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两人吃冰激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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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骁带我去了一家主题冰激凌店，刚进门的时候一派素洁，装饰皆为盆栽、水晶，简洁大方，穿过华丽复古，到处金碧辉煌用水晶灯点缀的大厅，小姐指引我们到了902，把钥匙交给何骁，嘱咐了几句就走了。“为什么是902？”我问牵着我的手的何骁。
“今天是九月二日，我想记住这个日子。”我认真凝视着他的侧脸，心里感动得不得了。
何骁打开门，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我一点也不像身处于冰激凌店，墙面故意制造了斑驳的效果来配合墙上的街头艺术，脚下是灯光打的投影，是一群年轻人玩街头艺术的视频，头顶的天花板也营造了破旧的街景的感觉，几个残旧的电灯泡在头顶晃啊晃，有一种掉下来的趋势。屋子里的摆设陈旧，上面摆设的是各款流行的鸭舌帽。
“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很有创意，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偶然间知道的。主题是我选的，我一般都选这个，还有别的主题。”
“你怎么都没我一下我的意见就选了？”
“因为……”何骁笑了笑，露出了他的虎牙，“要尊老爱幼嘛！”
“你……”我顿时没声了，总不能承认自己老吧。转移话题，“这里既然是冰激凌店，那冰激凌呢？”
“一会儿就会上啦，不要这么急啊。”何骁说着拿起了帽子在镜子前摆起酷来，我很无语地看着他摇摇头。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了，“对不起，打扰了。”服务员探头探脑地进来了，把几盘冰激凌放在了桌上。“开动咯！”我迫不及待地坐下来。
第一盘外形黑黑的，一条一条，像面条一样，上面好像还撒了一些核桃，我用叉子撩起一点往嘴里塞，糯糯的口感放在嘴里转瞬即化，晕开一种清凉和微甜的味道。看着我一脸享受的模样，何骁也忍不住尝了一口。
第二盘的造型很别致，由许多个黑白双色的冰激凌球构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可以蘸上旁边热腾腾的巧克力酱、草莓酱、芒果酱……数十种酱料。
最后一盘每一个冰激凌做得都像筛子一样，上面写的字却不一样，有一二三四五六点的，也有躺着趴着坐着站着跪着蹲着……每个筛子里都是一种水果，没有重复，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个吃到的是什么。
我和何骁掷筛子玩得不亦乐乎，抓着筛子的手沾上了不少冰激凌，何骁一个侧身，出其不意地把冰激凌抹在我的脸上。我叫了一声，趴在桌上用手去够何骁的脸，他却仗着腿长的优势，用腿向后滑了好几步，扑了个空。结果又被乘机抹了几下，我干脆直接扑倒，负气地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抹了几下，手被抓住，力气根本比不过，又被他扑倒，气氛瞬时变得暧昧无比。何骁坚挺的鼻子在我的鼻子上摩挲，像两条互相表达试探的小狗。眼看着何骁离自己越来越近，手机铃声在这个该死的时候响了起来。
何骁压制住我，把我的脚禁锢在他的两腿之间，不让我起来。我手舞足蹈地拼命反抗，铃声顽固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多啦A梦的主题曲，我用眼睛瞪他，让他知道这个电话的重要性，他才放过我，艰难地站起来，所幸的事铃声还没有断。
“喂？”我边接电话边看何骁的脸色，他用仇视的目光盯着我手上的手机，好像在说“都怪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不禁偷笑。
“喂。是我。”
“子涵？你有什么事吗？”我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跟何骁的相处让我把子涵的烦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再看何骁的表情，不妙，少了刚才开玩笑式的仇视，脸色难看之极。
“我妈想跟你说话。”
我一阵尴尬，手机那头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个八度，“莎莎啊！我是子涵他妈啊，有些事要跟你商量啊。你说喜帖是用西方的好还是传统的好？传统的么，有味道呀，毕竟是要搞中式婚礼，但是现在年轻人好像都有点西化，喜欢西方的东西。我也不怎么了解你们年轻人的，你说呢？”
