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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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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何事?”一道淳厚的声音传来,短短几个字,便将众人从恐惧中拉回现实。
失神的林语嫣也被拉回了神志,慌乱的抓住了皇帝的袖子开始哭诉,“皇上,您终于来了,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往日里风光靓丽的林贵妃此时妆发凌乱,言语混乱,早已不是以往盛气凌人又精致美丽的模样。
皇帝的眼中划过一抹厌恶,甩手扯开了林语嫣抓在手里的袖子。
“皇后,你来说。”
皇后朝着皇帝行了一礼,目光坚定的看过来,皇帝觉得今日的皇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皇上,臣妾入宫二十多载,臣妾是什么样的为人,您应是清楚的。林贵妃平日里便嚣张跋扈行事乖张,后宫众人自是看在眼里。也怪臣妾这些年太过纵容,才会使得她越发骄纵无礼。此事臣妾也有责任,自今日起,臣妾便自请禁足未央宫,与林贵妃一起受罚。”
林语嫣被这一出又一出的变故已经震惊的不知要如何应对了。不管她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什么平日里软弱可欺的皇后突然就变了,而一直对他宠爱的皇上也不站在她这边。
皇帝看着皇后,皇后不卑不亢的看过来。
“瞎闹。”皇帝似是愠怒,语气也重了些,目光触及林贵妃,继续道:“既是贵妃犯错,与你又有何干系。后宫的事,你处理便好,朕不插手。”
“皇上,是臣妾平日里疏于管教,臣妾看着林妹妹如此,实属不忍。”皇后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捏在手心的汗也是沾湿了手中的帕子。
“既如此,林贵妃禁足三个月,除了皇后,其他人不得探望。”皇帝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林贵妃说道。
皇帝离开,众人才后知后觉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邵华,你去一趟内务府。其余人也都回吧,日后记得,在这后宫里,须得谨言慎行。”
众人异口同声道:“是。妾身明白。”
等皇后离开,其余人也陆续往回走,自始至终,没有人去注意地上的林贵妃。
“娘娘。”林贵妃的婢女扶着林贵妃起身,主仆二人狼狈的回了翠微宫。
*
宫里的事传的很快,寿安宫里,太后眯着眼,听着翠竹讲在御花园发生事情。
“哼,这个林语嫣,皇帝宠着她,还真当她可以位比中宫了。”太后摆了摆手,翠竹扶着她坐起来。
“太后娘娘,方才小栓子说林贵妃闹得厉害,翠微宫的宫人都跑了大半。”
“跑,跑到哪里去了?”太后嗓音大了几分。
巽槿笑道:“能跑到哪里去,自然是都被送去辛者库了。主子风光的时候都跟着沾光,主子落难了便想着离开。那些人平日里就仗着林贵妃的势为非作歹,去了辛者库也是该的。”
太后冷哼一声,“皇后看来是想通了,也不知是谁点醒的她。”
巽槿道:“似乎是那日从景王府回来以后。”
“嘘,不可乱说。那是她自己的造化,旁人帮不了她,这路还是得靠她自己走。”太后说罢又眯着眼假寐。
“是。”巽槿轻声说完便和翠竹退了出去。
等人都离开了,太后睁开眼,浑浊的眼睛此刻一片清明。
*
林贵妃被禁足的事,赵嘉柠是在晚上才知道的。
在沈清渊的小院旁边,赵嘉柠也买下了一座小院。白竹虽然白日里都在隔壁,但到了晚上,便会到这边向赵嘉柠汇报这一日中发生的大事或者奇异之事。这也是丁香和紫菱不在王府那几日去做的事。
“小姐,宫里传出来的便是这些,皇后娘娘不但没有被皇上责怪,还在后宫中立下了威信。”白竹说道。
赵嘉柠翻看着手中的册子,眸色未变,“林语嫣自作自受而已,皇后往日懒得管,不代表以后不会管。”
册子里的东西赵嘉柠很快便看完了,抬头问道:“就这些?”
白竹说道:“郡主,此事是大理寺的谭大人处理的,我们能查到的东西太少了。”
赵嘉柠一只手支着下巴,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纤细的手指点在桌子上,“白竹,那日在醉仙楼的那两人查的如何?”
