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鞋匠的奇妙之旅》风雨琉璃

31、武侠世界-世俗酒馆5

　　意外遇上陆小凤并未给韩秋生的县城采购之行带来什么太大的变数，毕竟从根子上来说，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韩秋生生活范围有限制，而陆小凤呢？那就是一片云，一阵风，属于永远飘在路上，下一刻不知落在哪里的那种。

　　这样的两个人即使一起看了一场热闹，交谈也算融洽，可等着出了这条小巷子，自然而然的就重新分开了，陆小凤继续他所谓的江湖路，而韩秋生呢，则继续操心他的生活。初来乍到，想在这边生活的顺心，那要操心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有80年代那回穿越的经验，韩秋生很明白一个齐备的家需要多少琐碎，所以这一趟的县城之行，买的东西不少。而采买多了，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免不得就需要找人找车，这样的事儿，能找谁？自然还是找吴大伯更让人放心些，毕竟是老熟人嘛。

　　“怎么的一下买了这么多？咦，还有昆布？还有这个，这是花椒？怎么买这些个？莫不是你那铺子还想开个药铺不成？”

　　是的，在古代社会，昆布也好，花椒也罢，这些都是药材铺才买得到的东西，算是一味药材。也难怪咱们国家总流行‘能吃是福’，‘药补不如食补’这类的话了，这是几千年生活经验赋予的健康智慧。

　　也因为这一点，所以韩秋生说起用这些东西做饭做菜来，那是半点都不带遮掩的。甚至还细细的说了多吃这些东西的好处，什么不得大脖子病啊，什么驱寒啊等等，说的吴大伯也忍不住有些心动。

　　“东西听着不错，就这么煮着吃？”

　　“做法也挺多的，比如……”

　　说到吃，咱大吃货国的人那是相当的有话题，骡车走一路，韩秋生就说了一路，说到后头，吴大伯口水都下来了，等着骡车在酒肆门口停下，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去就买一些，怎么也要试试韩秋生说的这种美味。

　　只是……回头看看韩秋生买的数量，他有些迟疑的问：

　　“买这么多，莫不是你想在酒肆里再添上些菜色？我记得当初你不是说，这做饭庄要请大师傅，请活计，太费钱吗？或者你想自己做？若是这样你可怎么忙得过来。”

　　酒肆带饭庄？这都什么构造？他可不想搞那么复杂，这里，说到底只是一个他穿越的点，真弄得人来人往的，他还怎么发展穿越贸易？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乱？

　　“确实忙不过来，所以我也没想做这些，只是买了自己吃的。”

　　“自己吃？”

　　好家伙，光是自己吃，那昆布就买了三斤，还是干货，这是准备日日吃，顿顿吃？就是这般，怕也要吃十天半个月才能吃干净吧！这发出来量可很是不小的。还有花椒，足足两斤的量，难不成还能顶了蜀椒做屠苏酒不成？

　　吴大伯那种看败家子的眼神相当明显，这让韩秋生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能怎么说？所80年代的镇子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花椒不好买？还是说红楼世界这些东西价格比这里高？

　　都不能说呀，所以他只能委屈的认下了花钱大手大脚，买东西不知道节制的名头，还给自己套了个偷懒的名头。

　　“总是要买的，一次买多点也省的下次再跑了。”

　　“哎，你呀。”

　　吴大伯很想好好教导教导韩秋生怎么俭省划算的过日子，可嘴巴才张开说了几个字，又悻悻然的闭了嘴。

　　他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帮忙送货，代为采买的，说是半个雇工都不为过。也就是韩秋生敬老，成年累月的相处下，相互有了不错的交情。可再怎么交情好，也没资格插手人家怎么过日子。所以迟疑了再迟疑，也不过是略微点了点。

　　“你就一个人，像是这种吃用的东西，能少买些就少买些，毕竟存贮也费事，若是一个不小心潮了，霉了的，多浪费银钱。”

　　说到这个，他突然想到了这下酒菜的事儿，眼睛一亮，给出起了主意。

　　“刚才你说，那昆布发好了，切成丝凉拌，也能下酒？这若是能事先做好，卖酒的时候一并带一带，那倒也是个不错的生意，你是这么琢磨的吧？”

　　他这么琢磨了？那真没有，不过让吴大伯一提醒，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想想他以往看的那什么小酒馆，好像那小菜就卖的挺好。那要不他也试试？咦，若是这样，他是不是还能搞点花生米来卖？对了，这个世界有花生米不？

　　想到下酒菜，韩秋生的脑子里一会儿一个菜名的就翻涌起来。从花生米到椒盐青豆，从椒麻小鱼干、兔头、鸭脖，再到凉拌干丝。越想这小菜的范围就越是扩大，越想越觉得这能事先做好的小菜很有搞头。

