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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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坠地，玉华满天。
臧平手下的三百人回来了，带着金冠霞被的车子。进城的时候百姓倒是真的吃了一惊，宗贞没有立妃，这样身份高贵的女子，除了皇后，还会有谁？
进了王宫，萧瑷下车，缓步进了宗祠，先向列祖列宗行礼。
她出身不是正统，这个名字是被封德圣公主之后，皇上给取的。原名叫小蛮，是北族女子的称呼，长得确实俊俏，柳眉杏眼如烟含笑，下巴尖尖的，线条犹如笔画。
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小小的狡黠，回顾流转极其灵巧。
恐怕是个灵慧的女子。耶律宗贞坐在最上的位子，抿了一口酒，心里忖着。正殿布置成大宴时的样子，灯火辉煌。红红的灯笼挂在进门的两侧，从汉人那里学来的风俗——德圣公主萧瑷坐在给客人摆的最高上位，一颦一笑有如画中人活起来一般，温婉端庄，又足够风流蕴藉。
……好个美女啊。
耶律宗贞身旁一左一右设了两个位子，当朝尚左，左边是武将之座。萧瑷偶尔一抬头敬酒，看见左边的少年，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耶律宗贞看在眼里，便示意南宫玉捧酒敬公主。南宫玉依然穿红，腰悬长刀，战袍翻飞。一杯烈酒倒满，公主抬眼一笑，“南宫将军生得好相貌。”
微笑，“公主过奖。末将愚钝之姿，不能与朝中俊才媲美。”
“德圣公主恐怕不知道吧，今天去迎接公主的人马，正是小玉手下的人呐。”笑意盈盈，宗贞擎起酒杯，“这样的有才之士，能为我所用，本王真有些云里雾里了。”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南宫玉已经回到身边，故意地在他手上一握——底下的人大多不敢抬头，只让公主看见。
“小蛮也为我辽朝有此良将而高兴。”微微一抿唇，微笑着站起身子，双手捧杯，长裾曳地姿态美妙，“此次出塞，小蛮一介女儿，不免有流落异乡之悲，而私心不比国事，能为我大辽出力尽责，是小蛮之幸。七皇子又拥良将奇才，大辽必然千秋百代繁荣昌盛。”
……好个聪明女人。耶律宗贞哈哈一笑，扬首干掉一杯烈酒。
眼里还留着小世家出身的胆怯，行动上却风流潇洒毫无束缚，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更知道怎样讨人欢心。
这个女人，母后想必好好训练了一番吧。
撤酒收宴的时候，月亮都快要西落了。
让人送公主去歇息，耶律宗贞虽然喝了些酒，却拿了柄剑，一点也没有睡意地拉着南宫玉去后苑。夏天的湖水丰盛，两旁草木繁茂，上有亭台小榭，十分惬意。月光西斜，照在水边，柔和的光线染在二人的衣袍上。让人送了些水果和茶水来，就挥手要那些侍女全部退下。
还是那样不可捉摸，这个男人。
有些好笑地看着宗贞，分明如刻的轮廓在月光下被洗得洁白温润，微微泛红的双颊染着月色，竟然洗刷了平日的阴郁之气。
他笑着，要南宫玉把青露刀亮出来。
抽出一点点刀锋，在月华之中青光暴涨。果然好刀，薄利通透，坚韧无比，南宫玉将它一点点拔出刀鞘，莹莹的青光便充盈了整个视线。
“名刀要配美人，好刀要配名将。”
耶律宗贞看着月下美人拔刀起舞，击掌大笑，忽然也拔出腰间长剑，利器相击，火花骤然间绽开，夹杂着清脆的刮擦声。南宫玉忽然一笑，手下急速变招，刀舞成一片。
再不是当年只能作剑舞的少年，如今刀上带了好些凌厉的招数，速度远胜常人。身材也结实起来，虽然清俊非常，却力大无比。宗贞连挡下好几十招，大笑道，“倾城你果然远不像当年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微笑着，身姿绝艳。
月下二人对舞。一个红袍飞扬凤眼摇荡，一个紫衣宫带眉目俊朗。他不知他为何春风得意，他不知他是否坦白明朗。他含着微笑，将手中的刀舞成一片青白的花雨，他带着轻嗔，把手里的剑招架成一天云朵。月光勾勒出流畅的双影，在草木之间，湖水之上游走。
身影交错，耶律宗贞忽然收了一收，南宫玉一个招架不及，被剑划开了衣襟，红袍一裂，露出里面的中衣。
薄怒了，刀上加了几分力道，一转一勾一带，猛地架上了耶律宗贞的颈。
月下身影重合。刻意地贴上刀下人的耳际，细细辗转摩挲，话语也刻意地带了一分情色——
“我现在，可算武艺精进……？”
“确实抵得上当年名将——”揽住了佳人的腰，用力将位置反转，南宫玉急忙收刀，手腕一撑，靠在石桌上稳住了身子，还是打翻了一杯银针。宗贞呵呵的笑起来，“你可觉得萧小蛮对你有意？”
“美女爱俏，有什么奇怪的。”
眉毛一挑，瞪了回去，耶律宗贞依然笑道，“你以为我会嫉妒？”
——自然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听宗贞道，“萧小蛮虽然是宗室庶出，倒是能言会道伶牙利齿，她如果镇得住李谅祚，西夏之患倒是可以暂缓。”
是了，李元昊之子，西夏太子李谅祚。这话句句实诚，有些奇怪，耶律宗贞竟然会对自己说这些关乎天下的话，南宫玉一怔。
你相信我吗？你难道可以相信我到这种地步么？
说了这些话，宗贞忽然不多说了，低头从他的颈侧向下轻吻。
“倾城，你身上都是茶香。”
手指探进划破的衣襟，慢慢地解开中衣。明月高悬在上方，身体被缓缓地展开在夜晚的天幕之下，树梢沙沙作响，湖水泛着微波，这些全部敏感地被这身体意识到。
好热。
什么宗室公主，什么天下大势，都顾不上了。南宫玉忽然撑起身子，抓住身上人的头发拉到面前，用力地吻下去。
那人在轻笑，
“你也要侍侯我一夜吗，倾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