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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朝苳晚拿手机搜“商西洲”,再三确定财经频道吹嘘的首富和那个“精神病患者”是同一个人,那白天那些天花乱坠,口出狂言全是真的。

      “……”

      朝苳晚把手机调成自拍模式。
      朝苳晚有一双桃花眼,骨相好,素齿朱唇,成熟冷艳。
      手指顺着下颚抚摸到眼尾。
      这得有多像啊?

      有时美丑高矮是世界最公平的东西,随机分配给每个人,不论贫穷富贵,就看你运气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银行扣费还债消息和警察电话一起打来。

      警察道:“我们到小区门口了,这个商小姐她说认识你,却把自己家地址提供到了港城。”
      任谁听了都会觉在胡说八道,廉价的咖啡店,逼仄脏乱的环境,远离大城市的十八线地级市,港城明珠湾的霸道首富怎么会在那里坐着?

      朝苳晚去外面接商西洲,正好碰到房东,房东眯着凹陷的眸子,满脸淫/色的在楼道晃荡。

      “小晚哦,要交房房租了,怎么老是让我催呢,其他小年轻都没你这么慢,你二十好多了吧?再拖下去,我就直接进你房间扔东西了?”

      朝苳晚侧身过避开他撞过来的身体,一闪而过的瞬间鼻腔里挤满了中年男人腐臭的烟汗味儿。

      “小婊子,我还想把你介绍给我儿子呢,这栋楼我都想送给他当新婚礼物,你真不懂嘛……装什么清高?”

      是不懂。
      房东五十岁,三个女儿,哪里来的儿子?

      楼下小卖部的麻将牌声砰砰响,中间夹杂着大妈和大爷的各种荤话调笑声,朝苳晚下完最后一个台阶,迎面被冬夜的寒风灌了满脸。

      警车后座车门推开,商西洲的黑色皮靴先落地。

      现在再看过去,笔直、矜贵。
      眼睛直直、冷冷地看向朝苳晚,朝苳晚还能再灌几个词语。

      气运之子、天生贵气。
      一点也不神经病……

      百度上说,商西洲有法国血统,母亲是法国混血大美女,她继承了父母所有外貌优点,五官无不精致,尤其是眸子,浅碧色,犀利。同时也把东方气质全部继承,身上有种难言清冷斯文。

      她和这种脏乱被油污侵染的小区格格不入,像是雕琢打磨好的璞玉掉进了污浊的沟渠。

      商西洲正在观察四周环境,听到警察的提醒目光移向朝苳晚,不用开口说话,她的冷淡表情足以替她冷嘲热讽:你住这儿?

      警察问朝苳晚,“你俩认识吗?”

      朝苳晚看向商西洲她冷玉白皙的脸,半晌,说:“嗯……算,认识。”

      警察问:“那她精神有问题吗?”

      商西洲也在等她回答。唇角微不可查的微勾,眼神犀利。

      警察也挺无语,问:“你俩到底谁有?”

      寒风又吹了几阵,朝苳晚下来比较急没穿毛衣,脖子冷瑟瑟的。面部肌肉被寒风吹得生冷,抽动时有些痛,朝苳晚牙齿咬着内唇,表情僵硬地说:“以前感觉没什么大问题,多年不联系,她前言不搭后语,可能、也许有一点问题吧?”

      警察神情复杂地看向商西洲,说:“我们查了,她没带刀,目前……精神看着挺正常,并不冲动。”

      另一位辅警持怀疑态度,“嗯,她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我奶老年痴呆也这样。”

      朝苳晚说:“我试着联系她父母吧,辛苦你们了。”

      警察再三叮嘱不管是她俩谁,如若真有病要及时送医,还来得及。风再卷过来,空地上就剩下她俩,灯把影子拉长,朝苳晚实在抬不起头,而商西洲情绪不好,脸在小区昏暗的灯色里透着冷白冷白的光,只是不能太认真看,眸中碧色会过于幽冷,很吓人。

      朝苳晚手插在羽绒服兜里,商西洲的大衣更不能防寒风,转过身沿着路走,起先商西洲没动,后面朝苳晚听到靴子压在地面的沉闷声。

      许是,身后是电视上从来接触不到的人物,朝苳晚哈出的白气儿都显得虚无缥缈,有逐渐走向庸俗童话的不真实感。

      楼里那股烟汗味儿还没散,房东在走廊上徘徊咧出笑露出一口黄牙,再看到她身后的商西洲眉头紧皱,他说:“怎么还带人回来。”

      商西洲视线瞥向房东,凝视几秒就让房东心中发怵,房东嘴里咕哝着当地的土方言:“搞嘛,再不交房租赶你出克。”

      朝苳晚进屋把门甩上隔绝外面的声音。商西洲皱着眉打量,床和墙的距离勉强才有双腿的距离,东西不多摆得东倒西歪。屋内气温更冷,时不时飘来几句婴孩的哭泣声。

      方才在外面商西洲一句没言,开口就道:“那个老男人想睡你?”

