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Onlooker》啵糖小章鱼

33、想看看流星陨落时的濒死模样吗？

　　风所向往的世界里，有自己无法触及的粉色。
　　缀着珠片、下摆为漂亮荷叶边的粉色连衣裙，脖颈处绷着大大粉红色蝴蝶结的蓬松泰迪熊，透明的装满五颜六色波珠的粉红瓶子，长长的连着翻滚蕾丝的发带，这些都在同龄人的身上看到过。
　　但是，怎么说呢，粉红这种颜色太过暖和，对于冷冰冰的自己来说，这种温度，几乎能灼伤自己。
　　痛得无法继续。

　　所以，站在少女用品专卖店前，风就像准备迎接阳光的吸血鬼一样忐忑不安，甚至是恐惧。
　　杞阡陌推着身子僵硬了的风的身体，强硬而不失温柔，“我只是要买一些东西而已，别那么紧张啊。帮帮忙挑选一下嘛。”
　　十三岁的少女面对十六的少女有点拘谨，终究没有将那句“我不会”给说了出来。
　　杞阡陌拉着风穿过了一大片粉红、浅绿、天蓝、鹅黄、薰衣草紫与米白的海洋，径直走到角落处相对灰黑的领域。
　　连接天花板与地面的五个分层柜子，板面被漆成了灰色。上面堆满了带有骷髅头、十字架、骸骨、钉子等象征死亡与黑暗标志的饰物。
　　“怎么样？”杞阡陌开口询问道。
　　“……什么怎么样？”
　　“帅吗？”杞阡陌笑了起来，风见到了她的小犬齿。
　　“……嗯。”中肯地，有些感激有些欣喜地，应了一声。很帅。
　　谢谢。

　　杞阡陌望着女生晶亮起来的眼眸，轻轻抿起嘴来笑了。没有多说什么，她很自觉地走开几步独自挑选饰品。
　　风望了杞阡陌一眼，右手揉了揉裙角，也看起饰物来。气氛也算是缓和下来。
　　手机震动。
　　阡陌按住它往风的方向瞟了一眼，嗯，专心致志着呢。便拐过转角找个无人的角落通话。
　　“怎么了？”
　　“啊，阡陌。”是龙司郁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黒曜。”
　　“是在调查门外顾问交托的那件事吗？”
　　“嗯。”
　　“进展怎么样？”
　　“已经找到了。”杞阡陌的口气里多少带有了些感慨，“现在正在进行接触。”
　　“好快！从接到任务到现在还不到一小时吧！”
　　“你那边发生了什么？怎么打过来了？”
　　“啊！对了。现在我、叶棠和泽田君一行在并盛商业街。怎么说呢…刚刚，瓦利亚的斯夸罗来袭了。”
　　“瓦利亚？”杞阡陌疑惑，“钦翎他们没说回来，那个人应该是单独行动的吧。”
　　“有可能。还有，跳马和巴吉尔——还记得吗，泽田先生的徒弟——也都到并盛来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彭格列指环。虽然斯夸罗抢走了一盒，但是原本在意大利的跳马如此及时地出现了，我想，那盒多半是假的吧。毕竟交由跳马保管要安全多了。”
　　“把象征彭格列权利的彭格列指环交给泽田，九代是想他被XANXUS给灭掉吗？”
　　“既然斯夸罗出现了，也就证明XANXUS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龙司郁的语气认真严肃，“战斗，在所难免了。”
　　感知到风开始在四处走，似乎是发现到自己不在场了。杞阡陌对着手机说，“这还很难说，除非九代亲自说了要进行继承人之战。好了，还有什么事今晚再详细说吧，我现在有些忙。”
　　“等等阡陌！你又惹什么祸了吧！今天在街上见到云雀恭弥时他二话不说就冲来咬杀叶棠了，那副样子活像我们抄了他家再拆了他家坟，想来想去我们以前都没招惹到他，所以果然是你吧！你到底——”
　　“嘟——嘟——嘟——”
　　“喂！别挂啊！”

　　在见到杞阡陌微笑着走回自己身边时，风真切地松了口气。
　　你去哪里了？风没有办法说出这样略带责备的话语。
　　“刚刚看到了很适合你的东西哦。”杞阡陌笑眯眯地扯了扯风的袖子，示意往这边走。穿过了几行商品后，二人在鞋柜前站定。
　　鞋子？风略感惊讶。
　　“嗯。你看这双，很适合你吧。”杞阡陌蹲下，拿出一双高筒黑色靴。靴筒的顶处绕过了一枚骷髅头的银饰品，有点松垮垮的感觉。“你看看码数合不合适。”
　　风有些哽咽，张了张口。“我没带太多钱。”
　　“我帮你垫。”杞阡陌很自然地说出了口。
　　情感终是难以控制下来。
　　“……为什么？”
　　“嗯？”杞阡陌并没有抬头。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明明我们只认识了不到半小时，明明我们只到知道对方名字的熟悉程度，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想在事后狠狠捉弄我而提前备好歉礼吗？是在耍我吗？是想要骗我或者是拐走我吗？还是说，还是说——
　　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苍白一如她的肤色：“姐姐……你是在取笑我吗？”
　　杞阡陌回头，站起，平静地问：“取笑你什么？”
　　风的语气虚浮。“没有——没有朋友。”个性乖僻，常被人欺负。反应冷淡，连打招呼也会慢半拍。总是一声不吭，阴阴沉沉。就像喜阴喜潮的植物，不能接受太多的阳光。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相信会有人喜欢？
　　这样的自己，又怎可能得到别人无缘无故的“喜欢”？
　　别骗人了！！

　　怎么有一种历史重现的感觉？啊，对了，叶棠和阿郁。杞阡陌安静地看着她顶上的发旋，右手轻轻搭在她瘦弱的肩上。
　　“确实，被人无缘无故地献殷勤是一件可疑的事。抱歉，我的确因为日后需要你的力量才来找你的。但是我没有恶意。如果我采取的行为有令你不快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
　　“我的……力量？”风睁大了双眼。
　　“嗯。”音节轻而肯定。
　　“我……会有用吗？”
　　“嗯。”语气更为柔和，“会有的。会有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事的。”
　　……是梦？不，是现实。是现实。骗人？糊弄？抑或是陷阱？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果然会很为难吗？”
　　风连忙摇了摇低下的头，然后，慢慢抬起已红了的双眼。
　　全部，都已经无所谓了——“不会。鞋子很漂亮。我很喜欢。这家店子我也很喜欢。”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