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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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沛加紧准备毕业答辩的当口，突然接到心怡晕倒送医的消息，楚沛对传达消息的导师道谢后就急匆匆的赶去了医院，一路上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医院，到咨询台问明了病房号，跟着一个“热心”的护士就去了病房。
还没有很靠近病房，就听见了里面传来楚廉的大吼大叫。楚沛瞥了一眼身边小护士非常兴奋却又故作镇定的表情，眼中的八卦之光简直要闪瞎了他的眼。艰难的劝走了小护士，忍住扶额的冲动，打开了门。
听见开门声，楚廉下意识的闭上嘴，还在转角徘徊的小护士看见楚沛扫视过来的眼光，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转过眼来，楚沛仔细打量着靠坐在床上的心怡，还好，除了脸色白了点，其他的都没什么。和守在床边的楚尚德点点头，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楚廉和紫菱。嗯？还有，舜娟？
看见楚沛来了，心怡伸出手把他拉到身边，无视怒瞪着他们的楚廉，开口询问毕业事宜的准备情况。楚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肯定和楚廉紫菱脱不了关系，见父母都不想提起，遂放下那份心，乖巧的回答着楚尚德和心怡的关心。
楚廉还是忍不住了，开口了：“爸，妈，我和紫菱真的是真心相爱，如果你们真的无法接受我也没有办法，那我只有和紫菱远走高飞，到一个能够接受我们的地方生活了。”
楚沛诧异的看着楚廉，什么时候突然就跃进到私奔的阶段，看着楚爸楚妈和李舜娟冷淡的神色，估计这个论调刚才楚廉已经重复多次了。看其他人都不想开口，楚沛清了清嗓子：“那么，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大哥你的意思就是如果爸妈不赞成你们在一起，那你就不认爸妈了吗？”
楚廉一时有些呆愣，仿佛没想过是我想出声询问：“我……”
楚沛看他张口结舌的样子以为楚廉没有理解他的话：“好吧，我换一个说法，如果爸妈不接受紫菱，你就要断绝父子关系是吗？请回答！”看见楚廉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楚沛特意在最后一句加重语气。
楚廉缓过神来，又回到先前那种奔赴刑场的决绝表情：“对！我和……”
楚沛实在是有些腻烦楚廉的说辞了，不外乎什么爱情高贵美好其他人都要接受之类的论调，马上出声打断：“好，那么，先容我说几句话。首先，先不讨论接不接受紫菱的问题，我们来说说断绝父子关系的问题。从人伦和科学的角度上来说，你和爸妈的关系有两个，一个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一个是社会学意义上的，也就是生育和养育的概念。我们先谈谈养育的问题。你要断绝父子和母子关系，首先，先要确立一个概念，就是你和我们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联了，那么请问，可不可以把之前为了养育你长大的费用先付清呢？”
楚廉有些傻眼，他没有想到楚沛没有反对他，反而是提起这样一件事：“什么？！”
楚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走到门口，一开门，门外拥挤着偷听的小护士们傻傻的看着他。楚沛告诉自己要冷静，微笑着说：“请问有哪位姐姐可以帮我拿一个计算器过来？”好吧，楚沛又开始装可爱了。一个小护士飞奔而去，然后又飞奔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计算器。楚沛接过计算器，礼貌的说道：“谢谢姐姐，就不打扰姐姐工作了。”也不理被他的笑容萌翻的怪阿姨，马上转身关门。
看见已经反应过来气得连脖子都红了的楚廉，楚沛好脾气的笑笑：“不要着急，我们一笔一笔的算。房租就按你出生那一年的均价算吧，再加上每年的通货膨胀率，好了。下面是你的伙食费，幸好妈妈有记账的习惯，这就更简单了。然后，是你的学费，每年的收据还保存完好被妈妈当做纪念呢。再然后，是你的零花钱，这是每个月的定数，大家都记得的。还有爸妈为你付出的心血，就当做劳务费吧，按照当前保姆和家庭教师的均价计算，大概是这个数。其他的，还有爸妈的名声和家庭条件给你带来的便利就无法计算了，这个暂且放下。所以，加起来，你需要为你的抚养费支付这么多钱。”楚沛在一通噼里啪啦之后，把计算器的最后得数给楚廉看。
楚廉将信将疑的结果计算器，看见计算器上高达9位数的得数有些抓狂：“怎么可能？！你不如去抢钱！”
楚沛一笑：“呃，大家都有眼看啦，我可是一笔一笔清清楚楚的列明了条目的，还免除了你许多费用了，还有什么不清楚明白的地方吗？”