“郡主,那二人确实是因为陈四想娶王旗的妹妹王月,而王旗不同意,二人这才发生了口角。”白竹说道。
“是我多想了吗?”赵嘉柠在有关家人的事情上,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一旁的紫菱提醒道:“郡主,我们该回去了。”
赵嘉柠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叹了一口气便起身了,“白竹,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我便不每日都过来了,你告诉紫菱便可。”
“是。”白竹给赵嘉柠穿好披风便目送二人离开了。
今夜的月色很好看,银河下星星争先恐后的都跑了出来。
赵嘉柠和紫菱离开,在去景王府的路上,赵嘉柠透过马车上帘子的缝隙看到了楚府的大门。想起那日和楚聿说的话,赵嘉柠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
楚聿身处在一片白色的大雾里,浓重的雾气让人伸手不见五指。楚聿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眼中带着讥诮,“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此话一出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楚聿在原地转了一圈,除了白色的雾其他什么也没有。
“阿聿。”
听到这个声音,楚聿瞳孔一震,“二哥?”
然而只有这一声,楚聿集中注意力却是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四周安静的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楚聿猛地闭上眼。
“公子,出事了。”楚一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
楚聿闻声立马从床上起来,心口的起伏显示着他此刻心里的不平静,“何事?”
“是大皇子,”楚一还没说完,楚聿便从立即下床开始穿衣服。
楚一连忙上前帮忙,“宫里传来消息,大皇子晚膳后便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开始上吐下泻,到了后面,出来的都是血。”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经从房里出来了。
*
宫里,皇后已经泪流满面,皇帝也是在一旁黑着脸。御医们个个心惊胆颤。
“来了,楚公子来了。”
朱御医给楚聿腾开了地方,“楚公子,已经命人去查大皇子今晚的晚膳了,虽然这血已经止住了,可是大皇子也元气大伤了。”
楚聿给大皇子把了脉,脸色也沉了下来,“大皇子近日睡眠如何?”
一旁的人连忙说道:“近日睡得比往日好了许多。”
楚聿沉着脸,“大皇子屋中用的香料拿过来。”
“是。”小太监连忙去取。
朱御医问道:“是香料的问题?”
“不知。”楚聿回答的言简意赅。朱御医又想打师侄了。
等小太监拿来了香料,楚聿检查了一遍,又看了大皇子晚膳吃过的东西,心下有了计较。
皇后小声问道:“楚公子,可是这香或晚膳有问题?”
楚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回道:“回娘娘,香没问题,晚膳也没问题。”
皇后本以为是晚膳的问题,可转念一想,自从赵承奕出事,这吃食可是万分小心的,实在不可能会有问题。
皇帝沉着脸问道:“既然都没问题,那大皇子这又是为何?”
“回皇上,是这香和晚膳的原因,二者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无色无味的毒,大皇子之所以会是如今这般,是因为中了毒。”
皇后面露不解,又说道:“可是承奕每日的膳食并没有大的变化,用的香料也一直是一种,而且往日也没有这种情况,这又该如何让解释。”
皇帝说道:“承奕近日睡眠不错。”
楚聿回道:“正是如此,若是香料吸入的少了,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近几日大皇子睡得早,吸入的多了,便会中毒。”
朱御医感叹,“原来如此。”
皇帝和皇后离开,除了楚聿和朱御医其他人也都回去了。接下来的事,便不是楚聿和朱御医应该操心的了。
*
上京某处阁楼里。
一玄衣男子立于桌案前,看着面前的‘等’字说道:“照此下去,他还能活多久?”
一旁戴着披风又戴了面具的人说道:“不会很久。”
玄衣男子将桌案上的纸拿起来,慢慢的撕掉,“不会很久,不会很久是多久。当年说必死无疑,可他还是活了五年。那这次他还能活几年?五年?十年?”
面具男子似乎生气了,“你以为我想,楚聿和太医院的那帮家伙硬是吊了他五年,我难道不想他死吗?”
“早说了除掉楚聿,是你不肯。”玄衣男子将撕成碎片的纸屑放进了香炉里。
“死一个楚聿,还会又有下一个楚聿,况且楚聿一心只想给他哥哥复仇,尚且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若是再来一个人,你不一定控制得住。”面具男子语气中似有不屑和轻嘲。
玄衣男子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你自己决定便好,可别坏了我们的大事。”
“自然不会。”面具男子相当的自信。玄衣男子不屑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