“我……这个……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我哪有心情听她在说什么，只顾用余光瞟着何骁，他也不看我，背对着我坐着。
“阿姨，你让子涵听电话吧，我有话跟他说。”我艰难地说。
手机又被换到了子涵手上，“喂？”
“喂，子涵，我们今晚见个面吧，我有话要跟你说。”何骁的背脊挺直了一点，紧张地聆听着我说的内容。
“嗯，好。地点时间你定吧。”
“好，我想好了发短信给你。”
挂断了电话，我拍了拍何骁的肩膀，何骁面带戾色，我急忙解释：“我今天去跟他说清楚，我想要在一起的人是你。”
何骁好像陷入了沉思，“你们为什么分开？你不喜欢他了？喜欢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却肯定地回答他。
结果就是两人不怎么愉快地走出冰激凌店，好好的约会被子涵的来电破坏了。耳边传来何骁闷闷的声音：“我去录专辑了，至于你……去跟他说清楚也好。”
“嗯。再见。”
“再见。”
晚上四点半我坐在餐厅里等待子涵的到来，心里默默想着台词。没过多久，子涵就跟着服务员的指引来到桌前。今天他的气色明显比前两次看见他要好，虽然是瘦了，但脸颊也算是多了几分血色。“怎么这么早就约我来了？”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说吧。”
子涵仔细地凝视着我，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子涵见我欲言又止的模样，为我解围说：“不要着急，慢慢说好了。你现在饿了吗？要不我们先点菜吧。”
说着他就一扬手，想要叫服务员过来，我连忙用手制止了他。“现在就说好了。”我面露尴尬的神色，“子涵，我不能嫁给你。”
我很想看看现在子涵的表情，但是怎么也抬不起头，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你说的没错，我喜欢何骁。我想跟他在一起，所以，我想，我们的婚礼应该取消。”
良久没有回应声，直到传来一声叹息。子涵一脸平静无畏地望着我，纵容他再成熟老成也掩饰不去眼底的一抹难受。“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安全感吧。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是一直爱着你的，你没看出来吗？”
我慌张急了，说真的，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他对我的好，我以为一切都是出于男人的责任，出于他身为一个成熟学长对我这个小学妹的关心照顾，也许他是像我一样喜欢我，习惯了和我在一起，但不是为了爱。他说，他爱我。
“没有哪个男人会为一个不爱的女人付出那么多。”
我顿时语塞，听他继续说。
“我今天只有一个请求——让我最后送你回家一次。”
我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坐在子涵的车子里，虽然他的神情冷静的很，车速却快得吓人，我不明白他提出这个要求难道不是想和我再多呆一会，做最后的道别吗？车子猛地刹车，停在了楼下，“送你上去。”
子涵走在我的前面，背面的西装中间有一条缝线，我盯着这条缝线慢慢、慢慢延伸上去，走下盲目地跟随着他走着。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何况只有区区四楼。子涵西装的黑色压抑着我的心情，终于还是转了过来，突如其来地压在我的眉心，深深的一个吻，晕开来，荡漾在之前从未进入过的内心。“无论如何，祝你幸福。”扭头走下了几级台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站在那个位置，什么都被阴影挡住了，只能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我妈那边我会去解释的，不用担心。”
我突然明白子涵以前为什么都不送我进这个门了，那是对于一个女性的尊重和珍惜，为了不让自己看轻我，他不是没有欲望，而是一直在忍耐，等待着新婚的这一天晚上亲眼见证我的破茧重生。可惜，他等不到这一天，因为蝴蝶在破茧之前不再是他的蝴蝶，他也永远没有机会守护飞出来的蝴蝶了。
我轻轻地关上门，看着门缝一点一点变小，什么都没溜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两人吃冰激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