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开封]逍遥剑，江湖雨》轩辕雪岚

3、安平镇扶弱交友

　　仁宗帝景佑四年，公元一零三七年是一个热闹的年景。
　　这一年皇帝应梦中作画封包拯为龙图阁学士，兼开封府事务；公孙策受了了然和尚举荐留在包大人身边；南侠展昭屡立奇功因包大人大力举荐耀武楼封四品护卫。
　　然同年下旬，陈州因收成奇差而饥荒，皇帝遂下旨放粮命安乐侯庞昱负责此事，哪知那安乐侯以放赈为名荼毒百姓，消息传至开封，皇帝命包拯前往稽查又承公孙策献计请下铡刀三道，遂携公孙策展昭，王马张赵跟随一行浩浩荡荡前往陈州。

　　深秋时节，气温不比春夏，然微风杨柳却也惬意。
　　安乐镇距离京都开封不远，虽为小镇却落于交通要道之旁是通往陈州的必经之路。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当头，临街一边店面林立酒楼饭庄、各色铺行皆是金匾高挂，人来人往倒也不输开封。
　　大街之上，此时高头大马随人流移动的三个人颇为引人注意。
　　只见这三人虽便衣而行却正气凛然目光如炬，说是官府中人却又少了那一些刻薄骄纵。走在最前面的二十出头的俊朗青年目光清亮如水，气质非同一般一望之下便知非池中之物。然则限于年龄，沉稳坚定之中似乎还带着一点浮躁倔强的侠义之风。
　　“客官，里面请。”酒楼的小二看着三个人在店前下马，利落的跑上前，满面堆笑的熟稔招呼道。
　　三人将马交与对方，点点头信步走入酒楼。
　　这茶楼就如同许多酒楼一样，外面高挂“未名酒楼”的招牌已经暗暗发黄似乎经过许多风霜吹打年头很久了，里面是两层，正值中午，一楼已经坐满了客人。三个人略观了一眼，举步准备走上楼。
　　“说来说去不就是只猫嘛！”突然一个不慎响亮的声音生生打断了他们的脚步。

　　不错，你道来这三人是谁？正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熊飞与包大人坐前王朝马汉。
　　原来包大人奉命查赈陈州，一行虽紧迫但人数众多不免拖沓，遂命王朝马汉二人虽展昭先行一步暗中查访。

　　“哎，客官不能这么说，听闻包大人廉明清正素有青天之称，想来展大人既随包大人应该也会是个好官，何况听说人家素有“南侠”一称……”小二倒是满面堆笑上去小心招呼。
　　“小二，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说话的是一个独坐一桌的青年，众目睽睽之下说话声虽不大却清朗无比可以让全场听见。
　　展昭停住脚又听得对方继续说“一则你说‘应该也’就说明是你主观臆断并无把握，二则，小二，我问你，你见过‘南侠’么？”待对方摇摇头后方说“江湖传言未可全信，三分真七分夸大，不可听风就是雨啊。”
　　“是是。”小二被这么一噎倒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笑着点头复合，旁边一桌人听的此语似乎也很赞同的点点头。
　　“但是，”说到这，青年又提高了半分声音话锋一转“我不否认我说的也不过是主观臆断，无论处庙堂还是江湖不失义字便是为侠，我虽看不起当官的，却更看不起技不如人只能背后说人的鼠辈！”
　　酒馆儿中片刻沉默后，旁边一桌刚刚还在点头的三个人一惊一脸怒气，其中一个拍桌子站了起来“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哎，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位大哥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然，青年抬头看着对方完全无视他的脸色，拱拱手笑着回问。
　　“……”那人被说的一致，不知如何回答，似乎有一点恼羞成怒。

