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是殴打小怪兽》被迫戒酒

52、传说

　　金今只在当地呆了几天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她特地把苏黎留下来。欧阳敬还需要不少时间才能做好技术指导的工作。女巫留在这里用处不大，而且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目测半个月内搞定的话，金今还能赶得及回来参加仪器的测试和后面的合作会议。在这段空余的时间里，金今需要寻找太阳鸟的下落。

　　考虑到欧阳敬只是一个普通人，又身在异国他乡的军事基地里，留下苏黎来保护他也是理所当然的。更重要的一点是，金今的身体情况和需要寻找太阳鸟的事情目前只有她自己、周瑾和老师丁宏一三个人知道。女巫并不希望再增加一个知情人。

　　对于金今的安排苏黎虽然不乐意也知道轻重缓急。毕竟女巫在他的心里算是极其强大的存在，她有另外的任务自己不方便加入也确实没理由强求。只是在送别的那一天，少年的脸色可是一点都不好。至于欧阳敬，白得了一个这么好的观察对象，自然是笑开了花。临别的时候还特地又给了女巫一大包武器，美其名曰以备不时之需。

　　从周瑾那里获得的情报虽然不够详细，好歹也是有线索的。在综合数据分析下，目前最有可能找到不死鸟相关信息的地方就是在南洋那边的一个比较大的部落。这个部落从有记载以来就崇拜着不死鸟。传闻中，不死鸟也曾经帮助过这些本地人抵御过异兽的袭击。

　　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实金今一直都是有心理准备的。或者说，从她主动担负起金夕的英灵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法支撑太久。用寿命换取金夕在人间停留的时间金今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弱，如果不是因为需要保护自己，金夕当年就不会为了救自己把命搭上。每当回想当年那场战斗，金今就会忍不住想，如果那一次她和金今一起战死的话会不会更好。无论自己还是金今，只有一个活着就会永远背负着对另一个人的愧疚。

　　不过金今很清楚，她没有选择的资格。那场战斗让金今失去了自己的守护者，自己的至爱亲朋，评议会失去了一位王级异者。那场战斗也让金今直接突破，成为了天巫。无论是对评议会还是对国立研究院来说都是一笔合算的买卖。然而，从那以后，金今的性命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就算女巫自己不在意，一次次战斗中耗尽生命力，评议会和自己的导师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金今看不到的地方尽一切手段想办法延续她的生命。

　　金今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这一次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远在太空城的导师会不会拿出另一个让她震惊的替代方案。

　　“呵，神临计划。”是的，金今不能死，她是国家的财产也是神临计划重要的一环。

　　类似这种不死鸟部落的，在整个南大陆联盟还有不少。基本都在比较偏僻的沿海地带，多少年都没有获得过外界实质性的帮助，用自己的方法努力挣扎在这异兽肆虐的土地上。不能说他们野蛮和残忍，因为他们的世界从未有过文明和温情的机会。

　　当然，随着时代的进步还有南部次大陆的势力整合。近年来，这些偏远落后地带的部落势力也逐渐被整合到联盟中。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南部联盟的宗旨。作为最为落后人口也是最为稀少的大陆，他们没有资本浪费任何一点人力。

　　金今是一个人找来的，带着南部联盟的介绍信。不过这东西也就是一个官方通行证，从一开始女巫就没有特别指望能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任何时候当地的地头蛇总有自己的规矩。

　　部落的长老原本不冷不热的态度在获得了女巫赠送的一个品质还不错的晶核之后，变得热情和善解人意起来。他特地让自己的小女儿作为向导，带着金今四处走动，介绍着关于太阳鸟的一切。
　　这一次金今依旧借用的是国立研究院的名头。一个民俗文化高级研究员出现在这里又是探寻太阳鸟的踪迹很容易降低本地人的疑心。毕竟真的说是要找太阳鸟的血脉，估计没等金今自己动手，本地人可能早就彻底瓜分了。

　　长老的小女儿叫阿丽达，本地语言里的意思是鲜艳的花朵。她大概是和苏黎差不多的年纪，深棕色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弯弯如同月牙，真的非常讨人喜欢。女孩子早年也是去东大陆留学过的，一口还算流利的东大陆通用语有效地解决了双方的语言沟通问题。

　　阿丽达对于东大陆的国立研究院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学者来考察，她是非常热情的。言辞之间觉得能让自己部族的文化和信仰被传播出去很是自豪。阿丽达还告诉金今不少不死鸟的隐秘传说，这些都没有出现在部落的正式记载里，却有着相当的故事性。

