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V女士起源（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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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常为自己的女儿感到甜蜜……
……与苦恼。
拉伊非常聪明。她学有余力，同时还兴趣使然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难能可贵的是，她有能力，也有手腕，这些从她应对哥谭高中的校园霸凌的方式可以看出来。哥谭，美国，全世界——这世间的蠢货太多了。托马斯为自己的血脉不是其中一个感到骄傲。
他本应向拉伊潜移默化地灌输自己的理念，然后把哥谭的王冠顺理成章地交到韦恩小姐的手里，将这份掩藏在繁荣经济与慈善之举之下的罪恶事业传承下去——但是拉伊，这个纯白的稚子对于如何涂抹色彩有自己的看法。
拉伊莽撞、热血上头——她竟然和一个追逐了她两个月成分不明的小警察建立友谊，并应许邀请，一起投身夜晚的治安工作；
她也谨慎、多疑——除了他。她的那位警官朋友，没有人知道斗篷之下的真是信息，东区的人们至今还认为这是一个侏儒义警；
拉伊天真、理想主义——她竟在哥谭——一座汲取犯罪的血液养料生长起来的城市打击犯罪，妄图维护现有的秩序并试着改进它；
她同时很清醒——她的行为每每把人性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从不抱有任何无谓的期待，哪怕是她的朋友——即使这会让她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她常常对自己的行动能够取得成果坚定不移，就好像她亲眼见过似的。
假如托马斯只是一个局外人，他必定会为见证一个灵魂逐渐璀璨的过程欢呼，就如观众为英雄的史诗喝彩；又或者托马斯只是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又或者是像他在公众面前表现的那样，是一个乐善好施、兴趣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的富豪，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苦恼。他只会为自己的女儿拥有英雄的品行同时拥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而感到纯粹的喜悦和骄傲——但是他不是。所以他抱有疑虑，感到不安，同时像得知神谕的拉伊俄斯一样不自觉地生出惶恐——而这一切导致了父女之间的双向隐瞒。
拉伊·韦恩是出于逐渐独立的人格，在成长的过程中必将会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她必不会像应对敌人那样将自己的一切遮掩地密不透风——那托马斯呢？他是否不忍?是否抗拒现在平静生活的撕裂？又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对自己的一切感到一星半点的愧疚、从而生出恍如懦弱的犹豫？
这不坦诚最终会将命运导向何方，托马斯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现在，身为一个父亲对自己第一个孩子的重视让他下意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维持假面。不过在面对就像一条流水线上出产、脾气秉性一模一样的斯塔克父子时，他大概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取取经。
……
而此时的花园里，托尼·斯塔克面对着墙上的朋友，还没来得及再对斗篷人发表一些看法，蓝色斗篷人就从墙头仰翻了下去，动静不比一支枯枝坠地更重。烧成灰烬的夕阳中，只有被骤然惊起的鸟雀们证实有这样一个怪人在日光下来过。
托尼眨了眨眼睛，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围墙，又转过头看一看四周静谧的花园，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是聪明的小斯塔克先生怎么可能记错呢？好吧，好吧。看来他是遇到了一个没礼貌的怪人。
开始对花园的风景感到索然无味的托尼·斯塔克决定回到霍华德身边，同时对没礼貌的哥谭人在心里发出谴责：
希望下次再遇见的话，这位蓝色的Cloaked Man不说露出真面目与交换姓名，起码走的时候能够提前打声招呼吧？
……
韦恩庄园内，一间以蓝绿两种颜色为主基调的干净整洁的卧室，为了保持室内空气流通新鲜，窗户和房门保持着打开的状态。窗台上摆放了两盆仙人掌，上面生长的小刺由于其主人勤于浇水又不许其他人插手变得软塌塌的。现在，花盆下方一双棕色的眼睛通过一面反着白光的不断调整角度的小镜子，谨慎地观察卧室和走廊的情况。——不要误会，这不是什么盯上了富得流油的韦恩家的胆大包天的毛贼，这是这间卧室的主人，带着美瞳的拉伊·韦恩。
提问：拉伊·韦恩现在在做什么？
答：她正在爬窗户回自己家。
拉伊不是不想走正门。但都怪突然拜访的斯塔克，庄园附近出现了一些警惕性拉满的不速之客，而用脚趾想一想都知道是和今天的客人有关。
蓝色的斗篷狗狗祟祟地翻进来，坐在地板上无声地叹气。
……
三分钟后，站在卧室的镜子面前，拉伊挺起胸膛，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着装，就推开门，顺着长长的楼梯走下去。
……
托马斯正在楼下挂着虚伪的笑容应付霍华德·斯塔克的试探。听到动静，匆匆用余光瞥了一眼女儿，确认拉伊已经换上了得体的衣服和社交专用的灿烂笑容，于是笑容满面地向她招手：
“宝贝，过来。”韦恩家主笑着用目光示意站在霍华德以及他腰边的穿着小西装的男孩：“这是你霍华德·斯塔克和小安东尼奥，来，向霍华德叔叔打招呼……”
同样只到成年人腰部的蓝眼睛小女孩乖乖地向两人问好，小斯塔克同样回以一看就很敷衍的笑容。然后两个人安静下来，一同听成年人虚伪的相互吹捧。
……
托尼和拉伊对视了一眼，下一刻就移开了目光。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没意思，真的太没意思了。
韦恩一家都和纽约的那帮人没什么两样。/大人和小孩一样，斯塔克是这样的吗？
唉。/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V女士起源（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