      话直白的让朝苳晚回头瞧她,商西洲就站在床边等着她回答,朝苳晚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想吗?她弯腰把小太阳插上电,心脏突兀的又跳动起来。

      商西洲声音极冷,秋后算账,“为什么报警?”

      朝苳晚笑着说:“因为我有病,确诊了,有病历的那种。”

      商西洲没有笑,气氛更沉默,几乎降低到冰点了。
      她冷声问:“你报复我?”

      商西洲直视朝苳晚,你有资格吗?

      朝苳晚挺后悔下楼时没多想想怎么应对她的问题,全去查她的资料了。她脑子挖空了想,“因为……我想试探你是不是还爱我,还包容我。”

      商西洲此时就是冰冷的检查官质问逃跑多年最后过得生不如死的逃犯,最后拿到了逃犯的供词和忏悔,露出嫌弃和厌恶。

      朝苳晚也反问她:“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商西洲说:“你一点没变。”

      “那我在你眼中是怎么样的?”朝苳晚耐心问她。

      商西洲眸色暗下,看不清情绪。

      朝苳晚却猜到大概:报复心极强,无理取闹,任性,让人讨厌。

      “你戴美瞳了吗?”朝苳晚问。

      商西洲不解,眸子疑惑。

      朝苳晚把小太阳拿到她腿旁边,让她坐在床上,说:“确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混血,商西洲惯性后退,又因为空间小自己把自己逼到墙角,朝苳晚往前走好像在壁咚她,她身体刚暖,鼻翼间的热气撩她耳朵。

      商西洲明显身体瑟缩,可不是抵抗,好像被恶心到了。

      这人很怪,多年不见,认错人却还渴望拥抱。

      朝苳晚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吃粥吗?”

      商西洲身体还在颤,好像饿得很难受。

      朝苳晚脑子过着电,还是很怀疑商西洲是个变态,编了个和她一样的人出来,实际她在和变态周旋。朝苳晚到点松开手臂,什么叫房东想睡她,商西洲这个有钱人多半也想睡。

      冷不防想起几天和小热的聊天记录,她当时开玩笑说,快来个有钱的富婆买她一夜,给她一个亿,只要不弄死怎么玩都行。

      当时小热吓得直接打电话过来:“晚,晚晚,你不能这么,这么想。我,我请你吃饭。”

      现在富婆……朝苳晚勾唇轻笑,再拿着宿舍小锅去洗漱间接水,打算给她煮粥吃。

      商西洲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一对蓝色袖套,朝苳晚接水出来插上电煮粥,她抬手臂给商西洲看,“羽绒服,不太好洗。”

      “以前私人定制你是穿一件扔一件。”

      “这不是穷了吗?”朝苳晚笑,笑死,就没富过。

      商西洲拿起旁边的遥控器直接摁了下去,朝苳晚察觉立马偏头看过去,但是来不及了。

      “商西洲如今27岁了,不知道后面会婚配哪家,珠宝大亨儿子似乎和她走得近。”

      “地产那边的动向也没断,珠宝大亨只是美女的附属品,装饰罢了……”

      言外之意算不上能当户对,配不上。

      朝苳晚呼吸一紧。

      商西洲果然看向了她,眸光无声审视,朝苳晚有那一瞬间感觉要被吞了,身体只起寒意。
      她紧握手中木质锅铲。

      商西洲一字一顿地问:“看多久了?”

      朝苳晚:“我说就看了三分钟你信吗?”

      商西洲没应,她又说:
      “想你的时候看看。就,它放,我就看。”

      “财经频道没有不提我的时候。”

      “商西洲。”朝苳晚打住话题,先叫她的名字把问题抛给她,“我们分开几年了?”

      商西洲反问:“……你说多少年了?”

