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钱》一言少

62、第 62 章

　　接到颜父的电话颜燚一点儿也不吃惊，虽然跟父母的感情不算亲近，但为人子的义务他一直都有秉承，比如保障他们的生活，比如他们的“召见”……
　　“你为什么要强制转让颜森的股权？”一进门，颜父就直奔主题，也没有拐弯抹角，这样的问话方式反倒让颜燚觉得轻松。
　　“是部分！”颜燚淡淡的说，扫了眼四周，跟他离开前一样，唯一的不同是更冷清了，以前一家人都在这个房子里 ，现在除了自己的父母，一个管家一个司机一个保姆，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他们父子俩在谈论颜森的问题，他的母亲自然不会在场，确切的说，好些年了，他母亲不再参与家族的所有事务，只关起门来念经，字面意思，就是念经，颜燚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是他母亲打坐念经的时候，二楼有一个专门的房间供她参禅。
　　“我去看一下我妈！”说着，颜燚就要起身，颜父手掌向下轻轻挥动了几下，示意颜燚坐下。
　　“不着急 ，她在打坐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颜父喝了口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这倒有点出乎颜燚的意外，他猜到了父亲叫他回来是要问颜森的事情，却没想到父亲的谈话很平静。
　　“行吧。”颜燚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您想问什么或者说想知道什么？”
　　颜父看着自己的儿子，轻轻叹了口气，可以的话他是希望俩兄弟能好好相处的，但自己做的糊涂事，想来也不太可能，“颜森说你为了个……强制转让他的股权？”他实在没法把小儿子的原话复述出来。
　　“小情儿？”颜燚扬了下嘴角，不以为意的笑了下，接着说：“不是小情儿，至少我目前不打算更换！”
　　颜燚的回答出乎颜父的意料，虽然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正式的回答，但很显然颜燚的这个答案更加出乎他的意料，也更让他在意。
　　“什么意思？”颜父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双开门，但父子两一直都保持着客气，中间总有条界线，颜燚感情的事情他几乎从不过问，今天会叫颜燚回来也是因为颜森说他哥为了一个小情儿报复他，作为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儿子再怎么不像话，他也需要过问一下，只是没想到小儿子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这边又得了一个有点震惊的消息。
　　颜燚向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手放在膝盖上，右手轻轻的敲着自己右脚的膝盖，他几不可察的扬了下嘴角，那神情分明是想到了一个能让他愉快的人，“爸，我一直比较好奇，您对我跟颜森的态度……在您眼里，我跟颜森，您更看重谁？”
　　其实这个问题颜燚并不是真的很在意，但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看见父亲脸上明显的变化，还是觉得有点儿意思。
　　颜父脸上的惊诧也只是稍纵即逝，但这一丝变化还是被颜燚捕捉到了：“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吗？”
　　颜父清了清嗓子，再次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他吃惊于颜燚会问出这个问题，在他的认知里，颜燚似乎从不在意，“是有点，我以为你一直都不在意！”
　　“怎么会？我也是人，也是从一个小小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颜燚依旧保持着他放松的姿态，他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与惨淡，“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疏离的样子吧，我已经快忘了真正家人相处是什么样的感觉了，自从您把颜森领回家的那天起，我们家好像就病了，我妈从一个贤淑的女人变得狂躁再到现在的冷漠，我从一个天真的孩童变为现在冷淡疏离的成人，这一切好像是从颜森出现在我们家的那一刻开始的吧……”
　　颜父抿了抿唇，他无可辩解，确实如颜燚所说，他们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因为颜森的出现而变得面目全非，当时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多月的身孕，甚至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也因为颜森的出现而消失了，这么多年，他们从不聊这个话题，一家人的相处与其说是维持表面和气，不如说是客气中带着陌生感。
　　他得了一个私生子，却失去了一个尚在腹中的孩子，更失去了颜燚的尊敬，也失去了发妻的爱，这些年他们都默契的不谈，他尽量小心维持这个家的平静，但总归有打破的一天，就像现在，他为了颜森的事情把颜燚找来，虽然他本意只是想问一下，不能光听一边的说辞，但在颜燚看来，这又算什么呢？为了小儿子而来质问？颜父倒吸了一口气，终究是自己欠妥了。
　　颜燚抬眸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这个年过半百的人，在商场混迹多年的老人，此刻却显出了如孩子做错事般的神情，颜燚不禁想，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了他执掌，他的父亲变成了从属？有些关系真的会在不经意中转变，就好比他们现在，父不父、子非子的状态。
　　“我对颜森……怎么说呢，喜欢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大概是无感！您如果希望我们兄友弟恭，也不太可能！至于这次强制转让他部分股权是因为他伤害了我的人，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会让他全部转让！也请您老转告他一声！”说着颜燚站起身，太多的话他也不想说，只是有些事还是需要讲一下，比如不能再让颜森去找陆桥的麻烦，他也没真想闹得很难看。
　　“颜燚，能问一下，你的人是谁吗？”颜父也跟着站起来，不得不说，颜父很会抓重点。
　　颜燚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的笑容很淡，却很温柔，颜父知道，这个笑容是因为他们谈起了那个“我的人”。“一个让我有家的感觉的人！如果您老哪天想见了，我会让他来见您跟我妈的！既然我妈在参禅，那我就不打扰了，没什么事我先去上班了。”说着，颜燚转头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