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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思议任务之波斯篇 ——月下离殇(三) ...

  •   宴会很快开始了,众人觥筹交错,各位大臣纷纷举杯向居鲁士敬酒,言谈间一派阿谀奉承,类似伟大、独一无二等等的赞美词不绝于耳。
      林莎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所说的,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面前的食物上了。因为大麦和小麦是当时波斯人的主食,所以餐桌上有各种汤饼、烤饼和面包,肉类有牛肉、羊肉和波斯人最喜欢吃的鱼肉,另外葡萄、椰子、海枣等各式各样的水果也十分诱人,至于喝的,除了稍稍有些酸涩的山羊奶之外,还有美味的葡萄酒。居鲁士一直接受着群臣的称拜,无暇顾及她,所以林莎边欢快地吃东西边美滋滋地饮上几口葡萄酒,忙得不亦乐乎,她毫无顾忌的吃相尽入大厅里另外两人的眼里。
      巴尔狄亚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大流士一向冷淡无波的眼睛也动了动,扫过林莎几眼。
      人们杯酒正酣时,伴随着悠扬的乐曲,一队波斯舞娘走进来,开始跳舞,她们身上的衣服薄如蝉翼,几尽透明,袅娜多姿的曲线毕露。
      林莎注意到大臣们色眯眯的眼睛几乎都粘在了那些舞娘们裸露在外的水蛇腰上,真是一群色大叔们。等等!她瞪大了眼睛,那些舞娘跳着跳着竟开始脱起了衣服,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脱衣舞?汗!老天,我还不满18岁的说,竟然能看到这个!
      就在林莎眼珠子要掉出来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吓了她一大跳,紧接着一个半裸男扛着一面鼓雄纠纠气昂昂地敲起来,鼓声震天,吓走了波斯舞娘,原本的靡靡之音顿时变成了诡异的震天吼,半裸男边敲边大叫,双目赤红,仿佛有血丝从他的眼睛里渗出来。
      林莎看着他觉得面目很熟悉,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大王子冈比西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席的?怪不得历史上记载他有癫痫,时常发作,还有人推测,他可能是精神病,现在看来……
      裸王子大汗淋漓的激情表演结束后,大厅里一片寂静,林莎感觉有几只黑乌鸦从头顶嘎嘎飞过。
      诸位大臣表情不一,可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全是嘲笑和蔑视。
      居鲁士没说什么但却不耐烦地仰头喝了几口酒,看得出来,皇帝大叔也相当的没面子啊。
      冈比西斯孑然独立在大厅中央,神情兴奋中带着期待,可是没人说话,他像一个没有得到奖励的小孩般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林莎油然产生一丝同情,心想,人家好歹是波斯的第二任皇帝,总要给个面子吧。
      啪!啪!她鼓了两声掌。
      瞬间,所有人的眼睛一致地转向林莎。
      “阿托莎,你……”一丝惊喜从冈比西斯的眼里闪过,仿佛她的掌声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般难得。
      “唔……我觉得还不错……”她冷汗直流,在万众瞩目下讪讪地说。
      老天,原谅她睁眼说瞎话吧,冈比西斯,其实,你的行为艺术我真的理解不了!
      “阿托莎公主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啊!”又是居鲁士身边的那个女人,林莎已经知道她叫芙琳雅。
      “我想大王子的祝贺方式虽然不一样,但他为大王祝贺的心情是有目共睹的。”
      “既然阿托莎公主这么说,想必也和王子一样,有独特的方式为大王庆祝吧。”芙琳雅不依不饶地说。
      林莎一听,气得差点跳脚,这个臭女人,招她惹她了,专和自己过不去。
      可是当看到居鲁士非常感兴趣,其他人也是一脸期待的神情,林莎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赶鸭子上架,咬牙笑着说:“没错,我也准备了表演,祝贺父王。”
      于是,在无数好奇的目光下,林莎无比哀怨地开始表演,“爱上他危险危险,不爱他思念思念,他总是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有时候沉默冰冷,有时候温柔腼腆……”
      上帝,原谅她吧,短短的时间里,搜肠刮肚就想到这么一首似乎和波斯有关的歌,林莎面不改色实则冷汗直流,她不理会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自顾自地边唱边跳。
      “波斯猫,眯着它的双眼,波斯猫,踮着它的脚尖,波斯猫,守着它的爱恋,一转眼,却又看不见……一转眼看不见……”
      终于在所有人的嘴巴都大得能塞进去鸡蛋的时候唱完了。
      林莎停下来,此时大厅里比刚刚冈比西斯表演完还要寂静。
      片刻,居鲁士若有所思地开口:“阿托莎,这个听起来好像不是我们国家的歌?”
