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黑心BOSS做成马甲》泡泡浴与鱼

5、第五章，最强打工人孔时雨

　　——医院咒灵团灭事件

　　by作者：泡泡浴与鱼（泡泡鱼）

　　仙台医院。

　　孔时雨将车停在医院外面，抽完了一整支烟才叹口气走进医院。

　　医院玻璃门上的映着他的倒影，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穿着推销员一般的西服，脸颊瘦削的普通社畜。

　　实际上，他曾经也是一名正能量的泡菜国警察，但黑暗的现实让他辞去了警察的工作，沦落到灰色的里世界，成为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干的掮客。

　　里世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点咒术界和咒灵的存在，而他作为一个看得见咒灵的非术师，就算从一个国家辗转到另一个国家，依然混得不怎么样。

　　毕竟，不管在哪个国家，掌握绝大多数财富和资源的都是最顶层的一小部分人，大多数人都是都是碌碌无为的活着就行，而他这样处于社会边缘灰色地带的人却连活着都是赌博，说不准哪天就彻底噶了。

　　所以，唯有金钱是他们唯一的追求，及时行乐、拜金狂欢成了他们这类边缘人群的信仰。

　　直到他遇到了羂索，一个头上有着缝合线，暗中计划着什么大事件的神秘男人。

　　从咒灵手中被救下，被迫签下不平等合同（束缚）后，羂索成了他的新老板。但这个新老板平时几乎不联系他，唯一一次联系，便是暗中安排他接触了刚刚成年便离家出走当赏金猎人的禅院甚尔，成为他的中介人。

　　然后，他的事业起飞了。

　　最开始，他也没想到这个咒力为零的年轻人能成为他手上的王牌，成为让整个地下世界都敬畏的存在。对方那BUG般的强悍身体，100%完成的咒灵、术师猎杀任务，让他成为里世界闻之色变的天与暴君、术士杀手。

　　为了纪念那些死去的人，孔时雨每次给甚尔牵线搭桥后，都会买一条热带鱼放进自己家的巨大鱼缸，如今鱼缸已经装不下了。

　　他其实很感谢甚尔这个让他赚了很多钱的男人，对方不仅干活利落心思缜密，还从不说废话也从不麻烦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对方热衷于当牛郎，以及热爱赌马却逢赌必输吧，但这是对方的私生活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总之，他和甚尔搭档的很不错。

　　可惜他已经卖身给了屑老板，虽然不知道屑老板打算对甚尔做什么，但人总是自私的，他和甚尔的交情还没重到让他牺牲自己的小命，所以二选一时他只能对不起甚尔了。

　　一年前甚尔遇到真爱金盆洗手时，他曾战战兢兢地汇报给屑老板，但对方却只回了句阴沉的“现在还用不到他，暗中观察汇报”，让他悬着的心不上不下，仿佛揣着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他表面和甚尔不再联系，实则却一直暗中关注对方的状况，因此也知道了对方的真爱老婆如今怀孕六个月，甚尔马上要当爸爸了。

　　恭喜！谁能想到当年自我放逐的术士杀手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成为一名父亲！

　　越是他们这样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看到曾经的同伴走出泥潭，越不忍心将其拉回来。

　　前提是，他今天没有收到屑老板召见他的信息。

　　唉，终于还是来了吗？

　　只是，为何要在医院病房见面？他家屑老板总不会生病住院了吧？

　　“请问，4号病房在哪？”孔时雨拉住一个护士问道。

　　“请问您是？”

　　“我是患者的朋友。”并不知道患者姓名的孔时雨说谎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被护士指路，推开病房门的孔时雨，看到的却是——

　　一个穿着蕾丝围裙（冬的恶趣味）殷勤投喂老婆的粉发男人，和一脸冷傲嫌弃，但在品尝食物时却露出诡异感动的女人，那表情仿佛很久没吃过东西一样。

　　更诡异的是，这个女人周身围着几十只咒灵，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病房，怪不得，刚刚他还在奇怪这家医院怎么这么干净，连只咒灵都没有，原来都聚集在这了。而此时这些咒灵都留着口水垂涎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冲过去，却又一次次被她周围一圈看不见的保护罩挡住，始终无法靠近。

　　于是，这些本来较弱的低级咒灵越聚越多，彼此吞噬，不断变强，犹如养蛊。

　　咒灵对她的渴望是如此强烈，竟然让它们无视了房间里另一个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和刚刚闯入的自己。

