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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秦胭整个人都傻了:“我的电话?”

      梅澄一大口水喝下去,俩腮帮子鼓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他误会你了,是他错得离谱,希望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要是有什么需要补偿的地方,可以随便提,我看他好像也挺好说话的,就跟他聊一聊咯。”
      “……”
      秦胭回想起她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就说了?女一号?”

      “是啊,已经谈妥了,现实题材单元网剧,导演还小有名气呢。”梅澄说着拿起手机,现场百度后递给她,“看看,导过几部戏,这部《命运直线》之前很火,可惜收尾没收好,要不然他名气应该还会更大。”

      秦胭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果然,刚才来电话的人是董成。
      她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但又开不了口怪梅澄,毕竟梅澄一门心思全都在为她着想,那些据理力争也都是为了她。

      想到这里,秦胭只能接过梅澄的手机看了眼。

      其实之前那部《命运直线》,秦胭是在室友的安利下看过几集的,她当时就觉得这导演有点喜欢夹带私货,输出一些自己的价值观,她看着不怎么对胃口,就没看了。
      后来没想到这部剧烂尾,被喷上了微博热搜,秦胭才顺势得知导演的名字,叫孙正锌。

      当时这个孙正锌被喷成筛子之后,不光没有气馁,反而起了胜负欲,说下次一定行。所以这次似乎准备继续自己擅长的现实题材单元剧,目前据说是剧本已经OK了,正在谈投资,估计董成就是其中之一。

      “这人虽然之前那部剧烂尾了,但他名字也打出去了,观众嘛,都是边骂边看的,而且女一号哎,不比你现在这个女十八号强多了。梅澄觉得这个机会确实不错,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不过那个老板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道说道,如果过分了,我分分钟给你推了,然后找人揍他一顿——”

      “哎,没有没有,就是出了点误会。”
      秦胭哪能把裴邵均的事说出来,赶紧拉着梅澄往门诊部那边走,“我们去等CT吧,我刚问了,现在已经可以凭手机号自助取片子了……”

      之后两人取了CT片,回到主治医生那边,梅澄反复确认过秦胭这个没什么大事后,才终于算是放过了她。
      回到酒店,已临近中午,秦胭带梅澄到学校附近找了个便宜实惠的菜馆吃了顿饭,就看校门口已经开始有学生进出了。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原来八月已经到了最后一天。

      九月,就要来了。

      校园组正式杀青的当晚,已经吃过一顿杀青宴的剧组又到附近的小菜馆办了一顿,朱颜喝了点酒,抱着秦胭哭得稀里哗啦的,说是剧组拍戏好没意思,但她好舍不得秦胭。
      一群人就跟重新来了一次大学的散伙饭似的,彼此都加了微信,约好以后常联系,刘导也难得在私底下一板一眼起来,郑重地跟她说:“秦胭,这次能约到你来演这个角色,可能是我大学毕业以来,运气最好的一次,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出头的,只要你坚持下去,我相信天道酬勤。”

      秦胭好不容易从朱颜那儿憋住没哭,被刘导一句话差点给说破功了。
      她忍着鼻子的酸涩,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也相信,天道酬勤。”

      …

      孙正锌那边据说一切顺利,预计在十一月开拍。
      秦胭九月初的时候看了一眼行程表,看着满满当当的拍摄活动,只觉得眼前一黑。

      梅澄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没辙啊,上次你是在微博上小火了一把,但又不是以演员的身份火的,结果找我们的人里,更多的反而是时尚杂志,还有人问我你接不接走秀呢。”
      秦胭郁闷了一分钟,就自己想开了:“算了,赚点钱,女演员也要吃饭不是。”
      梅澄笑嘻嘻地搂住她:“我就喜欢你这副金钱随便移的样子。”

      她特地留出了十一的空档,一是和裴邵均赴宴,二也是她确实想回家一趟了。
      自从在勍洲见了张叔,她就特别想爸妈他们,整个妈宝属性大爆发,好几次想打电话给妈妈,但又怕忍不住哭鼻子让他们担心,忍得不知道多辛苦。

      之后整个九月,秦胭基本都在全国各地飞着拍摄。
      偶尔她也能从林淮南的朋友圈里看到一点关于梁家婚礼筹备的事情,婚戒,婚纱,婚礼场地,稳步推进。

      而裴邵均那边,毕竟没加微信,秦胭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这一个月心情如何。
      不过秦胭觉得就算加了,裴邵均也很难对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

      就这么各忙各的,一路到了九月底,三十号晚上,秦胭终于收到了裴邵均发来的短信,很简短,问她明天下午几点结束。
      秦胭看着短信界面,不自觉地又拘谨起来,几个字打了删删了打,最后一本正经地回了个:明天我全天都有空,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她生怕跟上次一样忙别的,就错过裴邵均的联络,就端着手机等。
      等了一会儿,短信界面跳成来电界面,秦胭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见来电人是林淮南。

      “我刚看到你朋友圈了,你回粼城了,明天出来跟我参加一个姐姐的婚礼。”

      自上次勍洲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秦胭这乍一听林淮南的声音,都没反应过来。
      她愣愣地“啊”了一声:“不行,我明天有事。”
      “什么事?”
      林淮南一听她有事,语气就有点不高兴了,“推掉。”

