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烟花》默上殇

22、第二十一 大哥夫夫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恒默明显有点睡眠不足。夕梅帮他换衣服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打哈欠。

　　头天半夜，不，应该说是今天凌晨，本来打算找了点心填饱了肚子之后就回房睡觉的恒默，硬是被程鸿飞拉着听了大半夜的抱怨。无非是什么自己是爹不疼哥不宠的孩子，除了母亲就没得到过其他亲人的关爱。恒默听得眼皮直打架，可这为程小公子是越说越起劲，若不是想到已经夜
　　深人静了自己又被罚着跪祠堂，还不知道要拉多少人起来听他的演讲。

　　“主子没休息好么？”夕梅看到恒默没睡饱的样子问道。

　　“是有点，不过天亮了就睡不着了。”恒默伸了伸手臂走出房间。
　　本来想让夕梅把早饭送到房间来的，但是想到自己在别人家住着，又是这样的身份这一大早必定有一大堆人等着自己用膳，自己不去他们大概也吃不安心，虽然不太喜欢吃饭时候的气氛，但是还是去比较好。吃饭完后就带夕梅去看自己的兄长，这事也要顺便跟程老爷说一说。

　　但是，这天的早饭却是出乎意料的，热闹。

　　饭堂里除了程老人程夫人之外还有两个人。

　　一个不认识的，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另一个居然是那天在酒楼遇到的人。

　　不知道该说是缘分不浅，还是来者不善呢？恒默看着饭堂里稍微紧张的气氛不由的想。

　　“你就是莫家的大少爷？”夕梅一步跨到那人面前，一把将他身边的柔弱男子拉过来护在身后。

　　“小梅，不可对莫少爷无力。”

　　“哥！”

　　那瘦弱的男子正是夕梅的哥哥程夕瑞。

　　“小梅，他怎么说也算是我们家的客人……”

　　“算什么客人？姐夫还是嫂子！？”

　　“夕梅！”夕梅的这句话有点过分了，恒默伸手将他拉了过来。而程夕瑞在听到夕梅的话时退了两步，身子摇摇晃晃的一副马上要昏倒的样子，还好被莫少爷扶住了。

　　“夕梅你脸色不好，我带你先下去吧。”恒默拉上夕梅对着程夕瑞抱歉的点点头，然后对程老爷说，“早饭就麻烦让人送到屋里来吧。”

　　“是，是。”

　　恒默把夕梅带会小院的房里。遣退服侍的丫环小厮后，恒默问：“夕梅，你怎么了。”

　　就恒默对夕梅的了解，夕梅一直都有帮着赫连麟逸说好话，她应该不是那种对男男之事排斥的人，那为什么会对着自己的亲哥哥说出那样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到那个姓莫的站在哥哥身边我就火气直冒，而爹居然还陪着笑脸招呼他们一起用膳。大清早的跑到别人家里来吃饭，他安的是什么心啊！”

　　这丫头不会是有恋兄情节吧。

　　“一会吃过饭，我让小包子去把程公子请过来，你们兄妹两好好聊聊。现在好好吃饭，我都饿了。”

　　听到恒默说饿了，夕梅也不好再多说。拿了勺子给自己主子盛了碗粥，有夹了个包子放在恒默面前的碟子里，自己却拿筷子对着面前的精面馒头一阵猛戳，看得恒默心惊肉跳的，只庆幸那是馒头不是包子。

　　吃完之后恒默立刻叫人收了食具，自己去了饭堂。

　　想是程家人这顿早饭都没有吃得安心，都迅速的吃完饭等着看这个付家的小公子有什么交代，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程鸿飞还在桌前，也不看周围的气氛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看他那样恒默到生出一丝羡慕，果然是傻人有傻福，但然这并不是程鸿飞傻，他只是有点单纯过头了。

　　“付公子……”程老爷见恒默回来了便立刻上前。

　　“程老爷，夕梅她想和程大公子单独聊聊，这会在房里等着呢。”

　　程夕瑞也没说什么，直径去了小院。程老爷有点担心也跟了上去。程夫人看了看剩下几位福
　　身行了个礼后让丫环抚走了，只剩下恒默，莫公子和程鸿飞。

　　“想不到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在下莫离。”这个莫离倒是不拒生人，不过从他能和陌生搭桌喝茶也能看出这一点。

　　“在下姓付。”恒默仍然打着付家的招牌。

　　“呵呵，在下刚刚已经听岳父大人说过了。”莫离给恒默和自己倒上茶，邀恒默坐下来慢慢聊。

　　这莫离倒是不对自己的身份作半点掩饰，直接称程老爷做“岳父”。

　　恒默的手顿了一下，但是还是接过了莫离递过来的茶。恒默觉得这个人很坦白，但是似乎坦白得有点过了。他们又不是很熟悉为什么要把身份说得那么坦白？

　　“付公子可是觉得在下太过直白了，毕竟我和夕瑞的关系……”

　　“没有，没有。”那是你们的家务事，只要夕梅说没关系我就不会插手。

　　“在下只是听闻瑞羽国皇子当着先帝的面提出与当今的逍遥王爷和亲，付公子来着皇城这件事必定有所耳闻，先帝既然同意将王爷嫁为人妇，那么我与夕瑞间的事情在公子看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什么什么，皇帝让王爷将给别国的皇子？”程鸿飞那小子吃完饭把碗一扔就凑了过来，
　　“这件事情莫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皇城有不少朋友，他们带给我一些消息罢了。”

　　莫离说话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恒默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个人在试探他的身份。他既然有朋友在皇城怎么可能不知道付丞相家里有几个公子小姐，怕是连他们的生辰八字也都查得清清楚楚，这话表面上是在谈论王爷与瑞羽的皇子，实际上是在询问恒默的身份。

　　恒默心里慌了一些，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只是怕行踪暴露引起不便而借用了一个假身份而已。不过看这个莫离实在跟初遇是天差地别，这样的一个莫家大少爷怕才是真正统领莫江城的主人吧。

　　“莫公子还真是交友遍天下啊。”

　　“没有没有，在下只是比较喜欢四处游玩。这不，本来打算带着夕瑞游山玩水一番，今天特地来向二老辞行，才知道夕瑞的妹妹回来了。”

　　“原来如此，”恒默还没说什么，倒是程鸿飞接过话头，“我就说前天去府上并没有看见莫大哥。”

　　“你是去看我吗，你是去找小熙的吧。”

　　“呵呵，不过莫大哥这一走，小熙又没时间配我玩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改学着怎么照顾你爹的生意，别老想着玩。”

　　恒默听着他们的对话插不上嘴，单从两人的语气中倒不难听出莫离对程鸿飞的态度，那种宛如兄长对幼弟一般的宠爱。

　　再说那边程夕瑞去了夕梅的房里，两人在屋里上演一番兄妹情深之后，夕梅知道夕瑞并非受迫于莫离便也不再那么排斥莫离，但是转而问起夕瑞与莫离的闺中密事，包括用什么姿势，用那种油脂，事后要上哪种药膏不分巨细一一问到，搞得夕瑞对着自己的妹妹脸红得跟油炸的螃蟹一
　　样。

　　问她一个姑娘家，为何要知道这种事的时候，她只是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为了我家主子。

　　还在饭堂里的恒默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只当是天气转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