　　“这位小哥，请问旁边有人么？”就在空气有些紧张一触即发的时刻，一句插话如同淡淡清风飘过缓解了气氛。
　　“当然没有。”青年笑着摊开手做了个‘请坐’的动作，让面前三人坐下。
　　这三人正是从进门就一直默默听话的展昭三人。
　　听得两人如此评论展昭，王朝马汉脸上怒气由自未消，展昭却已经气定神闲的端起茶壶自斟自饮。
　　“……”旁桌三人见这三人气度非凡，气势压人便有些犹豫，最终三人站起来结了帐各自瞪了他们一眼却也未敢造次。

　　“小兄弟，说话要留三分情，不然会得罪人的。”展昭念此人说话直率，话里话外似乎最后还是替他辩解了，当下好心劝解道。
　　“展大哥不知，小弟可是为此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
　　“！”
　　听得此言，展昭猛然抬起头，戒备之心顿起，这次看着对面笑盈盈的样子，加了几分仔细。
　　只见那人一身青色外衣，束起来的头发直到腰部，凤眼明亮像是宝石一样很想让人摸摸看是不是真的，五官的比例很好不过皮肤有点苍白。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展大哥好记性啊，嘉兴烟雨楼一面虽有一年，不过也不是这么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吧。”话语之间似乎有些苦笑。
　　“你是……欧阳贤弟么？”他还是有几分疑惑，试探着问。
　　“正是小弟欧阳青茗。”那人拱手一笑，答道。
　　“真的是欧阳贤弟？！”展昭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一年不见，大哥你可是……小弟恭喜了。”青茗给自己倒了点茶转念笑道“刚刚小弟说话口无遮拦，大哥可要恕罪。”
　　“哎，”展昭对他摆摆手，心道再难听万分的话他也听过了，转了个话题“贤弟怎么到这里了？”
　　“哎，小弟本是区了开封了，不过听闻包大人要前往陈州赈灾，料想大哥也会跟随，就在这必经之路守株待兔了。”
　　原来展昭受封已经三月有余，然则北宋交通不比现代虽然有很快的传播方式――嘴，但是三个月消息却也只是以开封为中心的周边地区。

　　而此人正是欧阳青茗，话说青茗来此年代已经2年有余，这一世拜于逍遥派门下排行第五是无涯子李秋水等人的小师妹——初得此言时，青茗为之一晕，看天龙八部时颇为羡慕逍遥派的飘逸功夫，没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也能学到，不过这个不是仁宗包拯横行的年间嘛，怎么会出现逍遥派？！（此人已经完全忘记天龙时间在真宗，这时正是无涯子一辈年轻的年代
　　）他一辈按入门先后以天山童姥为首，次为无涯子，李秋水，李秋水之妹李弱水，最后是她。而其中以无涯子最得师傅真传文武双全，而因弱水与青茗年龄相近又比另三人年幼很多而最得师傅和众师兄师姐宠爱。
　　第二年，他们师兄弟姐妹几人便被为老不尊的师傅大人以艺成各自历练为由轰下山各奔东西了【青茗：哪有这种师傅！】。而青茗自知以女子身份入世必然困难诸多，于是扮作男装，因青茗前世性格颇为中性化，扮起男子倒也惟妙惟肖就连展昭这等高手也瞒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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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青茗为何与展昭这么熟稔，话却要从一年前说起。