　　这画面，就像浮世绘中身处魔域中心的美丽魔女。

　　等等，这个女人头上的缝合线好眼熟！

　　屑老板？！

　　他记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当面见老板时，对方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老板变性了？！！

　　还是说，老板是能附于人身的特级咒灵或者特殊术式的术师？

　　某些程度上真相了的孔时雨，原地石化了。

　　知道太多秘密的自己还能活着离开吗？

　　本来还在谴责宿主，可怜虎杖仁被无良宿主压迫的唯命是从，感叹“爱果然是最强诅咒”的系统，突然停下聒噪，提醒道：

　　【宿主，孔时雨来了！】

　　【我知道，不用管他，天大地大美食最大。】香织冬头也没抬，专心享受美食。

　　系统：【……】

　　【话说宿主为何要让孔时雨来见您？】

　　【看漫画时我就觉得他是一个有趣的角色，所以有些好奇他在现实里是什么样子。】

　　【所以……纯粹是为了满足您的私欲？】

　　【对啊，不然呢？】

　　【宿主难道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计划？】

　　【阿反啊，我们才刚刚来到新世界，不要一上来就想着工作，满足私欲也很重要呀。】

　　【呵呵。】

　　“你是谁？”虎杖仁皱着眉警惕地看向闯入的陌生男人。

　　孔时雨毕竟是经历过很多的社会人，此时已经调整好心态，面对魔域依然面不改色，笑眯眯地应对眼前这个幸运的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

　　“打扰了，我是……”孔时雨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病床上的患者信息卡，“香织的朋友，听说她住院了便过来看看。”

　　“香织的朋友？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虎杖仁的眼神更加犀利，仿佛在看一个骗子。

　　“你先出去，我要和这位先生单独聊聊。”冬却抬头看了虎杖仁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立即离开。

　　“……”虎杖仁表情剧烈变换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温柔地笑着说：“好的香织，你有事叫我。”

　　孔时雨抬了抬眉，笑着给虎杖仁让了路。

　　如果对方不是屑老板，这剧情可真够狗血的。

　　“BOSS好，不知道您召见我有何要事？”

　　虎杖仁离开后，孔时雨立即露出了严肃认真的表情，完全一副忠心耿耿的小弟模样，仿佛此时心里没有在吐槽、忌惮屑老板一样。

　　“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香织冬挖了一勺冰淇淋，一边吃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孔时雨一遍，直接将对方看得如同芒刺在背，浑身僵硬。他看着明明很恐惧羂索和这一屋子咒灵，却依然强忍住逃跑的冲动，坚强地站在原地的孔时雨，不由得感叹一声，打工人打工魂，生是老板的人，死是老板的鬼。

　　“……BOSS真爱说笑。”

　　孔时雨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屑老板更加捉摸不透了，而未知总会让喜欢多想的他生出无尽的猜想，从而滋生出更多的恐惧。

　　“好了，你走吧。”尽兴了的冬挥挥手，像驱赶飞虫一样驱赶脑袋上仿佛具现出一串问号的王牌中介人。

　　“我…可以走了？”

　　“滚吧。”

　　“……”

　　这时孔时雨反而战胜了恐惧，没有顺从本能转身就逃而是大胆地问出了一个最想知道的问题：“BOSS为什么…身边聚集了这么多咒灵？”

　　好吧，他怂了，他最想问的明明是为什么对方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做个实验而已。”

　　“……哦。”

　　“你还不滚？”

　　“……嗯，滚了。”

　　孔时雨转身离开。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有些梦幻，他千里迢迢来到仙台，难道就是认一下老板的新面孔？

　　针对甚尔的计划呢？

　　“继续暗中观察就好。”

　　孔时雨心头一跳，糟糕，大失误，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还有屑…BOSS的听力好灵敏，他刚刚不过是背着对方低声呢喃了一句罢了！