      林莎心一惊,马上镇定自若地说:“父王英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事实上,这首歌是我前段时间从向王宫进贡的东方商人那听来的,我觉得很好玩,就学会了。”
      “东方商人?”
      “是啊,是东方商人,他们还说,在遥远的东方土地上也流传着父王您的大名呢。”林莎聪明地话题一转,学起那帮大臣,开始恭维居鲁士起来。
      果然,这招很灵,居鲁士马上饶有兴趣地问:“真的?那么远的地方的人也知道本王?”
      “真的真的,不论多远地方的人都知道您,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全天下的土地都是您的国土,全世界的人民都是您的子民啊,所以大家传颂您的威仪也不奇怪啊,所有人都说您是最伟大的王!”林莎忙不迭地说,千错万错马屁不错,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她虽然心里很虚,但脸上很真诚。
      “说得好,阿托莎,一段时间不见,你似乎变了不少?”
      “父王,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更何况您都出征大半年了,女儿的变化您当然不知道了,不过,不论女儿怎么变,您是我最敬爱的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林莎再接再励,虽然很鄙视自己的做法,可是熟人好办事,和皇帝大叔混熟了没什么不好。
      这番话哄得居鲁士乐开了花,他拉着林莎的手,笑声很大,“阿托莎,不愧是我的女儿,你说,你想要什么?父王赏给你!对了,你也该选驸马了,今日大殿上的都是我波斯首屈一指的人才,你看看喜欢谁,父王把你嫁给他!”
      汗!!!林莎脸都绿了,这皇帝大叔一高兴居然是嫁女儿,唉,早知道,就不那么起劲地拍他马屁了,现在可好,把自己都卖出去了!
      看着居鲁士征求的目光,再看看下面各种表情的大臣,林莎心一横,指着坐在巴尔狄亚王子身边仿佛清冷月光一般的少年,“父王,我想嫁给他。”只能选他了,反正最后阿托莎也是嫁给大流士的,她提前行使这一点权力应该也不算改变历史吧。
      她的话音一落,大厅里一片窃窃私语声,大流士一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恢复到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
      居鲁士没有说话,只是举着酒杯似乎在想着什么,芙琳雅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时居鲁士开口说道:“这件事稍后再议吧,我们今天先畅饮庆祝。”
      大臣们纷纷响应,居鲁士心情显得很高昂,他痛快地接连畅饮三大杯酒后很兴奋地大声宣布:“各位波斯人啊,如果你们听我的话,就会享受无数像今日这般的幸福;如果你们不肯听我的话,那就要受到无数像昨天那样的苦役。”
      林莎松了一口气但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刚才的情况看来,居鲁士对大流士似乎心有芥蒂,为什么呢?大流士难道不是他的侍卫吗?她悄悄地看向大流士,正好他抬头,林莎看到了那一双眼睛,剔透、冷淡,没有一丝波动,没有温度,也没有感情。

      宴会的第二天,一大早,林莎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问侍女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长今天早上意图对芙琳雅王妃不轨,还杀了王妃的侍女伊丽丝,现在正被大王审讯呢。”
      “什么?”侍卫长不就是大流士,林莎暗叫不妙,赶快穿衣跑出去。
      审讯就在事发现场——芙琳雅王妃的寝宫。
      林莎过去的时候,包括冈比西斯、巴尔狄亚等好多人都在那了,芙琳雅王妃正哭得梨花带雨,大流士一言不发地跪在居鲁士面前,旁边是一个女子的尸体,胸口上插着一把佩刀,一大滩暗哑的黑红色血迹洇红了衣服。
      “大流士,你有什么可说的?”居鲁士脸色阴沉,严厉地问道。