　　嘉兴烟雨楼位于钱塘江之边，因常有大雾伸手不见五指故称烟雨楼，后世于此曾有全真七子并东邪西毒北丐周伯通等数大高手比武而名声大噪。
　　不过，仁宗年间却也不过是小小酒楼一座。
　　坐在二楼临江的位置可以看见钱塘江碧波粼粼浩日当空，渔歌互答一片繁华胜景。如有幸观得钱塘江大潮更是不虚此行。
　　那一日展昭正游到此处，午后日头偏西，楼上人烟稀少只有临江一桌有一青年坐定，北面有一老者唉声叹气。旁桌还有另一衣着光鲜的老人。
　　展昭看着新奇，就捡定不远处一桌要了酒菜，却细耳听旁边的动静。
　　只见老者双目滔滔落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而对面儒生打扮的青年却摇摇头叹了口气似乎颇为不忍“老人家有何事莫不如对我说说？”
　　老者道“公子爷有所不知，小老儿欠了王员外私债，员外要小女抵债。”
　　这时对面公子插嘴“老人家你莫不是姓杨？”
　　“……公子爷说笑了，小老儿家姓赵，怎可随便乱改？”
　　“哦，没事，你说。”然而他却心道“这一幕怎么感觉就是黄世仁与杨白劳？”
　　“我哀求员外宽限，不料他雀不允。”
　　青年闻此看了对桌老人一眼便问“你欠他多少钱？”
　　“我欠纹银10两，借期2年，利息20两。”
　　青年闻此冷笑道“欠银10两便翻了三倍，好会做生意啊。”回身取了银子对老者道“当初可有借据？”
　　对桌老者闻听还银子马上站起来从怀中掏出借据道“有，这里有。”青年看了，把银子递与老者换了拮据道：“今儿个，银约交了，可不该你的了。”
　　“不该了不该了。”得了银子的老者马上笑嘻嘻答道。
　　“慢着，我如何相信你不会再找老人家麻烦？”
　　“……”
　　“对面那位大哥，可原做这个公证人？”
　　“！”展昭听对方叫他，抬起头来，笑了笑“别人费银子，难道我连个公正都做不的么？”
　　“那就好。”青年点点头，对王员外说“你可以走了。”后看着对方拱拱手，下楼去了。
　　这时青年将借约交付老者“以后此等利息，再也不要借了。”，老者答道“不敢了。”说罢要扶手磕头，被青年搀起，千恩万谢离去。
　　待老者离开，展昭对那人招呼道“朋友，来吃杯酒如何？”
　　“素未相逢，不好打扰。”对方笑着谦逊，不过也不怎么推辞站起来坐到他的对面。然见展昭举起酒杯，摇手道“小弟量浅，可不能喝了。”
　　展昭也不强求，点点头自斟自饮，见对方眉清目秀说话客气，但刚刚行事却有侠义之风，心里暗暗觉得很对脾气，忽听对方笑笑问“大哥来此可是为了游山玩水？”
　　展昭见对方相貌应该比自己年幼，也不推辞说“愚兄顽劣，对这山水并无研究。”
　　“那大哥想必就是侠义之士了，不知可否问问大哥名讳？”
　　“惭愧，劣兄姓展，单名一个昭字，字熊飞。”
　　若是平时，报上姓名一定会看见对方神情惊异问“可是‘南侠’展昭。”然此番，却未听到任何动静，倒让他有点惊讶，抬起头看见对方漫不经心的样子应了一声，又听他说“小弟复姓欧阳，名青茗，草字子然。”
　　这人正是当年初入江湖的青茗，北宋时期女子本是无字的，但是为防他人起疑，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到处招摇撞骗（……）
　　此番遇见展昭，当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就差就差草纸跑上去问问可不可以签个名了。不过顾虑到展昭名声太盛，估计追求者也不计其数【喂，你想多了！】，为引起其注意，故而反其道而行之，故作镇定。
　　但是趁如此近距离的好机会还是多看了几眼（……）。
　　时间不多时，吃过饭，青茗对他拱拱手，为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举到面前道“在大哥面前班门弄斧让大哥取笑了，来我敬南侠一杯。”
　　“……”初时，展昭以为青茗不懂江湖之事故也为听过他的名字纯属正常，此一言让他为之一愣，当即笑道也不推辞接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便是当年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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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大哥这一行是要去陈州吧？”
　　在展昭尚自回忆时，青茗与王朝马汉已经互相通报了姓名，回头对展昭问。
　　“展某正是奉包大人之命前往陈州。
　　“可是为了安乐侯庞昱的事情？”
　　“……欧阳贤弟可真是打听的清楚啊。”展昭虽然笑道，心里却暗暗惊异。
　　“是小弟猜的，这个也不难吧，江湖上也略有耳闻了。”青茗对三位一笑也不多作解释，只是为每位斟了杯酒,却心道这可是个机会。
　　“几位若不嫌弃，可愿让小弟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