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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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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梦里全是妈妈的尖叫声,小唯在哪里?
他的眉头轻微地皱着,呼吸有些急促,他做恶梦了吗?楚唯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恍惚回到了从前。那么完美的脸,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翊横的眉头揉着,他有那样深切的悲伤,他在梦中也是这么不快乐的吗?
在她安抚下,他的眉宇渐渐舒展:“小唯。”声音满足而依恋。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立即缩手,坐起来,展翊衡没有更多的动静了。
房间不大,就一张床,一架钢琴,一台电脑••••••没有多余的东西。
墙角一箱泡面,他就吃这些东西?
她下了床,穿了鞋子,下楼去找洗手间。
洗漱一下,出来,展翊衡从楼上跑下,一下子抱住了她。
“嘿,你干嘛,放尊重点。”江楚唯大叫。
他微喘:“我以为你走了。”
他的笑容喜悦,像是透明的。
“我还没吃早饭呢,大哥。”额头还有些痛,她按着头说。
听到那个称谓,他一怔,然后说:“我马上去买。”
她叫他大哥了,他听不出这个称谓是玩笑,是真诚,还是讥讽。而他本来就是她的大哥,她现在在他的身边,他实在不该再奢望什么。
早饭是豆浆油条和包子,她把油条撕下来,蘸着咸豆浆吃:“你还记得我喜欢这样吃?”
“嗯。”他点头,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记得。
“我答应过子纯,到了这里一定要跟她吱一声的。”
“她现在在拍戏,过两天她回家我再和她说一下吧。”
这时,萧潇她们从门口涌来了:“楚唯,赶紧走吧,我们打的过去集合。”
“我有车,你们去哪里?不如我送你们过去吧。”翊衡说。
“好啊,好啊!”萧潇高兴地说。
江楚唯怒瞪她一眼,手舞足蹈的萧潇就被打回原形了。
“我们还是自己去吧。”楚唯说。
“好,”他笑笑,把楚唯的包拿过来,往里放了一瓶矿泉水,挂到她的肩上,又把早饭放在她的手上:“路上吃。”
“嗯,走了。”手里的食物还热乎乎的,楚唯扭头就走。
“嗨,你们昨天好不容易恢复人样了,怎么今天一来酒吧就回到石膏状了?”萧潇说。
半晌,才有人回答:
“因为太震撼了啊!”
“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他和楚唯的关系很让人想入非非哦。”
江楚唯也说话了,她对着萧潇:“大小姐,貌似你玩的很开心啊,你居然把我随随便便地扔在酒吧!”
“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好好沟通,再说了,展翊衡肯定会照顾好你的,那我们干嘛还费劲把你弄回旅馆啊!”
江楚唯差点吐血,她交的朋友没一个好东西!
“楚唯,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嘉凝的八卦精神又来了。
“昨晚说过了啊,他是我的好兄弟,以前他对我很好很好••••••其实现在也很好。”只是这样的好,却让她难过。
“你们不发展发展?”
“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不会有纯粹的友谊。”
楚唯点点头:
“也许是吧,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也知道。”
“是因为许泽吗?”
“不完全是,就算没有他,我跟展翊衡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她微笑:“很多事情是不需要为什么的,这样很好。”
萧潇盯着她好一会儿,她真的是固执地要命,展翊衡伤了她的心,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要他了。
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带队老师还没宣布解散大家就在讨论去哪儿吃饭。
萧潇密谋:“我们找个人来接我们好不好?顺便蹭顿晚饭。”
“好呀,谁?”
“就是展翊衡。”
“OK,非常完美。”
解散后,一堆同学堵在路口都想打车,楚唯去街道旁拦车,萧潇去拉她:“不用和人抢车,我们有人接。”
“嗯?”
“我打电话给展翊衡了。”
江楚唯差点尖叫:
“什么!你怎么会有他的电话?”
“美女和帅哥互留电话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江小唯,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
“你!”
“你不想他接,说明你对他还没有释怀,你还恨他。”
她楞了一下,叹口气:“我就是不想再欠他人情,或者说不想再和他有交集。以前他的任何好,我都坦然接受,但六年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现在只是朋友关系好不好。”
“傻瓜,是朋友就更要坦然啊,躲躲闪闪的像什么样,一点都不像你。”
江楚唯又叹口气:“哎,我是该坦然点,可是很难做到呢,我承认我是恨他,对于他的离开,除非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不会原谅他。”
“也许难言之隐呢,你问他他才能说啊,说不定是得了白血病什么的。”
楚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看他像生病的人?”虽然看上去斯文明秀,但他以前长跑,篮球,足球,游泳,什么都强,整一运动健将。
萧潇小小地汗了一下:“我只是打个比方。”
“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分手理由是什么,他说把我当妹妹,好烂的借口,烂到极点。在我看来,无论他有什么苦衷,就算他真得绝症了,他也应该告诉我,而不是给我一个这么烂的理由。我认为我能分享他的一切秘密和想法,可是他却直接要和我分手,他明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明知道我不能失去他,那时我觉得他已经不爱我了,不然怎么会舍得让我这么难过呢。”
“他或许以为这样对你是好的。”
“好个屁,有人会为了一个馒头对善良失去了信心,我说不定会为了他的背叛悲愤地去自杀呢!”
萧潇“扑哧”地笑了:“你会自杀?你可坚强着呢!”
“都说爱的越深,恨得越深,你们从前到底好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好到跟一个人似的。”江楚唯看着远方,陷入回忆,喃喃的说,“好像觉得他就是我的一切,因为有了他,我高中之前几乎没有任何朋友,因为我差不多所有的时间都和他寸步不离,所以他走的时候,对我来说就像天塌下来了,简直不可思议。”
“以前太顽皮,老是挨揍,妈也很怕爸爸,不敢帮我说话,我偏偏顽劣不堪,老是和爸唱反调,闹的鸡飞狗跳,他打我,我就逃得飞快,有时候逃不掉,被爸捉住,就面壁或者罚跪,你知道是怎么罚跪吗?不是跪在凳子面上的,而是把凳子反过来,跪在凳子的四个脚上,可我就是一声都不求饶••••••只有翊衡啊,他总是好心疼。”
“所以老是在翊衡家躲难,那时觉得翊衡简直是上天派来保护我的,他照顾我,疼爱我,陪我胡闹,而且从来也不会对我发脾气。无论我做多么出格的事情,无论我是不是爱打架,爱逃课,爱欺负同学,爱和老师作对,他除了温柔还是温柔,好像我的野蛮没教养在他眼里全是可爱。”
“所以爱着他,就像人需要呼吸一样的自然,所以失去他就像失去了空气一样痛苦,我是被他惯坏了吗?所以我会觉得他是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她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回忆着川流不息的回忆,淡淡的语气像在述说着不属于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