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我容易吗》马思远

30、煎熬

　　佟琳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温永成，大二的时候我就跟你分手了，现在我跟什么人交往用你操心？”
　　“佟琳，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温永成也有些恼火了，“从军训的时候我就开始追求你，由大一追到大二你终算答应了，我兴奋得几天都睡不着觉。可是好了没几天你就说分手，连个原因都不跟我说，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满意？”
　　“温永成，恋爱是两个人的适应过程，谈得来继续发展，谈不来好说好散，我想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明白。”佟琳越说越气愤，“可是我已经跟你说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干涉我的私生活？而且你……你跟赵晓强说的那是人话吗？”
　　温永成难堪地低下头。
　　“温永成，你这是污蔑你知道吗？我们都是学医的，我现在到妇科去做个检验，就可以告你诽谤罪。”
　　这下温永成真急了，照着佟琳就扑过来：“不要……佟琳你不能这样，我是爱你才这样的。”
　　我看到温永成情绪失控地扑向佟琳，而佟琳则用尽力气拼命挣扎，这时我肯定不能‘一动不动’了，冲出去照着温永成的胯骨就是一脚。“混蛋，给我滚一边儿去！”这一脚真还把温永成踹了一溜滚。
　　“你们……”温永成爬起来惊愕地指着我和佟琳，“原来你们是下了套子让我专……”
　　“你他娘的滚不滚？”我冲着温永成挥了挥拳头。
　　温永成爬起来灰溜溜地跑走了。
　　等我回头来面对佟琳，佟琳冷冷的面孔对我说：“谢谢你最后一次帮了我，以后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说罢这话佟琳跑走了，她是抹着眼泪跑走的。
　　这件事之后的几天我总是神情恍惚，人在宿舍、课堂、食堂、网吧之间转，心却总是想着佟琳委屈、绝望的脸。应该说佟琳的巧妙安排，将温永成的谎言全部揭穿，但是我不知道接下来怎样去面对佟琳。她一个女孩把心里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白了，我却犹豫着要不要接受这份感情。
　　几乎是每次想到佟琳，我就会想到袁俊雅，虽然上次我咬牙切齿地说跟她彻底完了，但是每次看到她对我微笑，总是免不了产生幻想。应该说由订婚到中考再到高考，我都是赌着气在跟袁俊雅拼，而且我一次次地拼到了，我的骨子里从来不服输，所以彻底放弃袁俊雅我很不甘心。
　　但是理智却又告诉我自己，佟琳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无论是模样、人品和家庭，人家佟琳都比我强百倍，我能被她垂青在别人看来就是天大的福气，可是因为心里装着个袁俊雅，我才久久地下不了决心。
　　我甚至有过这种想法，拉下脸皮去当面问一次袁俊雅，让她给我们的未来表个态。但是这个念头显然无法现实，不说袁俊雅请假没回来，就是我都鄙视自己有这种想法。我还怀疑人家佟琳脚踏两只船，我这才是真正地脚踏两只船，对袁俊和佟琳都不公平。
　　我在矛盾中痛苦地煎熬。
　　这天我如同嚼蜡般吃过晚饭，准备到网吧去消磨时光，老六接了个电话对我说：“五哥，找你的。”老六特意捂住话筒压低了声音说，“是女的，不是佟琳。”
　　我接过电话“喂”了声。
　　电话里一个女生焦急的声音喊：“赵晓强我是林小红。刚才佟琳宿舍的同学打来电话说，她们在外面吃饭佟琳喝醉了，喊着你的名字又哭又闹，大家谁都拿她没办法。”
　　我跟林小红要了佟琳她们吃饭的地址，以最快的速度打的过去，进门就看见佟琳爬在餐桌上呜咽。
　　“赵晓强，你个混蛋总算来了。”我认出跟我吼的女生是王燕，她将我拖到佟琳跟前，指着瘫软如泥的姐妹气愤地喊：“你睁开你的眼睛瞧瞧吧，琳姐让你害成了什么样。”
　　我看到佟琳这样也难受，俯下身在佟琳耳边轻声说：“佟琳，我是赵晓强，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晓强……”
　　佟琳呜咽着反复说着这句话，我想这样总不是办法，就跟佟琳宿舍的同学问：“附近那里有医院？”
　　那个叫李清琳的女生说：“往西不远有家私人诊所。”
　　“麻烦你们到外面给我拦辆车。”
　　我问清饭费已经结过了，便把面条似的佟琳搀进来，强行带她出了门。或许是在外面遇到凉风，佟琳张嘴便狂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