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做梦的男人》捣药师

13、小小寄宿者

　　“喝！”汪晟从床上惊醒，满头是汗。

　　睁开双看，四周黑蒙蒙一片，眼睛还未能习惯这没有光线的地方，伸手触碰到的是柔软的床铺，看来自己又回来了。

　　已经有两个星期了，来“梵”这里工作已有两个星期之久了，这也就代表着自己做了那个怪梦也有整整14天了，这14天里面他又无缘无故睡到老晚3次，弄得蔚然他们从一开始的担心受怕，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能睡，不过因为找不出原因来，他也就放弃了，反正没有影响到他的工作和身体健康。

　　“哎。”汪晟坐在床上，没有拧开床头的台灯，就这么被黑暗包笼着，眼睛已经渐渐习惯这样的暗度，可以慢慢视物了。

　　他有些挫败的低下头，那个梦自从来到“梵”的第二天来就一直没有进展，好不容易自己能够上桥见到对方一面，可每次都只是看到那一双满盛情感的眼睛后就突然惊醒，就算再睡下也不能入梦了，每次，每次……

　　这到底是为什么？汪晟实在不知其中缘故，他已经放下戒心了，可每次都不能停留更长的时间。
　　算了，不想了，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荧光绿色的短短时针正指着6点的光景，再睡一会儿吧，他想。

　　汪晟拉高薄毯，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就在这时，突然屋里金光一闪----

　　两道身影随着金光慢慢的消退而显现出来……

　　“珏先生？！小狐狸？！”汪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珏朝汪晟微微的颌首，然后将手里正在熟睡的小狐狸交到汪晟的怀中。

　　“这是……”汪晟不解的看着珏的举动。

　　“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它一阵子，我要去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它跟着我不太方便。”珏淡淡道，没有强调到底他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险。

　　但在和他不长的相处当中，汪晟能够判断，这个人很强，而且基本不说大话，连他也觉得危险的地方，自然是很棘手的事情了。

　　“好，我帮你照顾它，”汪晟爽快的答应，引来珏感激的目光，就在珏放心的转身要走的时候，汪晟幽幽出声道，成功的拦住了珏离去的脚步，“不过，你是偷偷将它送来的吧？”

　　“……”珏没有说话，只是将走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汪晟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收留它，但是它醒来之后，必定不会乖乖待在我的身边，肯定想法设法会来找你，我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没办法拦住它，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想过，但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只有先把它弄昏了送过来。”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无奈。

　　“你有告诉过它，你将要去的地方么？”汪晟问道，脑子在飞快的转着。

　　“没有。”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你要去哪里？”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珏终于开口说道，“我是修行的散仙，如今……要去报仇，那个仇人很厉害，所以我不愿意带着它去。”

　　汪晟默默听着珏的回答，眼中偶尔漏出一丝精光，随即被很好的隐去，等到珏的话音刚落，他便开口说道，虽然语音不大，但却颇为肯定与自信，“你说谎。”

　　珏浑身一震，微张着嘴，哑然的看着汪晟。

　　“你去的地方的确很危险，这点是真的，但恐怕不带小狐狸去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仇人厉害这个原因吧。”当初地狱那么阴森的地方，他都可以毫不畏惧的带着小狐狸进来，可见他们应该是形影不离的一对搭档，危险……应该不是促使他们分开的原因吧。

　　“唉，”珏低声叹了口气，苦笑道，“骗不过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要去报仇的对象，是小狐狸的……父亲，我总不能在它面前亲手杀了它的亲人吧。”或者是被那个人杀死……珏藏了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看来这件事情比较复杂，自己不便多问了，汪晟黯然的垂下眼眸，不论事情成还是没成，他们的关系必然会受到伤害，“你……有没有想过放下？”

　　“想过，很难。”和小狐狸在一起后，不是没有想过舍弃一切，仅仅和它浪迹天涯，不过午夜梦回，每每都会被一张张鲜血淋漓，充满怨念的脸庞给缠绕着，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所以他终于明白，这种仇恨已经是刻在心灵上的烙印，就算自己有意放下，族人的魂灵也不肯。

　　“呼，我不在局中，所以也不对你的做法进行判断，不过，你要考虑当你做完这件事之后，对砚台来说造成的伤害。”汪晟抚摸着小狐狸柔顺的鬃毛，一边缓缓对珏说着。

　　“我已经做好了它离开我的准备了。”珏的眼中透出决绝的神色，仇必须得报，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永远的安宁，他们俩才会有未来。

　　“那你走吧，我会和小狐狸解释的。”汪晟低头不再看珏的表情，一脸温柔的低头对着睡着的小狐狸展开笑容。

　　“请你……照顾好砚台……谢谢。”谢谢两字还未消失殆尽，珏的身影就已经被金光笼罩，然后慢慢变成透明，随即房间又重新归于黑暗……

　　在珏走了之后，汪晟依然保持着半坐的姿势，一手环抱着小狐狸砚台，一手轻轻的拍着它的脊背，卧室里除了2道呼吸声和细微的拍打声，再无其他声响，寂静的可怕。

　　半晌，汪晟终于开口了，“哭够了么？”

　　小小的脸从被子中抬了起来，眼中颗颗莹润的泪珠顺着上挑的眼角往下滑落，隐没在长长的绒毛里，脸上已经是湿漉漉一片了。

　　汪晟才终于将盖在被子中的双腿抽了出来，睡裤上赫然印着两大滩水渍，原谅他打断了小狐狸的哭泣时间，裤子已经湿透了。

　　起身，下床，走到洗漱间，拿出一条干净的小布巾，先用水稍稍的浸湿，又返回卧室，侧身坐在床上，将小狐狸又埋进被子里的小脸蛋轻轻捧起来，然后用布巾一下一下的擦拭着砚台被泪水打湿的毛发。

　　擦完之后，汪晟又将布巾移到砚台的鼻尖，示意它擤一擤流出来的鼻涕。

　　“噗------嗯！”

　　小狐狸闷闷的声音从布巾后传来，“谢谢你。”

　　汪晟摇摇头，语带惋惜的说道，“其实我多希望你是睡着的，可惜偏偏……”

　　在和珏说话的时候，他就敏锐的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狐狸已经醒了，其实那个时候他可以阻止珏将真相说出来的，珏是聪明人，只需一个眼神，恐怕就不会让小东西哭的那么伤心，但是他没那么做。

　　当时他很矛盾，若小狐狸不知道真相，至少它会保有一直以来的天真，但一旦日后它知道事实经过，打击会更大，所以他选择了这种看似残忍的做法，让它知道珏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砚台撑起身子，跳下床铺，慢慢走到珏刚才站立的地方，努力的嗅着珏的气息，就算是仅离开了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它就快思念的发狂了，“我是要谢谢你的，我知道你已经察觉到我醒了，但没有说出来，反而让我知道了珏要离去的真相，至少我能有心理准备。”

　　“但……知道了之后，你就再不能做孩子了。”它还那么小呢，自己是希望它能一直烂漫下去的。

　　“我知道，我也不要再做孩子了。”它不愿再做被他保护的角色，这次它也可以帮助他的。

　　“那你的决定是？”

　　“现在还没有万全之策，但魔界的门每3月才会打开一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途径可以进去，现在离魔界之门打开的时限还有2个月，也就是说我还有2个月的时间可以想办法。”

　　汪晟看着小狐狸的神色，清澈，坚定，他俯身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又将它抱回床上，“那再你想清楚怎么做之前，先在我这儿待上一阵子吧。”

　　就这样，小狐狸砚台开始了它寄宿者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