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是殴打小怪兽》被迫戒酒

61、毁灭的小镇

　　小镇离海边不远，半天就能走到，女巫单身一人走起来很是轻松。金今注意到，之前在海边杀掉的异兽还能看到一些残骸，但是上半身那么大的部分却没有明显留下可以辨认的痕迹。她不确定苏黎有没有干掉那个东西，不过考虑到之前炸的时候，那只异兽的上半段也受到了波及，所以就算没死应该也差不多了。至于苏黎本人，她上岸之后就联系过，告诉对方自己很快就会过来汇合，也算是安抚了一直比较焦躁的少年。只是，那只异兽的晶核没有到手，希望苏黎那天能够机灵点全部都捡回来。那可是接近统领级以上的强大异兽啊。

　　一路走来，还是可以看到路上的尸骨以及之前战斗的痕迹，空气中还有点淡淡的尸臭。金今觉得不太对劲。从自己坠海到现在有好几天了，按照之前和苏黎的联系看，小镇应该早就解除了危险。为什么没有人来清扫这些遗骸？这里可是部落一直繁衍生息的故地。就这么让尸骨自然腐烂在路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点不太和谐吧。
　　想到这里，金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直觉告诉她小镇怕是出事了。
　　事实证明，女巫的直觉一项很敏锐，只是隐隐看到镇子的路口时，就已经有两三具尸体倒在了地上，他们身体腐烂，腹腔被撕裂，看起来是被掏出了内脏。放眼望去，从镇口到这边一路上每几步就有一具残破的尸体。

　　镇子离海边有一些路，没有海风的吹拂，浓重的尸臭味几乎把金今给熏死。女巫皱着眉，在镇口的时候她非常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这个镇子因为多少年来都需要对抗异兽的攻击，所以是有着不错的城墙。虽然不够特别高大结实，但是也很实用，有着至少四五米高的石墙。

　　可惜本应该有人值守的瞭望塔已经塌了不少，原本还算是眼熟的一名战士只剩下半个身子挂在墙头。他晃悠悠地挂在那里，从腰部以下什么都没有，漏出来的肠子拖得好长一段，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金今没有管他，只是小心地走进镇子。原本热闹的街道一片死寂，到处都是倒地腐烂的尸骨。苍蝇成群结队如同黑云一般肆无忌惮地飞行着，嗡嗡的声音吵得让人恶心。手指弹出一个火球，直接把迎面扑来的苍蝇团烧毁，金今才稍微觉得心里舒服一点。

　　天色渐渐暗下来，站在街上查看两边的店铺，基本每家每户都有损伤，门窗的破损更是明显，在倒塌的房屋下面也能看到一些断肢残骸。

　　【不会都死了吧？】金今的心头一沉。这对她来说可是最坏的消息，不死鸟的血脉没有着落不说，能够在自己走后发生这么恐怖的屠杀，那么到底是谁做的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如果是其他后来的异兽到还好说，就怕是……

　　虽然金今对于苏黎的状态一直都很有信心，但是异者堕落成异类对于她来说是绝对的禁忌。如果苏黎因为失控在小镇里大肆杀戮，并且吃掉同类的话，女巫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杀掉他。异类皆可杀！这是作为天罚的铁律。不论因果，无论何人，绝对不会网开一面。

　　女巫猛地摇了一下头，把刚才的想法彻底甩出脑袋。在没有确定之前不能先入为主，更不能自乱阵脚。

　　【说不定这里还有幸存者，甚至那只异兽也没有离开。】想到这里，金今就更加仔细地查看镇上的情况。

　　一路走来，基本上尸体受到的攻击性伤口都在腹部和咽喉。伤口基本都是撕裂或者咬伤。可以初步判定来自异兽的攻击。利爪和牙齿是它攻击的手段。因为伤口留下的痕迹比较一致，金今估计只有一头异兽。但是奇怪的是，她没有找到特别明显的足印。这只异兽是不落地的吗？

　　不少人的腹腔都是被撕开掏出内脏的，看起来应该是喜欢吃内脏的异兽。在纪录里，普通异兽吃人并不是很挑剔身体的部位，基本上是直接咬。但是，堕落的异类则比较挑剔，他们往往只对人类的内脏和大脑感兴趣，有部分也比较喜欢吸血。

　　当初金今还不相信金晓晨直接堕落成异类，但是接到命令不得不追上他的时候。那时候，金今和今夕两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叔叔坐在一名年轻男性身边，手里捧着刚掏出来的新鲜内脏大快朵颐的画面……

　　异类不是人，他们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金今走的不算慢，中间选了几家进门。她记得镇子里的人有藏地窖的习惯。如果运气好应该也能漏掉一两个。但是，每一户的地窖都被砸开了，地上可以清楚看见拖曳的痕迹，以及被撕裂身体的尸骸。

