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猫猫真正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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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利西斯皱眉，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乱摸的小手，制止对方的动作。
然而不安分的小猫却丝毫没有迟疑，顺势引着他的手，往自己领口里放。
“……想不想再亲亲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
幽利西斯知道自己不太通人情，猫猫心里那千回百转的心思，他一直看不太明白。
可他能听出区别来。猫猫跟他说话时，他心里是会动的，但现在没有。面前的这个人声音这样好听，却只让他觉得陌生。
猫猫是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刚才关灯的时候，有坏东西摸进来，换走了他的猫猫！
坏东西！
“放手。”幽利西斯沉声警告，黑雾在黑暗中无声流淌。
“没事。”面前的人却毫不在意，还低头在他指骨上吻了一下：“亲亲我。”
还想骗他！幽利西斯气得抽出手，将对方挥向一边，黑暗中感觉床起伏了两下，接着就听见“啊”的一声，那人摔下了床。
幽利西斯反手点亮台灯，回头一看，却发现床下的人正是自家猫猫，衣衫凌乱，正狼狈地试图爬起来。
他有些混乱，就见床下的人坐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骂道：“干什么啊！有病吧你！”
幽利西斯心里一动，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这就是自家猫咪。
当然，他醒悟过来，这里是魔王城，哪能有人无声无息地混进来？
刚才感觉不对劲，就是猫咪在装怪。
幽利西斯下床，想抱对方起来，却被一爪子挥开了。
“滚啊——”猫猫气得眼圈都红了，低头道：“你倒是挺要脸的……就我不要是吧，呵呵……”
说到这一句，眼泪就掉下来了。
幽利西斯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只能认为是摔疼了，硬是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检查了半天，却并没发现什么伤处。
猫猫看起来已经气崩溃了，一直挣扎，不让他碰。
“你要是不想要，你养我做什么？又亲我做什么？这种时候装什么好人……”
谁装好人了，他是魔王，他装好人干嘛？
幽利西斯有些不悦：“你刚才说假话，让吾弄错了。”
“你管我真话假话？！”麦林气得大叫：“你真睡到了，这还不够嘛！”
“不真实，就没有价值。吾不想要。”幽利西斯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熄了台灯，枕着手臂往床上一躺，看星星。
麦林被晾在一旁，气得声音都嘶哑起来：“怎么没价值？我、我不好看吗？声音不好听吗？那么多人喜欢我……就算去卖，也能卖好多钱，怎么就没有价值？！”
“不真实，就没价值。”幽利西斯重复了一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吾想要这样的猫咪。”
听见这话，麦林的心一下子软了许多，但还是生气。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哪有那么容易，他又不是真的猫咪。
他深吸了口气，倒头也躺下来，靠在魔王身边。
天花板上的光点笼罩着他，一下模糊、一下又清晰，真的好像儿时躺在船板上，仰望遥远的星系。
“我不这么觉得。”麦林哑着嗓子说：“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我十三岁的时候，镇上有个男人喜欢我妈，让我们住他的房子，给我吃好吃的，买衣服，还养了只小狗儿陪我玩。
“后来他跟妈结婚了，半夜往我房间里钻，我才知道他想睡我。
“后来十五岁的时候去国都打工，在饭店当门童，有个熟客对我特好，给了好多小费，还请我去他家宴会上当酒侍，给贵族们倒酒。
“结果宴会一完，他就把我往屋里领，原来也是想睡我。”麦林想起当时的情景，冷笑一声。
“再后来，十七岁的时候，有个贵族老夫人说她和我妈是远亲，肯收我为义子。她头发和我一个颜色。”麦林沉下脸，把一撮金发轻轻绕在指尖。
“她对我好极了。我想骑马，她就找人教我；我想出去玩儿，她就把马车给我用。她还给我妈修了一个特好看的墓，上面也有夜明珠。
“我成年那天，她给我办了一个特别好的宴会，就……就跟今晚的差不多好。当时国都的少爷小姐都来了……”
麦林望着眼前的星光，喃喃：“……那真是，梦一样的。”
“结果那天晚上，她就把我喊到卧室，她竟然也……”
麦林说到这里，喉头哽住，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他半天才又开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麦林咽了口唾沫，伸出手摸向天花板：“连你这片星星，也都是假的，没一个真的。”
幽利西斯立即说：“你一颗一颗贴上去的，怎么不是真的？”他瞥向窗子：“天上那些，吾看更像假的。”
麦林愣了一下，在黑暗中转过脸，望向那团模糊的黑雾轮廓。
这话疯疯癫癫的，确实很像魔王说出的话，但放在此时，又显得异常的温柔，让麦林都有些失神。
这是在安慰他吗？
麦林赶紧晃了晃脑袋，想：要是知道我瞒了你什么，看你还能不能温柔得起来。
他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不生气了，也不怎么伤心了。
酒意翻上来。麦林坐起，掀开身下的被角钻了进去。
发现魔王转头看他，麦林说了一句：“困了。”
幽利西斯嘀咕了一句：“没心没肺的。”
麦林哼了一声，拽开背角让他也进来。
跟魔王面对面躺被窝里，暖烘烘的。只是眼前全是黑雾，麦林啥也看不着了。
他干脆闭上眼，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不想？”
“你一个猫，吾想什么？”
“嘁。”麦林心里有点欣喜，又有点烦躁：“那你养我做什么？”
“……”对面的魔王想了一会儿：“抓老鼠。”
“啧。”
烦人。麦林嘴上嫌弃着，身体却一点点蹭进对方怀里，像个真正的猫咪一样依偎着。
“你能叫我麦林吗？”他小心试探道：“我真正的名字。”
“可以。”
麦林这才放下心来。又躺了不知多久，他几乎快睡过去了，心里却总觉得有事儿没做。
他迷糊着睁眼，发现魔王身上的黑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了，那张成熟俊美的脸被暗淡的星光映着，亦真亦幻，紧闭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排阴影。
麦林眼皮发沉，脑子也是混沌的，只是匆匆扬起头，在恶魔的唇上碰了一下。
这才缩回对方怀里，安然睡去。
就只有那一下——一个很单薄、很真实的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猫猫真正的名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