楚尚德看着楚沛的动作，心里感叹，后生可畏啊，一下就找到了问题关键，有我的风采！心怡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兄弟俩，其实在她心目中，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她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见哥俩个能好好相处，都有出息，可是为什么身为兄长的楚廉会这样排斥弟弟甚至想陷弟弟于不义呢？李舜娟眼神一动，想起自己就是得到楚沛的建议才能摆脱汪展鹏的纠缠，也就紧紧拉着紫菱在一旁看着这个孩子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楚廉看了一圈，居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顿时心里一凉：“可是，可是，养育小孩不该是父母的责任吗？为什么要我给钱？”
楚沛非常耐心的打击着楚廉的气势：“是你说要断绝关系的，那么如果你和爸妈没有关系了，这些东西凭什么白给你呢？再说了，父母是有抚养孩子的义务，但是儿女也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啊，既然你要断绝关系，而爸妈又不是存在过错的一方，那自然需要你提前支付赡养费啦。来来来，亲兄弟明算账，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楚廉咬咬牙，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和紫菱的问题，怎么变成是赡养费的问题了，而且，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断绝父子关系，可是话已出口，他也不好意思反悔，只能承认下来：“……好，我给，那这样我和你们就没有关系了！”
楚沛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他可没这么好心就这样放过楚廉：“诶，还没完，刚才我们只讨论了养育的问题，还有一个生育的问题等待我们研究。”
楚廉气结：“难道还要我再重新出生一遍吗？”
“差不多，因为在生物学上，你身体里的基因和细胞都是来自爸妈的精子和卵子，所以，除非完全改变你的基因排序，或者把你从生物学上完全消灭，你和爸妈的关系才真正叫做断绝了。”楚沛恶意的笑着，看着楚廉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精彩啊！
楚廉怒吼：“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去死？！你这个恶毒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楚沛甩甩手，楚廉自矜身份，骂人的话总是不痛不痒的，还老是这几句，听的人耳朵起茧：“我并没有要你走向不归路啊，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现在正在研究基因改造的问题，或许你愿意成为我的第一个实验体？”
楚廉继续怒吼咆哮：“你妄想！你这个恶毒的人，我没有办法再和你呆在一起了！”
楚沛突然正色，盯着楚廉的双眼，全身的气势猛开，直到楚廉受不了了，心虚的转开眼：“请你不要忘记，如果没有爸妈，你根本不可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更遑论和某个人谈恋爱了，你说爱情是你生命的全部，那么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那么爸妈为什么不能为了爱情而不去工作不做家务不管我们的死活？为什么他们要在二人世界的时候还来担心我们的暖饱安危？你这个没有丝毫责任感又有什么资格提起爱情这个字眼？”
紫菱在一边看得心惊胆颤，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楚沛周身的气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可是看见自己的信仰被楚沛的话打击的面色苍白，也就顶住楚沛和舜娟眼神的压力，开口请求道：“不要再责怪楚廉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们已经私定终身，楚廉也不会想要和你们断绝关系，你要怪就怪我吧！”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听当事人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听见紫菱承认自己已经和楚廉发生关系，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的李舜娟气得脸都绿了：“李紫菱你给我闭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楚沛不慌不忙的说道：“紫菱姐，既然你把问题引到了你的身上，那么我们就来探讨一下你的问题。”
