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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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黄金周很快便到了。
因为是各种节日组合而成的小长假，乌野排球部在假期里组织起了合宿活动，作为经理，与那原小町自然要跟着其他成员一起去合宿地点。
虽然有说想和山口忠谈谈，但假期前的课业不算轻松，加上对方还有排球部的训练，一直到正式放假，与那原小町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山口忠就她在意的问题进行探讨。
清水洁子的家离合宿地点很近，按照惯例，学姐晚上不会在这边留宿。然而今年的排球部有两个经理，与那原家离合宿地点不算近，她得住在这儿，放学妹一个人留在这边也不太好，于是清水洁子特意改变了行程，和与那原小町住在一处房间。
洗漱完毕后，一年级的经理跟着学姐把排球部男生们换下来的衣服挂起来晾着。浴室是女生们先用的，如今她们洗完了，自然轮到其他人。
这会儿房间里应该没多少人——山口忠和月岛萤不是去抢第一的性格，大概率还在休息，想把山口忠约出来得趁现在。
与那原小町和清水洁子打了个招呼，快速跑到男生宿舍那边，却在抬起手的瞬间犹豫了。
……不太好吧。
她想。
房间里除了同班同学们多少还会有其他人在。她可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却不知道山口忠会不会在意类似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大晚上的男女同学单独约出去多少显得有些不太妙。
踌躇间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戴着眼镜的少年借着身高优势自上而下睨着与那原小町的脸，因为洗过澡，少女的双马尾没有扎起来，过肩的长发乖顺地垂在身体两侧，有一瞬间，月岛萤差点没认出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什么事？”他问。
“吾……吾欲召见山口卿！”
与那原小町硬着头皮回答道。
月岛萤想起那天社团活动时对方毫无神经却把其他人吓得不轻的发言，在心里嗤笑一声，转过头将山口忠喊了出来。
最终还是变成了孤男寡女大晚上站在楼下谈话。
与那原小町蔫不拉几地垂着头站在离山口忠两步远的地方。在这之前，她在心里模拟了无数次这场对话，可真临到头却发觉其实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问什么呢？
问你为什么躲着我多少显得有些读不懂气氛，问你是不是讨厌我又显得她过于多疑。无论怎么开口，与那原小町都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想法全然表达出来又不会影响自己在山口忠心中的评价。
“与那原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最终开口的还是山口忠。
少女闻言一愣，“吾，吾无事便不能与汝谈天说地吗！”她颤声道，“汝为吾亲封首相已有数年，汝之忠诚，吾自是知晓。大敌当前，吾当亲□□劳忠臣，以定军心。”
山口忠在心里咂摸了一下，心想倒也没必要把月考当成洪水猛兽。与那原小町数学确实不太好，可考个八九十分还是不难的，有他没他也不会考到被踢出升学班的程度。
“啊……这样啊……”
少年干巴巴地应声。
从那天小组作业以后，山口忠终究还是意识到了与那原小町是同龄异性，开始用看女生的眼光打量她，原先那种随意的态度也渐渐拘谨起来，因为不知道要如何与对方相处才算是正确，山口忠最终还是当了鸵鸟，有意识地回避着和与那原小町的接触。
与那原小町大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被疏远，所以她才会想方设法地约他出来单独谈话。
“山口卿，”与那原小町深吸一口气，“吾问汝，于汝而言，吾是否为明君？”
山口忠看着她的表情，少女大概是有些慌乱，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着衣服下摆，嘴角抿得很紧，仿佛生怕会听见否定的答案。
少年叹了口气。
是他的问题。他想。突然被朋友疏远，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不安……哪怕是与那原小町这种看似不在意他人的类型。
她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其他人，只是因为大部分人都不在她的领地范围内，无关紧要的人当然可以不在意，可一旦有了关系，不在意也变得要紧了起来。
“抱歉，”他说，“与那原同学很好，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忽略了你的感受。”
山口忠扯了个不太高明的谎。
真正的理由多少有些羞于启齿，他只能找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与那原小町不是一根筋，就算意识到他在说谎，她也不会寻根究底。
少女闻言松了口气般垂下紧绷的肩膀。
“若有强敌令汝疲于应对……大可呼唤吾之名号，吾将助汝一臂之力。”
“好。”
谈话就此结束。
与那原小町突然打了个喷嚏。夜风不算小，她只套了件薄外套，又和山口忠一起在楼下站了半天。如今事情解决，神经放松，马上便感觉到了寒冷。
“回去吧，”山口忠说，“晚上风大。”
二人一前一后往楼梯口走去。
接近拐角的时候，与那原小町突然听见了一阵刻意压低的争吵声。
“……他们来了，快躲好！”
“东峰学长让一下，你占的位置太多了！”
“呆子！往里来点，你是想让他们看见你的衣服吗！”
与那原小町:“……”
她深吸一口气，在山口忠微妙的复杂视线里走到拐角处，探头往里看。乌野排球部的正选球员们整整齐齐地堆在角落里，连月岛萤都站在最后排维持着乌鸡鲅鱼的表情陪其他人胡闹。
“……你们在干什么？”
随后赶来的山口忠问。
“唉，对啊，影山，我应该说我们在干什么？”日向翔阳抬起头看着自己身后的二传手大声问。
影山飞雄沉默了几秒钟。
“不知道。”对听墙角完全没有兴趣、纯粹是因为跟风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日向翔阳的疑问，“因为看见你们都来了，所以我也跟着来了。”
与那原小町痛心疾首。
都说了排球部里全是傻子，跟他们混时间长了，连月岛卿都变成了会和其他人一起胡闹的傻子。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