人缓缓转身，斗篷下露出一双毫无生气的木讷眼睛，用沙哑浑浊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开口：“你们是这里的守灵人，在这里，守灵七天即可。”
几乎同时，那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所有玩家脑海中响起：
【玩家已集结完毕，现在发放主线任务：】
【一：存活七天七夜】
【二：找出小镇的真相】
面具人那双空洞的眼睛缓缓扫过众人，不带一丝情感：“记住，你们是自愿前来的。黑夜，不要做与守灵无关的事情！”
【请各位玩家努力找死。】系统的最后一句提示，带着一种戏谑的恶意。
“C级副本，怎么会有新人入场？还是个……”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却直白，“瞎子。”
一名身着干练作战服、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子率先开口。
她眼神锐利如鹰，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林独舟身上。
桃花眼型的轮廓极美，可惜其中镶嵌的雪青色瞳孔空洞无神，失去了应有的潋滟光华。乌黑的中长发末梢，挑染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暗红，平添几分邪气。鼻梁秀挺，其下是略显苍白却形状优美的薄唇。左锁骨下方，一颗细小的红痣若隐若现，如同雪地中唯一的朱砂。
饶是见多识广、心志坚定的她，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也不由得怔了一下。可当视线在他手中的导盲拐杖上时，眉头微蹙。
将眼底翻涌的乖戾藏于无辜平静的表象之下，对于瞎子这个称谓，林独舟并未表现出太大反应，只是雪青色眸子的最深处，有一丝极淡的恶劣情绪一闪而过。
她身后的男人，嗤笑一声，语气刻薄：“一个瞎子，还是个新人，在这种地方，干脆用来探路算了。”
他似乎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刚过两个副本的菜鸟。至于这次的副本，还是靠着刚才那个女人，也就是楚楠的关系才混进来。
楚楠听到林萧的话，并未出声制止。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游戏中，实力才是硬道理，多余的同情心往往是催命符。
失去视觉却锻炼出超凡听感与极强感知力的林独舟，轻易便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从那语气中，他听出了毫不掩饰的傲慢与……愚蠢。
跳梁小丑。
林独舟心中不屑，连嗤笑都懒得给予。
然而，他方才细微的、近乎无视的态度，却彻底激怒了男人。
“一个新人，一个瞎子，竟敢如此蔑视我！”
必须要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林萧眼中狠辣之色一闪，怒喝一声，举拳便朝林独舟面门砸来。
拳风呼啸，竟是动用了技能，手臂在瞬间泛起金属般的光泽。
感受到那股带着恶意的气息猛然迫近，林独舟不惊反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破空声传来……
“嗯，只是拳头？”
他下意识地低语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本以为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能见识到些新奇的能力，没想到还是如此朴实无华的物理攻击。
他却不知，在这个无限游戏中，技能是极少数幸运儿或强者的专利，大部分玩家只是身体素质得到强化，依靠武器和经验艰难求生。
林萧听到他那近乎羞辱的点评，脸上狠辣之色更盛，誓要一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砸趴下！
感到无趣的林独舟，动作却快如鬼魅。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手腕一抬，那根看似普通的导盲拐杖，便已轻飘飘地、精准地横亘在了拳头的前方。
看到他的举动，林萧心中冷笑，开口：“螳臂当车，竟想用一根破拐杖挡住我金属化后的重拳？”
“这一拳，足以砸断钢筋！”
“铮——”
拳杖相交，竟爆出一簇耀眼的火花！预想中拐杖断裂、林独舟倒飞出去的场景并未出现。
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挡，竟将蕴含着千钧之力的金属拳头，稳稳地接了下来！所有的冲击力，仿佛泥牛入海，消散于无形。
林萧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置信，以及……悄然沁出的冷汗。
“什么！你怎么会没事？”
“这不可能！”
林独舟虽目不能视，外表苍白文弱，但前世职业的特殊性，让他结仇无数，历经无数生死追杀。
那看似单薄的身躯之下，隐藏的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瘦肌肉与惊人反应。而这根拐杖，更是他用特殊天外材料重金定制，坚不可摧。
拐杖传来的触感，让林独舟空洞的眼眸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趣味。
“哦？躯体金属化？这就是你的技能？”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强大啊。”
语气中满是失望。
心念一动，在林萧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尚处于震惊之际，林独舟手腕一抖，拐杖如毒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对方咽喉要害。