      “……”

      朝苳晚哽住,问题居然又回来了,她说:“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多年。”

      “十一年,三个月零三天。”

      朝苳晚默默背诵几遍,“哦。”

      旁边视线冷冷射过来,商西洲相貌如镜如月,自带光芒难以靠近,她一声冷笑:“我骗你的。”

      朝苳晚惊愣住,商西洲赤/裸的表情把她赤/裸看穿。好,算你聪明。
      许久朝苳晚才找回声音问:
      “你还喜欢我吗?”
      “你现在喜欢什么类型?”朝苳晚打直球。

      商西洲简短地扫她一眼,嫌弃,厌恶。

      “哦。”
      就是不喜欢“我”这个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朝苳晚的心脏好像被爪子用力捞了一下,她对商西洲突然有了攻击性,商西洲越不想越拒绝,她越想做些什么。

      商西洲眼尾下有颗痣,叫人想咬。

      “死心。”

      商西洲话不多,人气质高雅,清冷美人。可架不住她开口,特嘴贱。

      朝苳晚油盐不进一般去把小锅插电任由水沸腾下米煮粥,沸腾的水冒气白泡,她一勺一勺铲平。
      朝苳晚给商西洲盛了一碗,商西洲并没有喝,满眼都是嫌弃。

      朝苳晚忍了忍,拿出手机问:“外卖?”

      商西洲没回答,朝苳晚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她把粥放在桌子上。

      “商西洲。”叫这个名字,朝苳晚声音总克制不住微颤,“这么多年我已经变了很多……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商西洲依旧是冷漠地瞧她,压根没信。

      朝苳晚眼眸垂了垂,“……我也是在认真生活呢。”

      商西洲看到贫穷的她脸上露出来的脆弱,但没有就此同情她多少,觉得这是她该得的。

      朝苳晚简单收拾房间,给两个人下脚的空间,她先去洗澡,屋里没有暖气和空调,她出来有捡起羽绒服穿上,商西洲依旧端坐在床边长腿烤着小太阳,朝苳晚走过去轻声问:“要我帮忙吗?”

      商西洲没动,朝苳晚支起身体帮她解开扣子,商西洲里面是黑色毛衣,朝苳晚手指捻着上面的纹路,她偏头靠过去,发现商西洲的侧脸更好看,而她的动作像是索吻。

      在破败的小区,狭窄的简陋的出租房里,商西洲眼睛睁着似在看她新变化表演。

      朝苳晚微微低下头,“如今的我变成了温婉的性格……会做家务,会做菜,会洗衣服,也会铺床,脾气也变得很好,很会体谅人。”

      灼热的呼吸在她脖颈转动,丝丝缕缕顺着缝隙往里灌,在朝苳晚同样温热的手指覆上她凉意的皮肤之前,商西洲的手指贴着她的面颊狠狠一推。

      “你房子很乱。”

      “刚刚想收拾好招待你,没想到手忙乱脚。”

      商西洲眼里满满不信她会改变,她问,“你常跟人做?”

      朝苳晚盯着她的收合的喉咙,把她方才那细微的抽动全收进眼底,她捻着手指知道演出成功了,朝苳晚不知道商西洲有没有和“她”睡过,答:“只跟你。”

      商西洲眼睛盯着她,表情难掩复杂,只是这次朝苳晚没有读懂商西洲是在恶心“她”,还是她本身清冷对“欲”不感兴趣,总之她冷冷地说:“离我远点。”
      “你这样更恶心。”

      可身体怎么颤那么激动,皮肤一收一合像是想喝水,像是想食人骨血?
      很病态。
      朝苳晚从她身上翻过去把羽绒服脱了,商西洲立即起身去旁边洗漱间,朝苳晚望着门口投落的一片光晕,笑了笑。
      未来首富明明病态的喜欢人/妻呢。

      许久,里面才传来水声。

      首富看到里面的设施应该极度崩裂,这大抵是未来首富洗过最糟糕的澡,还不如忍着不洗。

      商西洲穿着毛衣出来,朝苳晚把靠墙的位置捂暖了让给她,商西洲很不客气的躺下来。

      很沉寂,没有回应,朝苳晚以为她睡了,合上眼眸,背对她的人突然说:“你还喜欢我?”

      躺在一张床上,这个问题却是烫手山芋,首富心思不好拿捏。回答不好会被心思缜密的富商一脚踹。朝苳晚选择抿紧了嘴唇。

      片刻,她侧过身,手搭在商西洲的腰上,商西洲并没有拒绝她,隔着一层布料朝苳晚无法察觉她有没有颤动,也没敢再进一步。

      “把你心跳控制好,很吵。”商西洲说。

      “好。”

      朝苳晚压着动作呼着气,紧张而悬跳起来的心脏缓缓落下,真是……伴君如伴虎。
      她调节好心跳声,身体僵硬不敢动,直到商西洲呼吸逐渐变轻,变得有节奏。

      朝苳晚松开手想找个熟悉姿势睡觉,她刚躺好,商西洲猛地转身,浅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我睡着你就不抱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哼。抱抱~
    我也病态的喜欢人妻呢。
    感谢在2024-01-15 15:15:09~2024-01-16 15:5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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