　　传说中这里的居民世代靠着打鱼为生，一直被海里的异兽骚扰和捕食。但是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为了生存，家家户户都有地窖，这些地窖联通着，直接到山中深处的地穴。一旦遇到异兽袭击，基本在第一时间就跑到地窖里。

　　这天他们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大鸟。那只鸟很大，原本光鲜的毛色被鲜血浸染，脏兮兮的。巨大的翅膀有一只伤痕累累，另一只基本被撕裂，只留下根部一点点。虽然伤得很重，这只大鸟在落下的时候，爪子上还有另一只异兽。那只异兽当时已经死亡。

　　其中有胆子大的村民过去看了，发现这只大鸟正在吞噬爪子上的异兽，虽然伤很重但是看起来很不好惹，他们也就不敢继续靠近。毕竟那只鸟飞起来的时候双翼巨大，就算断了一只翅膀，也依旧可以轻易把普通人给扇飞出去。

　　于是，大家都不敢靠近，只能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大鸟把异兽吃完。那只大鸟很奇怪，在进食的同时身上还有隐隐的火光浮动，光是看着就觉得非常神奇。

　　吃完之后的大鸟状态也不好。它躺在沙滩上，彻夜悲鸣，村民们躲在家里，捂住耳朵都无法避免这种声音攻击。只是三个晚上，村里就有几名老人死在了自己家中，七窍流血，非常可怖。
　　村民们没有办法，只能远远离开去山里避难。不过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被留了下来。他是个孤儿，一直靠救济生活。这次他自愿留下来观察情况，大家也给他准备了点物资。算是象征性地照顾一下。

　　因为害怕大鸟的鸣叫，这个男孩子用破布塞住自己的耳洞，然后又做了两个厚实的耳罩子罩住耳朵，这样一来虽然还是可以听见叫声，但是好了很多。

　　男孩子每天都会去看一眼大鸟，他不靠近，就远远看着。他发现大鸟一天比一天虚弱，声音也一天比一天小，身上的火光也早就看不见了。等到七天之后，男孩再去的时候，那只大鸟终于慢慢闭上了眼睛。

　　常年生活在异兽泛滥区域的人类都知道它们身上有好东西。男孩子也不例外。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打算从尸体上捞点好处。晶核要上交，但是羽毛爪子啥的还是可以自己拿走一些，哪怕是鸟肉也是非常有营养的食物。

　　就在男孩子即将碰到大鸟的时候，原本静静躺着的异兽忽然全体自燃，明亮的火焰把巨大的身躯全部吞噬。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然后剩下一堆灰烬。在灰烬中，留下一只小小的灰色小鸟。脏兮兮的，毛茸茸的，非常弱小。

　　男孩子把小鸟带回家用鱼杂喂养，他告诉村里人，大鸟自燃了，什么也没有剩下。那些灰烬可以作证。男孩家里穷的什么都没有，自然也没法藏东西，除了那只灰毛小鸟，村里人在里面什么都没有找到。

　　小鸟长得很快，渐渐地，男孩弄来的鱼杂完全不够吃的。小鸟从男孩家里飞出去找吃的。它每次一飞就是一整天，回来的时候肚子都是吃的饱饱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食物。

　　小鸟几乎一天一个变化，男孩子也意识到事情越发不对劲。

　　最初只是打来的鱼被偷走一些，然后是村里养的鸡鸭，后来还有猪。最后一次，居然是村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失踪了。男孩跟着村民找到小女孩的时候只剩下一堆尸骨以及散落的衣物。小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得有一人高了，它嘴角挂着血，爪子踩在女孩子的头骨上，碧绿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直视着村民们，仿佛在看着一堆活肉。

　　说到这里，阿丽达稍微停顿了一下，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金今难得有耐心地配合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鸟跑了，一去不复。男孩子被关起来准备作为献祭的诱饵。一旦下次异兽上岸就把他丢出去喂异兽。”阿丽达继续说道：“没几天异兽就来了，男孩子眼看就要被喂异兽的时候不死鸟出现，它杀掉了异兽救出了男孩。然后部落就和不死鸟达成协议，用献祭人类的方式召唤出不死鸟帮助我们抵抗异兽。”

　　“异兽会说话吗？”能够说话的异兽可不仅仅是一般概念的异兽了。女巫看着阿丽达，很想从她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那个男孩听得懂不死鸟的话，他后来成为了不死鸟的祭司。”

　　听到这里，女巫忽然转移了话题：“不死鸟什么时候不再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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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种意义上说强大的异兽成了传说中的魔兽或者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