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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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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灰色头发稚气未脱,鉴于少年人与青年之间的面容,他咬住唇看向怀中的小女孩,她双手颤抖的捂住了眼睛,白色的长发顺着肩膀垂落,一直覆盖披散到木板上,像是最好的丝绸一样。
但是……
但是……就是这样美丽的头发,却被这些愚民视怪异!!!
他们一直在背后议论,响姬一定是吃人的怪物,不然为什么要躲在屋子里。在太阳底下打伞也是为了维持小孩子的模样,一旦见到阳光就变回了丑陋的怪物。他们一直、一直都是这样愚昧无知……
现在更是用石子将屋子的窗户打碎,让安静的待在院子廊檐上看书的响姬,一只眼睛被坠落下来的玻璃碎片划伤,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满足。
将更多的过错推给响姬,收成不好是响姬带来的,夜晚的雷霆打响是天罚,雨淹没了过往的道路,是因为响姬要将他们困在这里。似乎什么都可以是响姬的错……
他有时候质问着自己,要是没有卖掉老宅填补空缺,用来还清那笔亏损的债务。
是不是就不用来到这里,响姬依旧是那么快乐的。
他不知道,或者……
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选择,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他从一个读着私塾的少年人,变成了必须得扛起重担,让家族延续下去作出决断的长子。
……就好像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他只剩下响姬和自己了。
其实对于那些传闻,他的内心是抗拒的,什么袭人的恶鬼、吃人的东西都是假的。这只是为了掩饰某些真相,甚至可能是真正的犯人放出来的。
他和响姬从灯火阑珊的大城市,一直转辗于这些乡村,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传闻。他对此烦闷不已,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怪罪于愚昧。
他和响姬已经搬过几次家,但这些愚昧之人似乎一成不变,无论在哪里都会出现。
他感到疲惫、愤怒、厌倦。
——疲惫于奔波这些偏远之地、愤怒于他人愚昧之心、厌倦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改变不了别人,连愤怒都是无力的。
他唯一因为愤怒而与人争执打架,换来的确是响姬哭泣的眼泪,还有脸上的青肿和蔓延到肢体的伤痛。
他不后悔……
只是不愿再让响姬哭泣,为他难过的落泪。
也没办法忘记,响姬……一直抱着他,小声压抑着哭声,告诉他“对不起”的样子。
明明……没有完成保护响姬承若的是自己,将那句“对不起”还给响姬的该是他才对啊。
……
…………
………………
又有人消失了,他们都这样议论着。
意有所指的眼神打向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纹付羽织袴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经过了这里,连这么寻常的事都可以成为他们接下来的谈资。
“看到了吗……这是……”
“对啊……今天早上就看见……不知道去做什么……”
“……他那个妹妹,又没有出来啊……”
——不停的有声音打扰他的心绪,让他变得烦闷不已。
但是……
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带着响姬去往新的地方。
那位大人告诉他,只要抓到了……就给他一大笔钱……让他今后衣食无忧,不需要再向这些乡村辗转,可以重新回到大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