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求学风波(一）（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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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风波
苏芷南一路轻快，有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一会儿捋捋小辫子，一会儿又踢踢身边的石头子，小脸始终是一派花开的怡人景象。
她不知不觉地往碧水阁而来，只觉得目中所见尽是迷人的风景，而碧水阁自然就是最舒爽的风景所在。
自那件退婚的事情发生以来，小姑娘第一次觉得作为苏家人也还是有几份好处的。最关键是要获得家中老祖宗的欢心，老人家金口一开，自己居然可以去京城读书了，那可是一件天大的荣耀啊！
谁都知道上京城读书的花费是一个天文数字，对家族而言也是一份不小的负担，所以不用想，也不用问，这份荣耀一般只对苏家的男儿敞开，而另三家得宠的嫡女虽不能去京城读书，却也是师从名门，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而象苏芷南这样的，就只能和大家族中的庶男庶女一起读私塾了。
私塾是什么？那是勉强算得上的得不了功名的老先生和落泊的读书人最后的选择，是混一口饭吃而名声还不至于那么不堪的谋生职业。在这种老师教育下的学生很难有几个能出头的。
想出头，自然是要师从名门或是去教育资质最雄厚的学府。获得功名的一个重要要素是教育的起点要高，并且被大家认可，而最好的教育最终无疑是由名声和财富决定的。
苏家家大业大，花费也大！这是苏夫人施氏的口头禅，没人为苏芷南争取她作为嫡女的权利，如果她是嫡女，那她的姐姐苏馨悦到底是嫡长女还是嫡次女，这对一个家族来说也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自然是没人想去追究了，连苏芷南自己都没有追究的兴趣，何必呢，徒增大家不快，读书不是一向讲究的是个人的悟性吗？她还真不信，自己会是比不上那三个嫡女，只能成为不起眼的末流人物。
不管怎样说，苏芷南现在获得了祖母给的佳讯，等于一下子来了个两级跳，象一个农家女一下子进了城，还当上了贵族女一样，难免有点小小的扬眉吐气的感觉，任苏芷南一再地提醒自己要低调，可眼角的笑意还是亮晶晶地溢出来。
有一个人狐疑了，那自然是近来回家，把一件麻烦事处理得颇为漂亮，受到了老祖宗表扬的苏馨悦；还有一个人的眼沉了下来，满头的珠翠闪着逼人的富贵，自然就是正对自家的闰女心满意足谈那件分手茶事件的施大美人。
母女两个美人看见苏芷南一路旁若无人，几乎可以谈得上是逍遥自在地跳跃着，小巧的嘴唇微微地张合，似乎是哼着歌的样子。
看来已经是从某些打击中恢复了，而且还遇到了好事情？施氏不以为然。
“母亲，你看那傻妞？好象有什么高兴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要不要去问问？”苏馨悦呶嘴，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讽刺。
“会有什么好事？老太君对她也不过如此，整个人一团浆糊，被我们耍了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退了婚。要是那莫氏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上吊啊？”施氏撇嘴，两母女的尖酸只有自己看得见。
人前人后，那是精明有礼的施家主母和乖巧可人的小美人孙小姐。
两人索性踱着步迎上去，几个侍候着的丫头见了反而有一丝迟疑，这是要跟上去呢还是夫人另有安排，一个叫月秀的丫头机灵，反而出声提醒：“夫人，七小姐正过来了呢！”
施氏没有回答，要的就是对面的傻姑娘走过来啊！苏芷南远远地听月秀的声音已是一惊，却也是来不及掉头和转弯，不由暗悔自己怎么光顾着高兴，不想着回家的路，而是跑到碧水阁来了？还好巧不巧，遇到了自己不想见的人——苏夫人？
她只好抬头、施礼，还没能自如收回的笑容让施氏看了很觉得扎眼，苏馨悦更是看了有点酸溜溜的。
“祖母给了你什么宝贝，瞧把你乐的？难道又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不成？”苏馨悦抿着嘴笑得妩媚，手中的绢帕也随着她的笑声一颤一颤的飘扬。
苏芷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冷冷地瞅了这个所谓的姐姐，这还是那个巧笑伶俐的三小姐么，不但是什么都喜欢和她争，而且还特别不待见她的开心，小时候偶尔见她开心了，她就是用手、用言语都要把苏芷南的笑脸打落下来。
“就是祖母真的又给了说了一门亲事，那也不会是什么好的人家，你这样的名声，名门大家又怎会同意说亲？”苏馨悦格格的笑的得兴灾乐祸，后来想想越好笑，直笑得差点要弯下腰去。
苏芷南静静地候她笑完了，才冷冷地嗤笑一声：“我什么样的名声？我的名声很重要么？只怕不要是真连累了你——我的好姐姐，我就没什么可内疚的了。”
苏馨悦一时瞪大了眼：“傻丫头，我帮你去应付这件事，你不感谢我，反而讽刺我？你还有没有良心？懒得和你说了！”
苏芷南不想转圜，干脆也转过头去：“不说就不说，说多了伤感情！”
施氏在一旁见两人没有争出个输赢来，不禁暗笑孩子终究是孩子，哪里想得到大人的思量，这种事，现在也是不能说破的，苏馨悦在气极的情况下，还勉强把持得住脾气，也算是跟从名师读了这么久的书，算是有点长进了。
于是施氏适时调解，语气柔和：“自家姐妹，不必吵了，听了让人笑话。”转头又对苏芷南问：“和祖母聊了那么久，心情很好呀，有什么高兴事，告诉你姐姐也没什么吧！”
“是祖母见我大了，要送我去读书，我一高兴有点失态了！”苏芷南有礼得紧，嘿嘿，我只说事实，你又奈我何，你若恼了正好，难不成你大得过祖母去？
停顿一下，苏芷南装作没看见施氏的黑脸，又礼义周全地道：“母亲，外面风大，请不要在外面待久了，到时父亲又会怪责身边的婆子丫头照顾不周就不好了！”
“对呀，对呀！”
月秀和几个丫头回过味来连声附合，又向苏芷南谢过提醒，以要扶持的姿势对施氏说：“夫人，七小姐一片好意，我们就快点回屋去吧，小心着凉！”又忙叫人拿夫人的披风来。
这施氏身体娇弱，经常在苏太守面前闹个头痛脑热的，别人不烦，而苏芷南却是受过好几次冲撞之累的，因此是形成条件反射地关心了。而施氏面对如此关怀却是有火发不出。
可施氏还不想走，她眼睛转了几转，居然拿出了和蔼可亲的面孔：“你祖母可是说让你也去悦儿她们那里上学？你已长大了一岁，自然要懂得多一些才好！”
“这个？”苏南吞吐了一下：“这就不清楚，母亲有空可去问问祖母，我听了光顾着高兴，也忘了问是去哪里了——，母亲就代芷南问一问吧？”
说着话，自是又道了个礼，不紧不慢地走了。
“真是个傻妞！”苏馨悦对着苏芷南背影，感觉到她的粗鲁和无能，干脆直接鄙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求学风波(一）（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