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我容易吗》马思远

18、成熟

　　爹娘虽然对我跟袁俊雅的亲事态度悲观，但是基本的礼数不会少，他们都是极重脸面的人。眼看离新年一天近过一天，他们都催我去袁家，礼品早就备好的。可能是这次回家袁俊雅给了我暗示，我决定还是去一次，反正四叔家总要去。
　　到了县城还是先住四叔家，我考虑袁家晚上人太多，所以选择下午的时候去。老远就看见袁家的小楼很气派，到跟前还要按门铃，很快就听见袁俊雅他她娘在里面说：“晓强？”跟着“当”地一声，大门开了锁。
　　我选的时间还是满好的，缺憾是袁俊雅不在家，家里就袁婶自己。我略显拘谨地喊了声“婶”，却发现这个美丽的贵妇神色憔悴，但是她待我还是很热情，把我让到沙发坐，客气地拿水果泡茶水。
　　“婶您别忙了，我是来给袁叔和您拜年的。”
　　袁婶在我不远的位置上坐下，问了我爹我娘的情况，我说他们老两口都挺好，我发现袁婶似乎有点走神，嘴里喃喃地说：“挺想村里的那些人。”
　　袁俊雅和她爹既然不在家，我聊了几句就准备告辞，袁婶却一定要留我在家吃饭，这个我是死活不答应。袁婶看留我不住，就让我稍等一下，她转身去了别的屋。
　　我知道袁婶是给我家拿回礼，这几年我给人家送东西都这样，拿回来的比送出去的多，心里觉得特不是滋味。所以我动作飞快地逃离袁家，逃得远远的，心里才算有种轻松感。
　　晚上到同学家转了转，第二天一早按计划坐班车回家，上了车意外地发现了袁俊雅。看见她手里提着的大包小袋我就明白了，那股呼之欲出的兴奋马上降了温。
　　袁俊雅先是埋怨我昨天不辞而别，跟着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我爹我娘的一点心意，回家代我向赵伯赵婶问好。”我心里有点气不顺，凭什么年年都是我上门，你袁俊雅就不可以“屈尊”一回？所以我死活不接她手里的东西，心想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袁俊雅脸上有些挂不住，班车上很多我们村的人，她索性赌气拿着东西赌气不下车。我心想“你有本事就跟我回老家”，可是真等到班车出了站，又想“家里找不着她，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最后我还是由她手里接过东西放身边，冷冷地说：“你快下车吧。”
　　如果这次袁俊雅真跟我回了家，我为她肝脑涂地的心都有，可是她只是得意地笑了笑，又嘱咐我给我爹我娘问好，然后跳下车就不见了。我心里那个后悔呀，我他娘地真心软。
　　回家老想我跟袁俊雅的事，亲眼见证了她们家的富丽堂皇，再考虑我与袁俊雅本身的差距，越想越觉得我们俩个悬。心烦意乱的我决定把心事跟张志军说一说，看他对我和袁俊雅的未来怎么看，等我敲开张志军他家的门，这小子看我的目光很古怪。
　　张志军说父母有事出去了，家里只有他自己。他拉着我进了他的屋，我奇怪大白天他怎么拉着窗帘？张志军暗示我别出声，关好屋门转身把电视打开。很快，屏幕上出现两个裸体男女缠绕在一起的画面，嘴里不住发出让人肉麻的声音。
　　“黄片！”
　　这东西我虽然没看过，却由别人嘴里听说过。
　　“刚跟朋友借来的，下午人家就让还。”
　　相对来讲我比较性晚熟，这次黄片才让我彻底明白男女间是怎么回事，可惜那天只看了不大一会儿，张志军他爹就回来了，我准备跟张志军说的话也没话成。回家后几乎天天梦见袁俊雅，每次都是我俩在一起做坏事，那几天我的裤衩洗得特别勤。
　　开学正赶上服装大换季，我下决心要学出个人模狗样来，就打电话跟袁俊雅联系，让她帮我做参谋，袁俊雅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俩结伴来到批发市场，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曾培湛，这是我最不愿意发现的事，可是偏偏就发生了。
　　袁俊雅对谁都热情，更别说是曾培湛，他们见面没有聊几句，袁俊雅就说：“赵晓强让我帮他参谋买衣服，我正害怕能力不够无法胜任，培湛你在就好了，我看你什么时候衣装都很得体。”
　　曾培湛很会顺着往上爬，点头说：“那好吧，我也要去买东西。”
　　我的兴致马上减少了150%，但是总不能说我不买吧？偏偏这时候袁俊雅的手机响了。是，袁俊雅带手机了，虽然手机在J大都算得上时髦货，但是出现在袁俊雅手上我一点都不奇怪。
　　袁俊雅接了电话说文艺部有事要回去，曾培湛笑着说我陪赵晓强。袁俊雅先脚一走我就准备跟他说拜拜，可是没想到曾培湛却抢先跟我说：“我带到去个地方吧，那里的衣服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