　　可与此同时问题也来了，作为地理位置还算靠海的县城，他想搞点小鱼干，这个没问题，想弄点青豆也十分容易，毕竟这东西原产地就是我国，还是离着他这里不远的东北地区，可其他的……这时候谁家兔子只卖兔头？谁家鸭子拆开来按照零部件卖？

　　最关键的花生米，下酒菜中的灵魂物种，这东西原产地可是南美，我国有关花生的记载始见于元末明初贾铭所著《饮食须知》中，这个时空……虽然是类似明朝的摸样，可这东西是不是已经有了，他不知道啊！哦，就算是有了，不是作为主粮的花生想买也不容易吧！就是能买到，那价钱多少同样也难说。

　　还有干丝，这东西这附近有人做吗？豆腐什么的，到是常见，可这干丝他今儿走了一圈，还真是没有发现踪迹。好像明清时期才成为淮扬一带名菜的吧，许是这会让这种豆腐制品还没做出来？

　　哎呦，若是这样，那么问题来了，他想做下酒菜，难不成还要先自己搞原材料？

　　韩秋生想到后头，脸色都有些变了。做干丝那得有个豆腐作坊吧！那花生呢？是不是还要买块地自己种植？老天爷爷，这是武侠世界，他难道还能玩出种田经营模式？

　　韩秋生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走偏了路。越想表情就越是诡异，将帮着把东西送到大堂的吴大伯看的好奇了起来。

　　“你这是想什么呢？莫不是漏了什么？要不我回去后再帮你去买？”

　　买东西？那暂时不用，不过吴大伯……呵呵，他想岔了，有些事儿其实未必都要自己去做，像是吴大伯这样的就是挺合适的人选，比如弄个豆腐坊，做干丝的活儿，就很适合他们家嘛。

　　“刚说起下酒菜，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事儿，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我这里有个江湖有名的大侠因为我那些好酒，很是住了几天。有这么一个人坐镇，那些天铺子十分的安生，所以也让我听了好一些南来北往的稀罕事儿。”

　　稀罕事儿？和下酒菜有关？嘿，别以为年纪大的男人就不喜欢八卦了，看看吴大伯，这会儿兴致就相当高昂，都忘了自己来的时候说的放下就回去的话，一屁股做到了柜台边的一个长条凳上，眨巴着眼睛，满脸兴致昂扬的等着韩秋生的下文。

　　“听他们说，江南那边如今出了一道用豆腐做的名菜，叫什么上汤干丝？更有意思的是，这江湖人中有个好美食的，为了搞清楚这干丝到底怎么做出来的，居然不顾那作坊上的白气烫人，趴到人家作坊房顶上，生生看了好几日学会了。”

　　刚开始听得时候吴大伯还满脸八卦，名菜嘛，知道名字也是个吹嘘的好话题，可等着听到后头什么趴房顶上偷学，他脸色就变了。下意识的看了看酒肆的屋顶，在韩秋生说完的时候，发愁的问：

　　“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讲规矩呢，那各家的秘方是能随便偷学的？这要是漏了出去，岂不是生生的作践了人家养家糊口，传家兴业的事儿？太缺德了。”

　　缺德？要真有这么一个人，那确实挺缺德的，虽然这时候没什么专利法，可尊重各家对秘方的私有保护，是得到所有人认可的潜规则。任何破坏这种规则的人都要被唾弃。可这唾弃也要看情况不是，比如这会儿，

　　“那日许是酒喝的有些多，在旁人的起哄下，那人一不小心，竟是将那干丝的制作方法给说了个泰半。”

　　吴大伯听到这里，瞬间忘了自己刚才骂人的事儿，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人也离开了长条凳，颠着小步凑到了柜台边，哆嗦着问：

　　“你说什么？他竟然说了出来？这，这，这可是秘方。能发家致富的秘方。”

　　“你见过江湖人开豆腐作坊的吗？咱们觉得十分珍贵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可比不得脸面要紧。说出来最多懊恼几日自己嘴快罢了。”

　　这话说的也是，不过，这岂不是说，天上掉金子，韩秋生平白捡了个秘方？哎呀，这小子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这机遇来的，真是让人羡慕呀。

　　吴大伯羡慕妒忌的小眼神一扫一扫的过来，韩秋生心下失笑，却也没故意拿捏什么，只略略探头，开始说起自己后半截的主意。

　　“吴大伯，我这里……地方不合适，人手也难找，想开个豆腐作坊，做这干丝怕是不能了。不过你家却不一样，人手，地方样样不缺，你说若是这作坊你家开起来……”

　　后面韩秋生还说了什么吴大伯一时竟是有些听不清了，满耳朵、满脑子都是‘豆腐作坊’，‘你家开起来’这几个字，脑子晕晕的，开始重复起了韩秋生的话。

　　“我家合适？开作坊？”

　　他真的没有幻听？他家真有这样开作坊的一天？他，他，他苦了一辈子，竟是也有被好运砸中的时候？吴大伯觉得自己这会儿需要静静，别问他静静是谁！因为他也不知道。