　　孔时雨立即转身鞠躬应是。

　　“哗啦！”一只新来的黑色巨型蟑螂样的咒灵撞碎玻璃，随后又化为无数正常大小的黑色蟑螂，像雾一样包围了香织。

　　“……”孔时雨，竟然是个准特级咒灵，以它身上的咒力强度过不了多久就会进化为特级了吧？

　　不过这只咒灵虽然很强，但也很恶心，热爱清洁不喜蟑螂的孔时雨悄悄退了两步，好在因为BOSS的实验，这只咒灵对他完全没有兴趣。

　　还有，BOSS周身那看不见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是咒力……

　　BOSS身上的未知真是太多了……

　　【啊，是死灭回游里的特级咒灵，蟑螂王黑沐死！】系统惊呼，宿主怎么把它也吸引过来了？

　　【呵，管它是什么东西，竟敢影响我的食欲，去死！】

　　孔时雨听见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冬折断了餐具），随后，一股庞大的咒力激荡开来，瞬间湮灭了房间里的所有咒灵。

　　它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被咒力波掀到墙角的孔时雨闷哼一声，随即咽了口口水，BOSS的咒力量和爆发力这么强的吗？

　　更可怕的是，明明BOSS刚刚使用的是咒力，但不过片刻，现场的咒力和咒力残秽都消失了，仿佛转化成了另一种不可见不可察的未知存在！

　　就像刚刚围绕在BOSS周身的保护罩一样。

　　虽然看不见，但他却感到自己被一股极致的阴寒之气包围了！好冷，那是一种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的冷！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血海之中，无数恶鬼冤魂正在撕扯、啃食他的躯体！

　　太可怕了！

　　慢慢的，这种感觉褪去，他捂着胸口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一缕阴气紧紧缠在了他的心脏上。

　　而此时已经完全掌握阴气和咒力间互相转化的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手便给手下打了个戳。

　　“BOSS，我走了。”孔时雨都佩服此时的自己还能淡定地和怪物老板告辞，甚至在对方敷衍的挥手后，没有失控地跑起来，而是体面地走出房门还礼貌的轻轻把门关上了。

　　“呼——”到了走廊，孔时雨才腿软地扶着墙，跪了。

　　吓死他了！

　　孔时雨想，从此刻起他恐怕是再也生不出一丝对抗老板的不敬之心了。

　　活着不香吗？

　　难道今天老板召见他就是为了敲打他？

　　好在他对老板还有用……他只是个小人物，所以果然是因为甚尔吧？

　　甚尔啊甚尔，被老板如此看重，也不知是你的幸还是不幸。

　　“你没事吧？”一道没有丝毫关心之意的冰冷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孔时雨勉强站起来，转头看去，果然是老板现在身体的丈夫，那个刚刚被赶出去还一脸笑容的男人，不过此时对方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更加真实。

　　孔时雨摇摇头，他已然将虎杖仁的状态猜了个大概，不由得更加怜悯。

　　这就是他从不恋爱的原因。人面对爱总是不够理智，无法放手更是被留下之人的通病。

　　似乎被对方怜悯的眼神刺激到了，又似乎只是单纯地在宣布主权，虎杖仁猛地将孔时雨按在墙上，强势地说：“香织是我的妻子，我们很快就会迎来自己的孩子！我会守护好我们的家，任何人都不能破坏！”

　　包括这个闯入者！包括“香织”！

　　他深爱香织，深爱他期盼多年、即将诞生的孩子，他会守护他们的家，哪怕前面是悬崖峭壁，他也会在粉身碎骨中咽下鲜血，用最后的力气抓住那唯一的蛛丝。

　　“！！！”孔时雨完全不在乎普通人的威胁，他此时满脑子都是BOSS要替人生孩子的劲爆消息！太让人震惊了！

　　撕锅噫～！

　　大发～！

　　卧槽，老板牛B！

　　……

　　几日后，香织出院回家时，身后拎着所有行李的虎杖仁脸上满是缱绻的柔情，溢出的幸福照亮了整个空间。

　　不远处几个小护士一脸感动，“啊，真是幸福的一对儿！”

　　小护士脚下几只咒灵蟑螂爬过，正是黑沐死的子孙！

　　只要人们对蟑螂的憎恶和恐惧没有消失，它便会一次次繁衍下去。

　　新生的黑沐死继承了母亲的记忆，也深深记住了那个人类的香甜和恐怖。

　　嘶嘶，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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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仙台医院医疗组
护士：恭喜医生，又一个患者出院了。
医生：没什么，区区医学奇迹，死而复生罢了。
护士：她额头的缝合线是手术疤痕？
医生：不，是神奇出现的圣痕。
护士：唉？
医生：话说，狐仙大人她叫什么来着？
护士：您也忘了？……明天去神社拜拜吧。
医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