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黄金军马》SrrowT

4、1-1 誓约

　　第一话
　　CHAPTER 1 誓约
　　房间里不出所料放着一支带瞄准镜的步枪，红木的枪托突兀地刻着五道划痕。但比起赤裸裸地宣告着功勋的武器，抱着步枪毫无警惕地睡去的狙击手更让穆拉不寒而栗。
　　女孩的长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一身粗布衣服沾着新旧不一的泥土灰尘和黯淡而显眼的血渍，右手食指上的绷带和右肩不协调的护甲说明着她的身份。
　　尽管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但这个自百日战役第一次向敌人挥剑，四年来看过无数硝烟的军人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会是一周以来让帝国军人心惶惶的恶魔。
　　战争。
　　这是唯一的解释，也是一个可以让任何人拿起武器的理由。不是杀或者被杀，而是屠戮或者被屠戮。
　　如果这样的国家是他引以为傲的荣耀，那他情愿守护一个双手已沾染污血，却依然渴望好好活着的叛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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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石的旋梯，雕花的落地玻璃。这座冷峻而高贵的建筑守候在夜色之下，远处是埃雷波尼亚皇城，百年来从未改变。
　　艾丽莎左手中指在表面光滑的白玉浮雕上顺着纹路划过，她步子很缓，修长的手指游弋于微凉的温润之间。也不是不喜欢，每次到这里来，艾丽莎总免不了去想很多无聊的事，最后往往都是落得一种强烈的悲伤。
　　黑白键位交错的音符从耳畔徐徐而入，艾丽莎禁不住寻声望去，意料之中地看见园里亭中纯白的三角钢琴，和键盘前沉醉与演奏的青年。
　　“艾丽莎，穆拉有没有和你讲过他小时候的事？”
　　还未走近，她便听到如此的询问。
　　“是吗，还不到时候啊。”奥利维尔似乎本就不指望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不介意的话，今晚能否赏光听完呢？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殿下，您多虑了。”艾丽莎自信自己的坚强从未被看穿，所以她微笑着回答。
　　“是这样吗？”金发的青年微微抬起眼帘，紫色的双瞳隔着月光细细端详着艾丽莎。
　　脱下规规矩矩的制服，她在好好洗了个澡后换上真丝的雪纺裙，蜂蜜色的头发微卷，被一条金灰的丝带简单地扎在脑后，那是和她的瞳仁一样的颜色，阳光穿过浓雾的颜色。
　　“平时总是穿着军服，真是可惜了。”奥利维尔的轻佻中少有的加了几分认真。
　　“不要说得像是我喜欢一样，我好歹也是女孩子啊。”艾丽莎孩子气地撅起嘴。
　　“艾丽莎的休假啊，我没记错的话总是在看书吧？”奥利维尔的理性在此彻底被本性压制，“穆拉那家伙，还真自私呢……”
　　“殿下，弹琴的时候分心和我说话没关系吗？”
　　“这一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利贝尔呢？”
　　“殿下，您擅自行动可是会被上尉骂的哦。”
　　“小艾丽莎真是过份……”奥利维尔的手指抚过最后一个音符，从琴键上抬起，起身，“如果，是命令呢？”
　　“殿下，这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百日战役，说到底，只是战役而已。”
　　“担心的话为何不同意皇室的婚约呢？”
　　“科洛蒂娅公主正是属于她自己的的年纪呢，虽然把她留在我怀里慢慢宠爱是不错，但成为政治的棋子就太暴殄天物了。”奥利维尔表示深痛惋惜
　　“……”艾丽莎明显感觉最后一句只是形式上加的。
　　“黄金军马扬蹄的野心可是不会为一个哈梅尔妥协的，这此所谓婚约也不过是欺敌之计罢了。你也不用装看不出来。”
　　“那殿下的意思是……”
　　“不趁现在去的话利贝尔可能就要永远消失了啊~美味的料理~安逸的生活~香醇的红茶~”
　　“是，殿下，我明白了……”艾丽莎头上瞬间拉下数条黑线。
　　“听上去会是很棒的旅行不是吗？但小艾丽莎也知道，穆拉这个人啊，如果我一个人上路他说不定会担心得把利贝尔翻过来找……”
　　“呃……殿下，恕我直言，我觉得上尉不会像您这么不顾后果。”
　　“所以为了避免你的上尉过度操劳，小艾丽莎和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这是什么逻辑关系……”
　　“如果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嘛~”
　　“殿下，请说正常一点的理由。”
　　“好啦好啦，军人都是这个样子吗……因为让穆拉陪同太显眼了，不论在帝国还是在利贝尔。但如果是小爱丽莎的话一是可以让穆拉放心，二是可以防止宰相那边有什么动作，当然，最重要的是……”
　　“和我一起同行在路上不容易引起怀疑，也方便躲避宰相阁下的眼线。”
　　“小艾丽莎，你总是和穆拉这样的人在一起也会变得像他一样死板的。”奥利维尔语重心长地说完，转瞬就成了声情并茂的演讲，“最重要的自然是有趣了~如果是小爱丽莎的话一定比某人听话多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啊~感觉就像蜜月旅行的新婚夫妇~”
　　“殿下……”艾丽莎觉得自己很需要找一面墙扶一下，“而且你有和上尉商量过吗？”
　　“我保证会把你完好无损地还给他。”
　　“我是指您要去利贝尔的事。”
　　“当然了，因为证件还是要靠他去弄才行。顺带一说，还有你那份。本来打算如果我不能说服你的话就让穆拉来说，但现在看样子不用了。”
　　“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诶？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表现得很惊讶吗？”
　　“抱歉，因为是意料之中，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
　　“真是失望，还想看一下小艾丽莎吃惊的样子呢。”
　　“呵呵，那就期待下次吧。”艾丽莎直视着奥利维尔的眼睛，“我会负责保证您的安全，在必要情况下消除一切有威胁的因素。外加……每天定时和上尉汇报您的行动，确保您不作出出格的事。”
　　“等一下，这不是和穆拉一样了吗？！我们两个人的蜜月假期到哪里去了？！”
　　“抱歉，殿下，那种东西我不记得有过。”
　　“真不愧是小艾丽莎呢，越是这样我越想把你据为己有了~”
　　“殿下，如果没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啊，等一下……”
　　但显然，结果是只剩下奥利维尔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花园里：“啊，真是的，被甩了吗……好戏，开始揭幕了啊……”

　　我无法成为为您而战的利剑，但至少，请允许我成为您的眼睛。我向黄金军马的像徽宣誓效忠，自会成为铁骑踏开城门的力量。但无论何时，我都会守在您身边，歼灭一切对您的威胁，总是我只能在黑暗中等待时机，纵使双手沾满鲜血，纵使背弃整个国家，纵使……您一直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