　　一路走到镇中心，差不多看了十几家没有一家的地窖没有被砸开，没有一家的屋内没有死人。这只异兽似乎对整个镇子都了若指掌。

　　越往镇子中心走，尸体就越多，他们基本都是背对着镇子中心的方向，脸上充满了惊恐的表情。很显然，异兽出自镇子中心，然后从内向外捕杀。这个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因为镇子里本身并没有异兽，那些激活血脉的鸟人本身的力量并不强。勉强激活战斗后，过段时间就会因为过度消耗生命死亡，不可能造成这种全灭的威力。而且，到现在金今都没有看到老大巫。

　　作为一个传统的大巫，就算是面对强悍的异兽，按照道理来说第一时间还是可以跑掉的。或者留下足够的信息。但是到现在女巫还是没有看到大巫的痕迹，这让她在心底存有一丝幻想。

　　然而，当看到老大巫的权杖以及旁边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后，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巫和异者不一样，异者的觉醒靠着体内的晶核，和异兽有着同一种力量来源。但是巫靠的是巫种。

　　巫种是看不见摸不到的，只存在于灵魂中。不过如果吃掉巫的大脑，那么有一定可能得到巫种的力量。至少，金晓晨就是这么做的。他吃掉的第一个大巫就是他的妻子，也是金今和金夕的婶婶，一位美丽且非常温柔的女性。在金今和金夕的青少年时代，这位大巫带给了她们如同母亲一般的关爱和朋友一样的尊重。

　　【连大巫都没跑掉吗？】金今觉得自己要重新评估这只异兽的等级了。最开始以为不过是军级，毕竟这个镇里的人战斗力都不怎么样，老大巫之前也伤得很厉害。但是现在看连跑都跑不掉就需要更加谨慎地对待了。

　　不过好在大巫和普通人不一样，权杖上还有一些残魂滞留，对于别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在金今这里却可以发挥很大的用处。作为天巫，尤其是处于所有大巫之上的魂巫，金今很清楚怎样利用广场上那些无处可去的游魂。

　　怀表瞬间变成幻影漂浮在整个小镇上空。金今拿着老大巫的权杖念动着着咒文。怀表上的指针开始疯狂倒转，整个小镇的景物也在飞快后退。借助老大巫的残魂，金今需要用他的眼睛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

　　指针退回战斗的当天，当巨大的异兽飞离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始修整。老大巫觉得自己身体已经不行了，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接班人。之前他就看好饲童的姐姐，虽然因为身份一直没有公开说过，但是他在暗地里还是对姐弟两比较照顾。虽然献祭很痛苦，好在每次献祭后，这对姐弟也都接受了非常周到的治疗。老大巫在有空的时候也会刻意提点姐姐。

　　巫和异者不一样，巫种的生长全靠天赋。如果巫种破壳的时候没有弄好，那么一生天赋都会受到限制。异者可以靠吞噬高等异兽的晶体改变自己晶核的强度和等级。但是巫不行。每个人的巫种都是不同的，不同的频率不同的类型，看不见摸不着全靠感觉。无法人工培育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艾蕾吃了自己全族的巫都没有处死的原因。除了年纪小，她的巫种情况过于罕见，作为试验材料得以逃脱处罚，终身被软禁在国立研究院。

　　按照老大巫的估算，女孩的巫种应该快到了破壳的时间。一旦她觉醒了，那么自己就把所有的知识直接灌入女孩的大脑。这样可以最快速地完成巫力交接。这个想法让金今大致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大巫感觉等级很高实战却一般的原因。全靠硬灌虽然快，但是确实影响后期的发展。

　　老大巫没有找到姐姐，却碰到了小男孩。原本痴痴傻傻的男孩子嘴角挂着血，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看着老大巫。接着扑了上去，开始撕咬他。很奇怪，小男孩原本很孱弱，就算老大巫身体不好，推开也不是问题。但是透过回忆看，这个孩子应该已经异变了。

　　在咬死老大巫之后，男孩的身体开始异变。他的身体猛然拉长，然后全身覆盖羽毛，双翼从身后硬生生地展开。

　　【好饿，真的好饿。】男孩并没有直接冲出去撕裂其他人，他反而从阴影里拖出自己姐姐的尸体，一抓破开她的脑袋开始啃噬。巫的大脑对于异类来说是顶级美味。在连着吃掉两名巫之后，异类又一次变化，他的羽毛不再鲜艳，而是变成黯淡的灰色。

　　然后，异类展开翅膀贴着地面飞出去，对于整个镇子展开了彻底的屠杀。

　　【难怪一个都没逃掉，他从小就长在这里，太过清楚一切了。】金今收起魇，轻叹一口。这个小镇最后还是没有躲过灭亡的命运。女巫双手摊开，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将整个小镇点燃。她来晚了，能为这里做的只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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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拼尽全力依旧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