“那么，你这金属化，能覆盖到何种程度？我有些好奇。”
动作愈发迅捷，攻势如潮。
林独舟手腕翻飞，那根导盲拐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影，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他微微侧首，耳廓轻动，精准地捕捉到林萧因慌乱而变得急促的呼吸方位。
“去死！”林萧咬紧牙关，努力防守。
动若脱兔，迅如雷霆。
拐杖如长虹贯日，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直刺林萧空门大露的后心。
致命的压迫感瞬间攫住了林萧，他根本来不及转身，只能凭借本能，仓促地将后背皮肤金属化，硬抗这狠辣一击。
“铮——”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火花再次迸射，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哇哦，妹妹快看！” 旁边有个少女忍不住拽了拽她身旁之人的衣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惊诧。
“这新人有点东西啊！眼睛看不见居然还能压着一个有技能的玩家打？难道他也有技能？可恶…这世界多我一个有技能的会死吗？！”
感受到拐杖尖端传来的坚实金属触感，林独舟非但没有受阻，反而更加兴奋。
“居然能结结实实抗下这一击，你的技能着实有趣。”
一股源自林萧恐惧的、暖流般的力量正源源不断汇入他体内，滋养着他的动作，让他愈战愈勇。
雪青色的空洞眼眸中，疯狂之色愈发浓郁。
他根本不给林萧任何喘息之机，拐杖或点、或扫、或劈，攻势如狂风暴雨，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林萧身上。
即便有金属化防护，那沉重的力道也震得他气血翻腾，筋骨发麻。
林萧在林独舟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左支右绌，心中的恐惧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越想越憋屈，自己一个“资深者”，竟被一个盲眼新人逼到如此境地。
就在林萧一个疏忽，致命弱点再次暴露的瞬间，林独舟蓄势待发的攻击却戛然而止。
是楚楠出手了。
她不知何时已介入两人之间，一只手看似轻描淡写地架住了林独舟的拐杖。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林萧，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够了。”
若非看中他那点金属化技能，以他只经历过两次副本的资历，楚楠绝不会带他进入这个C级副本。
劫后余生的林萧连滚带爬地躲到楚楠身后，如同受惊的丧家之犬，身上伤痕累累，再也顾不上面子，带着哭腔连连求饶。
林独舟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游戏还没正式开始，现在就自相残杀，怕是不太合适。”
楚楠皱眉，声音清冷。身为B级玩家，她拦下林独舟的攻击并不费力。
尽管不想管林萧，但他毕竟是公会的人，于情于理，她都得保一下。
周围看戏的几人神色各异，心中凛然。
他们彻底明白，这个盲眼新人绝非善茬，实力恐怖得惊人。各自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被阻止的林独舟偏头望向楚楠的方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一个开口，也是第一个称他瞎子的人。
他浑不在意地收回拐杖，乖戾之气悄然隐没。
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一抹坏笑在他唇角扬起，带着令人不安的玩味。
“行啊。”他语气轻快，却让楚楠身后的林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我们来日方长。”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林萧心底，让他对林独舟的恐惧与厌恶疯狂滋长。
而林独舟，正享受着这份源源不断反馈而来的恐惧。恐惧，真是美妙绝伦的滋养品。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在初步了解自身技能后，他正需要一块试刀石，而这个愣头青恰好撞了上来。
此刻的林独舟，像一只成功偷到腥的猫，心满意足。
回想到进入副本前的虚无空间，他低头浅笑，那是一段，令人十分愉悦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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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过后，一声细微的电子音，持续不断地响着。
“滴…”
被打扰沉眠的林独舟眼皮微动，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试图躲避这恼人的声响。
然而下一秒，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依旧是那片熟悉得令人绝望的虚无。
可那道声音，却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清晰地、直接地在他脑海深处鸣响！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这里难道是地府？