      她和林淮南之间,好像总有一点这种无言的默契,就是很多事,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但都不说破。
      比如在大学的时候,其实她就察觉到了,林淮南并不想带她进入自己的圈子。
      他们虽然经常见面,也会一起出去玩,但基本都是和学校的同学一起,因为林淮南是粼城本地人,他只要回家或见自己的朋友,就只剩下社交软件上保持联系。

      “凭什么?”秦胭觉得有点好笑,“我先答应别人了。”

      电话那头的林淮南沉默了片刻:“什么凭什么,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再比如当下,她还没说自己明天到底有什么事,但林淮南却好像已经知道了。

      “我的承诺最重要。”她又重复了一次:“我已经答应别人了。”

      话音刚落,听筒传来提示音。
      秦胭看了眼,林淮南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清晨,秦胭按照裴邵均短信上发来的时间,到了约定的地点。
      还是和上次李家寿宴一样的流程,裴邵均先接她去做妆造。

      一个月不见,裴邵均的眉眼看着更加锋利了些许,疲惫显而易见,正靠在头枕上闭目养神。
      他总是很累的样子,秦胭上车后,小心翼翼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对上他目光的时候,也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没事,没睡好,今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见她愣了一下,裴邵均反倒是主动开口解释。
      但秦胭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像是没休息好,而是根本没睡。

      很快,车到了目的地。
      不是上次那家店,又是一个全新的LOGO,很小众,至少秦胭没听说过,但是和上次一样的气派。
      上下两层,上层挑选,下层服务,统统清场空无一人,秦胭本来想进来找找有没有休息室,但因为太大了,一眼没瞧见,便看向一旁的经理:“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休息室吗?”

      旁边负责为二人领路的经理闻言立刻回头,虽然好像不是很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但还是礼貌道:“小姐您好,有的。”
      “好。”秦胭顿时眼神一亮,看向身旁人:“那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经理虽然是第一次接待裴邵均,但又不是第一次听说裴邵均,尤其像这种大客户,通知到店时间的那一刻起,他们都要做足功课,避免任何一句无心的话惹得人不高兴。
      但像他们这种人,也确实见多了大金主的金丝雀,所以刚才两人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经理心里就已经跟明镜似的了。
      不过现在一听这金丝雀满口随意地打发大金主去休息,经理一瞬间都有点不会了,心说你有点职业道德吗,想罢便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裴邵均一眼,却看他只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去躺一下,你先挑衣服,挑好了我出来跟你一起选配饰,可以吗?”

      经理:?
      你俩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但无论如何,他都立刻懂眼色地将裴邵均请去了休息室,场上其他店员则是为她一排一排地推着礼服出来,但凡秦胭多给了一个眼神的,都细致入微地拿出来介绍。
      秦胭坐在沙发上惬意地喝着小茶听着,顺手搜了一下这个品牌。

      她自诩自己在时尚界,还算是有那么一个脚尖的立足之地。
      但查完之后,她迅速闭麦。

      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就是看得有点匆忙,没数清楚到底几位数。

      “秦小姐,刚才就是我们当季的所有新品了,您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看着成排的导购脸上热情又礼貌的微笑,秦胭差点就说出那句“给我来条最便宜的”。
      她可真是个穷酸馒头。

      最后还是没管价格,选了一条半身裙,烟灰色,显得高级,又足够低调,不出错。
      妆造过后,裴邵均也终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出发去婚宴现场的路上,秦胭才终于问出口:“您这几天很忙吗,忙到睡觉都没空了。”

      “没有,”
      裴邵均侧过头来看她,“家里有点事。”

      其实工作上的事情还好,一般不会让他太劳心劳力,这次累成这样,主要是老爷子知道他逼梁卿婧嫁人的事情了,给气出了毛病。
      所以这些天他基本就是公司医院两头跑,虽然去了医院也是吃老爷子的闭门羹,但去还是每天都去,偶尔还守到半夜才走。

      他是应该的,只是苦了郑霖,这几天跟他一起被折腾得够呛,凌晨送裴邵均去机场的时候,嘴里还嘟嘟囔囔:“现在已经木已成舟了,老爷子也没让您非要娶梁大小姐不可,就是要您去梁家好好认个错,您说您这天天光往医院跑,老爷子也不领情啊……”

      “不领情也要去。”
      而裴邵均已经熬了两个通宵,坐在后座,语气却淡到像是在聊别人的事,“谁说你做了事,别人就要领情的。”

      郑霖跟在裴邵均身边也三年多了,偶尔还会因为他说的一句话而察觉到自己的稚嫩。
      他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也是……那您说老爷子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郑霖从来就没看懂过裴老爷子的意思,他始终觉得这爷孙俩沟通起来,基本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会不会,他就是希望您早点结婚,毕竟成家立业嘛……”

      这话出去,后面迟迟没有传来男人的回应,郑霖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楚刚那话是不是说错了,便又补了一句:“您就算没有打算,也稍微口头上软一软,老爷子嘛,亲人哪有隔夜仇……过一阵气就消了。”

      半晌,后座才传来男人倦倦的沉声:

      “谁说我没有打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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