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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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二节是物理课。
高中物理本就枯燥，加上物理老师又是个“聪明绝顶”的老头，也不知道老家是哪里的，一口关西腔不伦不类，原就不太好懂的课程听起来更是宛如天书。
月岛萤全神贯注地做着随堂笔记，少年努力听着物理老师的天书，试图将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睡魔从脑子里赶出去。任课教师的语速极快，以至于他必须花比其他课程更多的精力来理解授课内容。
一张被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落在月岛萤的课桌角落。
少年下意识抬起头，邻座的中二病见他察觉，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于是月岛萤顺着与那原小町比划的方向看过去，他意识到这纸条是要给山口忠的。
月岛萤沉默了几秒钟。
他想不出中二病给山口忠传纸条是为了什么。左右也跟他没关系，可该死的好奇心又令他不自觉想要把纸条展开查看内容。好在理智战胜了那点还没来得及生出的窥私欲，少年最终还是横了眼邻座，将纸条抛到了距离他的座位更远一些的山口忠的桌面上。
山口忠回过头。
月岛萤假装无事发生，继续低头做笔记，倒是与那原小町兴高采烈地举起手比划了好几下。地狱首相意识到了纸条是从与那原小町那边来的，虽然觉得上课传纸条不太好，但物理课枯燥无趣也是事实，最终他还是展开了那张纸条。
不得不说与那原小町确实遗传了父亲的绘画天赋，纸条上物理老师油光锃亮的额头画得惟妙惟肖。山口忠看了眼中二病随手涂来的简易漫画又抬头看了眼站在讲台上奋笔疾书的物理老师，低下头憋笑，肩膀抽风般地耸动着。
月岛萤:“？”
所以那张纸条到底写了什么？
和与那原沾边的事情，不让人觉得无语就不错了，怎么还能逗人开心的？
山口忠维持着憋笑的表情用水性笔在纸条上写了个“Good Job”，趁物理老师转身，少年将纸条叠好，又扔了回去。他的准头比几乎没有参加过球类运动的与那原小町好上不少，因此那纸条直接从月岛萤面前飞过，落在少女的课桌一角。
月岛萤:“……”
好奇心愈发膨胀。
人总是有点犯贱在身上的，虽然自认为纸条不是给自己的，内容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看见山口忠如此开心地把纸条扔回给与那原小町，月岛萤心里冒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另外二人强行排除了一般。
月岛萤向来不在意这些，他和中二病也算不上熟，于是只能将这种心态归结为看见发小和女生聊得来很不爽。
从小到大月岛萤都比山口忠受欢迎许多，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想过发小可能会比自己更早交到女朋友的可能性。不想交女朋友的人确实是他，但这也不代表他会坦然接受山口忠突然偷跑的情况。
就像是从小到大都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加速跑到了自己前面。
说到底，除了与那原小町，月岛萤也确实没见过山口忠和其他女生频繁接触。只是因为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是三人一起行动，以至于月岛萤都快忘记了其实与那原小町也算是不错的类型。
长得可爱、脑子好使、家政满分还能够在社团活动里帮上忙，别说山口忠了……某种意义上，月岛萤也得承认中二病确实在他的好球带。
除了满口胡话。
连他都觉得还不错的对象，山口忠自然也不会觉得差，哪天他俩突然搞一起了月岛萤都不会觉得突然。
但也只是不会觉得突然，真要说起来，他怎么都接受不了山口忠和与那原小町交往。
月岛萤想不出更深层的原因，于是将其归结为“不爽发小偷跑”，可潜意识又告诉他其实他不爽的根源并不是山口忠比他更早交到女朋友。月岛萤不太擅长思考过于感性的事情，他只得看着山口忠的背影，告诉自己遇见和中二病有关的事情放弃思考就是最好的选择。
纸条又飞了回来，“啪”一声落在少年的桌子上。
月岛萤动作迅速地拿起纸条，他想打开看看，又害怕与那原小町在和山口忠说一些不方便给第三人看见的话题。他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维持着高冷又可靠的人设，再次将纸条扔到了山口忠的课桌上。
紧接着他便看见发小原本已经停止耸动的肩膀又开始耸动了，这次的幅度更大，连看搞笑综艺的时候山口忠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山口忠又抓起笔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偷偷摸摸地再次扔了回来。
这次他的准头有些偏了，纸条擦着月岛萤的桌角落在地上。月岛萤扭头，与同样在关注纸条的与那原小町四目相对。
月岛萤:“……”
与那原小町:“……”
这纸条的落点十分巧妙，刚好在走道中央，与那原小町弯腰伸手便能捡起来。可同样是捡纸条，月岛萤甚至不需要伸长手臂——少年的身高优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少女半仰着头看向月岛萤的眼睛。她在自己和邻座之间取舍了一下，最终还是压低声音对少年道。
“月岛卿，向地狱展示汝之忠诚的时刻到了。”
月岛萤瞬间就不想捡纸条了。他现在完全不好奇纸条里有什么内容，总之不跟中二病扯上关系才是正确的，他也不打算让对方将自己的举动解读成“向地狱势力示好”。
这大元帅的倒霉头衔迟早得扔掉。
眼见月岛萤不想动，与那原小町有些急了，她对着邻座挤眉弄眼，又比划起不知所谓的手势来。月岛萤害怕物理老师注意到这边，只得纡尊降贵帮她把纸条捡了起来。山口忠的纸条叠得有些糙，随着少年的动作，纸条里的内容被展现在月岛萤眼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简易漫画上物理老师那亮闪闪的秃头。
生动形象，他甚至还能靠着漫画脑补出物理老师那口搞笑的关西腔。
月岛萤:“噗嗤。”
讲台上突然传来任课教师暴怒的声音。
“与那原、月岛，还有山口，我从刚才就注意到你们了！”秃头物理老师大声道，“不想上课就给我滚去走廊罚站！”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