“恭喜玩家林独舟，激活无限游戏死亡资格。我是您的领路人，代号94。”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一道带着某种神圣感、音调却略显金属质感的声音，在他耳边轰然炸开。
与此同时，点点星光，突兀地在他面前的黑暗中显现、闪烁。
迷茫，随即是汹涌而至的狂喜！
这是林独舟的第一感受。
自失明以来，他的世界早已失去了色彩的概念，但眼前出现的，却是他梦寐以求的光亮！
“领路人94，为您服务。”星光之中，一道极其模糊、难以看清轮廓的身影缓缓浮现。
从巨大的冲击性喜悦中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林独舟努力地“睁大”双眼，试图看清说话者的样貌，辨别其方位。
可惜，在这片空茫的空间里，除了那团星光与模糊影子，他感知不到任何其他波动。
“你是谁？”他开口，声音带着长久未与人交谈的沙哑，以及小心翼翼的克制。
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沉迷的神色——这是他渴求了多年的，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黑暗了两年的世界，骤然闯入一道光。
精神始终紧绷、自我封闭、拒绝与外界交流的林独舟，此刻如同久困沙漠的旅人见到绿洲。
他害怕旁人的怜悯与施舍，那对曾是天之骄子的他而言，是比失明更致命的毒药。
为此浑身竖满尖刺，不再相信任何人！
“无需知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一点——我能帮你恢复视觉。”
那过于随意的语气，让林独舟起初以为对方只是在谈论天气。直到话语在脑中回响数遍，他才猛地意识到对方承诺了什么。
大脑疯狂分泌着多巴胺，原本努力维持的克制瞬间土崩瓦解。
林独舟的身体因极致的兴奋而微微发抖，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激动过。对方的承诺，如同塞壬的歌声，在他脑中不断回荡、放大。
失明的这些年，他不仅封闭自我，更尝试过无数极端乃至荒诞的方法寻求刺激，试图填补内心的空洞。
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的欢愉！他颤抖着开口，如同濒死的旅人，终于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是，在这疯狂的渴望背后，还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探究。
“我将……献上我最真诚的信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从失明那天起，他访遍名医，求神拜佛，饮过无数符水，若眼前的存在真是某种“神明”，他愿意奉献一切。
雪青色的眼底，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偏执与炽热。
来吧，就让这未知的存在，来拯救他于这无边的黑暗。
一边是梦寐以求的光明，一边是未知的冒险。
这交易，听起来就足够精彩绝伦，刺激无限！
“不需你的信奉。只需一个条件，完成之后，我将完全恢复你的健康。”那声音依旧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需你通关这个游戏，并……摧毁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处于极端兴奋下的林独舟，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摧毁。
一个游戏的系统，发布的任务竟是摧毁世界？这其中的矛盾与诡异，林独舟瞬间了然。
但那又怎样？只要能重见光明，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凌迟酷刑，他也无所畏惧。
“这是个完美的交易，不是吗？”94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祂根本不信林独舟方才那套信奉的说辞，对于追求刺激的他而言，实实在在的诱惑与挑战，才是驱动他的根本。
果然。
跪伏于地的林独舟抬起了头。短暂获取的微弱视觉，让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近乎残忍的快意。
相比虚无缥缈的信奉，他更在乎这充满刺激的交易。
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一个穷途末路的疯子下意识的呓语，岂能当真？
这场交易，精准地捏住了林独舟的死穴与兴趣。此刻，他彻底明了自己的处境——被拉入了某个无限游戏，对方是领路人94。
94，救世？是巧合还是暗示？林独舟更倾向于前者。一个无限流系统想要救世？简直荒谬。
或者说，眼前这个“系统”，真的还是无限流本身的意志吗？
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场更高维度的博弈，成为棋盘上的棋子，林独舟内心的玩味与兴奋被彻底点燃。
虎牙不经意间划破舌尖，细微的刺痛感，反而加剧了内心那股跃跃欲试的破坏欲。
“好啊，我尊敬的‘雇主’。”他听见自己如是说。
“作为交易的额外福利，我将附赠你两项特殊的能力。”
（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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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