紫菱见楚沛要开口了，开始害怕起来，连忙把话头抢了过来，想和以前忽悠舜娟一样转移话题：“我只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了楚廉，因为知道你们会不同意，所以我也只是一直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直到我知道楚廉对我也有同样的感情，我的生命才完全鲜活了起来。现在，你们连这个也要夺走，那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思？天哪，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耐心的等着紫菱的呼号结束，楚沛才开口：“好吧，我们来说说爱情的问题。爱情从来都没有错，爱情里没有身份地位，众生平等都有被爱的权利，你们的爱情也一样。”
楚爸楚妈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懂事的儿子会说出和他那个NC哥哥一样的话，顿时震惊了：“楚沛！”楚廉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貌似在为自己说话的弟弟：“楚沛你……”
“但是！”楚沛打断众人的震惊，“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你们的爱情是错误的，我们一直排斥的，是你们违背大家的意愿，自私自利的行为！换句话来说，错的不是你们的爱情，而是你们自己！不要把你们自己的错误推到爱情身上！”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紫菱才没有你说的什么错误！”楚廉为自己的一时迷惑懊恼不已，这个弟弟怎么可能为自己说话，他讨厌自己还来不及呢！
“犯了错还死不认账，你不是错了是什么？你为了一段感情不顾父母的心情将他们气病了，你有没有错？你为了一点小事就用断绝关系来威胁父母让他们伤心，你有没有错？你不顾紫菱的学业将她的精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让她在中考中失利，你有没有错？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紫菱好，可是却一直做着将紫菱引向歧路的事情，你有没有错？做了这么多错事之后反而说是这都是因为紫菱敏感脆弱将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你不是自私自利是什么？”
楚廉张口结舌，他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我，我没有……”他想到自己一直在说着紫菱的敏感脆弱，他也正是因为这些而决意与紫菱在一起。可是，就像楚沛说的，这些不过是用来说服自己的借口吧，说服自己是爱着紫菱的，也说服紫菱让她继续爱下去。
楚沛舒缓了一下语气：“还有，我刚才亲耳听到紫菱说她已经是你的人了，那么容我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我今年十五，如果没记错的话，紫菱比我大不了一岁，那就是说，她还未成年。和一个未成年发生关系，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法庭随时可以以□□未成年少女或者□□罪拘捕你。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婚前性行为对一个女人的清誉有多么大的打击，而你只图一时的快活而忽略了紫菱以后要怎样面对众人的眼光，一点都不为紫菱着想，你是真正的爱着紫菱的吗？”
楚廉呆呆的听着楚沛的话，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般的大声否认：“不！我爱她，你可以质疑我的人格，但是我的爱情不容玷污！”
楚沛紧接着问：“那你究竟是爱着紫菱这个人还是爱着被紫菱爱着的自己呢？”
楚廉再一次张口结舌，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有什么不同吗？他转头看紫菱，看见她眼中单纯而真诚的期盼，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什么……当然是……当然是……”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未成年的我来教你做错了事要怎么做了吧？”楚沛有些不屑的看着结结巴巴的楚廉。这是楚沛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这么明确的表现出自己对楚廉的厌恶，不过其他人此时也顾不了他了，大家看着楚廉越来越动摇的表情，脸上的表情与楚沛并无二致，甚至连紫菱眼中也渐渐弥漫开了失望和后悔的迷雾。
楚廉被紫菱眼中的失望刺痛了，这是一直把自己当做信仰崇拜的紫菱吗？为什么她要这么看我？
“……不，我没有做错，我没有错，没有错！”楚廉后退几步，突然大吼着，猛地冲到门口，打开门，看也不看门口围观的护士，推开她们冲出了医院。
“啧，这就是我的大哥，哼！好了，爸妈，闹剧也结束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情况。”楚沛哼了一句，也不看瘫坐在地下默默流泪的紫菱，向楚爸楚妈和舜娟示意之后，也向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