      大流士紧抿着唇,垂眸片刻,似乎在压抑着一些情绪,但当他抬起眼睛望着居鲁士的时候,已经恢复一贯的淡定,“请大王定罪。”
      林莎看了那女子的尸体后,已经明白了大半,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是傻到家了,明显是被人陷害了嘛,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也不反抗,这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既然这样……”居鲁士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
      “等一下——”
      林莎拨开人群,走上前。
      “阿托莎,这里没有你的事。”居鲁士微微不悦地看着她。
      “父王,昨天我刚在大殿上选他做驸马,今天就发生这种事,不弄清楚,您让我这公主的面子往哪放啊,其实,我丢了面子不要紧,关键是您……”瞄着居鲁士的脸色,林莎小心翼翼地说。
      “这……”
      一看到居鲁士大叔有所松动,林莎赶快说:“父王,我就想问几个问题,了解一下情况。”
      “那你问吧。”
      居鲁士听她这样一说,料她也是做做样子,就应允了。
      “请问王妃,侍卫长是什么时候闯入寝宫的?”出人意料的是,林莎并没有问大流士,反而是先问芙琳雅。
      芙琳雅一愣,很快回答:“今天早上。”
      “这么说,这个侍女也是他今天早上杀死的。”
      “是……伊丽丝是为了阻止他闯进来才被杀的……”芙琳雅不知道她问话的目的,略微犹豫地回答。
      “你亲眼看到了?”
      芙琳雅咬着唇,神色有点复杂,“没有,不过……伊丽丝身上插着的刀是侍卫长的,所以凶手只能是他。”
      林莎听了她的话后,看了不远处的大流士一眼,他也正看着自己,浅褐色的眼里流泻着淡淡的光,隐隐地带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父王,大流士不是凶手。”林莎坚定地开口。
      她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周围的人都在相互低声交谈,冈比西斯和巴尔狄亚都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居鲁士不相信地说:“阿托莎,你凭什么如此肯定?”
      林莎来到伊丽丝的尸体面前,“就凭这具尸体,父王请看,如果是人活着的时候被刺死,胸口周围的血迹应该是喷射状的,而不是这种蔓延晕开的状态,而且血的颜色会因为死亡时间的长短发生变化,从现在她身上的黑红色血迹看来,这个侍女至少死了一个晚上了,既然大流士是今早才闯进王妃寝宫的,说明决不可能是他杀的。”
      还好平时看多了侦探动画片,关键时刻派上用场,能看出这个栽赃嫁祸的伎俩。不理会众人匪夷所思的表情,也不等居鲁士说什么,林莎接着补充道:“如果父王不信我的话,可以用牢狱里的死刑犯验证一下。”
      这句话很有作用,居鲁士思索片刻,同意了。
      验证的结果很快证明了林莎的推断,在居鲁士宣布大流士无罪的时候,她微微松了口气。
      居鲁士轻抚下巴,似有所思地开口,“阿托莎,你怎么知道这些?”
      “父王,您是那么厉害那么伟大的王,俗话说,虎父无犬女,我也不能太差啊,不然多丢您的面子啊。”千年不变的马屁啊继续拍。
      居鲁士笑着扬起眉毛,似乎被她糊弄过去了。
      一旁的巴尔狄亚眼光一闪,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冈比西斯眼中流动着诡异的光芒,很兴奋地说:“阿托莎,你好厉害!”
      大流士没说什么,但那双望不见底的眸子里的清冷似乎变得柔和,就像初春的融雪在慢慢消失。
      同时,其他人暧昧的神情又让林莎有点吃不消,在所有人看来,她就是那超级大胆的倒贴公主,为了大流士不惜一切地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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